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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粗鲁的摁住他的嘴:“别叫,是我。”来人的口气很慌张,大概是怕他真叫出来。
“你?杜圣心?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杜圣心的气息有些急促,一双手更是猴急地探入冷于秋的衣襟,“于秋,你可知道,我好想你,我想了你整整八年了。”
“你……放手!”冷于秋想扳开他的手,可惜力不从心,他轻斥道,“杜鹃山庄何等的名头,你却在这里非礼一个男子,就不怕传出去身败名裂?”
“不会传出去的。”杜圣心双手不停,轻笑道:“于秋,你这么骄傲要强的人,这种事是断不会告诉人的,我知道。”
听他有恃无恐,冷于秋也只能冷哼一声,不能否认这人确是抓住了他的痛处。
“嗯!”一声惊叫,却是杜圣心冷不防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小声点,你不怕给你儿子听见?”杜圣心把嘴凑到冷于秋耳边,戏弄道。
冷于秋咬牙道:“你这恶鬼!”
他想偏过头去,却被杜圣心扳回来,他喘息着:“让我好好摸摸你……嗯?你脸上怎么这么多胡茬子?倒象是个要饭的,我都几乎认不出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让人见到你那么美的样子,又来和我抢!”
轻抚着冷于秋的脖子,他放柔声音道:“于秋,你那时候好美,比我见过的所有的人都美的多。我一见到你,魂就飞了,所以才一定要邀你到杜鹃山庄来做客……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和月儿这贱人有了私情……”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转为怨毒,张口在冷于秋脖子上咬了一口,听他闷哼一声,随即吃吃地笑了:“还好这丫头已经死了。于秋,乖乖的跟着我,我可以救你出来,让你过好日子,你都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吧?我会好好疼你,连这个野种,我也可以帮你养,如何?”
冷于秋目中露出嘲弄之色,冷冷的道:“你还没睡着,怎么就做梦了?”
杜圣心脸色一变,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渐渐收缩,直到冷于秋呼吸困难,才松了手,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冷于秋大口喘着气:“你要做便做,哪这么多废话!”
“我会的。”杜圣心淫笑着,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知道没有人会来救自己,冷于秋闭上眼睛,感觉到裤子被拉开,那双令人恶心的手正在抚摸着自己的下体,而那张嘴也没闲着,狗一样在自己身上乱啃乱嗅着,一种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深恨自己的无能!
或许,有的!犹记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晚上,自己也是无力地躺着,任凭一个男人在身上肆虐。从那时起,他就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可是……只想苦笑,万般由命不由人呢!
忽然,那双手停了下来:“什么人?”
随着杜圣心的轻喝,冷于秋也听到了几声轻咳。
杜圣心脸色连变了几变,提上裤子,飞也般的奔到门口,一溜烟去了。
事到临头,最怕的其实是他。
“这是你的脱身之策吗?”
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一个人坐在窗棱上,脸背着月光看不清,但冷于秋认得他的声音——楚行云。
他的口气之中充满了斥责不屑的意味。
冷于秋慢慢站起来,背对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这才缓缓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无论怎样,都与阁下无关吧?”
“你是默认了?”楚行云不禁气结,心想这人凭的无耻!长叹一声:“冷于秋,我看错了你!”
冷于秋身子一震,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他扬起头,冷笑道:“天下看错我冷于秋的,又何止是你一人!”
“很好。”盯了他背影半晌,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楚行云身形一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听到衣袂声响,冷于秋这才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窗口,慢慢的,嘴角轻扬,扯出一个嘲弄的微笑。
以前申请转载的大人,这是授权书。本人绝对同意。
'墨'
五
自从那晚之后,楚行云就再没和冷于秋说过话,他不理睬冷于秋,冷于秋自然也不会上赶着理他。如是过了一天,他开始沉不住气了。休息打尖的时候,眼睛总是忍不住向冷于秋的方向瞟,有时看见冷于秋也向这边看过来,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紧张,看见他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扫过,没做任何停留,又忍不住失望。
他当然知道冷于秋不会向他解释什么,而他到底在期待什么,他自己其实也不清楚。
一个人骑在马上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旁边的树林中隐隐有些响动,楚行云一惊之下看过去,只见阴翳的密林之中,时而有白光闪过,仿佛暗藏着无限杀机。
他回头看向向铁龙等人,这些人目中都已露处警觉之色,有人更是暗暗握紧了手中兵器。——他们都是老江湖,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的嗅觉。
向铁龙忽然勒住马,喝道:“何方英雄?请现身吧!”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响声不绝,无数支羽箭如同急雨一般射过来。众人大惊之下举起兵器抵挡,但这箭委实太多太密,人群中“哎呀”、“啊”的呼声不绝,已经有不少人中招了。最可怜的还是那几匹马,主人无力回护,纷纷中箭倒毙在路上。
楚行云观望形势,见己方群龙无首,人人各自为战,如此下来死伤必多,奋声叫道:“大家不要慌!向堂主、杜庄主,有劳两位在前面开路,其余的围成一圈,以掩护伤者,由楚某断后!”
