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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到你家别墅要多久?”我问。
“用跑的,要十分钟。”
简短的回答后,义一再度向前跑去。
“从这里一直下去就可以再回到县道,只是这里比别墅还靠近山边。”
尽管如此,今天晚上的大雨和昨天晚上一样,毫不留情,再度让我们两人淋得全身湿透。
我一边侧眼看着宅邸一边跑,突然发现宅邸里的某个房间内有灯光,便对跑在前面的义一说:
“借把伞吧!”
“我没带伞,怎么借你呀!”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屋里的人不知肯不肯借伞给我们?”
义一“哈”地笑了一声,接着说:
“那是不可能的事,托生,那栋宅邸四十年前就没人住了。”
“但是房里有灯光呀!”
义一突然停下脚步,视线朝被黑暗与豪雨保卫的宅邸望去。
“我没看到灯光啊!”
义一茫然地回头看着我说。
我感到很困惑,正如义一所说的,整栋宅邸根本没有任何灯光。
“奇怪,刚才明明……”我眯着眼睛,小声地说。
“一点也不奇怪,可能是外面的光反射在玻璃窗上吧!”
“可是我看见从二楼右边算起第四个窗子里,有红色的光,我想应该有人在里面……”
“右边算起第四个窗子?”
义一凝视着我说:
“托生,你再怎么眼花,那间房间也绝对不会有灯光。”
“怎么说?”我感到奇怪。
“里面根本没有照明器具。四十年前宅邸发生火灾时,火源就是从那间房间引起的,所有东西都被烧得不能使用了。”
“事后没有改装或修理过吗?”
“完全没有。石渡老人……听说宅邸的主人并没有整修,而且房间内没有烧到的东西也完全毁坏了,有烧到的更无一幸免。那么大的豪邸即使有一间房间不使用,也不会造成不便。”
“是这样吗?”
有钱人的想法无法令人理解。
“所以火灾发生后,石渡家族就不曾再踏进那栋宅邸一步了。”
“因为火灾的关系?”
这场火灾并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而且宅邸与邻居相隔这么遥远,也没有造成其他别墅的毁损,我觉得没有必要对这栋别墅厌恶到这种地步。
义一以沉重的语气说:
“唯一继承他事业的独子在那场火灾中烧死了。”
“啊……”
“独生子死后不到几年,石渡老人也跟着过世,血脉断绝的石渡家实质上已经彻底瓦解了。”
“这么说来,那房间里有灯光可就非常不寻常罗!”
即便是我的错觉,但全开的窗子内透出红色的灯光,那景象太过鲜明,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事情就是这样!”
义一以一副“了解了吗”的眼神询问我。
“托生,先别说这个,快跑吧!”
雨势渐渐变强,义一眼见自己的脚踩进积水中,竟失手放开我的手先跑了。
“啊!等等我呀,义一!”
我急忙追向义一。
我一边追,一边回头看着耸立在黑暗中的宅邸。霎时,我发现那座宅邸似乎一直朝我追过来,让我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过度的恐惧让我第一次追上义一。
第二章
在大门口迎接我们的富美,带着心疼和奇怪的表情忍住笑意。
她一面将大浴巾递到我和义一的手上,一面说:
“你们俩从昨晚到今晚可真是灾难不断啊!”
她说的没错,这两晚的豪雨前后只不过下了十五分钟,也就是在我们离开石渡老人的宅邸跑到县道时,便瞬间停下来了。
为什么这么巧?只下十几分钟的西北雨,偏偏选在我们出门的时间开始下,真让人受不了啊!
义一接过浴巾,第一个动作就是先擦干装有录影带的袋子,并打开袋子看里面的东西。
“还好录影带没淋湿。富美,麻烦你先帮我拿进客厅好吗?”
“好,我知道。”
富美接过录影带,向着只注意录影带却连脸都还没擦干的义一说:
“义一少爷,夏季若患了感冒会不容易好,请把自己的身体仔细擦干。”
“我知道。”
义一像孩子般鼓起双颊,用下巴指着挂在墙上的时钟说:
“你自己也是,已经十点半了,早点休息吧!”
“好、好,晚安。”
富美看着不服气的义一笑着说,随即关上大门走进客厅。
“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义一不满地咕哝着。
“但是富美至少也喊你一声少爷,分明当你是大人看待。”
“只有称呼而已。她从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直是叫我义一少爷。”
原来如此,称呼和认定只能算两码事。
“算了,反正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事,明天再说吧!”
义一洒脱地接受这个事实,他将浴巾挂在脖子上,然后悠哉地踏着脚步,并一把抓住我的手,走向走廊的左边。
“义一,你要带我去哪里?”
为我准备的客房在大门的右边,但义一现在拉着我走的方向刚好与客房相反。
“很多小事情不要太在乎,去洗澡吧!”
义一抓着我的手,强行将我带进浴室。
这间浴室就像温泉旅馆的露天温泉般,用大块岩石堆砌而成,造型相当豪华。
义一用手指放在水面上说:
“恩,温温的,水温刚刚好。”
话一说完,他便将我推进浴缸里,瞬间溅出很大的水花。
“义、义一,你干什么!我可没兴趣穿着衣服洗澡。
“反正都湿透了,还在意什么?”
