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界,没想到却碰上了海盗,虽然他所在的船队拼死逃出生天,却又不幸碰到了海啸。好在他们意外遭遇了齐镇涛齐老爷子的舰队,当时,老爷子还在从海盗向大商人转型的末期,正好说自己最好一年一个人也不杀,一条船也不劫,实际上,这也是老爷子唯一那么干的一年。老爷子将孔新华带回了宜城,而孔新华也在他的稚龄看到了同样年轻的叶韬开始创造的奇迹。叶韬自然没有那么长远的计划,当时就让孔新华成为一条潜伏的暗线,只是好歹有个人能够聊聊,觉得还是挺愉快的。
但齐老爷子却将这个孔家子弟利用了个透。虽然孔新华在孔家地位不高,但老爷子还是给了他一条船和第一批货,让他开始了自己的创业,自然,这种交接做得极为隐蔽。老爷子先让孔新华回到了北辽,然后让孔新华在第二次出海的过程中遭遇“海盗”,在一场追逐中,孔新华屡屡做出精准的建议,让周围的大人一片惊艳,然后,当他们战胜了海盗,缴获了大批物资和三条船之后,问孔新华要什么奖励,孔新华就要了齐老爷子答应给他的那些东西,一箱东西也没多要。而他在北辽、在孔家的传奇,就从那一天开始了。这些年来,他已经成为北辽最大的走私商,没有之一。看起来和他斗得你死我活的其他几路人马,实际上也是他的,走东平到北辽的海上和地面走私的所有线路里,只有一条有着军方背景的线路他控制不了。看起来几条线路互相斗争,多少要死些人,但多数都是他清除组织内的问题人物的手法而已,而孔家也渐渐被他完全掌控,毕竟无论从财力物力,乃至于从武力方面,他都占据了太大的优势了。
孔家也曾经有过反弹,一些长辈和觊觎他的财富的人曾设局谋害他。但看清楚了家里那些人的嘴脸,最终却让他下定了决心对家族进行了一次清洗。那次悄然无声的清洗至今还没多少人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不少他都安排了人来继续扮演,这一演就是几年。实际上,孔家已经成为了东平在北辽的最大的布局。齐老爷子开始的时候还一直在货物运输方面给与协助,但之后,一旦涉及了暗谍的布局等等,再加上老爷子要操持涯州的各类事情,也没心力管北辽那边的问题,这条线几经转折,却最后交到了叶韬手里,成为叶韬谋划北辽的一环。这让孔新华高兴坏了,孔新华虽然一直很尊敬齐老爷子,但真说起他的内心,他却是非常崇拜叶韬,不仅因为叶韬是惊才绝艳的发明家,更是因为他能让那些习以为常的生活不平凡起来。
叶韬开始的时候并不想怎么运作这条线,虽然一直做着各种准备,但他本来是希望孔家能够在战后成为东平安抚北辽世家的一个标本,让人们能看到东平的善意。但孔新华自己都对这种安排非常不满,他同样是海上长大的孩子,虽然怎么也不见老,海风再吹拂也是,也算是蛮天赋异禀的,但他却是个非常渴望冒险的人。要是纯粹做走私生意,现在以他的实力,都不需要勾心斗角什么了,但他渴望的是更大的冒险。而这一次,叶韬传来的命令就非常合他的意,叶韬没有给出很具体的计划,只是让他设法离间北辽朝中的关系,设法给西路军拖拖后腿,而孔新华心领神会地就开始操作起这事情来了。西路军迭遭大败引起的朝野热议,以及最近这段时间朝廷关于防空花费的等等安排,让他看到了机会,他都没怎么去请示叶韬,第一时间就扑了进去。虽然看起来是拿着大批粮食给北辽输血,而张慈手里还能多出一小笔钱来,对于现在的北辽军力也不无小补,但他赢得了张慈的信任,这才是最重要的。而张慈这个如坐针毡的户部尚书,还有满脑子官司,迫切需要一点思路的司徒联都会是很好的突破。
