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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次看到这男人出糗的样子,「活该!哈哈哈哈!」我忍不住指著他在狂笑,不过坐我附近的其他观众都白了我一眼,相当不齿我的幸灾乐祸,为免惹人嫌,我立即噤声,辛苦的忍笑。
到散场的时候,我才在会场出口和董星贤会合,但是我一看到他的脸,就想起刚才他的糗样子,於是就好像被按了笑穴般笑过不停,哈哈!我笑得眼泪都快挤了出来!
董星贤由始此终也不发一言,翘起两手交叉在胸前,我也慢慢止住笑声定睛望著他,惨了,我一时得意忘形都忘了他是董星贤!这麽忘形的嘲笑他,这爱面子的男人都不知会怎样对付我...
果然他走到了我跟前,我以为他会打我或骂我,但他甚麽也没做,只是两手轻捏著我的脸颊,半垂著他明亮清澈的眸子,用磁性的声音温柔的说:「你终於都会笑了,不就挺好看吗?」耶?不要告诉我,他除了特意引我到天台助我开声,还刻意安排这一天的行程来哄我开心!?前阵子我的确是挺郁卒的,原来他也有留意吗?
这个时候,我感谢已微黑的天色,因为这样他就看不见我连耳根都红了。而且因为天色的关系,海洋公园内的各项设施都点起闪灯,五光十色,另有一番新感受。在暗暗灯光下,我侧身看著董星贤,竟有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栏栅处”的感觉。
在我目眩神迷时,他说:「我们去看电影吧,有一部电影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大银幕上,两个男人缠绵的舌吻著,互相替对方宽衣,然後激情的拥吻著,爱抚著彼此的身体...
戏院内,啧啧的声音此起彼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在场的人大都搂著自己的伴儿在亲嘴砸舌头。在场几乎清一色都是雄性生物,他们都在这狭小的地方在发情,发出淫糜的声音...
我和董星贤在一家只放映艺术电影的戏院内观看同志电影“传道.同志”。
早几天我才犹豫要不要看这部电影,想不到董星贤竟然会拉我来看!这是否叫心有灵犀?
我虽然两眼放在银幕,但心思都悬在我隔壁这个男人上:幽闭而黑暗的环境,因为感受到他偶尔呼出的热气而变得局促暧昧的气氛,好像多待一会我也会因为紧张而窒息。
明明看到画面,却记不住那个内容;明明听得到声音,却好像只在耳边嗡嗡作响,完全不知所云;应该是很好看的电影,对此刻的我来说却只馀浮光略影,我想到完场,我最清楚感受的应是自己噗通噗通跳过不停的心跳声吧。
映到两个主角做爱的画面,院内的情色味道就更浓了,有些人受不了,纷纷摸黑冲进洗手间自己解决。
我吊起眼睛偷瞄著董星贤,以为他叫我来看这部电影也是为了吃我豆腐,但电影过了一半,他仍然很正人君子的坐直身子,定眼望著银幕,而我们一句话也没有交谈。
平常他总是突袭我,让我不知所措,可现在是怎麽回事呢?他不碰我,我竟然像那些老处女般期待,甚至是渴望这个男人会触碰我、抚摸我、亲吻我...想入非非期间,我慢慢把身子移近董星贤,头倚在他的肩膀。
见状,他顺势把我搂在怀内,手扫了扫我的腰肢就搁在我的臂膀,而我就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嗅著他独有的味道。
之後我们再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就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依偎著。
直到电影完场,他突然捧住我的脸掠夺我的唇舌,火热而狂乱的吞噬让我几乎连站都站不直了。
场内慢慢亮起灯光,他仍然没有放开我,说来我们也是第一次在公众场所接吻,但我们没有理会别人的眼光。
不过在这个场合,我们所干的也没有甚麽大不了了,混在一对对同志情侣中我们也没有甚麽特别,唯一的分别可能就是我和他不是情侣吧。
一吻既终,那感觉是看得出他已忍耐了很久,而我也是。这一刹我就知道他是存心不碰我的,他想我焦躁难耐继而主动挑逗他。
想来我虽然对他响往,但一直都欲拒还迎,以为不主动要求就可以阻止心的陷落,一直把自己定位为受害者。
「回家了。」他牵著我的手步出戏院,好像我们是同居的恋人。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们都沉默著,街上没多少人,我低头看著街灯映照著我们并肩而行的倒影沉思著。
看电影、逛街、一起回宿舍,这些事昨天我和康贤全都有做,那时我的希望约会快点结束。
但现在和董星贤的约会要结束了,明明已玩了一整天,我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点也不想结束。
这晚,夜凉如水,心却很热。
回到了我们的房间,他迅速关上门,专注的盯著我,又是那焦躁难耐的表情。我迟疑的迎上前,环住他的肩,最後还是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我第一次的主动似乎令他更兴奋,他一手把我按在床上没命的乱亲,稍稍离开,我们都不停的喘息著,这诱人的恶魔把手放在我的额,沿著我的发向後扫,伴著轻声的耳语:「把你...给我!」受到这乱人心智的魔鬼引诱,我仅馀的理性都消散殆尽了。
那双大手先脱去我的眼镜,然後开始脱我的衣服,在我赤裸平坦的胸膛上滑行,手指玩弄上面的突起,受到这样的爱抚,我的身体开始蒙上一层薄汗,气息也开始紊乱。我躺在他身下,缓缓解开他衬衫的钮扣。
解开钮扣後,他光滑健壮的身体暴露在我的面前,然而我发现他仍配戴著那条前端垂著两只同款订情指环的银链。
我用颤抖的手拨弄在他胸前晃动的指环,发现内侧刻了字:star and w..
