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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船长!”
嗖的一声,上半身从舱口消失了,然后是打开箱子盖子的吵杂声音。下一瞬间,紧抓着杯子的凯特就以猛烈的势头从门后飞了出来。
“请……请用。”
从喘着粗气的凯特手里接过杯子,杰夫利说道:“真是让我感叹,看来人这东西,只要有干劲就能以恐怖的速度动作的啊。”
“我、我怕过了时间就看不到了……”
“果然是这个目的吗。”
杰夫利敲了敲一脸“露馅了!”的凯特的额头。
“你这个家伙!只能看到阁下回来为止哦。”
“太好了——!”
凯特露出连黑暗都会被照亮的笑容,立刻扑到船舷去了,但是马上又想起什么来了似的,慌忙向杰夫利回过头来。
“这么说起来,通知圣法兰西斯了吗?一定要在天明之前出港?”
杰夫利含了一口酒,这是最好的让被夜风吹冷了的身体温暖起来的方法了。
“我派出了使者,一定会直接传达到本人的耳中的。”
凯特浮起了放心的表情。
“太好了,这样就没关系了。”
杰夫利又喝了一口,把杯子递给那捷尔。一直都与自己在一起,他也一样很冷吧。但是,那捷尔并没有立刻喝起酒来,而是对杰夫利说:“为什么必须要在天亮之前回来?”
“磨蹭下去西班牙军队会赶来。”
“是那个占卜?”
“是。”
“看到了什么光景?”
“大炮向着港口这边的沙滩上移动,这是为了炮击海上的船只吧。还有拿着火枪的西班牙士兵,正在狙击英国船只的甲板。”
“哦,能看到那么鲜明的东西啊。”那捷尔感叹道。虽然他听说了凯特有着看到未来的力量,却不知道可以预言如此实际的东西。
“什么时候发现这个能力的?”
那捷尔问,凯特有点困惑似的皱起眉头:“不记得了,可能是五六岁的时候吧。”
“你们代代都是占卜师吗?”
“是。”
“那么还有和你有着同样程度力量的人吗?”
凯特摇着头。
“我是特别的。”
那捷尔大大地点着头。
“的确如此。陛下的占星术师乔•;迪也根本及不上你的力量啊。”
两人的对话让杰夫利微笑起来,不光是自己,那捷尔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被凯特吸引了。
(有点嫉妒呢。)
杰夫利的笑容变成了微微的苦笑。到底是什么样的嫉妒呢。是除了自己之外几乎不对任何人示以好意的那捷尔,开始把目光转向凯特,让自己觉得无趣呢?还是凯特与自己以外的人亲近让自己不快呢?
(又不是小孩子……)
杰夫利轻摇头,把那些愚蠢的想法甩开。自己最重视的两个人关系变得好起来,这有什么可不满的呢。
这时港口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开始了……!”
凯特小声地叫起来,把身体探了出去。
杰夫利也将视线转向那凶猛燃烧的火焰。这火焰鲜明地照出了趁着黑暗接近圣克鲁斯侯爵的加雷翁船的巴塔弗莱号。现在结束了掠夺的德雷克一定正在甲板上爽快地大笑吧。让敌人潜入自己国家的港口,被烧掉了自己的座舰,这下西班牙海军司令官可谓是颜面无存了。
(对巴拉来说这也是个“耻辱”吧。)
杰夫利也抚着胸膛想着。果然赞成攻击是个正确选择,有着冒风险的价值。
(这个事件传回英国的话,国民也会欢欣雀跃,振作起精神来的。西班牙王并不是无敌的,只要有圣法兰西斯在,英格兰就绝对不会简单地输给敌人。)
这时,突然传出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弹出的声音,让杰夫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刚才的是……”
他的话尾被那捷尔接了过去。
“是枪声。”
两人对看一眼,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缩起了身体的凯特身上,同时叫道:“阁下……!”
