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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乎那天的事一样,总觉得,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
「总裁大人,既然没事,那我──」子林两手搓着搓着,不知什么时候,人已远在门边,我看再不制止她,下一秒她就是远在天边,放狗也追不回来了。
「别想打马虎眼,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选吧!交出生辰八字,还是独立完成这份广告文案?」我把文案丢到桌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文案就像炸弹一样,不管丢到谁桌上,一个小时内就会被丢回来,子林在广告文案上,一向很有创意,个人的直觉总是能让她切中群众的心理,也因此,她做出的广告一向有名。坦白说,我有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份文案解决掉的计画。
「哇!大人,您真要坑死我啊?!」
「数到三再不回答,后果自负。」这份广告设计有这么难搞吗?怎么每个人都避之如蛇蝎?这么说,这份生意得放弃吗……
「咦?让我再考虑个几天──」
「1、2、」
「好吧!我的生日是4月1日,时辰是──」
「…4月1日愚人节?子林,我看起来像没长脑子吗?」
「这…也有人在愚人节生日的,而且,这是农历──」
「可是妳每次都在12月的时候跟大家要生日红包。」
「……」
到底是什么样的难题,能令这些设计天才闻风丧胆、望之却步呢?
『表现出情侣间的浓情蜜意,时间限定在十五到二十秒左右』
这就是了。
在星期一的早餐会议里的临时动议,我将文案扔到桌上。
「这篇文案是招标的,你们趁现在想些点子……」
然后整个会议室里登时成了罢工临时会场。抗议的抗议、递辞呈的递辞呈、要自杀的还没自杀……直到我说出下半句话。
「……免得子林一个人做太辛苦了。」
于是会议室马上安静得像墓场,每个人都用『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反』的崇敬眼神『目送』子林。或许是太崇敬了,他们看着子林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致于目露凶光,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子林微微张开了她的嘴巴。
在这种时候,子林的个人意愿已经被完全抹煞──众人的目光已经明确地传达了这个意思。
「……说到情侣…你们会想到什么场面?」我轻轻转着笔。
这班平时古灵精怪的人,此时却像刚从坟里挖出来的一样安静。
「比如像……接吻?」
「B型肝炎。」
「AIDS。」
「菜渣。」
「齿垢。」
「牙结石。」
「停!」我试着挤出一丝笑意。「这个文案是要表现出情侣间的浓情蜜意,也就是罗曼蒂克,懂吗?你们刚刚的联想只能用在『为何单身的一百零八种理由』。而且我要的是场面、场景、情境,不是单字。继续想!」
「求婚的场面如何?」
「不是有人说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们找快乐一点的场景吧!」
「不会啊!我倒觉得很快乐──尤其是看到钻戒的时候。」
「那是女人好不好,男人就很心疼。」
「你在说什么,要是连个钻戒都买不起,就别打人的主意,干脆去娶只狗吧!」
「狗好啊!狗很忠实啊!」
「场景!情境!」我不得不插嘴。我花时间在临时动议上,绝对不是为了讨论人狗之间的差异。
「……奔跑。」
「什么?」
「我说奔.跑!我觉得著名的爱情剧,好象都少不了要跑一跑。」
「是吗?我觉得每部爱情戏里都会有人,他们都会呼吸,都会眨眼睛……那这也叫著名的场面吗?」
「对啊!而且我觉得奔跑场面最多的不是爱情电影,应该是动作片啊!」
「可是,夕阳时刻,情侣们赤着脚,在海边的沙滩奔跑追逐……嗯…好象挺浪漫的…」
「老套!」
「有够白痴!」
「你是不是蓝色珊瑚礁看太多遍了啊?!猪头!」
「靠夭!我上次在海边脱了鞋子跑,结果脚被烫得差点熟了,你以为你在演德国猪脚喔!」
「你还算好了,我上次还被图钉进脚底,又一脚踩进海水,痛得跛脚一整个礼拜。我咧!把我的脚当软木板!海边简直比地雷区危险,到处都是致命陷阱,浪漫个鬼啦!」
「……我想到一部电影──大白鲨。里面的人真的常常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的。」
………………
听着与会众人热烈的讨论,我不禁悲从中来──看来这次的招标还是由我出席比较妥当。一转头,看到子林已然铁青的脸色,我感到安慰。
毕竟还是有人比我悲惨。
曾有人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也有一句话叫「因果报应,循环不爽」,或是「不是不报,只是未到」,这些,都是警惕世人积极向善的俚语良言美意──难怪想当好人的越来越少,反倒是恶人的数目以等比级数增加。
我有此感慨绝对不是因为我站在邪恶的一方,而是纯以经济的角度来讲。
想想看,现在这个时代,不仅要有借有还,还要附加利息,欠银行的钱迟了还要加倍,欠地下钱庄的钱迟了还要被强迫保险再拖去砍手砍脚──为什么?!没听过『时间就是金钱』吗?举个例子好了,五十年前的一块钱是个宝,抢破头都抢不到;五十年后的一块钱是块屎,拿来打行动电话只够说声:「喂?请问是某某人吗?」。
是的,这时代做什么都是讲求利率的,可是唯有做坏事这件事,一直到现在,还不用利率。假如要说到比较有经济观念的,搞不好只有三个字了──『现世报』。做了坏事,马上得到报应,这就好比用现金卡借钱,当天还就不用利息一样。
为什么我会这么无聊想到这些事呢?因为我目前正在享受我的『现世报』。硬逼着子林接下文案不过几天前的事,直到刚刚我回想起子林那副被人倒了债的表情,还会忍不住偷笑,可是才隔一会功夫,我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哪!听说你最近一直躲我,是吗?」
「陈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摆出假笑的神情,背后直冒冷汗。
佛祖在上,我绝对没有对您做出不敬的行为,经过小庙总不忘礼佛,虽然我很少捐香油钱,但是犯不着这样整我吧?!