没有人爱打仗,孔新华很明白这一点。虽说现在朝野总是在议论到底怎么防御东平,到底怎么才能让北辽不亡,但归根结底如果能够出现一线生机,没人会希望被卷入惨烈的战事,而这是孔新华最可以利用的一点。输血和耗损实际上是一体两面的问题,现在,北辽能够赢得的每一分钱,每一点力量都会毫无疑问地投入到备战中去,而那会让北辽最后的一点鲜活的力量被慢慢耗竭。孔新华虽然是北辽人,但也同样有这样的矛盾,他觉得,与其打下去,还不如让北辽灭亡在叶韬手里,至少叶韬是个仁厚的统治者。并不是孔新华缺乏对北辽的爱,只是他的确很缺乏对北辽王庭的忠诚而已。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北辽王庭数十年如一日的横征暴敛,不思进取,放任地方官员贪渎枉法,将一切问题都付诸武力解决,北辽现在压根不会沦落到只能被东平压着打的地步。看看东平的崛起,也就是叶韬和谈玮馨这对夫妻这一代人的时间而已。
“大姐,那接下来还是按照计划来进行么?”孔新华认真地问道。
这个被他叫做大姐的人,原本是戴云身边的女侍卫,在孔新华这条线交到叶韬手里之后,她就悄悄来到了北辽,成为孔新华身边的重要臂助,主要是武力方面的。这个女子其实比孔新华还小上几岁,但孔新华面嫩,大家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样的称呼。这个名叫陈苏的女子,正在策划着对那条和北辽军方有关系的走私线路的最后一击。
陈苏耸了耸肩,一副轻松的样子,说:“还是继续吧。其实,对于北辽的打击非常有限,但在这当口,可以让张慈更相信你。要说你完全没有私心,谁也不信,而且,不是事先已经做好了戏码了么?不用掉多可惜啊。”
孔新华笑了笑。那条不在自己控制中的走私路线,自然是西路军的。他们要走私可不仅仅是为了财货,大部分时候反倒是贴钱出去,购置大量精密器械之类的。现在,打仗是打输了,但现在这情况对于武器装备等东西的需求反而更大,这条线路越发猖獗,而高森旗手下管理这条线路的人之前还能恪守秘密行动的准则,现在则是明目张胆地进入国境就开始公开运输了,让出货的上家苦不堪言。其实,孔新华知道,出货的上家不是别人,就是东平情报局,也只有聂锐这个疯子的手下才敢放任那么多望远镜、计时装置之类的器械流入北辽,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但这个上家伪装得太好了,孔新华很明白这条线路的运作,而现在,到了收拾的时候了。对方今天有一大批货物进入燕京,然后据说是准备将货放给东路军的。一方面,孔新华虽然对老爷子的舰队有信心,但还是觉得让谈玮然、池雷所部孤悬东北太危险了,不能让东路军和其他部队得到进一步加强,另外,他也想展示自己的力量,彻底将货物流动控制在自己手里。而那些通过那条渠道可以弄到的货,他也可以满足北辽军方和其他方面的要求,甚至能弄到更好的东西,自然,他会小心控制这些东西的数量和时间,不然,可就真成了乌龙事件了。而最近的一次,西路军的商队居然和摆明了是孔家麾下的商队发生了冲突,其实也没什么原因,不外乎是两只走私商队狭路相逢,而孔家的商队正在运送一批药材、几台望远镜、若干工具和武器等等,恰好都是西路军想要的。要交出来自然是不肯的,西路军刚采办完自己的货色,自然也拿不出钱来买下,居然想着打欠条的主意,这可是走私这个行当深恶痛绝的事情,一旦出了事情,连找官府仲裁都做不到,只能私了,但对方可是西路军啊。但在被拒绝之后,不知道西路军的商队脑子抽的什么风,居然将孔家的商队围了起来,强行购买下了全部的货物。而这一次折腾他们,基本上就准备说是为了这次事件报复。
