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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茧伸出袖子抹去脸上的血迹,扬起嘴角轻笑,索性摊牌一字一句道,〃你、是、故、意、的。〃
就觉得如此隐蔽的丛林,可以随便被他找到。怕是,连思然的消失,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当然,更不能忘记一直在暗中监视他的那些影卫的功劳。呵。真是够可怕的男人!
〃怎么发现的?〃南宫茧继续饶有兴致问道。他自认,他的演技几乎没有破绽。
〃眼睛。〃南宫笑傲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三岁小儿的眼睛,不会那么狠毒。〃
南宫茧拍拍额头轻笑出声,果然,是第一次见到南宫尹的模样时太激动了。
〃你的目的?〃他深深望进南宫笑傲眼里,并不认为南宫笑傲做了那么多事仅为试探他。
〃做个交易。〃南宫笑傲沉默了会儿才道。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南宫茧百无聊赖并不感兴趣挑衅道。
〃一切我能给的。〃南宫笑傲眯起眼,显然在隐忍他的放肆。
〃呵。你倒知道我要什么。〃南宫茧不无嘲讽道,想了想,终于决定答应。〃那么,定个期限。〃
南宫笑傲摸了摸怀中人的头发,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
〃十年后,还你自由。〃
南宫茧目送南宫笑傲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人儿飘然离去,不由摇头失笑。
人,是不可以有弱点的,特别是强者。因为有朝一日,你会自己毁在你的弱点手上。
闭上眼,眼前尽是那人一脸温柔吻上怀中美丽人儿的画面。
父亲与儿子呐,不管出于怎样的理由。乱伦戏码,并不是任何一个孩子能轻易接受得了。
他想起南宫澈一双冷冷清清的眼眸,少见的美丽,却也易碎。
〃出来。〃南宫茧环顾四周,低唤一声。
眼前迅速闪过一个黑色人影单膝跪到他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南宫茧走近来人,借着微弱的光上下打量对方。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属下木然。〃黑衣人依旧低垂着头答道。
〃呵!好名字。〃南宫茧不由轻笑,〃就你了。明天开始,教我武功。〃
〃遵命。〃
南宫茧望着黑衣人木然的脸孔许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你与思然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下,他抬头,对上南宫茧深沉幽暗的双眼。〃思然,乃幼弟。〃
〃我很喜欢他。〃南宫茧愉快的转了转眼色,〃夜深了,送我回去。〃
第二天,南宫府四少爷溺水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府上下。
据说幸亏发现的及时,只不过连连高烧三天人终于醒了过来。
然奇的是,在大病一场后,这个痴儿竟然不痴了。
有人说,四少爷掉落的那个湖里,住着神仙。
此后下人们有事没事都会跑去那个湖边拜拜,引起南宫府好一阵追仙热潮。
年初三,南宫茧终于从昏睡中清醒。虽然传言是他让人传出的,但是事实也相去不远。尽管有些丢脸,他因为第一天学武时连续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导致体力不支而昏睡三天。
也许,他这具身体还真不适合学武。不过,轻言放弃,可不是南宫茧的本性。赔本的生意,他更是不会做那冤大头。
草草用过早膳后南宫茧再次唤出木然,开门见山道,〃我要学你的看家本领,要多久?〃
木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
〃但说无妨。〃
〃属下不才。主子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了。〃
〃放心,我命硬得很。〃南宫茧自嘲道。忆起正事,他拾起桌面的画纸交给木然,〃照图打,越快越好。〃
〃属下告退。〃
南宫茧待木然领命离去,不由抬手摸摸自己的左脸颊。触觉上尽是一片光滑,他其实,还满喜欢这样一张脸。
〃少爷。〃思然走近窗前为南宫茧披上件外套,〃天冷,您大病初愈,别吹太久的风。〃