“问题不是这样!”
“是我等不及脱衣服呀!”
那个绝世美男子竟然笑着对我说出这种荒唐的话,话才说完,他自己也穿着衣服直接跳进浴缸里……
我总觉得呼吸困难、辗转难眠,一直想转个身,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手臂重得像铅块般动弹不得。
忽然我浑身不对劲,顿时眼前的世界出现红色的火焰。
对了,就是这个,让我窒息的真正原因就是烟!
向前望去,房间里已经陷入红色的火海。
(火灭!)
来势汹汹的火焰蔓延到房间的每个角落,我的全身依旧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燃烧屋内豪华的家具。
窒息的痛苦让我明白或许我将就次丧命,但我却对死完全不感到恐惧,撕裂般的胸口令我流下悲伤的泪水。
能死在这里,应该是我的心愿,我一直在等待,但我却流泪不止,狂乱的心痛与悲伤几乎将我的心压碎。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和义一在一起了,我到底还在等谁?为何还为不曾有过的悲伤泪流不止呢?
“喂!”
“突然间一阵强力的摇晃袭来,我惊讶地睁开眼睛。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双忧心忡忡的瞳眸。
“义……一……”
“你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咦?这里是哪里?”
“咦什么咦!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上。”
我拉开被单,看到义一赤裸的胸膛。
对了,洗完澡以后我便直接躺在义一的床上。
“我露出很害怕的样子?”
“你已经颤抖到把我晃醒了,是不是作噩梦了?”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噩梦……”
奇怪了,那种绝望悲伤的心,还有如现实般真实的梦,让我的心直到睁开眼睛的现在仍隐隐作痛。
“你到底作了什么梦啊?”
“我作了一场无法理解的梦。那是一场火灾,我正在等待某个人,然而我被留在燃烧中的房里。”
“你在大火中等待某个人?”
“是的,但是他没有来,所以我伤心地哭了。”
“我不是来了吗?”
义一紧紧抱住我,并亲吻了我的脸颊。
“我不是让你睁开眼睛了吗?不要哭得这么伤心了。”
“恩。”
在义一温柔双臂的拥抱下,我缓缓地闭上双眼。
“你梦见你哥哥了吗?”义一小声地问我。
我猛然睁开眼睛说:“不是!”
义一再度紧拥住我。
(抱歉,因为我哭了,让你为我担心,而你小声的询问只为抚平我的伤口……义一好温柔。)
“和哥哥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我……”
“是吗?”
耳际边传来甜美的风。
“是的,完全没关系。”
我伸出手臂环抱住义一的背后,接着说:
“那情景好象以前曾经看过,只是忘了,可能是电影里的画面吧!那是个非常鲜明的梦,就连室内燃烧中的窗帘花色,我都还记得。”
“哦,这对缺乏记忆力的托生来说,实在很稀奇。”
义一的调侃让我稍微安下心。
“的确很稀奇。床边有一架装饰着中国古典浮雕的木制茶几,上面放着黑色转盘式的古董电话,电话旁边有一本桌上型月历,月历上是八月。”
“哦,再来呢?”义一很感兴趣地倾听我的梦境。
“再来是天花板,精细地雕天使图样,还有一盏小型的树枝型吊灯。”
“听起来像有钱人家的房间,充满怀古趣味。”
“或许吧!因为床顶上还有下垂的布帘。啊……”
义一深吻着我,让我无法继续说下去。
我深深地闭上双眼,再度将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义一结实的手臂。
“托生,你觉得好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正埋头和暑假作业中最感棘手的英文作业奋斗的我,再也没心情做下去。
“义一,你不是在看录影带吗?”
我向连门都没敲就出现在我房间中的义一问道。
义一像外国电影中的男主角般,耸着肩说:
“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即使很想看录影带,但如果心不在焉,想必也是枯燥无味。
我将自动铅笔放在沙发前的桌上,合上教科书,反正义一出现后,我肯定也不能继续做下去。不过随便打断我做暑假作业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唯一赎罪的方法,就是罚他帮我翻译英文。
“义一,你有什么事?”
义一坐在我的床上,伸出食指指着我说:
“是有关这里发生的一连串事件。”
“什么事件?”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在义一的身边。
义一的食指随着我移动的方向移动,当我坐在床上的同时,他用食指弹了我的鼻头一下。
“你还是听不懂。”
“我没像你那么聪明。”我摇摇头。
“你不觉得就算是偶然也太巧了吗?”
“什么事太巧了?”
“雨。”
“你是说西北雨?”
“昨天也是,只有这里下雨。”
“恩。”我点点头。
“而且一定是从十点开始,只下十五分钟。”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看录影带的时候才想到,这场雨简直就像人造雨,好象电影的某个画面般一再地重复。”
“但是在同一个时间下同量的雨,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发生。”
“我知道,所以今晚下雨的时候,我就想这和昨天晚上是一样的雨,因为我觉得雨的味道一样。”
义一斩钉截铁地说。
“你说的那种感觉,我有一点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