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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人们的可笑之处,当人活着的时候,一点都不会惧怕,甚至轻易便取人性命。可是人一死,地位就莫名地改变了。
人不怕杀人,就怕被自己杀了的人。
身边的太监大声诵读了祭文,他将需行的礼仪都行过了。外面传来了雷声,这雨就要落下了。
他急着回宫,风雨之夕,本该缠绵在温柔之乡,他却在这城外的山顶上拜祭一个死人。
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好似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
他走出祠堂的大门,正要踏上马车。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忽然整个桃李树林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孔甲一怔,这火是一下子就烧起来,而且是四面八方同时烧起来。整间祠堂都被桃李树林牢牢地围着,因为仙人是要吃桃李花瓣度日的。
桃花树林一烧起来,便将这一队人围在了大火之中。
他惊惧,嘶声高呼:“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侍者脸色苍白,喃喃自语:“师门使火!师门使火!”
他大惊,抓住那名侍者:“你说什么?”
那侍者惊恐万状地紧盯着他:“陛下,师门是个神仙,您杀了一位神仙,现在他来报复你了。”
他咬牙,一掌击在那名侍者脸上:“你胡说些什么?”
那侍者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陛下,坊间早有传闻,师门会用火。您看这火,来得没有一点征兆,一烧起来就全都烧着了,那不是神仙点的火又是什么?”
他不由后退,师门使火,师门使火!
又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倾盆大雨终于伴着闪电落下。
他大喜:“下雨了,下雨了!”
雨能熄火,这是谁都知道的常识。
只是他却不知,虽然雨能浇熄火,但不断落下的闪电又会重新将火点起来。
火越烧越猛,火中的人们四处逃窜。
孔甲气急败坏地抓住一名侍者:“带我出去!快带我出去!”
那名侍者用力推开他:“我都出不去,怎么带你出去?”
他大怒,大声叫道:“谁能救孤王封万户侯。”
一名侍者哭丧着脸:“我也想当万户侯,但整个山头都着火了,谁也出不去了。”
谁也出不去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是天子,我绝不能死在这里!
孔甲无路而逃,冲回祠内。师门的塑像高高在上,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伸手指着师门:“你看什么?你在看些什么?你活着的时候孤王就不曾怕过你,你死了,孤王更不怕你!你出来!有本事你就出来让孤王看看。”
石像的嘴角似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默然不语地注视着越来越大的山火。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孤王能让你死,就不怕你。孤王不怕你!”
孔甲慢慢地坐倒在地上,他喃喃自语:“孤王不怕你!孤王谁也不怕!孤王是天子,顺应天命,这天下都是孤王的!”
天下,他不由望向祠外,雨仍然倾盆而下,火也步步逼近。原来天下是如此之近,近在咫尺,又是如此之远,远如天涯。
山下许多百姓都看见了山上蓦然燃起的大火,人们议论纷纷,“下雨的日子也会有山火?”
“听说天子正在拜祭神仙。”
“难道是神仙怪天子杀了他,所以要天子偿命?”
“一定是这样,别忘记那位神仙是会用火的神仙。”
师门使火!
百姓们不由下拜,师门果然是位神仙啊!
人群之后,赵嬴子冷冷地看着被火光笼罩着的山头,一切都不出所料,但却又出乎意料。火着起来了,而且一下子就烧得猛烈,他不知这是出自上天的意思,还是他计划的结果。
无论闪电或者是大火都是他的尝试,而使这一切成为事实的却是冥冥中的天意。
天意不可测,于此之时略能窥见一斑。
赵嬴子感觉到自己心底的邪恶,为了杀一个孔甲,却连累许多人无辜惨死。计划之初,他就已经预知这一点,但他仍然按照计划进行着。
曾几何时,他是连小动物都不愿意伤害的。不知是这世界改变了他,还是这本就是他的禀性。
他看着火燃烧,他不愿离开的原因是他怕万一孔甲会从火中脱身。
那火烧了整夜,直到天快亮时还未曾熄灭。没有人从火中逃出来,所有的人都死在火里。
他确知这一点后,便向着城中行去。
他一路慢慢地走,雨下得很大,他的全身早就湿透了。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不过是淋雨,以前在江湖上流浪的日子,淋的雨还少吗?
倒是自从住进了养龙居后,他就很少淋雨了。
淋雨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逝去的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就这样跟在师门的身后,怕被师傅猎猎的衣角打中面颊。
他抬头看看前方,前面空空如也。
下大雨的日子,朝歌的百姓都还没有起床。
他想若是这条路能再长一些就好了,他就可以想起更多的事情。但这条路却太短,不一会儿他便走到了皇宫前。
他凝视了片刻雨中的宫宇,次次第第,错错落落,许多飞檐下挂着铜铃。风儿轻拂,就能听见隐隐的铃声。
他想起他从未谋面的父亲,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感伤。他想他真是脆弱了,过去的十几年时间,他都不曾有过感伤这种情怀。
他轻易地进入后宫,守卫被换成了灵儿的亲信,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总是游刃有余。
他推开灵儿寝宫的大门,灵儿自桌前喜极起身,两人默然对视。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
第一部 御龙传奇
第十章 二鬼子失踪了(上)
龙儿!醒醒,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看见全家的女人都齐集在我身边,忧心忡忡地注视着我。
我怎么了?全身绵软无力。
我疑惑地望向太婆婆,太婆婆叹了口气:“龙儿,你醒来就好了。”
我从来不曾如同现在这般地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我怎么了?”