〃事情都办好了?〃南宫茧依然望着窗外,院子里,萧条的枝叶迎风作乱。
〃是的。〃思然平板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奶娘,她会开心吧?!〃南宫茧低声呢喃。
把奶娘送回家人身边,有夫有女,做点小本生意,过上平凡老百姓的日子。
很快,她就会忘记他的。很快。
意褴褛
五年后
南宫茧躲在树上,收敛气息,心静如水。
没想到多年前无意中闯入的丛林,竟然是南宫府的禁地,埋葬着南宫世家历代祖先的坟墓。而这个秘密,根本没有几人知道。
如今,这里仅是南宫笑傲亲自教导南宫澈武功的地方,却也是南宫茧最佳的练功场所。
五年来,南宫茧遵循与南宫笑傲的交易,在台面上尽力扮演南宫笑傲最疼宠儿子的角色。私底下得不时承受些南宫府大奶三奶等人暗算,日子过得好不热闹。尽管,他始终不知道南宫府在这世上的真正面目,也从未,踏出过南宫府一步。
树下,当年那个清丽的人儿如今已长成浊世俏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张倾国倾城洁白无瑕的绝丽容颜上,是双琉璃般泛着清澈冷意的眼眸。一身素衣下,略显单薄的身子,迎风执剑,越显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势。
这是南宫澈,传说中受尽南宫笑傲忽视的南宫府大公子。据说,他的五官完全遗传至他那早逝的美丽母亲,反而一点也不像南宫笑傲。
南宫澈的剑法,近年来越发凌厉。一贯简单的招式,不见一丝浮华拖欠。秉持快、准、狠的准则,相信,天下间已经少有他的对手。
一阵劲风扑面掠过,南宫茧摸摸左脸苦笑,又见血了。
他自从五年前让人打了个精致面具后,就把眼部以下本来完好的右脸遮住,徒留左脸大片暗红色胎记示人。
银质面具上,刻有一只虫茧。画面里,是只昆虫探出半身即将破茧而出的动作。
这几年,南宫茧就连睡觉也未摘下过它。这个面具,已成为他身份的象征。
掩在左脸暗沈色泽下,不乏许多如今日这般被剑气划破的细小伤痕。
南宫茧愿意承认,他有自虐倾向。每每舔过自脸上滴落到嘴角的血迹,他都难以抑制内心热火朝天的兴奋感。
南宫澈收势时,不由往南宫茧的方向望去一眼。黑夜里,可以闻到不同寻常的嗜血气息。他只当,是南宫府的暗夜影卫之一,并未多加关注。
南宫茧被冷眼一望终于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然破功暴露了藏身之处。看来,他离刺客正式毕业那天,还很遥远。
待南宫澈前脚刚离开,南宫笑傲才冷着一张脸从夜色中走出。南宫茧心里一惊,果然,这个男人的实力永远让人感到恐惧。
〃气息不稳,乃大忌。〃南宫笑傲突然开口,低沉嗓音在黑暗里越显冷清。
南宫茧闻言索性从树上跳下,走近南宫笑傲,嗤笑道,〃教他不成,倒教训起我来了。爹爹。〃
南宫笑傲轻扫南宫茧一眼,充满冷冰冰的气息。〃要不是留你有用,我早废了你。〃
南宫茧一愣,意识到这是第一次见到此人发怒。
他颇感稀奇,不由笑开一张丑脸。〃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南宫笑傲眯起眼,忽然伸手用劲扼住南宫茧的脖子。〃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南宫茧吃力的扯起唇无声的讽笑,黑漆漆的双眼直视对方充满杀意的森冷眸子,丝毫不作挣扎。
南宫笑傲突然靠近他耳边,低喃,〃你知道,我有得是办法让你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茧脸上的笑容越加扩大,硬挤出声音道,〃你不能。我没有弱点,而你有。〃
南宫笑傲冷哼一声松开手上的禁锢,南宫茧被远远甩出几丈外。
〃我不管你究竟是何人。别让我发现,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南宫茧暗了暗眼色,略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血痕。〃你明知道,终有一天,我会。〃
〃那么,你会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南宫笑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留下不冷不热的一句话,随即背对他离去。
半响后,南宫茧才回过神来似地轻笑出声,干脆大敞着身子仰躺在地上。头顶上,刚好可见月圆。
闭上眼,早已不见前生种种。徒留空荡的惆怅,在低吟:
一曲新词酒一杯;
道是春来强赋愁。
自饮自吟自哀鸣;
月下老树戚凄清。
花前好合转瞬逝;
生死相许谁人志?
