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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曾经听说,三庄主那边,输的人必须罚扫一个月的院子。
赵飞英淡淡笑著。
师弟一定很不想输吧。
缓缓走近,冷雁智已经在场边拭著刀了。
师兄说过,对于程蝶衣只是兄妹一般的情分。那么,待会儿,想必会留点情面。
冷雁智看著刀,冷冷笑著。
只要划破他一点衣袖,就能断了他跟程蝶衣之间纠缠不清的情分。所以,即使是他,他也非赢不可。
然而,连二庄主都不晓得三庄主打的主意,赵飞英又怎么知道?
赵飞英带著微笑上了比武场。
当冷雁智手上、那把殷红似血的刀映著火光闪耀时,众人不禁屏住了气息。
胭脂刀伴著冷雁智的脸,同时散出冷冽而且妖艳的光芒。
有股寒气……赵飞英静静注视著冷雁智。
“得罪了。”赵飞英躬了躬身。
“请师兄指教。”冷雁智也回了礼。
然而,在起手式后,伴随而来的,是狂风暴雨似的、一波波绵密的攻击。
冰冷的刀气,艳红的光芒,当赵飞英雪白的衣袍穿梭在翻飞的刀锋之间时,众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冷雁智似乎杀得兴起,双眼通红,脸上微微现著疯狂。
师弟竟然如此的好强?
赵飞英有点吃惊,同门之间的比试,冷雁智却竟然就像是在拚命一样。
赵飞英凝神以对,谨慎地采著守势。
似乎是一心求胜,冷雁智手下毫不留情,快捷的刀法、既准又狠的刀路,让赵飞英几乎招架不住。
剑锋上已然是累累的缺口,冷雁智手上的一把刀使得更是威风凛凛。对于这把神兵利器,赵飞英不敢硬接,每每用内力把刀荡了开。
眼见形势僵著,冷雁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沉著脸,刀锋一转,便是连环的杀手。
赵飞英收起了惊疑之心,冷冷静静地、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了开,一把剑也使得潇洒如意、收放自如。
静立一旁的两位庄主看得凝神。
雁智的刀法,有点乱了……
赵飞英微微皱了眉。
简直就像是失了魂似的。
此时,冷雁智擦身而过,赵飞英瞧见了他嘴角那道阴森森的微笑。
心中一凛。那把刀,也许有些问题。
然而,尚不及细想,原本早已半旋过身的冷雁智却又再转回身斜斜一刀斩来,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无可回避的角度!
又快又险,冰冷的刀锋挟著精纯的真力,这刀要是砍实了,赵飞英少则断条胳臂,也许还要开膛剖腹!
众人同声惊呼。
糟了!要见血!
目不转瞬的一刻,赵飞英凭著本能,侧转了身子。从后将剑甩到了左手,顺手提起就要挡那刀锋,接著,蕴含了雄浑真气的右掌,便印上了冷雁智的胸膛。
攻敌之所必救以救己。
赵飞英接得惊险,却也是反败为胜的关键。
二庄主欣慰地点了点头。
然而,冷雁智只见到赵飞英毫不留情的杀招,再加上知道自己已然落败。心中一凉,手上的刀就没了后劲。
为了个程蝶衣,你竟然……
既然如此,就死在你的手里吧。冷雁智双目一闭,任凭那开山裂石的掌力印上自己的胸口。
冷雁智挡都不挡、闪也不闪,凄凉至极的表情落在赵飞英眼里,赵飞英只觉心中一荡。
自个儿兄弟……我怎下得了毒手……
眼神一柔,在右掌按上冷雁智胸膛之际,咬著牙,硬生生地收回了掌力。
就像是打在自己身上,赵飞英只觉得一股大力撞上了自己的胸口。冷雁智的刀同时砍来,左手却再也持不住剑。扫落了剑,锋利至极的胭脂刀在自己左臂带出了条又长又深的伤口。倒飞三步,喉头一甜,赵飞英硬是把那口血腥吞回了肚。
鲜血泉涌,赵飞英按著自己伤口,轻轻喘著气。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是左臂淌血的赵飞英。
飞英还是没躲过……
重新睁开眼的冷雁智愣了住,手一松,胭脂刀便落了下土,直直切入了三分地。
冷雁智胜了。
然而,脸色却是青白的。
“师弟果然好刀法。”赵飞英淡淡笑了。
冷雁智跨步过来,点了止血的穴道。撕下了自己的袖子,慌慌张张地包裹著伤口。
“痛不痛……痛不痛……”
冷雁智一边问著,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掉著。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赵飞英勉强笑著。
然而,全身的真气紊乱不堪,赵飞英只觉得胸口仿佛火烧一般地剧痛著。
“对不起……对不起……”本来一直低头哭著的冷雁智,一个剑步向前,就把自己抱了个满怀。
冷雁智一边号哭著,一边呜咽地道著歉。
想要拍拍他的背,一举到右手,尽管没伤,却还是引得胸口一滞。放下了手,任凭冷雁智抱著。
“没关系的,我没事。”
尽管赵飞英柔声地安慰著,冷雁智汹涌的泪水似乎还是止不住,直把赵飞英胸前的白衣都沾湿了一大片。
意料之外的发展,众人鸦雀无声。
不过,却也没有人想得太多。
只以为冷雁智是因为失手伤了自己师兄弟才内咎,更何况,他们的感情一向也很好。
唉,只是为了一个女子。
有的师兄弟已经在摇头了。
此时,一只冰冷的手切起了自己右手的脉搏,赵飞英微微抬起头,二庄主的脸色凝重。
“跟我进屋去。”放下了赵飞英的手,二庄主缓缓向屋内走去。
“是。”
于是,轻轻地推开了冷雁智。
冷雁智双眼红肿、满脸的泪水,连鼻头也红咚咚的。
赵飞英低声说著。
“别哭了,痛的又不是你。再哭下去,大家反而要骂起我来了。我可怕死三庄主的。”
说到这里,赵飞英轻轻笑著。
“再说……你这样好像委屈的小媳妇……”
冷雁智一听,抽抽噎噎地笑了起来,似乎暂时止了眼泪。
“好了,别放在心上。”拍了拍冷雁智的肩,强自压下了体内沸腾翻滚著的真气,赵飞英提起了脚步,跟在二庄主身后。
然而,每走一步,就好像大力士举著大石往自己胸口狠狠砸了一记。
赵飞英停下了脚步,按著自己胸口。
好痛……撕裂般的痛楚……快要……不能呼吸……
赵飞英眼前的情景渐渐模糊了起来,走在前头的二庄主察觉到他紊乱的气息,缓缓回过了身。
“飞英?”