「没有吗?那你干嘛一直退后?」
「那是因为我对香味过敏,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微笑、微笑、记得微笑,我一边微笑一边在鼻前扇风。
「可是我刚刚才走到你的视线范围,你就立刻转身逃跑又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我身上的香水味可以把你在大老远外就熏得落荒而逃,香水做不到的──只有杀虫剂才做得到。」陈奕翔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挂上恶意的微笑,相较之下,我那软弱无力的干笑,就像一株在狂风暴雨下即将折断的小树。
是的,我承认,我刚刚见到陈奕翔,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逃,不过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跟我本身的意志无关──不然我会跑得更干净俐落!
于是,我公然逃跑的行径尽收对方眼里。
……悲惨。
更悲惨的是,仅过了五分钟,我就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和他在重逢于会议室──原来我们的目地的相同,这让我之前逃跑的动作显得加倍白痴。
然后,由于我之前跑得那么快,当然比陈奕翔早了一步到达会议室,所以当他开门时,我已经稳坐在座位上,扫视着简介。一切到这里都还好,要不是那个姓陈的带着一脸狞笑,绝对是故意地坐到我的旁边。
天地同悲啊!
「是啊!我刚刚还以为你将杀虫剂当香水喷呢!你应该毙了帮你选香水的人。」被比喻成虫子,任何有血性的大好青年都该挺身而出,为自己的尊严为战──为什么我就得故作平静地陪笑?!
全都是因为那份该死的文案,我早知道、我早就有不好的预感……我是发了什么疯居然想要亲自参加招标会议?!我带衰啊!
听了我的话,陈弈翔面带笑意地看着我,然后在左手的支撑下,微微地倾斜他的头──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糟了。我跟他敌对这么久,关于他的大小习惯也摸得差不多了。通常,当他摆出这么个姿势时,只代表他对你很有兴趣──他很有兴趣花时间玩你。
我心惊胆跳。
幸好负责人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陈奕翔的注意力才从我身上移开。
会议进行中时,我听的极不耐烦,一结束,我马上以最快速度将所有文案收进公文包,然后在第一时间窜到门口,才刚走到门边的负责人一脸惊讶地瞪着我,楞楞地挡住出口…然后遭到我极不礼貌的对待。
「闪啦!」反正这个案子我是不接了。我一定要将陈奕翔这个人,从我的生活中彻底驱逐!!
我一路狂奔至电梯,然后拚了命按下楼键。
电梯来得很慢很慢,每一层楼都要停个老半天。
可是陈奕翔来得很快,刚好赶在电梯到达的前一刻站到门口。
由于我们俩人都是如此神速,以致于其它人都被远远拋在后头,这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我得和陈奕翔俩人单独搭同一座电梯。
……难得碰到一个空旷的电梯……
神啊!你为何对我这么不爽?
我脸色铁青地看着那道敞开的电梯门,一动也不动,倒是旁边那人,一见电梯门开了,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我还是搭下一班好了。
正当我这么想时,陈奕翔突地按住了电梯的安全闸,硬是把将要合上的电梯给弄开了。
「你在干嘛?不搭电梯?」
「……我…我突然想走楼梯……」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
「有电梯不坐,你想去走楼梯?」他的神情与其说是疑问,还不如说是明知故问。
「我最近缺乏运动,不想坐电梯也不行吗?!」我进入备战状态。
快按关门纽,哪里来得就从哪滚回去啦!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没公德心的家伙,我每次等电梯才都要等上老半天。
「展昭雪……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陈奕翔的眼神明显透出揶揄:「你这人有得躺绝对不坐,有得坐绝对不站,天生懒骨头,甘愿等二十分钟的电梯就是不肯走一下楼梯。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吗?」
懒骨头?!有没有搞错?!我要懒我今天就躺在家里看电视了,何必在这里受气。我恶狠狠地,看着地板。
「……人是会变的。」你就不一样了,永远不变,不变的讨人厌。
「那你刚刚为什么按电梯纽?」
「……呃…」
「展昭雪,不是我要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喜欢玩电梯按纽……」说完,他还煞有其事地,一脸沉重地摇摇头。
「谁玩了?」
「那你就是想要坐了?」
「这……」
「来嘛!我坚持。」陈奕翔笑盈盈地凑过来,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还是你怕了呢?展昭雪~~胆小鬼。你听,还挺押韵的呢!」
我气得差点整张脸都爆开来。
一个男人坐在位子上,嘴里咬着一只铅笔,苦思般地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啊?」他自言自语。
红衣女子正端着刚泡的热巧克力经过,耳朵倏地动了动。
「……什么怎么回事?」她凑到男人身边,兴致勃勃地睁大了眼。
「嘶……」男人咬紧了牙关吸气,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