小儿不识情仇长;
欲语还休独怅然。
顾盼不曾泪如雨。
梦里追思意褴褛。
空缕幽魂自难忘,
灰飞烟灭笑苍茫。
睁开眼,看见思然近距离的冷脸,险些把南宫茧吓到。
〃天亮了吗?〃他记得,昨晚他好像躺在树林里睡着了。后来,怎么回来的?
〃少爷,您又睡了三天。〃思然这几年来长高不少,可惜除了外表稍作变化外,整个人依旧死气沉沉。
〃三天?徐夫子那儿交待过了吗?〃南宫茧揉揉额头,睡太久浑身开始犯酸痛。
〃交待过了。〃
徐夫子就是多年前教他和南宫尹的那位,当年在他绞尽脑汁仍然无法让南宫茧把那本三字经念清楚后,他终于对南宫茧彻底失去信心。
谁知在南宫茧发生溺水事件后,竟然由口齿不清的痴儿变为神童级人物。
那天课上南宫茧一反之前痴呆形象,打断夫子准备继续教他练字的思路,咬字清晰道,〃愿夫子能为学生解惑。树上只有一个香蕉,可是有三个人都想吃。这三个人会如何?〃
〃自古就有孔融让梨的典故,他们自然会让。〃徐夫子道。
南宫茧摇头,〃非也。学生认为是抢。〃
徐夫子神色一沉,刚想问清又听南宫茧道,〃树上只有一个香蕉,可是有三只猴子都想吃。这三只猴子会如何?〃
〃是抢。〃南宫尹在一旁听得认真,很快抢答道。
南宫茧轻笑点头,〃没错。那么夫子,请问人与猴子有何区别?〃
〃这〃徐夫子震愣半天,只得摇头道,〃老夫惭愧。〃
至此,徐夫子不得不赞同南宫茧放任自流的学习态度。偶尔还会忽略对方的年龄与他探讨起世俗问题,南宫茧那些奇异的真知灼见都让徐夫子感到受益匪浅。
而南宫尹,则是由原来对这位四弟的好奇彻底转变为崇拜的心理,尽管他的娘亲一直希望他能离他远点。
□□□自□由□自□在□□□
这天去上课的时候,南宫茧惊讶的发现南宫笑傲也在场。记得不久前,他们不欢而散过。
〃四弟,你可来了。爹爹今天要考我们。〃南宫尹眼尖的看到南宫茧进门,迅速跑到他身旁拉起他的手。
这几年,南宫尹对他是越发依赖。不过,相比要与南宫笑傲在人前进行一些亲密行为,南宫茧其实更愿忍受南宫尹。
眼下的南宫笑傲虽如常一样面无表情,但是多少还是能感到他的不快,虽然并不知道他在不快些什么。
在心里低叹口气,南宫茧从南宫尹手里抽出他的手,自发跑到南宫笑傲的腿上坐好,笑眯眯道,〃爹爹今天要考茧儿什么?〃
南宫笑傲扫过一旁一脸不快的南宫尹,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温言道,〃为父想听你们背诗。〃
南宫茧微愣,敛去眼里的疑惑,露出一副苦恼样,〃茧儿笨,不会。〃
南宫尹深怕南宫茧会受到责罚赶紧抢白道,〃孩儿会。爹爹想听哪一首?〃
南宫笑傲盯了南宫茧一会儿,才转而对南宫尹道,〃都可以。〃
〃孩儿愿吟诗经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南宫茧望着南宫尹朗朗吟来的模样忽然眼里一暗,发现南宫笑傲也在同一瞬间紧了紧身子。
女子如浮花,飘到哪一位,看造化。
谁与谁的过去,镜花水月般,软化。
杀人放火夜
子夜时分,月黑风高,忽然有个黑色人影从窗外闪过。
南宫茧无声无息睁开眼,披上衣服轻手轻脚推开门,隐隐可闻空气中不安的骚动。
思然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