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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悻坐在车站外的白色栏杆上,栏杆好像不久前刚刚被粉刷过,两只手抓在上面,抬起来,放在鼻间,就能嗅到非常浓重的油漆味,阳光化成束,轻轻从他的后背往下梳理,脚上穿着的白色球鞋一只鞋带松开了,他却没有任何心思去系好它,任凭它那么拖在地上。
“打了电话回宿舍了。”骏津站在寒悻面前,弯下腰,不停喘气。刚刚进去的那段时间,他多么担心出来的时候看不见他的身影。
“恩!”寒悻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放在耳边晃了晃,使劲儿按一个键,却怎么都开不了机,只好无奈的放弃。
“估计是昨晚淋雨进水了。”骏津也拿着自己的手机无奈的叹了口气。
“恩。”点点头回答,“火车什么时候开?”询问。
“半个小时后。”他答。
“那我们进去等吧。”
“行。”
寒悻抬起手决定从栏杆上直接跳下来,“等等。”
站在他身前,骏津低下头开始帮寒悻系松了的鞋带,那么笨拙的动作,无论如何都系的很难看的蝴蝶结,最后他郁闷的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头,“
就这样吧!”他说。
寒悻望着骏津刺刺的头在自己眼前晃啊晃,他没有阻止,只是移开自己的目光,望向远方的一辆自行车上,自行车的车把上还积存着昨夜的雨水,此时在早晨的阳光里,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寒悻、骏津站在站台上等火车来。
用白色的大石头铺成的站台,因为是很古老的建筑,而且没有人维护的缘故,白色石头的边缘已经被人们踩碎了,露出下面黑色的土层来
。一些弱小的植物就努力从里面探出自己的脑袋,甚至有些开出了美丽的小花儿。
寒悻蹲下身,摘下一朵花儿,一片花瓣又一片花瓣的摘下来,放在手心里,伸出嘴巴,轻轻吹气,小小的花瓣瞬间四散纷飞。骏津站着低下头,寒悻抬起头时,就看见他的脸,他没有笑,他一直望着他……
火车上,寒悻坐在左面的座位上。骏津坐在右面的座位上。隔在他们中间的是一条长长的过道。
缓缓在铁轨上磨的火车,让骏津想起那个冬天里他们一起坐在公车上的模样,寒悻温暖的微笑,那双望着他笑时,就会把他的影子锁进去的眼睛。那暖暖的捂在自己的耳朵上的掌心……于是,他侧过脸,望着现在远远坐在另外一头的寒悻。现在他们阻隔的不是那条路那么简单,
而是一座山,一条河,一个城市那么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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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悻自从上车就没有讲话,他一直侧着头望着窗外的景色……
火车过山洞的时候,瞬间的黑暗让他不经意的望到折射在窗子上骏津的脸,他看见他,正在望着自己的脸……于是,他轻轻拽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叹了口气,就看见衣服的下摆不知道怎么粘上的一片紫色的花瓣。他小心翼翼的从衣服上捡起那片花瓣,打开车窗,伸出手去,轻轻撒开捏在花瓣边缘的手指……
车站外,戴着墨镜,穿着白色裤子的民翼,倚靠在车子边,他来接寒悻和骏津。
终于寒悻和骏津一前一后从那扇门里走出来,因为外面刺眼的阳光的原因,出来的瞬间,骏津抬起手遮了遮自己的脸。
“寒悻,骏津……”民翼迎过去。
“哥。”吃惊的语气:“你怎么在这儿?”
“哦,来这附近办事情,所以顺路来接你们。”
民翼转过头,望着寒悻询问:“还好吗?还有想吐的感觉吗?”
“没事情了。”寒悻微笑着回答:“坐火车回来的,所以没有晕车。”
“原来为这个才坐比公车慢一个小时的火车回来,这一定是骏津的主意吧?”民翼想着侧头望了眼骏津。
打开车门,寒悻先钻了进去,他太累了,浑身一丝儿力气都没有,整个骨头都好像要散了架般的疼着。
民翼的手习惯性的拍在骏津的后背上,却得到,“疼……”的一声尖叫。
“怎么了?”被吓了一跳的民翼,走到骏津的身后,撩他的衣服。
“不要,不要了,没事情啦!”努力避开的骏津,最后还是没有扭过民翼。被撩起的衣服,身后惨不忍睹的伤口全部呈现在民翼的眼前。
“这,这是怎么啦?”被吓的差点晕了过去的民翼。后背上几乎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了,全是玻璃割出的细小的伤口,刚才自己拍过的地方,有些还有血水涌了出来。
“没,没事情啦。玻璃碎了,而我不小心摔了进去……”骏津慌忙的转回身,放下自己的衣服,面对着民翼夸张的做着动作。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民翼的眉头皱起,心痛的赤责着。
寒悻望着车外骏津的后背,血已经把衣服染透了,而那范围还在不停的扩展着,他望着望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自从那整整一夜的大雨后,骏津再也没有在宿舍住过。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公司的练舞房里跳舞,跳累了就窝在公司的沙发上睡觉,清醒过来后,就又不间断的开始跳舞……
于是,骏津屋子的门最近就总是开着,屋子里的摆设还放在他离去时候摆放的地方。桌子上的水杯,地上运动用的器械,丢在床角没有洗过的衣服,还有床上的枕头。
每天半夜寒悻出来倒水,回自己的屋子的时候,他总不自觉在骏津屋子门口停住自己的脚步……
有一次,寒悻望着他屋子里的一切,竟然抬起脚,走了进去,屋子里层层迭迭的灰尘,似乎预告着这间屋子的主人确实太久没有回来了。
寒悻闭上眼,深深呼吸,嗅到了骏津的味道。黑暗中,他似乎看到骏津帅气的脸,猛的,寒悻轻喘着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裤子里的变化,他有了感觉,他被这样的事实吓了一大跳……
寒悻逃跑一样的回到自己的屋子,慌张的连水杯都丢在了骏津的桌上。
管不了那么多了,连门都忘记了锁,他一下子折倒进厚厚被子里的身体。寒悻闭上眼睛,颤抖着把手插进自己的睡裤里,脸越来越灼热起来。在手指碰见自己欲望的一刹那,他竟然就那么差一点泄了出来。刚才在骏津屋子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嗯!”用牙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寒悻侧了个身,两只脚不安的左右摩蹭,就把挂在脚上的拖鞋蹭的掉进了被窝里。
一只手似乎已经无法让自己满足,于是,又伸进去一只,两只握着,交叉移动着。
“啊!”寒悻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鼻翼间空气的流量似乎已经无法满足身体的需求,于是张大了嘴,嘤咛着把脸更往厚厚的被子里掩埋了进去……
寒悻眼前的灰暗慢慢变成了白色,于是,他似乎看见骏津站在了那簇白色里。转过头,望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叫着他的名字:“寒悻!”