看不到最後的两个字母,但我已很清楚知道这是刻了名字的情侣对戒。
我顿时脸色煞白,停住了动作,心情也降至最低点。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异样,一手紧抓著两只戒指。原本的甜蜜气氛一下子失踪,房子内的空气好像突然冷却了。
眼泪缓缓的留下,这始终是我心内的死结:他和我在约会,却仍牵挂著死去的男友,还随身戴著那应该是订情用的指环。
我仍躺在他身下,僵著脸勉强扯动唇角苦笑,用一双泪眼瞅著他:「你现在看到的是谁?你想要的又是谁?是我还是他?」
他没有回答,迳自下了床,背向著我,艰涩的开口:「我有一个已经不在的恋人,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知道。」
我也坐直了身子,穿上衣服扣回钮扣。
我背对著他,沉默了好一会,良久才抽著鼻子:「我是知道你有一个死去的恋人,但你却没有告诉我,他的样子和我长得很像...」
他讶异的回过身,却不发一言,想是心虚吧。
我仰起头,忍住凝在睫间的泪,然後激动的吼他:「董星贤,我告诉你,你不用再耍小手段迫我说,但也不用因此而沾沾自喜,我的确是喜欢你!但你一次都没说过你喜欢我!还是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只把我当成他!?」
我悲凉的抽著大气,「如果你只是存心找一个替身,拜托你不要装得好像很在乎我,让我白期待...」
他完全没有解释和反驳,那沉默只令我联想到默认,当下怒火更盛,「你给我滚!滚啊!」我指著大门怒吼,而他也木然的离开,剩下我淌著泪,独留这房间承受这锥心之痛。
那两只指环对我来说,就好像电影“似曾相识 (Somewhere in Time)”中提醒男主角他并不属於该个年代的那枚硬币一样,提醒我:我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们彼此存在著永不磨灭的回忆,是我不能介入的。
突然有人由洗手间那边的暗门走过来,「滚...」我正想破口大骂之际,抬眼一看是阿秀,顿时停住。
「以为是火星人吗?他在我的房间。」阿秀吐吐舌,伸手拿面纸抹掉我未乾的泪痕:「哟,看看你,大个男生哭成这样子!来,抱一个,乖乖不要哭了。」
阿秀把我抱在怀中扫著我的背安慰我,但此举令我本来已平伏的泪掉得更凶,有人温柔的安慰,反而想哭,我终於也唏哩哗啦的哭出声来,都不知已多久没这麽哭过了。
良久,我的心情已经慢慢平伏,并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阿秀。
「唉,我不早就说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只当你是替身吗?现在可好,给我说中了。」
「他,怎麽会在你的房间?」
「刚才啊,我和希翔一回来就见到他蹲在我们的房门前,还赤裸著上身,真给他吓一跳!他说你心情很差,叫我过来陪你,所以今晚我就和他换了房间。」
这样能不能算是他的体贴?甩了甩头,我想我真是没救的了。
「休息一下,不要想那麽多了,晚安。」阿秀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跳到董星贤的床上睡觉。
隔天醒来,阿秀因为要上课而走了,我梳洗好了也离开房间,谁知一打开门,就发现董星贤守在门外。
他拉著我的手,「你听我解释吧,我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当你是替身。」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想和他在走廊上拉扯,给人看见就不好,「你没有当我是替身?我昨晚问你你又不解释?」
「我昨晚跟你说,你听得入耳吗?」
「你现在跟我说,我都听不入耳。」我低下头,双手捂著耳。
「那好,我在宿舍後面的公园等你,你何时有心情就来,我等你。」
「我不会来的,你不用等了。」
他朝我笑了笑,「不见不散。」说罢他就离开。
我没有理他,自己上课去,可是老师说甚麽,我一句都听不入脑,脑中只记得那句“不见不散”,阖上眼睛就只浮现起董星贤的容颜。
我没精打采的伏在桌子上,稍稍抬眼望出窗外,只见窗外乌云密布,一副酝酿倾盆大雨的样子,正好反映我的心情。
果然雨越下越凶,风越刮越狂,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到了上钢琴课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只靠偶然划过的几道闪电擦亮天际,雷隆隆的怒吼,把人吓得胆颤心惊,而我的心绪就更不宁了。
不见不散。我又想起他的话,难道他真的在等我?平日他甚麽课都会翘,就是这个钢琴课他一定会准时出席,现在都快过了一半的课,他都还没来。不会吧?
我终於还是忍不住心软,离开了教室打董星贤的电话,等了很久才响起一把虚弱的声音:「俊?是不是你?」
隔著电话,我也听到潺潺水声,「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公园!」
「你叫我不告诉你,那我就不告诉你吧。」他乾笑了两声。
「疯子!」我怒骂他,他真是太乱来了!那个公园是露天的,这麽大雨他还在那里等?正常人都不会吧?而且他好像没有拿伞...想著想著,我立即赶去公园。
在我到达时,果然见到董星贤浑身都湿透了的站在秋千旁对著我在痴笑。
「白痴!你看你湿成这样子!」我撑著伞子急忙走近他。
「我说过不见不散,就一定会等你来。」他还傻傻的笑著。
「我来了又怎样?你说!」我就是要他跟我说清楚。
雨“淅沥沙啦”的下过不停,我的心也跟著跳。
他轻拥著我:「来了,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感到他整个人湿得好像揉掐得水出,身子发烫,却浑身打颤。
心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