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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站起来,几乎惊呆了──
那里正是齐思音每次开车来的必经之路!
难道……
我急忙抓起电话打他的手机,拨了好几遍却总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我越想越直冒冷汗,飞快的冲出门,坐上计程车直奔高速公路。
到了那里,现场已被封锁,只有疏散交通的警察和不少媒体报纸的记者。远远望见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汽车烧的乌黑的残骸,处处可见的血污,我的心立刻狂跳起来。
我焦急的向警察打听,才知道伤者都已被送往医院急救,於是马上又乘车赶往医院。
医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来寻找家人的亲属,有人已经失声痛哭起来。我听了更加心慌,到处打听寻找,在每个有车祸伤者的病房里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却都没有找到。
难道齐思音已经……
不,不!决不可能!他那种人哪里会这麽容易死?别人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齐思音,你这麽坏的人怎麽会轻易死掉呢?!你对我做了那麽多坏事,都还没有补偿我,我还要……
我又突然燃起希望,我真傻,倘若他根本就没事,只是晚到了一会儿,电话又一时故障呢?我太冲动了!我跑到医院的电话亭又给他打电话,然而传入耳中的依然是单调的提示音。
我越来越感到恐慌。
我拉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急切的询问她如何才能找到自己认识的人。
“多数伤者送来时并没有携带证件,很难确定你的朋友在不在其中,病房你已经看过的话,可以再去手术室看看,那里……”
我不等她说完,马上又奔去手术室,那里的红灯已经亮了起来,我知道自己不能闯进去,只能在门外焦急的等待。我希望里面那个人是齐思音,即使被急救也比失去生还希望强;而又怕那个人是他,倘若情况危急……
我的确是诅咒过他,也曾经动手想杀他,但我并不想真的让他死啊!如果他真的有什麽事……
我颓然坐到长椅上,不久又突然站起来,看到手术室里并没有人出来,又无力的坐下……
终於,一位医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我连忙迎上去。
“请问里面那个人怎麽样了,他很可能是我的朋友。”
“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略微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对不起,你现在不能进去。”
“那麽他是不是身材很高的年轻男子?”
“不,里面的伤者是女性。”
医生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又跌入绝望之中,我不愿意相信他在死者之中,才会拼命在医院搜寻,难道他真的已经……
“不过在她之前,刚刚有位男性伤者做完手术被送入病房,他倒很象你描述的样子,你朋友是AB型血吗?”
“对!很可能就是他!谢谢!”我十分感激的说,“他要不要紧?”即而又紧张起来。
“腿骨骨折,轻微脑震荡,但手术後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什麽大碍了。”
我找到那间病房,轻轻走进去,心紧张不安的快要窒息了。到底这个人是不是齐思音?这是最後的希望了,倘若又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远远望见床上躺著的那人,身形很高大,头上缠著绷带。
我走近他,俯视著那人,虽然他紧闭著双眼,但我仍然一眼认出了那张永远无法忘记的脸,不知该怎麽形容心中的震惊与茫然。床上躺着的那人并不是齐思音,而是曾被我狠狠刺过一刀的程辉语!
我此刻心乱如麻,不仅因为为找不到齐思音而焦虑恐惧,还因为看到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而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程辉语慢慢睁开眼,如同做梦般的看着正紧紧盯着他的我。
“浩天……”他声音很沙哑,脸上竟然现出微笑,笑的那么幸福。
“我又做梦了,居然看到了你……”
他慢慢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还是握住他的手。
我望着这个曾经和齐思音一样伤害过我的人,不明白他们这样强势的人为什么都会渴求我这个弱者伸出的手。而这一刻,前尘往事恍若过眼云烟,心中的恨突然荡然无存。齐思音依然生死不明,我居然又遇到在同一场车祸中受伤的程辉语。两个都曾让我深深仇恨的人,而我,此刻却盼望他们都能活着。
果然是世事无常,人生的变幻莫测绝非我能猜的透一分一毫,就如今日的巨变我昨日决不曾想到,倘若想到,我不会早早催他离开……那车中一回首间的微笑,如今竟然成了永别……
泪不知不觉流下来……
“白痴啊!你怎么在这里!”
一声怒吼把我惊醒,恍恍惚惚转过头,那个苦苦找了一天的人正怒气冲冲的盯着我。
“我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
“你…没…有…事?”我的声音如同机械般的生硬。
“废话!我当然没事。只是车子报废了……”他突然紧紧抱住我,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你干什么乱跑,我都快急死了……”。
“我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机。”我把泪全擦到他的衣服上,抬起头望向他。
病房的门敞开着,只要有人走过,仍然能看到我们两个人紧紧相拥,然而我却没有一丝羞耻的念头,只是如同痴了般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他再度消失。
“手机摔坏了,我好容易走到有电话的地方,往家里打却没人接!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他又怒吼起来,“我听说姓程的回来了,我怕他对你下手……”
“姓程的!你在这里!”齐思音突然的怒喊让我才想起病床上还躺着的程辉语, 他正面带微笑毫无惧色的望着要冲过去打他的齐思音。
我连忙紧紧抱住齐思音,“他受伤了——不要再提从前的事,”我恳切的望着他,“其他都不重要,只要你没事!