那白色的光那么灼热,让寒悻一刹那浑身颤抖不已,痉挛。从身体深处迸射出来的粘稠液体,从他的指缝里泄出,流了一裤子都是……
他的手依然插在裤子里,转过头,寒悻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痛哭失声起来……
民翼帮骏津回宿舍收拾衣服,他看见桌子边缘的灰尘里有个圆形的印子,“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指,擦在上面,“这是什么,像是水杯的印记。”
民翼提着一大口袋的衣服从骏津的屋子里走出来,就看见寒悻坐在客厅的窗台上,蜷缩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向外望着。
“寒悻。”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于是,又叫了一遍,“寒悻……”还是没有听见。“寒悻?!你怎么了?”民翼走到他身边,推他的肩膀
,才把他从一种近乎死去的状态里呼喊回来。
“恩?”回过神来的他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情。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民翼抬起的手温柔的放到他的额头上,“这么烫,你还在发高烧啊,吃药了吗?”
“嗯,吃了。”小声的回答。
“在发着烧,还坐在窗口,回床上躺着吧,恩!?”
“嗯。”慢慢点头,就看见他提着的大行李,有些吃惊的询问:“你这是去哪儿?”
“哦,回公司,给骏津送换洗的衣服。”
“哦。”轻轻点着头,侧过脸,不在说话。
民翼望着寒悻缓缓叹了口气。
“民翼。”唤他的名字。
“嗯?”
寒悻转过头,望着他的眼睛忽然微笑着说:“你帮我介绍个女朋友好不好?”
“女朋友?”
“恩,人温柔就行……”
“呵。”望着他的脸点着头说:“好啊,没问题。”
“那就先谢谢你。”
……
公司里。
打开练舞室的门,屋子里中央空调的冷气,让人窒息的感觉。
骏津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走出过这里了。
连音箱都震的有些摇晃的歌曲。骏津穿着黑背心,在巨大的镜子前不停的舞蹈,那个动作怎么都做不好,旋转,摔倒,爬起来,再练,依然不得要领的再次摔倒。他气愤的用手狠狠砸在地板上,脱了早已经湿透粘在身上的背心,扔到一边,继续练。
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像是和自己斗气般的舞蹈。
终于在二十一次后完美的结束,骏津累的一下子躺倒在地板上,身上的温度,瞬间让地板周围结了一层雾气。
就那么穿着鞋走过去,民翼把一大包的行李丢在他的脸上,“玩命啊。”询问。
无力的伸出手在自己的头顶寻觅,把包从自己脑袋上拽开,骏津睁大了眼睛望着站在自己头顶的民翼,嘟起嘴,深深吐出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民翼蹲在他头顶询问。
“回哪里?”闭上眼睛答非所问。
“宿舍啊!”
“不知道。”叹了口气说。
“骏津。”
“嗯?”
“今天寒悻叫我给他介绍女朋友!”民翼试探性的说,他总觉得骏津和寒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沉默了一阵后。
骏津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背对着民翼说:“是吗?”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
“去哪儿?”民翼在他身后追问。
“去洗澡啦。”骏津头也不回的答。
最近骏津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总有种不安定感,那种太过浓重的黑暗让他不安。于是,心里就总会浮出寒悻的面孔。他总是对着他笑,那笑,就如抹阳光,星星点点,轻洒进黑暗里,增了点点勇气的味道。骏津就会在那笑里渐渐进入梦乡,他想他的要命。
骏津想寒悻,想得不成,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在这思念里苦苦煎熬,他决定会宿舍去看看他,哪怕只远远的见上一面也好。但挺不巧的,在骏津回来的这天,寒悻却没在宿舍他出去了。
骏津装着是回来取东西的,他在自己房间里边等着寒悻,却不知不觉睡着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他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寒悻的屋子门口,门虚掩着,屋子里没人,他还没有回来……
在骏津站在寒悻房门的时候,客厅的门响了起来,寒悻叹着气从门外走了进来。听见声音的骏津转过头,往门口望去……
于是,他们同时发现了彼此的存在。他们盯着彼此的眼睛,惊愣,然后都有点不知所措起来。这是将近一个月来第一次碰面,寒悻望着骏津,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这个时刻碰到他。他感到自己的呼吸一瞬间紊乱不堪起来,他赶忙把目光从骏津的身体上移开。接着就开始不知所措的咬自己的嘴唇,已经迈进屋子里的一只脚,不知不觉又退了回去,他慢慢关上了已经打开的门。开始背对着门站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