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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省得,这事情老奴回头去吩咐。”李思殊答道。
“老李,有时候,我会忍不住要想。要是放手让叶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嘿嘿,那份内务侍卫的报告还是你拿给我看的。其实……也就是顺着关欢那小子的意杀了个人。可是就是那番话,那些小小的布置,几乎把道明宗在西凌北方的原来的布置全盘搅乱了。太精彩了啊。”谈晓培赞叹道:“他自己倒是说得很轻松,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做合适的事情……还有他原来在云州经略府路桥司的那些布置。除了馨儿,居然没有人能解释清楚是为什么。大家都是等看到了效果,才开始慢慢明悟其中的道理。馨儿和我开玩笑说大江大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现在看起来,我虽然还不算老,可心思却真的跟不上这些年轻人了。”
李思殊看谈晓培心情很好,也就凑趣道:“陛下嫌叶大人还不够尽心吗?叶大人要是知道了。非得叫屈不可。”
谈晓培摇了摇头,说:“不是不尽心。而是他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尽心。给他的活他做好,其他的就要看有没有人或者事情去促动他了。我东平没有设立丞相一职太久了,而叶韬的资历又太浅,不然,真是很想看看他要是来总揽东平全局,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东平历来不缺战将,退一步说,我还是上得战场,领得动兵的,可的确缺少一个能够总揽全局的人。当初我说馨儿如果是男儿身,又是好身体,必然是一代雄主,就是因为这个。叶韬已经颇有人望了,他懂技术,有一些治理地方的经验,懂军事后勤补给,在调动人心方面,他的才华太出众了,而在政务方面,他虽然没有直接经手的经验,但大致的想法还是不错的,比起朝中很多的大臣都强。他缺少的一个是资历,另外就是在千头万绪的事情里排出轻重缓急,一件件处理的权衡调度的能力了……加以磨练,十年之后,丞相之职恐怕就要为叶韬重设了。”
这样的话题,如果是其他内待,必然会想方设法地岔开话题,避免将自己牵扯进去。但李思殊不同,除了大内总管之外,他还是协助打理内务侍卫的重要人物。虽然他并不擅长于组织情报活动,但大量看起来有意义或者无意义的情报却是他一手来整理,然后从中归纳总结出各种结论来汇报给谈晓培的,不管是对于事情还是对于人,李思殊都有极为独到的见解。这也是为什么谈晓培会在李思殊面前提到自己的种种想法。
李思殊犹豫了一下,提醒道:“陛下,这样安排,即使在十年之后,也会等同于将叶大人放在火上烤一样了。”
谈晓培奇怪地看着李思殊,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说?”
“外戚,年轻,工匠和商人出身,没有家族根基……诸如此类的,还不够吗?”李思殊笑着反问。
谈晓培点了点头,说:“这的确是个问题。”
“陛下不妨将眼光放在叶大人身边的那些人身上,或许他们并不是能够总揽全局的人,却不乏能独当一面的人。就比如现在管着这个浴场的杜风池,做生意也越来越有趣了。现在,他可是丹阳的话题人物。”李思殊笑着说。
“哦?话题人物?我怎么没有听说呢?”谈晓培好奇地问。
“或许是,这种事情提起来让人忍俊不禁,但毕竟是声色方面的事情……老奴也是在近期的市井传言的报告上偶尔看到的。”李思殊回答道。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在大浪淘沙的最高档的两个独立浴池单元里,将原本或许高雅但有些呆板的引水竹管换成了两具云瓷的女性塑像,热水从女性塑像手里抱着的水罐里源源不断地流入浴池。或许这不算什么,或许只是为那两个原本就经常被用作洗澡之外用途的独立单元更增加了一些情色的元素而已。两具女性塑像虽然并不是裸体,但那种仅仅披着一层轻纱遮住乳房和私处的造型和裸体实在也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云瓷产业的所有者管氏,对于叶氏工坊和已经成为东平中高档瓷器制造中心的景德镇来说,这是一件极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因为,这是云瓷有史以来单体成形的最大件的作品。管氏、原先内府所属的瓷器工匠和叶氏工坊联合督造的新的瓷窑里,以从白石城专程送来的粘土烧出了单件体积更大,质地更均匀,触感更细致的作品,这是了不起的技术成就。
但对于丹阳绝大多数爱好八卦的人们,更注意的是这两件伟大作品的出处和成形方法:真人倒模。两个塑像分别是丹阳最红火的两座青楼怡红院和浓翠阁的头牌李絮丹和许彤彤的真人原版造型,而且,作品仅此一件。真人倒模到底是如何进行的,细节已经在传闻中被扩大了无数倍,但总的来说,整个过程并没有那么色情。虽然其中的那些身体接触和两位头牌的有意挑逗不免让那些年轻的,操持整个过程中的大量体力活的,年轻的学徒学工们脸红心跳惹出了不少笑话,也让在一边指导工作的包括叶韬的二师兄索庸在内的资深工匠们大饱眼福,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利和理性的。
杜风池从来没有否认过,这是他出的主意,然后才由他出面解决人选问题由景德镇解决技术问题。不过,至于杜风池当时是怎么和两座生意已经极为红火的青楼洽谈这种听上去很天方夜谭的点子,并且说服青楼老板和头牌们同意的,那就是“商业机密”了。但在两座塑像安装完成之后,引起的反应却是惊人的。浴场的生意固然是锦上添花,而那两座青楼,和那两位头牌的生意也同样如此。那两个特殊的单元是按照天来进行预定的,现在不仅仅预定成了问题,排在前列的预约牌都可以当作很有“情趣”的人情。而将真人带去浴池和塑像实际比对,并比较手感……诸如此类,更是许多无聊而多金的家伙们在想象、在谋划、在组织、在推动的事情……
在丹阳,还从来没有人有过那么邪恶而精彩的生意经呢。
第174章 讲师
这些不算很大的事情让谈晓培哈哈大笑。虽然声色犬马并不是他这个胸怀大志的王者希望看到的,但他去一直明白,当国家强盛到一定程度,这种情况是必然会出现的。控制和疏导,远比禁止来得现实和有效。而且,他也相信东平的发展和开拓,同样是东平朝野上下共同的目标,只要这样的目标还在,一些朝中大臣、军中将领偶尔“休闲”一下,浮华一把,那也无伤大雅,哪怕他自己,也不是迷上了桑拿浴的舒爽的感觉了吗?
