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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钱款,告诉他,是你应得的。这比最残忍的暴力更冷酷,绝对的登峰造极。
自尊的损害是内伤,难治愈。可正因此,伤口看不见,反而难引来别人理解。
这只有自己能体会。
痛。
穆走了很久才离开沙加庞大若宫殿的家,蹲在路口喘息。
想起沙加说过,没有什么是值得他珍惜的,因为富裕。一切得来皆太容易,所以没有特别想要的。
穆曾以为自己可以是特别的,此时明了,是太大看自己了。
如此,天真。
可怜。
原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在乎过,对沙加而言,浮云众生没有差异,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从头到尾,觉得这场游戏有特别含义,患得患失的,
只是自己。
抬头,正对上沙加关切的眼神。
迎着穆的视线,沙加摸摸后脑勺:“为什么突然……?”
“你不要跟来了。”说完,穆拦了辆车,拂袖而去。
穆甚至忘记翻翻口袋,确认下钱是不是够付车费。
算了,不是有支票么。
一想到这,穆的头又开始晕沉。
忘记吧,自己不是一直标榜坚强么,在情场上也算打滚多年。
那独自舔食伤口的能力绝不差吧。
穆第一次发现,
钱,
如此的讨厌。
穆萎靡不振的回归寝室,众室友吼他:“这几天,你闪什么地方去了?你想害死我们呀,代表一寝室逃课?”
穆笑笑,没有回答,径直趴到床上,穿进被窝,整个人统统埋没进去,脸微微擦过被子,有种被妈妈抚摩的快意。香香的被窝蕴留太阳的气味,带给穆微弱的温暖。
室友察觉到不对劲,语气变得柔和:“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们帮你报仇去,一个寝室的兄弟,有什么麻烦,你就说出来。”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穆的声音从被窝里钻出来,阁了层被子显得低闷模糊,但语气绝对的真挚。
大家很识趣得闭口不问,还穆一个安静的环境,独自消化伤痛。
随后一段时间,沙加几乎日日来穆寝室楼下报道,甚至从欧洲空运了一堆粉紫玫瑰,撒满一车。可穆毫不领情,无动于衷。
“穆,有人找。”
“没空。”穆耷拉着头,有气无力道。
“不是以前那个,是个石青色头发的男人。”
穆闻言,慢慢走下楼去。
“卡妙,你怎么会来的?”
“米罗出车祸了。”
“啊?上次是沙加,这次是米罗,下次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卡妙出车祸了?”穆断定是沙加搞得鬼。
“是真的。”卡妙一脸焦虑,口气不由得加重,没有了以往的冰洌。
“那好,带我去找他。钱够不够?我去拿支票。”穆本想永远不用沙加给的支票,可现在朋友有难,不得不出手。其实用不用也没有差别的,留着也挽回不了什么。
“恩。”
穆拿好支票,卡妙带着他一路狂奔出校,直接冲上辆车。穆没有多看,随卡妙上了去。
突然,穆怔住了,愤怒道:“卡妙,你骗我。”
穆看到驾驶座上的沙加,反应过来,这车是米罗的,他又着了这三只的道。
沙加没有多语,驾车飞驶,满街乱窜,大地随车上下波动。
车内充斥着大量的酒气,穆努力冰冻起声音:“请不要酒后驾驶,别害我一起倒霉。”
“谁叫你不肯见我?”沙加的眼睛通红,斜过头瞪着穆,全无昔日的飘逸冷静。
“两位,先别闹,如果撞车,最无辜的还是我。”卡妙慢悠悠地开口提醒。
沙加和穆望了眼卡妙,回想起上次车祸,最大的受害者是卡妙,这次又莫名其妙被卷了进来,便停止了剑拔弩张。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沙加重复这个问了无数次的东东。
“好,我让你死也死得明白。”穆气愤道,“我是穷,我的运动鞋是打折货,我在破食堂吃饭。我买不起豪华的东西,这点我们很不一样!”
沙加忍不住插嘴道:“可一直都是这样,为什么突然就……?”
“可我的自尊和你的一样,都是无价的,而你居然企图买走它,你……”穆说到激动处,挥手拍在玻璃窗上,妈的,好疼,还得面不改色得保持严肃的神态,穆暗暗不爽。
“这车也无辜。”卡妙忍不住心疼米罗的车。
“你以为我是出来卖的么?你当我是午夜牛郎么?可以在男人身下承欢赚钱的人么?”穆作呕车内的酒气,喉咙间翻腾着阵阵恶心,真是讨厌的气味。
出来卖的……午夜牛郎……在男人身下承欢赚钱……穆的话语,一句句宛如针般,扎进卡妙的心,天旋地转。
卡妙恢复了记忆,他低垂下头,再听不清楚穆的话语,胃部掀起惊涛骇浪,“捂。”的一声,吐得一车污物。
第八章 我的宝贝
没料到卡妙会直接呕了出来,穆咬牙切齿地吼道:“停车,你这车熏死人了。”
下车后,沙加并未停止解释:“穆,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把你当MB了?”
