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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挡不住地荡漾出来,身材也已出落得像成熟的核桃,发展空间却仍十分巨大,再过个几年,必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
“善。”吕布过了半晌,才淡然笑道。倒不是他一下就被明月的美貌所惑,前世见过貉禅那等千古美女的他,即便再好色,也没可能被明月这么个小妮子所艳惑。只不过,望着眼前这个稚气尚存的女孩,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段段经历,沉浸在了回忆中。
正于他面前忐忑不安,低垂螓首,绞着小手的明月,一听得这俩字,立刻喜笑颜开。
“少爷,奴婢伺候你休息。”明月喜滋滋地道。
“唔。”吕布应了声,便任由明月扶着自己走向了大床。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十五)
明月细心温柔地替吕布宽衣解带,然后又端来热水,为他细心的洗脚。
“尔喜形于色是为何故?”看到在为他洗脚的明月眉眼弯弯,嘴角微翘,带着浓浓笑意,吕布颇觉可爱,挂了一丝笑意问道。
“没……没什么。”明月忙埋低了螓首,不过吕布却还是能看到她那带笑的嘴角,不由摇了摇头,也不再追问。
洗完后,明月为吕布擦干脚,倒了水,便欲替吕布吹灯,告退。
吕布在床上一探手,便把明月给揽了过来。在少女的娇呼声中,吕布已将她抱到了床上。
“女为悦已者颜,某若不看画眉入时无,岂不负了尔之心意?”吕布的脸几乎与明月贴到了一起。
“没……没……”,明月垂着螓首,心里是又喜又羞,却突然似触了电一般,媚眼如丝轻吟出声:“少……少爷……”
声声的蝉鸣把天催得夜了,点点的星光把夜缀得深了。深夜里,张川痛得醒了过来,他想起身看看天色,却不料一下子牵动了伤,痛得差点把牙咬断。过多的失血和伤口,让这个彪悍的汉子躺下去以后,要爬起来,实在很艰难。
张川只觉哪怕在这一刻死了,也好过让他此时从床上起来。但他还是在黑暗里摸索着起了身,把一条汗巾咬在嘴里,以免叫出声来。哪怕不披盔带甲,他那众多的伤口,穿上衣服也足够痛得额上渗出冷汗了。
当张川扶着墙出了房间,那站哨的士兵惊道:“张大哥。弟兄们都商量过了,就不叫你起来了,你怎么又自己爬起来了?你这么重的伤,小心,小心!”张川微笑着拒绝了那士兵地伸过来的手,他从吕奉先身上。已学会成为一个强者了,强者的伤,只能在黑暗中自己去舔,而不是去寻求别人的怜悯。
张川扶着刀,拍拍那士兵的肩膀,低声道:“多谢弟兄们。川是很承这份情的,故而没有披甲。但身为背嵬之首,知遇之恩刻骨铭心,不起来巡一下,川心中实在不安。川也不瞒各位,此实为危急存亡之秋。弟兄们打起精神,万万不能堕了候爷虎威。”
那军士用力地点了点头,握紧刀柄道:“张大哥,放心吧!弟兄们不是头天当兵,候爷这样地主公,大江南北别想再找第二个了,管他天王老子,敢来拈候爷虎须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绝不含糊!”