赵飞英抬起了头,按著自己的胸口,神色痛楚。
“飞英?”
眼前一黑,便是缓缓栽倒。
二庄主及时扶住了,然而赵飞英没有睁开眼睛。
一个女弟子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还在一旁围著冷雁智笑闹的众人同时回过了头。
看见赵飞英苍白的脸色以及紧闭的双眼,冷雁智呆愣在原地,任凭惊慌的众人合力将赵飞英抬进大庄主的院子。
一些弟子把赵飞英抬进了别院,另一些人则飞也似的跑去找大庄主救命。
几个弟子扶著赵飞英躺下,赵飞英的脸侧著,一丝鲜血沿著嘴角缓缓流下,在他那一身白袍以及雪白的床巾上,晕开了一大滩血腥。
众师兄弟姊妹围著赵飞英,担心地个个脸色发白。
“飞英,你醒醒。”
几个师兄弟姊妹唤著,赵飞英却始终紧闭著眼。
嘴角的血,擦了又流,仿佛永远擦不干。一旁拧手巾的水盆,已然全是血水。
一个师姊才刚擦了赵飞英嘴角流下的血丝,转过身洗干净了手巾,再转回头时,赵飞英却开始咳嗽。
俊朗的双目紧紧皱在了一起,赵飞英弓著身,捂著胸口,就是不断呕血。
“飞英!你振作一点!”
著急的众人连忙将他扶坐了起来,以免让他被自己的血呛到。
苍白的嘴唇间,不断溢著黑血,师姊呆楞在了一旁,然后就是扔下了手巾,开始掩面痛哭了起来。
“师姊,您别这样……”几个师兄弟姊妹安慰著,然而接著却又一个接著一个哽咽了。
众人哭成了一片,原本抿著唇、握著拳、站在一旁的冷雁智,抓起了桌上的一个瓷壶,往地上就是一摔。
巨大的声响,让众人转过身。
“他还没死!不准哭!”冷雁智吼著,全身微微发抖。
于是,回复了寂静。冷雁智拾起地上的手巾,在水盆里扭了干净,用著还微微颤著的手,缓缓拭著赵飞英嘴边的黑血。
赵飞英倚著身后的师兄,再度陷入了昏迷。
站在门外的二庄主,静静看著。
“来了!来了!”三庄主领著大庄主,急急忙忙进了门。
“大姊,您快看看,飞英这孩子,好像受了很重的内伤。”三庄主慌张地说著。
“不要紧,扶他躺下,我看看。”
大庄主切起了脉搏。
众人连呼吸几乎都要停了。
大庄主微微抬起了右手,随侍一旁的弟子便打开了针盒。
“二妹、三妹,你们留下来帮我。不相干的人,先回房休息。”
众人对看了一眼,冷雁智低著头,似乎不想走。
“走吧,师兄。”一个师弟拉著。
看了手上的手巾一眼,血迹斑斑。冷雁智一咬牙,拨开了师弟的手,第一个离开了。
背著身,站在门外,冷雁智吹著夜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只要还有气,大庄主一定有办法……否则,她叫什么薛神医!
忍著泪,冷雁智在门外坐了下来。
“师兄,师父叫我们先回房睡。”另一个师弟唤著。
“你们先去,我……等师兄醒过来……”冷雁智埋著头说著。
“师兄,这……这不是你的错。”师弟吞吞吐吐地说著,试图安慰冷雁智。
“不是我的错,是谁的错!”冷雁智低声吼著。
“是……是十一师兄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师弟更加结巴了,老实说,他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十三师兄胜了,十一师兄倒了,这……可是又不是十三师兄打的人……
“回去,别惹我心烦。”冷雁智冷冷说著。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