“要是没有,你给我钱干吗?”穆狠狠地瞪向沙加。
“啊?那是感谢你前几天帮我打扫的钱。”
穆听到天空撕裂的声音,天翻地覆后灰色消失啖净,质变为蓝天白云。街上树木青葱,呼吸清幽,方才的头晕反胃彻底灭绝,世界变得广阔。
搞半天,沙加这白痴居然是为这事给的钱,还给那么多,难怪他们那连管家都一身珠光宝气。
“如果你不要,我以后不给就是了。”沙加还有些迷糊。
“不,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不介意帮你打扫卫生。”穆摘下清冷的面具,笑意盎然,美目闪烁华彩,宛若百花初绽,雅致生魅。
什么气恼,尊严的事情,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卡妙靠在树边呕吐完毕,听得他们温暖的聊天,内心一片死灰。
原来,我以前是做这行的。
MB。
呵。
这天色怎么蓝得那么忧郁,仿佛能滴出水来,如果真的下雨,那是不是老天在替我哭泣?
视线越来越狭小模糊,卡妙靠在树上,粗鲁的树干摩擦着卡妙纤嫩的弧线,隐疼扎心。
树木和清草挥发出让人作呕的腐败遗臭,刺激着胃酸。
喉咙口宣泄着一阵又一阵呕吐的信号,五内剧焚。
……
卡妙坚持独自驾车回去,沙加和穆心情大好,忽视了卡妙的悲哀。
来到沙加家中,沙加和穆食欲大振,享用着美味,电话响得欢快。
话筒里传来米罗焦虑的声音:“沙加,卡妙今天一回来就很不正常,一个人关在房里,不肯和我说话。”
“他不一向沉默么?”
“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穆示意沙加把话筒给他,接过话筒,粲然一笑:“米罗,也许卡妙想为你准备生日礼物呢?”
“拜托,我生日还有近十个月!”
“哇,他提前十个月为你准备礼物,真感人。”
米罗心烦着,懒得听穆逾挪他,随手摔了电话。
“居然摔电话,太不懂礼貌了。”穆把话筒还给沙加,双颊鼓起,详装生气道,“我得去他家教育他。”
“你是担心卡妙吧?好,我们出发。”
“切,才不是,只是去教训米罗而已!!”
待赶到米罗家,穆冲进去道:“卡妙还不肯出来么?”
米罗目光焦灼道:“他抢了我的车钥匙,现在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他说恢复记忆了,叫我们不必担心。”
“恢复记忆了?那是好事,为什么他会这样?”穆本不想放过任何挪夷米罗的机会,可对卡妙的事,他总有股强烈的不安,这预感太过浓郁,令他无暇顾及玩笑。
“他说他以前是……MB。”
“那你怎么想?”沙加拍拍米罗的肩膀道。
“他是卡妙。这和职业没有关系。”米罗坚定道。
“那还不去把他找回来?”穆拽着两人夺门而出。
三人在繁华林立,霓红闪烁的街头搜寻,回忆起上次的有惊无险,他们的内心同时祈祷,卡妙,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这时接到卡妙的电话,卡妙冰若菊霜的声音迷遗着一圈呜咽,轻旋道:“米罗,再见。”
三只挂了电话,周围车辆往来,机械摩擦发出刺耳的呐喊,一声声如砖块堆积般越压越重,逐渐超过了心脏负荷,几近崩溃,尤其是米罗的。
卡妙挂了电话,想到得把车开回米罗那,忙掉头奔驰在回家路上。
不对,这已经不是家了,以后又是独自漂泊。
卡妙感到冷风刮过,明明已经关上车窗了,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猛烈的吹击,打得脸好生疼痛,心更疼。
机油的味道让卡妙胃部不适,卡妙今天才知道,自己是晕车的,而且自暴自弃……
卡妙越开越快,涌动在面部的风湿露露的,伸手一摸,是眼泪。
呵。
泪水朦胧了视线,卡妙却踩下加速。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剧响,呼啸九天,贯穿了卡妙的身体。晕眩的火红一望无际,开不败的仓樱纷纷凋零……
尾声
豪华车上,沙加驶得飞快,穆连连拍手叫好,他就喜欢这速度,那才叫开车,够刺激猛烈,冲撞挑战心脏的承载。
“开慢点,超过限速了。”米罗忍不住敲打前排穆的脑袋。
穆捂着紫色脑袋,回头恨恨瞪着罪魁祸首:“交警都不管,你管啥?”
“我不希望出车祸。”米罗不服气。
“又不是没撞过?”沙加脑中灵光一闪,戏嘘道,“尤其是卡妙,几个月时间都撞两次了。“
卡妙霜雪般幽静的眸子望向窗外:“是啊,第一次车祸帮我丢失记忆,第二次则让我发现,活着享受快乐才最重要,不要给心制造枷锁。”
米罗废然的仰天长叹:“连卡妙都觉得出车祸是好事么?这可害我差点失去你啊。”
“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不要再记得自己叫卡妙。”卡妙淡出一朵笑靥,冰清幽雅,寒雪中绽放出幽贵,“我要记得,你叫——米罗。”
经历过快乐和痛苦,他们四个都明白,以后的日子会有阳光粲然的美好,也会出现乌云迷布的冷谷。可他们坚信,只要有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那幸福总会回到身边的。
待年华老去,我们依旧矢志不渝,长相厮守,幸福只在这恩爱的方寸之间。
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