“那大姐就看你的了,我可是打不过那些脑子里长铁的家伙呢。”孔新华再次想明白了其中利弊,以及准备在事后如何一步步将事情导入自己的轨道之后,就对陈苏说道。而陈苏嫣然一笑,一点都不像是等下要去杀人放火的样子。孔新华没有跟着去,而是在周围转了一大圈,将那些跟踪他的人都辨认出来了,这才回到自己在燕京的府邸,随后,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第501章 出气
在燕京西南方两百多里地的大路上,一个车队缓缓前进。为了护卫这四十多辆马车,高森旗居然亲自批准了三百飞虎营的战士们乔装来当护卫,不为了别的,就是因为这一次他们运送的东西实在是非常重要,太重要了。除去他们从固定的几个商人那里搞来的望远镜、精钢打制的骑兵剑,一些铠甲,一些主战部队淘汰下来的瞄准和测量装置之外,还有两台春南制造的飞艇上用的一体式的动机和操控设备。这两套东西是他们在进入北辽之前,在最后一天时间,一个他们原本不认识的人凑上来卖给他们的。负责这次运货的任峰平猜测,对方是春南的暗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北辽能够苟延残喘上一阵,缓解春南的压力。虽然春南和东平是盟国,但东平崛起得太快了,那种压力让人太难于承受了。虽然春南已经有意将东平的军力和军事体制引入控制在一个自己觉得可以接受的地步,东平的军官团已经陆陆续续回国,而春南军中也有了飞艇、弩炮等等装备,但是,他们在这些方面,仍然缺乏和东平相抗衡的绝对实力。如果北辽、西凌能够多抵抗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话,或许春南就能够凭借自己在财力上的积累,在各种人才上的深厚底蕴,卧薪尝胆地崛起……春南的一些有识之士对于这种理想化的说法也未必赞同,在包括江砚在内的许多人心里,阻碍春南发展的并不是他们深厚的文治传统,而是勾心斗角的内耗,但是,无论如何,一些行动还是要做的。
任峰平对于对方能如此准确地找到自己,也颇为惊讶,顿时也明白了过来现在在北辽和东平交兵之时,这边境走私的买卖是越来越难做了,恐怕自己的那个上家,后台也颇有不清不楚的地方。他掂量着回头碰到少将军,请示一下是不是就此收手。在进入北辽边境之后,找来飞虎营护送已经将自己暴露了出来,而让飞虎营化妆,仅仅是掩人耳目而已。
但让任峰平没想到的是,他想象中的最后一单,也是最重要的货物,却愣生生地出了问题。
车队经过了一个夹道而建的小村落。村子里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在浓浓的夜色里,只有些看家的狗吠叫了几声,然后传来一些村民的呵斥。夜间大队人马通过,对于居住在燕京附近的这些百姓来说,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安然通过这种适合伏击的道路,仍然让任峰平心头一松。再向前十几里地,就是西路军在燕京城外,专门用来接应走私货物的一个山庄,到了那里,就彻底安全了。
一名骑士提着灯笼站在前方路边,看到队伍过来,大声问道:“是任先生吗?”
任峰平策马而出,看了一眼那身着山庄家丁服色,却明显有军旅气质的骑士,拱了拱手,说:“正是在下。”
“陶大人让我来候着您,您比预定时间晚了快一天,大伙都担心得很。”
“陶大人?”任峰平故作不解地问,“哪位陶大人?”
“自然是……陶冶行,陶侍郎……”骑士催着马匹靠近了几步,让灯笼能照亮他的脸和身形,有些尴尬地说,“任先生,不必每次都来这套吧?”
那张脸还真有点熟悉,的确是在山庄里见过几次的人。任峰平摆了摆手,示意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