张川用力擂了一下那士兵结实的胸膛。扶着刀柄,坚强拖着伤腿,一瘸一瘸,但他的腰比标枪还直,胸膛高高的挺起,他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衬着脸上的血痕,如孤傲的狼虎,那怕伤了。也不容人轻视,愈发的彪悍,披着月辉走向下一个哨位。
当张川巡完一圈,那腿上的白布上,已渗出一些鲜红的痕迹,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就笔直的,站在吕布院子门口的士兵的阴影里,他们已不是在站哨,他们是在守卫心中的战神,他们是在朝圣,他们已几乎达到一种宗教式的疯狂。
一袭披风,抖擞着星光披上张川的肩膀,这时院子外的两个士兵回首,才见吕奉先淡然的站在那里,吕布没有说什么安慰他们的话,也没有赞赏,甚至脸上连一丝笑意也没有,但对于那两个士兵,这已经足够,吕奉先的眼里有他们,就已足够。
吕布向身后挥了挥手,明月提着一个汤煲和几个碗,踏着碎步过来,走到跟前放下了,拿起匙,打了两碗递到士兵地跟前,士兵的眼里,对这寒夜里的热汤,很有些期待,但那握枪的手,却没有半点松驰。
“张川。”吕布淡然招呼了一声,然后伸手接过士兵手里的长枪,张川也自觉地接过另一个士兵的哨位,然后吕奉先仍是那种淡淡的语调:“天寒,暖一下身子。”两个士兵愣了好一半,才反应过来,接过那碗汤,和着眼泪,激动地喝了。吕布才把枪交还他们,招呼张川和明月,走向下一个哨位。
在他们身后,许坚推开门,对一样睡不下觉,手谈通宵的樊知古,不无感叹地说:“如此主公,能不效死力?古有老妪,听大将军为其子吸脓,悲泣道:吾子死哉,将军为吾夫吸胳,吾夫伤愈,为报将军,战死沙场。今将军又为吾子吸脓,焉能活!”
婪知古点头道:“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不得不死。学生一投主公麾下,便知今生或是建功封候,或是马革裹尸,否则不足以报主公!学生不敢妄言甚么视死如归,然如高顺事温候,纵温候有不是,高顺也共死。”
突然这时庄子外面传来喧嚣,不知是谁伴动了陷阵营布下的铃索,一时之间,铃声不绝,箭垛上牛角呜鸣,庄侧那百余骑兵,传来战马长嘶,庄内锣鼓响起来,无数火把打起,庄外又传来惨叫之声。
许坚急急入屋拿了连鞘长剑,又把一杆长枪递给樊知古,对他道:“此时那有会不会武地计较?若有敌来犯,遇见子不是你死便是他亡,知古莫要迂腐!快随我去寻主公!”樊知古听了也觉有理,难道伸头给人去砍么?于是毛手毛脚倒拖着长枪,吩咐那院中士兵,无令不得擅离,便急随许坚去寻吕布了。
吕布此时已站在大开的庄门内,未曾披盔顶甲,一袭白衣如雪,长发风中舞拂,洒脱背手站在近门处,张川扶刀站在他身后,怒目吼道:“来数何人?报上名来!众战士!江宁危急,三息之内,若仍不辨敌我,杀无赦!”
鼓响了三声,那黑暗里仍无人出来作答,吕布冷然道:“杀。”十数个箭垛上的火箭冲天射起,划出一条祜红轨迹,落处却是白天铺了干草火油的地方,火箭一着,便烧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火光里来者也是穿着唐军禁卫服饰,其中有人着了火,正在嚎叫滚动。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十六)
这不是一个平静的夜,当樊知古从那些被枭了首级的禁卫尸身处,捡起一卷沾污了鲜血的圣旨递给吕布时,被陷阵营两百勇士掌控的城门处,如长龙一般的火把,快速席卷入城,马上骑士持着火把高呼着:
“武襄宣城县候将令!宋军奸细侵入江宁城中,伪造旨意调遣我大唐军士。武襄候麾下铁骑正在清查宋人细作,江宁一众军民,天明之前安居守岗,不得上街游荡,违者视为通敌,杀无赦!”
伴着他的话,便传来几声惨叫,过后又听那马上骑上吼道:“遇通敌衙役七人,已枭首!“那骑兵铁蹄奔腾穿梭而去,足足三千骑,把整个江宁踏着价天响,不久又传来:“遇通敌军士两百,尽枭首!”、“通敌五品官一员,已戮!”、“通敌员外郎一员,斩!”……
吕布端坐在庄门内一张大椅上,许坚和樊知古点了牛油巨烛,正在黑白枰中手谈复盘,杨氏安人和刘员外,早被无情的军士守在屋里,这些虎贲只知吕奉先,不知大唐皇帝,哪里管是什么爹娘?吕布下了军令,无关人等一凡呆在屋里,他们便执行了。本来柳秀那泪眼,很让吕奉先有点犹豫不决,但他一望许坚那酷似陈宫的面孔,心肠却就硬了起来,前世不听妇人之言,何以落得白门楼下场?把手一挥,便不再理会柳秀泣声了。
此时许坚抬起头道:“主公,属下以为,应速速起草一书檄文,命军士于江宁城内四处张贴。以晓民听,以证大义。这样以后青史上,也有个说法。”
樊篱知古却不认同,笑道:“青史者,为尊者讳,若今后再无李唐家国。青史上我等想怎么写,便怎么写!先生迂了!”