太婆婆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昨天夜里一夜没回来,打手机也不接。今天早上才有人发现你昏倒在学校对面的小树林里。”
昏倒?我居然会昏倒?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不要说我是蛇妖化身,就光是自小所受的训练也使我不同于常人,怎么可能如同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一样昏倒?
我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同,哪里不同?说也说不上来。我望向太婆婆,太婆婆耸耸肩:“你的灵魂已经回来了。”
我大喜,从床上一跃而下,“我的灵魂回来了?太婆婆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一听到灵魂回来了,我连身上软弱的感觉都没有了。看来我这个人到底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女孩。
太婆婆叹了口气:“你的灵魂是自己回来的,不是我召回来的。”
我呆了呆,“为什么我的灵魂会自己回来?”
太婆婆悠然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的任务失败了,赵嬴子把你的前世封印在陶罐里,所以你现在的灵魂无处可栖便自己回来了。”
我哑口无言,赵嬴子真的如此狠心,把灵儿封印进了那个七彩陶罐吗?
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大大小小的女人想法各异的古怪眼神集中在我的身上。我最小的表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表姐,你好逊啊!你不是一向自称是美少女吗?怎么连一个商朝的老古董都搞不定。”
我咬牙切齿地横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去试试看!”
小表妹笑咪咪地回答:“太婆婆说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能完成。”
我哭丧着脸望向太婆婆,太婆婆悠然地翘起二郎腿,“也许还能补救,现在你就要期终考试了,还是先准备一下考试再说吧!”
我闷声不响。
老妈忽然道:“龙儿,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我大吃一惊,又从床上跳了起来:“哪里有?”
老妈眨眨眼睛,“没有就没有吧!干嘛那么激动?”
我心虚地偷眼打量着她,她们不是察觉到什么吧?别忘记巫家水境术的预言可是天下第一的。
我此地无银地又加了一句:“我只剩下二魂四魄,哪里有心情谈恋爱。”
也不知是巫家的女人相信了我,还是大家根本就不想深究,或者她们又有什么恶毒的计划等着我,总之,有关谈恋爱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而赵嬴子是如何将灵儿收入陶罐的,太婆婆没有在水镜中展示。
也许是因为灵儿毕竟是我的前世,许多次我都在梦中见到那时的情形,只不过每次的过程不尽相同。
结果却是相同的,灵儿被收入了七彩陶罐,化成一条金色的小蛇。
然后在1992年的那个春天,从陶罐中跑了出来,进入了我老妈的肚子。
那时我是单纯地这样相信,后来我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第二天回学校的时候,班里许多同学都居心叵测地来慰问我,坐在我身后的二鬼子头也不抬一下。这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因为那天有人风传看见我和二鬼子进了那小树林。至于后来为何我会在树林中昏迷不醒一夜,而二鬼子又去了何处,便不得而知。
总之,有关我和二鬼子之间的事情,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过我和二鬼子在这一点上很有默契,都只当没有这么一回事。
期终考试终于昏天黑地地结束了。接着就是放寒假,这是逃避绯闻的绝好办法。过了寒假以后,谁还会记得这件事吗?
现在可是网络时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一个月不见,那都已经是下辈子了。
三姑六婆的同学们,每天八卦不断,就算没喝孟婆汤,记性也不会好到能记住上辈子的事儿。
最后一科考完了以后,班主任大叔例行公事地发表了一通寒假要复习功课之类谁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废话,然后又留了几篓筐的作业,终于宣布了一句:“放假了,都回家吧!”
他自己第一个落荒而逃,谁说只有学生喜欢放假?老师也一样喜欢。
我慢条斯理地将桌上的课本作业本铅笔钢笔一件一件收入书包之中,身后两道炙炙的目光如芒在背。自从他被换到我后面以后,我反而比以前不自在了。虽然我很少回头,却总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全班同学都很配合地逃之夭夭,转瞬之间,教室里只剩下我和二鬼子两个人。
我看着自己整齐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书包,我干嘛慢腾腾地整理书包?
我背起了书包,难道我还在等着他叫我的名字吗?
我向着教室门口走去,教室不大,很快便会走出去,如果他不叫我的名字,我该怎么办?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到底在期望些什么?
但他却终于没有叫我,我走出教室,站在楼道里想了一会儿,这算什么?其实我可以大大方方地和他说一声:“寒假快乐!”
这念头一起,我就在心里把自己骂成了猪头,怎么不见你和别人说寒假快乐?
我发了会呆,就这样了吗?
我还是忍不住转过身,一转身便被吓了他一跳,他居然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
我后退了一步,心想我大概真成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否则怎么可能有人站在我身后我都不知道?
二鬼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在干嘛?”
我咬着嘴唇,我怎么知道我在干嘛?
他怔怔地看着我的脸,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情。“我要订婚了!”他忽如其来地说。
我呆了呆,这都什么时代了?我只听说过试婚,没听说过订婚。“你几岁?”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语气当然会带着揶揄的味道。
“十七!”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十七就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