“杜风池的生意经还不止如此,他原本想要将云州所有驿站附属的客栈生意全盘接手,让驿站可以专心管理马匹、信使这些方面的事情。杜风池开始的时候是去问叶大人的,据说顺大人对于杜风池的想法很是赞赏,但在叶大人的位置,如果将这摊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挣钱的生意交给杜风池,那就是给自己惹麻烦了。叶大人没同意下来,杜风池正在和公主殿下商议此事呢,不过殿下也没答应,毕竟不管殿下是否已经与叶大人成婚,这总是朝廷的事情。杜风池据说派出使者去云州,准备先说服徐老将军。”李思殊补充道:“虽然不知道杜风池究竟有什么点子,但他愿意以八十万两一年的价格买断驿站的客栈业务的至少十年经营权,而且这个价格听上去还有得谈。这种魄力……嘿嘿,可是很少见的。”
经济发展和服务业的关系,谈晓培了解得并不多,但他也觉得,如果云州能够在多方努力下发展起来,恐怕现在看起来的大手笔会成为杜家源源不断的财源。谈晓培想了一下,说:“你让林成则去和杜风池聊聊吧。叶韬身边那帮人不是都喜欢计划在前面吗?让杜风池拿个计划书出来,如果真的可行,倒也不是不可能。”
“是。”李思殊躬身应道:“不过,陛下。支使林大人的事情,是不是就不必通过老奴了。”
谈晓培愣了下,摇了摇头,说:“好吧,我去吩咐。你倒是真小心。”
叶韬去了西凌折腾的事情是要绝对保密的,将叶韬回到丹阳掩饰成从云州归来述职,然后开始筹备和谈玮馨的婚礼,对于总是习惯各种掩饰活动的内务侍卫……现在的情报局属下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叶韬的地位即将发生的变化让叶韬得到的待遇也有所不同,不管是碰上的各种官吏或者是那些士族的要人。都对叶韬表现出了额外的尊敬和亲热。态度唯一没有变化的,可能就是谈晓培了。不得不说,谈晓培实在是个非常典型的宠爱女儿的父亲,自己一手养大的聪明漂亮的女儿将离开自己,才是谈晓培越发心烦意乱的根源,也是他一边筹划着将来重用叶韬,一边却又在召见叶韬的时候给他脸色看。还很爽直地表示这几个月里他最好别闲着,会有其他事情让他做……这样的典型的父亲心态,倒是让叶韬很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对于还没确定下来的将委派给自己的临时差事,叶韬倒觉得有什么问题。谈晓培虽然喜欢压榨他的劳力。却并不会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交给他。
“不过……婚礼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管真的没事吗?”叶韬这样问谈玮馨。
“李眠上次拿给你的那个按照礼制弄的规程,你看懂了?”谈玮馨笑着反问。
“……完全没有……那些古文超出我的阅读能力很多了。”叶韬无奈地回答。
“那就是了。你休息不了几天的。天晓得父王要把什么事情派给你。至于婚礼,反正都是一帮很有经验的人在弄呢,哪怕是你那边,不是也让李眠去打理了吗?还有鲁丹帮忙。反正就是那个样子了。婚礼嘛,总是那么麻烦。”谈玮馨轻笑道。
叶韬叹道:“只是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会听由摆布的人。而且,以东平执行礼制方面的向来的漫不经心,总觉得是老丈人在故意整我。”
“要是你来操办?又能弄成什么样子呢?”谈玮馨好奇地问。
“……必然不是《河东狮吼》式的。”叶韬揶揄道。那个电影里的婚礼誓言虽然印象深刻。但也仅仅是印象深刻而已。
“嗯,好吧……那你是不想听我的,不愿意听我的,还是……已经准备好反过来欺负我了?”谈玮馨撇了撇嘴,很难得地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却显得尤其可爱。
叶韬蹲在谈玮馨的躺椅边上,轻轻捏了捏谈玮馨的鼻子,说:“哪里能呢?……你知道,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毕竟我已经有了苏菲,还有秋妍……”
谈玮馨的表情很值得玩味,像是有那么点感动,又像是有点无奈,她温和地说:“好啦,我不是没在意吗?你觉得我把伊莎贝拉和艾莉婕弄到你身边去做什么的?……我恐怕永远只能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我明白这一点的。”
谈玮馨撇了下嘴,说:“我一直很赞同一个说法:经营一段婚姻和经营一个公司一样。现在,我不是这个‘公司’的唯一持有者,而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之一和首席执行官。要始终保证自己在公司的领导地位,除了不断对公司有所贡献之外,最方便的莫过于不断稀释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了。”
叶韬觉得自己应该冒出一身冷汗来对谈玮馨的这番话做出反应:“喂喂,你胡说什么……你不是想做什么吧?”
谈玮馨挑战式地扬了扬眉毛,说:“天晓得呢。”
不管叶韬有没有想过要参与到婚礼的筹备。实际上他都没有那时间了。谈晓培在又一次召见了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