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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琛看看他,把手搭上兄弟的肩膊,“我说让她去跟沐云把话说开,你偏犟……”
“不用!”昊瑱没把话听完就打断,足见有多坚持,“你快让小嫂子省些心吧,我和沐云的事,我自行处置!”深深地看了昊琛一眼,似有话要说,却忽又咧嘴笑了,“小嫂子还是把心思都用在你身上的好,省得……”
省得怎样昊瑱没说出来,昊琛已一掌拍在他肩头,“放肆!”笑骂了一句便又转头看向园中,这一眼却看得肝胆欲裂、魂飞魄散!
园中,树色未改,花影依旧,只他李昊琛亲选的秋千索子忽然断裂,正荡往高处的容琳象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昊琛喊了一句什么没人听清,昊瑱只看到他纵身上了楼栏,借着一蹬的冲力如鹏鸟般从楼上飞扑向园中,回过神时只看到被他蹬断的栏杆象动物呲出的白牙,森然可怖,昊瑱不及细思,也从那缺口纵身跃下,却在落地时觉着心凉了半截:三哥虽在他前面,和小嫂子之间还是相隔太远,远得就算他会飞,也赶不及去接住急速下坠的小嫂子……
昊瑱的绝望影响不到昊琛,他浑然忘我地往前冲,心中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容琳,他不能让她摔着!他的妻,他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损伤!
眼看着昊琛孤注一掷般地只顾向前,昊瑱再也想不了其他,跟在后面甩开了大步,模糊地想着,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尽人事、听天命……
昊琛兄弟拼了命地要抢在容琳落地之前救回她,却有人比他们快了一步,从小径上冲出来的人堪堪在容琳将要坠地的一瞬赶到,略把她往前平推,卸去一些坠落的力量,继而几乎是以自己的身躯垫在下面,接抱住了容琳!
昊琛站在丈余外,呆呆地看着因为冲撞力太强而滚在地下的两个人,似乎全身的力量都已消失不见,然而仅是那么一瞬,他随即又如旋风般地卷过来,一把自跪坐起来的人怀中揽过他的妻,小心地低唤,“容琳……”
容琳惊魂未定,勉强瞪大眼,辨认出昊琛焦灼欣喜的脸,心头一松,展开了一个没有血色的笑容,“将军……”想说不碍的,却刚一张口就因甫然的放松而失去了意识……
昊琛大惊,伸手探了她的鼻息,知是惊厥,忙抱起她对得了消息陆续赶过来的人下令,“酒!水!大夫!”抱着容琳就要往楼里奔,忽看到垂落的牛皮索子、秋千板,眸光一寒,看了昊瑱,“老四!”
昊瑱心领神会,“明白!”牛皮索竟会齐根儿断裂,委实古怪!对着昊琛一点头儿,神色谨肃,“放心!”他知道该怎么做!
昊琛点头,再未对旁人说话就抱着容琳冲回楼里……
眼帘里看不到昊琛的靴子了,沐云对自己笑了一下,小心地以手支地欲待起身,只觉擦破的手掌一摁到地上就是火辣辣地疼,肘弯、膝盖怕也是摔破了,竟然无处不疼,连心,也在疼……
看着垂头坐在地下的人,昊瑱眼中的情绪变了又变,终于无声地叹了口气,蹲过去,搀扶起那也是精疲力尽的人,“站好!”犹如对军中的兄弟般,让她屈膝、举臂,查看有无大伤。沐云沉默地一一照做,也不抬眼,也不在意掌上的血痕。昊瑱苦笑,揽了她的肩膊,粗声道,“你吓傻啦?怎么一句话没有?你救小嫂子时的精神哪去了?”
沐云像是被他的大嗓门叫回了神智,瞥了他一眼道,“去帮我看看小马在哪儿!”刚到园子里就看见容琳的险象,光想着要去救她,手里的东西随手就扔了……也不知扔到哪儿摔坏没有……“还有刻刀!”能救回少夫人,别的都值得了……今天若是少夫人有了不测,将军只怕……也是怪事,好好的秋千怎么就能断了?难不成是雨水还能沤烂牛皮的东西?