杰夫利翻身便向后部甲板冲去,向着站在舵柄附近的路法斯命令道:“起锚!让所有闲着人全部去摇锚索绞盘!”
冲向船头的那捷尔一个个地踢醒睡在甲板上的水手们。
“起来!张起船首和船尾帆来!快点!”
听着甲板上奔走的男人们发出慌张的脚步声,杰夫利咬住了嘴唇。刚才的枪声一定是是狙击德雷克的。他的肖像画在西班牙也是广为流传,狙击手一定也认识他的脸。
(凯特的预言又应验了。)
但是这一次稍稍偏了一些,德雷克的攻击并没有拖到天明。
“给我拼命地摇!快点,只剩下一卷了!那边抬着下巴的家伙!你敢偷懒的话,小心吃这个家伙!”
将皮鞭用力抽在甲板上的路法斯的威吓,让施加在绞盘上的力道更加巨大。水手们转过一个圈后,锚索伴着喧响卷进了船内。
从后部甲板回来的那捷尔说着:
“看来其他船只还没有起锚。”
杰夫利点头。
“他们以为是我方在攻击吧。这样比较有好,如果大家都擅自行动的话会有撞到的危险。”
“巴塔弗莱号呢?”
“全速向着这边来了。”
那捷尔呻吟道。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就和那孩子说的一样……”
杰夫利霍然惊觉,凯特跑到哪里去了呢?慌忙回头去看,但是附近没有他的影子。瞬间,不安涌了上来。杰夫利的声音都变调了。
“凯特……!”
“我现在就去找!”
吧嗒一声,是衣裳箱关上盖子的声音,凯特从船舱里跳了出来,手里拿着洗得白白的布。
“这是……你要做什么?”
杰夫利问。但是答案不言自明。
“请让我去巴塔弗莱号上!”
果然凯特这样说。
“如果阁下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
杰夫利打断他的话。
“如果发生你担心的事情的话,也有医术很好的医生在。”
“所以请船长您让我过去,对医生说要用这块布啊!如果用了肮脏的绷带的话,伤口会脓的,而且绝对要阻止医生放血!那样只会使身体变虚弱。还有……可恶,不实际看到伤口就不知道啊!”
凯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抱住了了的头。
“啊啊,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怎么办……!”
杰夫利紧紧地抱住了他,凯特体会到的绝望也是自己现在的心情。
“两个人一起去怎么样?”
默默看着他们的那捷尔开了口。
“凯特虽然不会用药品,但至少处理伤口的本事比这里的医生高明得多。”
有确如此。杰夫利也在考虑着。绝对不能因为败血症而失去英国的守护神,但是又不想把凯特带出“克罗利娅号”。西班牙的狙击手也许会寻找其他的猎物,这样的话,等巴塔弗莱号出港之后如何,是的,等离开火枪的射程范围的话……
“我知道了,你也一起来。”
听到杰夫利这句话的时候,凯特的眼睛里立刻恢复了光芒。
“谢、谢谢您,船长!”
看着凯特快乐的脸,杰夫利的胸口就灼热了起来。他和英格兰的人们一样,敬爱着德雷克。从一见面的时候起就是这样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告诉凯特“恶魔之龙”的事情的佛朗西斯哥修道会的修道士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理由之类的随他去吧。)
最重要的是,凯特想成为德雷克助力的心意。杰夫利刚才那好像沉入了海底的心情又缓缓地浮了上来。是的,现在可不是放弃的时候。
“那捷尔,攻击追踪着巴塔弗莱号的船
。绝对不要让它们靠近。”
那捷尔本来要去向操舵手传令,忽然又停住了。
“你们也要小心。”
“啊。”
“凯特,阁下就拜托你了,如果他还有气息的话……”
“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全力!”