众人早就慌了,听到有人发号施令,想也不想便依命而行,背靠背围在一起,且行且战,终于杀过树林,来到一片空地之上。
向铁龙等清点人数,所幸没有人被射杀,但受伤中箭的甚众,好在人人行走江湖身上都带有疗伤密药,倒也不必为此发愁。
楚行云皱眉道:“暗算咱们的这伙人,行事实在卑劣,不知是什么人。”说着有意无意看了冷于秋一眼,心想多半是冲着他来的。
杜圣心哼了一声:“除了魔教,还有谁会干这么不要脸的事?”向铁龙沉着脸,点了点头。
所谓“魔教”指的是罗刹教。“罗刹”两字本来就有妖魔之意,何况这些人的武功行事都大异常人,透着几分诡秘,而许多行径更是为武林正道所不齿,所以向来称之为魔教。
杜圣心这么一说,众人也都觉得只有魔教才能干得出这种事,纷纷咒骂开来。
郑天宏左臂中箭,痛的直呲牙,提起长剑来到冷于秋身前:“魔教此来是来救你的吧?我先杀了你,看他们怎生救法!”
“且慢!”楚行云格开他的箭,“以我看来,魔教此来,不是为救他,而是要杀他。”
向铁龙也赶过来劝阻:“不错,这人是魔教的叛徒,只怕魔教杀他之心,比咱们还要强烈。”
郑天宏可以不理会楚行云,但向铁龙的话却不能不给面子,哼了一声,忿忿地坐在一边,闷声道:“魔教这群妖人,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知他们还会有什么手段。喂,你也是魔教的人,他们的手段总该知道吧?”最后这一句,却是对冷于秋说的。
冷于秋悠然道:“这可就说不准了,也许暗杀,也许放冷箭,也许在水中下毒……”
郑天宏插口道:“下毒就没指望了,我们都自己带有水囊……”话说到一半,忽然之间住了口,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也都变了。
从明净寺出来的时候,主持特别为他们一行人准备了充足的粮食和水,遇袭的时候,虽在慌乱中,这些东西还是被带出来了,可是现在他们却发现每支水囊都已被利箭射穿,流失了大半。——或许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人。
在这样的天气里,没有水喝的日子简直不能想象,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无助。
向铁龙抬眼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还好再有两天咱们就能到达大名府,到了大名府,就什么都不怕了。”
然而话是这么说,这两天是否能平安度过,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接下来的一天,众人都在时刻提放魔教的来袭,然而直到晚上也没有动静。心里再怎么惊慌,觉还是要睡的,除伤者外,向铁龙将余下人分成三拨,轮流守夜。
楚行云被分在第三拨,他躺在火堆前,朦朦胧胧正要入睡,却被一声惨叫惊醒,刚刚翻身坐起,下一声惨叫又已传来。
由于是露宿,有人睡在火堆旁,也有人倚在树下。发出惨叫的两人原本是在树下盘坐而睡的,现在却已被吊到了树上,气绝身亡了。向来是有人从树上用活套套住他们的脖子,再猛然拉起,导致瞬间窒息而亡。
早有人飞身上树一探究竟,除了绑在树枝上的绳子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杜圣心的脸色已经变了,这段时间是他带人把守,可他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见:敌人的手段实在是神出鬼没,难以预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升到心头。
向铁龙沉声道:“大家睡得再紧凑些,莫要再睡在树下。”
其实不用他说,人人都已这么办了,只是哪里还有心情入睡?明知道对方是想以此举来击溃他们的精神,却偏偏无可奈何。
漫长的一夜,大概也只有冷于秋父子睡的安稳——对于他们来说,落入哪一方的手中都没什么分别。
终于,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密密的枝叶射到人身上来的时候,黎明也到来了。黑暗已然远走,但危险却仍在潜伏着。
楚行云揉揉眼睛醒了过来,与此同时,第三声惨叫也已响起。
已经清醒的,半梦半醒的,还有没清醒的,人人都在这一声惨叫中惊耸起来,人人都在想:不知这一回死的又是谁?
死的人是向铁龙的副手雷战。他倒在一片草地上,满脸惊骇之色,在他的喉咙上赫然插着一只羽箭,他的裤子解了一半,显然是在小解的时候被暗算杀死的。
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向铁龙,此刻也已变了脸色。他虽然不怎么欣赏雷战,觉得这人太过拙笨,但到底是跟了他许多年的老部下了。
杜圣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还好再有一天就要到大名府了。”
“再有一天,再有一天……”郑天宏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滴落下来,他的脸色更是可怕,忽然大叫道:“再有一天咱们就都要死了!他们……他们是绝不会让咱们活着到大名府的!”
他提起剑来,快步来到冷于秋跟前:“都是你!若不是你咱们怎会落到这般田地?我先杀了你!”
冷于秋一直在安抚受惊的儿子,见状也不惊慌,轻轻推开冷寒,向着杜圣心说道:“杜庄主,你可要救我呀。”
人人都知道杜圣心和冷于秋有杀父之仇,冷于秋居然会向他求救,人人都觉奇怪,只当他是吓坏了。只有楚行云知道那晚的事,暗暗皱眉。
杜圣心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做贼心虚,已经先慌了神。冷于秋又道:“那晚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你……你胡说什么?”杜圣心见他就要抖露自己的丑事,情急之下抢上前来,抬起一脚将冷于秋踢飞出去。
冷于秋身子撞倒树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