疑惑地抬眼,正看到弄影在秋千架下望着她,眼中的神情,竟让沐云不寒而栗……
[正文:(七)云散(一)]
“沐云呢?”悠悠醒转就看到金桔和青杏惊喜乍现的脸,容琳笑了笑,示意自己无碍,张口问起此刻最想见却不在眼前的人。
两个贴身丫头正因了她醒来而雀跃,一听到问的话,立时怔愣,极快地交换了个眼色,不约而同转目他顾,谁都不应声儿。
容琳见两个丫头如此,只觉一颗心像要从腔子里蹦出来,强压着惶急,温声道,“沐云怎么不见?”语声微微打了颤,她知道自个儿是落在沐云身上,还把她也砸倒在地,不会……不会,沐云有家传的功夫底子,不会怎么样的!她给自己打气,力持镇定地望着青杏和金桔,等着她们告诉她沐云就在外头,喊一声就能进来!
小姐殷殷地望着,金桔不能再躲避,上前一步笑着道,“小姐,您要不要喝水?茶……”
“休打岔!”容琳不敢再抱了虚妄的念头,呼地支起身就要下地,却因起得太猛,一晃,险又栽在枕上,金桔赶紧抢上前扶着。容琳抓着她,手指都快嵌进她的胳臂,“沐云怎么了?!快说!沐云怎么了?!”
金桔别开了眼,“小姐,您就别问了,好好将养身子,大夫说您惊吓过度,气血逆行……”
“我问你沐云怎么了!”容琳白了脸,不依不饶的,似乎只会问这一句了!
青杏在一旁看不下去也忍不住了,不顾金桔怎么打眼色,张口就道,“小姐,沐云姐姐好好儿的,胳膊腿都全乎,您就别挂着了!不过就是被将军关到柴房里了,不让见人!”
“……什么?”容琳的心还未等放下又提得更高,失口惊问,“你说什么?!”将军疯了?关沐云?!
金桔情知是瞒不过的,还不想她的小姐太忧心,忙扶着容琳靠坐在榻上,慢慢道,“将军不过是在火头上……四爷勘验了秋千,说索子是被刀子割断的,弄影小姐驳他,说谁会带着刀子打秋千……将军就问沐云姐……沐云,索子上的刀痕是怎么回事,沐云姐……光掉眼泪不说话,将军气得一拳捶在树上,手都出血了,喝叫人把沐云关起来了!”她不信沐云会害小姐,可事情在那儿摆着,由不得人不信,沐云见天坐在秋千上做木雕是众所周知的事……把靠坐板处的索子镂空割裂,只剩两边儿略微连着,从外边儿一点儿看不出来,这是诚心要伤人的,按说沐云姐姐怎么可能如此对小姐?可不是她又能是谁?何况她自己都默认了?
容琳想不到自己无知无觉的时候竟出了这么多事,不及解说,只急着问,“将军在何处?”昊琛是关心则乱了,他定是屈了沐云了!
“将军陪着大夫去抓药了!”或者该说“押”着大夫去抓药了,从小姐嫁给将军到现在,从未见他这么失控过,似疑心所有人都会对小姐不利……总算她和青杏还能让他信任,一再嘱咐好好看着小姐,寸步不许离!
“四爷呢?”柴房里……昊琛也真狠得下心!沐云该委屈成什么样儿?
“四爷在房外守着,将军说……”四爷也是将军信得过的,将军让他在外头守护着。
“快请!”容琳自己坐起来,让金桔过来帮着把鬓发衣饰理整齐,等着昊瑱进来。
跟在青杏身后进来的人看得容琳一愣,几以为是乍见时的昊琛!几时,昊瑱也有这般阴郁的神情了?“老四!”
“嫂子。”昊瑱施礼。容琳被他疏淡的一声叫得心头酸涩,顾不得去思量他此时的五味杂陈,开门见山道,“老四,请你帮我,去把沐云请来!”