那捷尔点点头,随即旋转了身子。
杰夫利向着在卷锚索的路法斯叫道:“先停一下,有紧急的事情要去巴塔弗莱号上。等小船离开之后,你们再开始作业。”
“是,马上准备小船。”
路法斯看着杰夫利背后的凯特,很无奈似地耸了耸肩膀。所幸他现在什么也没有说。于是,还有体力的男人们集合起来,把克罗利娅号上最小的船放下海里去。
“准备完成,船长。”
对着以重浊的声音报告的路法斯,杰夫利颔首。
“你辛苦了。”
“起锚之后就展帆吗?目的是?”
“现在先原地待机——如果有什么事,就给巴塔弗莱号打暗号。我走了。”
杰夫利拉着凯特的手向舷门走去。
“什、什么时候……那些人们是怎么坐上去的?”
俯视着船舷下的凯特看着在波浪间摇晃的小船上划浆的人们,呆然地感叹。
“就从这里跳到船上的啊。”
杰夫利的回答让凯特大吃一惊。
“跳、跳、跳下去……”
计算着自己站的甲板到小船的距离的凯特,下个瞬间就开始眩晕了,紧紧抓住了船舷。
“从、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我做不到。”
杰夫利想起来了,说起来,凯特很怕高的地方,那么一定也很怕从高处往下跳的。如果能像在拉罗舍尔一样用吊装舰载的滑车就好了,可是现在没有那样做的时间。
“拿出勇气来,也许就在这段时间里阁下他……”
“我知道了!虽然知道可是……啊啊……还是不行!”
杰夫利拼命忍耐着说道:“那就一起来。首先坐在船舷上,然后像这样……”
杰夫利抬起脚,跨坐在船舷上,凯特也学着他做了。
“好、把手给我……”
一碰到凯特伸出的手,就明白他在微微地颤抖。
(真可怜,他确实是很害怕啊。)
虽然这样想,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杰夫利紧紧握住了凯特的手。
“数完一二三就行动。一……”
“等一下!”
凯特慌忙打断他。
“跳出去是在三的同时?还是说在数三之后等一拍?”
“同时。”
“你中间不会放开手吧?”
杰夫利抱住了凯特的腰。
“这样就没关系了吧?这次走吧。一、二……”
下一个瞬间,杰夫利用力地推了凯特的背一把,那小小的臀部从船舷上滑了下去。
“呀啊啊啊啊啊——!”在长长的惨叫之后,发出了碰的平安在小船上着陆的声音。杰夫利等到水手们让他移到安全的位置之后,自己也跳到了船上。
“骗子……!”看到杰夫利的同时,抓着船员尔尼惊魂未定的凯特就大叫。
“你想杀了我吗!”
“你不是一样还活着吗?”
“是你说要一起去的!”
“如果同时跳下去的话,那种势头和重量会让小船沉下去的。要是没有哪里疼的话,就不要抱怨了。”
坐在船尾的船长席上,杰夫利封住了因为不满而撅得高高的凯特的嘴巴,对担任桨手长的莫甘下了命令:“向着那边的平内斯船巴塔弗莱号划过去。”
桨放进了海水中,小船离开了克罗利娅号。水手们喊着号子,按拍子划起船来。
“到我身边来吧,别再妨碍尔尼划船了。”
被这么一说,凯特蠕动似地爬到了杰夫利的脚边来,看起来是吓得腰都软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的家伙啊。”
杰夫利苦笑,而后抱起了凯特,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骗了你是我不好,可是不这么做你也跳不下来吧?”
凯特很羞愧地做了告白。
“我、我很怕高的地方。”
“我知道了,一直都在一起,不知道才奇怪了呢。”
杰夫利抚摸着被冷汗打湿了的凯特的头发。
“从你的脚在发抖就知道了。不过你还是克服一下比较好,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跳板的。”
凯特点点头,以带着悲伤的眼神看向杰夫利。
“我可以问一下吗?要怎么上巴塔弗莱号的甲板?
杰夫利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