吕布挥手止住樊知古,淡然道:“好,磨墨,某自理会!”他面上气定神闲,心里却是沸腾不止。他转世后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推进,在一点点的崩坍,终于要在今夜,完全作一个了结的。他是不愿意的,但他也是无奈,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是吕奉先催化的,但也可以说,迟早都会来的,无论他多恭顺都好。
他这世,是真心要作霍骠骑的,然,恨不生于汉武年间!偏偏遇见这么一个皇帝!他着实是不想叛的!他心中有一腔愤慨。本来这起草檄文的事,该是帐下谋士去做,可是吕奉先却自伸手去取狼毫。
樊知古自被吕布一言逼到改名,便认这主公文武全才,见他要亲自执笔,自不敢造次;许坚虽不曾见吕奉先文墨,却也知刘文纪蒙李煜提拔为宫中禁卫,便是文采风流,当下也不二话。却不知这身躯却已不是那文采风流之人。
吕奉先前世做过主薄的人,文墨倒是通的,但实话说,论写檄文,他却有点勉为其难,若平时,他必不会自己做这个事。但吕奉先一时激昂,全然不理此节,见墨磨好了,拉过宣纸,便笔走龙蛇。
一纸檄文,一挥而就,一气呵成,文不加点。把许坚和樊知古看了个目瞪口呆,因为檄文一股行伍之气跃然纸上,骈丽征引或有不足,但无疑却是吕奉先的心声,吕布把笔一抛,淡然道:“教人抄了,用印,张贴四处。”
樊知古连忙去叫识字的军士来帮手,幸好陷阵营地士兵,都由许坚教授了一些文章,倒也粗通文墨,起码照抄纸上文字还是可以的,安排了十来个军士去抄,樊知古回转便脸疑惑地道:“主公,何不借这一鼓之势,挟唐帝以令诸候!
“不可!”
“不可!”
吕奉先和许坚不约而同喝道,吕布示意那许坚自说与樊知古听:“此时唐有外敌强豪,不足重演汉末旧事,若挟唐帝,必成众矢之的,也使各路有了降宋平逆的理由,所以万万不可!”樊知古连忙深深揖下,方知自己大势上,实不如许坚。
不一刻,已抄写完妥,吕布却不披甲,冷然道:“某便要看看,那小儿辈还有甚么手段!”
但到了天亮,李煜派了两队禁卫,皆被骑兵当街诛杀,哪里玩得出什么花样,天微亮了,吕奉先换了火红百花战袍,披了山字文兽口吞肩甲,把束发金冠戴了,两条雏尾招展,只觉心中郁积,不禁一声长啸,那青聪马也龙嘶相和,一人一马,响彻江宁上空。
直到天亮,吕布早已率了所部军马出了江宁,百姓起来,张头看了街上宁静,又过了许久,才敢出来,却见盖着武襄宣城县候大印的檄文,在各街口都张贴着,有识字的秀才,便上前看了念与周围人听:
“应天顺时武襄宣城县候将令昭于民:闻圣人畏天命,帝者奉天时,故号为天子者,其德足以安乐民者,天予之,其意足以贼害民者,天夺之。某以精兵八百,战薪春,取和州,止精骑水师之覆灭,破宋军之数万精锐,斩将八员,却换一纸赐死文告!今江南唐天子于天道有伤,自坏河山,无故诛杀大臣,置庶黎于刀兵,毁良将于毒鸩……”
念到此处,周围民众无不称是,武襄侯于国有大功,这是大家都有的共识了,边上许坚和樊知古安下的细作,不失时机便把李煜如何在宫中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