“嫂子?”昊瑱的惊喜瞬间即逝,沉郁了面孔,站着未动,“三哥吩咐,任何人不得擅放沐云。”他即是那任何人中的一个,且该是格外被强调的一个。
容琳一呆,昊琛,他竟下这样的令,对昊瑱?“老四,我是请你帮我,如果为难,我自己去!”搭了金桔的手起身,就要往外走,青杏忙也过去扶着。
“小嫂子!”昊瑱脱口,见容琳停下来抬眼看他,要说的话反说不出来了,沉声道,“我这就去!”却不就走,看了金桔和青杏,“小心些!”见两个丫头点头,这才出门。
被青杏扶着坐回去,容琳苦笑,自个儿的家,何至于就龙潭虎穴一般了?正自转念,忽听门口有人娇声,“姐姐,你好些没有?可嚇坏我了!”弄影。
“我打发丫头来看了好几趟,都说你还没醒,”弄影扶着自己的丫头不请自入,“我也是吓软了脚,这时候才有些力气、能走几步路,姐姐可别嫌我怠慢!姐姐你觉着怎么样了?”
“我好很多,多谢妹妹挂记。”容琳微笑,让金桔给弄影看了座。弄影觑着她的气色,虽是苍白些,却不见一丝惊忧,不由妒她的从容,隔桌握了容琳的手,往前探着身子道,“姐姐,我说了你还不信,你看是不是应了我的话?!这人上哪儿看去、谁能想到那位姑娘能做出这么骇人听闻的事?!”
“妹妹快别说了,这事……”容琳蹙眉,“这事却与沐云无干,别冤枉了她!”
容琳说得斩钉截铁,弄影听得心头一跳,口气就虚了,“姐姐这么说……是知道谁割的索子了?”
“那倒不知,”容琳眉头未开,“只不管是谁,断不会是沐云!”
弄影悄悄松了口气,眸光微转,故作镇静笑道,“姐姐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就能脱了那位沐云姑娘的嫌疑?”
容琳叹气,“沐云既要害我,又何须冒险救我?”将军定是急怒之下失了理智,否则如此浅显的道理怎么会想不透?
容琳只顾轻叹,弄影却面色一变,暗道这尚书小姐竟不糊涂!好在早有筹谋,弄影自有话回应,也先叹了一声才道,“姐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见容琳看了她,才像是不甘不愿地道,“这话我原本不想告诉你,怕添了你的烦恼,不说吧,又怕你着了别人的道儿,起先才话赶话想要给你提个醒儿!偏你听不进去,再三替人辩护,结果怎么样?”觉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看了一眼屋里的丫头们,金桔识趣地退后了些,她自己的丫头更退得远,唯有青杏,不光不动地方,还盯着弄影看,等着听她会说些什么,弄影恨得牙痒痒的,只不是计较的时候,遂瞪了青杏一眼,起身到容琳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眼见着容琳变了脸色,弄影噙了一抹笑意,觉着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原来尚书小姐也不总是神定气闲啊!
弄影的话仿若惊雷在容琳的头脑中炸响,失神了好一阵子,还是摇头,“弄影,休要听信那些以讹传讹的话!沐云是怎样的人,我心中有数,她断不会……”
“姐姐!”弄影急了,“你就是个庙里的菩萨,一点儿没有自己的主见!她今儿个救你叫什么?叫刘备摔孩儿,收买人心,让你以为她是个好样的、让旁的人以为她是忠心耿耿的,岂不知坏事都是她做的!你这一回要心软被她骗过去,久后她必得花样翻新地整治你!你……”
“林弄影!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喂狗?!”门口传来一声怒喝。
[正文:(七)云散(二)]
看到门口怒目金刚般的昊瑱,弄影不由往后缩了缩身子,听到青杏的一声嗤笑才觉着失态了,又往前挪了挪,逞强回嘴道,“谁胡说了?你不说沐……”话音未落看到昊瑱身后的人,立时噤了声——昊瑱不象门神似的守在杜容琳房外竟是去带她过来?心思急转,声气顿改,“昊瑱,你好大胆!昊琛哥都说了谁都不许放她,你竟敢……”
“妹妹,是我要见的!”容琳蹙眉打断,弄影今儿的话委实太多了些!凝神看向门口,人已起身向前,“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