齐思音望着我,身体渐渐松弛下来。
“我回去看不见你,以为你出事了,急的到处找你,后来才想起家里电视没关,你可能是看到新闻来找我……你怎么出门也不带手机!”
我连外衣也没穿就跑出了门,哪里还记得带手机?此时都已冷的瑟瑟发抖。
我们紧紧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想起该离开时,才发现程辉语不知何时已沉睡过去。
齐思音没有再看他,将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们回家。”
坐在车里,我们什么也没说。齐思音紧紧搂住我,我也顾不得司机惊诧的目光,一直依偎着他,在车里灯光下才发现他手臂上的衣服不停渗出鲜血。
回到家里,他立刻疯狂的亲吻我,我也第一次热情的回应他。我们两个紧紧相拥着,直到彼此都精疲力尽,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我望着他凝视我的眼睛,此刻心里已十分豁然。只要你还活着,我们之间就还有机会和希望;倘若你死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因为你再也无法补偿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有力气坐起来,解开他的衣服,检查他身上的伤。他的伤并不很重,却因为一直没有处理伤口,失血过多,所以刚才会虚弱的跌倒。而且我掀开他的头发时才发现,那光洁的额角上被玻璃划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我痛惜的摸着他的脸,不知道这会不会留下疤痕,让他完美的脸破相。
他依然躺在地上,只是微笑着看我。
“我明天就跟你回去。”我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次的事已经让我十分后怕,不想让他再发生什么危险。而且既然我已经决定接受他的存在,就同样不该再回避其他人和事。
他吃惊的望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态度大变,即而又万分欣喜的起身抱住我。
回到这里的第二天,我第一次跟他一起去拜祭院长,她生前我从不敢让她知道我与齐思音的关系,而此时心中却十分坦然。我站在墓碑前,默默对院长说,我决定今后跟齐思音在一起生活。我知道她会谅解我,只要知道我可以幸福。她说我只有放下自己硬扛到肩上重担的才能幸福,虽然我一时也许无法全部放下,但身边的这个人却肯定会愿意和我一起扛。
墓园里没有其他人,我第一次主动握着齐思音的手,和他一起慢慢走在苍翠的松柏下,他不时望着我微笑,却什么也没说。
“音,明天,”我平静的对他说,“我们去见见奶奶吧。”
他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我说的是谁。其实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兄弟啊,我觉得这世界真是很有趣。
我暂时没有去见齐先生,虽然齐思音说他父亲不会再管我们的事,我还是不愿意去刺激他。我去见了七夕,告诉他我现在跟齐思音生活在一起。七夕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而且已经有了女朋友。他很高兴我没事,但居然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以为我跟齐思音是合住房子。我微笑着望着他,并没有点破,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跟我结婚吧!”
从七夕那里回来,我们正走在街上,齐思音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我吓了一大跳,赶快四下看看有没有被人听到。
“不要胡闹!我们这样不好吗?”我真拿他没办法,他怎么什么都能想的出来?
“不好,我不放心。你这么狡猾,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只有这样才能一辈子栓住你这个最会骗人的家伙!”
我不想再答话,加快脚步向前走,他却一把拉住我,固执的看着我,好像非要我答应才肯放手。
“如果一定要我答应,你就在这里跪下求我!”
我不愿意在大街上跟他拉拉扯扯,引人侧目,无奈之际想出这个可以让他退却的方法。
他果然十分震惊的望着我,即而又露出委屈的神情。
是吧,你那颗高傲的心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的。我心中松了口气。
“做不到就算了,我只是说说,我们快走吧。”
齐思音却突然灿烂一笑,“早知道这样简单就能锁住你,我也不用一直心烦了!”
说着他真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屈膝跪下来。
我的心脏简直被他吓的快要停跳了!
“你快起来!”
“小天,求你……”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他,他只是摔倒了!”
面对无数好奇注视的目光,我慌乱的说,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赶紧拉起他落荒而逃。
我觉得难堪极了,而齐思音一路上却不停的大笑。回到住处我气愤的关上门,他已经笑倒在地毯上,
“你以为这就可以难住我?我早知道你肯定会吓成这样,我不管,反正我已经做到了,你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