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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无法忍受他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的小瞳,他们两人是没有一天不吵的。
尽管如此——
双方经过激烈的争吵之后,往往又会言归于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向附近的公园,健治把手帕弄湿,轻轻地覆盖在小瞳受伤的手肘上。
“……现在我身边的亲人就只剩下你了……真的,我没骗你!只剩健治你了……”
小瞳以嗄咽、近似低喃的声音说道。
待确定小瞳伤口的血止住之后,健治难为倩她笑着说道:“我们去吃好吃的东西吧!”
“我可以不用回去工作妈?”
“别提了!你想吃什么?寿司还是烤肉?”
小瞳兴奋地挽着健治的手臂。
“我想吃你!”
她先是噗嗤一笑,然后把自己的手指勾在健治的左手指上。由健治指尖肌肤细滑的程度,无言地说明了他已经对吉他旷废多日。那把曾经是他心爱的吉他,生锈的弦连换都没换就被收进盒子里,如今则被放置在三天前刚搬来的房间角落,上面蒙上一层灰尘。如果有一天,能再听到健治弹吉他的话,那该有多好……这就是小瞳唯一的小小心愿,同时也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
隔天。
只剩三天的时间而已,如果不尽快找出他住的地方的话……雅史一边在董事长办公室批着公文,不知道边咋了多少次舌。没想到才差三天的时间,就断了唯一的线索。虽然那名戏称自己为路易的男孩,用轻松的口气向他保证说:“一有他的消息,我会立刻打电话通知你的!”但他说的话看来不太可靠。
他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该出去了。
三浦难得会跟他说:“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谈!”于是约他到公司附近的餐厅。虽然他跟他说要谈事情的话,在办公室谈不就行了,但三浦回他说:“你别问那么多,就这样,拜托你啦!”他的措词似乎别有含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他抵达餐厅的时候,等在门口的三浦即嘻皮笑脸地对他说道:“是你爸爸拜托我这么做的!”
“……又是我父亲的主意?”
“这种事还是愈早敲定愈好啦!我会坐在你旁边,你得好好加油!”
三浦悄悄地指着窗户旁边的一张桌子,有位年轻的女孩坐在那里,好像在等人的样子。他运问都没问就知道她一定是神崎初惠。
父亲是想在星期天之前先发制人吧……雅史想好自己该怎么做之后,就往那张桌子走去。
神崎初惠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魅力。不过,他得让对方了解,这件事完全是他父亲一厢情愿的作法。
正因为如此,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地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我必须先拒绝你,因为我目前还不打算结婚。”
三浦赶紧从桌下踢他的鞋子。
“我才刚接手我父亲的公司,所以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
你到底在说什么嘛!三浦冷酷的脸开始冒汗。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初惠并未露出丝毫讶异的表情,反而悠然地微微一笑。如此一来,雅史反而被她的气势压倒,而不得不把视线移开。
“我听您父亲说过,您跟其他女性正在交往的事。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您父亲说的话,我当然明白。”
“我父亲跟你说了些什么?”
初惠气定神闲地望着表情僵硬的雅史,以及完全摸不清楚状况而目瞪口呆的三浦。
“您父亲说男人吃腻了山珍海味,偶尔也会想换道清粥小菜来吃!”
“我是不会在这种清粥小菜上大作文章的!”
黄昏,菊雄神情沮丧地圭在霓虹灯开始闪烁的新宿街头,他把从早上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本求才杂志扔进垃圾桶内。找工作连战连败。三十岁,高中肆业,单身,不但没有杜会工作经验,甚至不曾取得任何资格证明;既不会说英语,也不会打电脑;才到东京第三天……只凭上述的条件,就想在东京轻而易举地找到工作,这种想法也未免太天真了。
菊雄像受到霓虹灯的蛊惑似地,不自觉地走到歌舞伎町来。他无意中看到酒廊的招牌,突然想起小瞳。尽管心里想着那种暴力酒廊还是别去为妙,但他还是很想再见小瞳一面。
他边走边随意地往那家店的门口附近张望,却看到一位年轻男子,像逃命般地出店内飞奔而出。他觉得那个人有点面熟,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位男子正是那天在门口拉客,后来自己没钱还被他在后门痛殴一顿的人。
“等等,健治!你又想溜班吗?”
有位女孩紧跟在他后面跑了出来,是小瞳。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没客人上门。”
健治狠狠地甩开小瞳紧拉着他不放的手,然后与菊雄擦身而过,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瞳怒不可抑,遂踢了店的看板一脚。大概就是在这当儿,菊雄的身影掠过她视线的一角,“咦?”她回头看了菊雄一眼。
“……啊……”
“喂,想不想去吃拉面?”
“啊?”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拉面不错,一起去吧?”
“……好吧……”
菊雄就这样不明就里地跟她走进一家拉面摊,两人才刚坐在木凳上,小瞳就开口
问他有关那只结婚戒指的事。她问道:“在那之后怎么样了?你已经把戒指送出去了吗?”她之所以会有此一问,为的是想趁对方还来不及开口问自己的事之前,先掌握说话的主导权。
菊雄面露苦笑,兴味索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他觉得好像在揭自己的疮疤一般。
“难不成你被人家给甩了?”
“算了,别再提那件事了!反正我这种人跟结婚无缘,我早就死了这条心了!”
“你这是干嘛啊!”小瞳对菊雄这种等闲视之的态度,感到相当不悦。
“什么情啊爱的,那种无聊的玩意儿,我才没有闲工夫去管呢!”
“我要回去了!”
小瞳立刻起身,不顾菊雄在一旁说:“可是拉面都还没……”,就冲到马路上去。
“等……等我一下!”
菊雄把两碗拉面的钱放在面摊上之后,赶紧匆忙地去追小瞳。然而,被路上杂沓的人群挡住,他怎么也追不上她。好不容易追上的时候,他已经累得满身大汗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啼?我到底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呢?”
“……你根本不用特地来追我的!”
“你突然说走就走,我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小瞳没有再逃开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边喘气边说话的菊雄看。他纯朴的模样,就像在画素描一般,如果画错了一笔,整个人便流于粗野的印象:不过,她知道他绝不属于那种作奸犯科之徒。
“你要不要试一试?”小瞳说道:“看看所谓的情啊爱的,是不是真的那么无聊?”
“……啊?”
“你可以抱我,无所谓的!”
菊雄的视线越过小瞳的肩膀,看到爱情旅馆的霓虹灯正闪烁着。
“老实说,我已经当腻了她的护花使者!”
“那么我们的这项交易,就这么说定了!”
雅史将眼光由健治身上移开,紧咬着牙根,他感到相当懊恼、痛心,自己的妹妹竟会对这种男人动心。除此之外,他更为自己从未尽到做兄长的责任而感到自责。
☆ ☆ ☆
就用红色雨伞当信号吧——
菊雄兴冲冲地向雪子提议道:“譬如说呢!我交了一位可爱的女朋友,而你也有了男朋友,当我们请他们来家里的时候,就把这支伞挂在门把上。你明白了吧!当我看到这支伞挂在门外的时候,为了妹妹的幸福着想,无可奈何我只好一个人出去溜达啰!”
菊雄把伞拿在手上骨碌碌地转,忍不住笑出声来。红色的伞和包在小瞳身上的白色浴巾重叠在一起,然后是小瞳的眼泪……他们虽然去了爱情旅馆,但结果菊雄并未和小瞳发生关系。他根本做不到,因为小瞳跟雪子同年,都是二十三岁。他脑海中一直帖记着这件事,到最后他只能以做兄长的态度去跟小瞳相处。
菊雄向身上只围了一件浴巾的小瞳解释过之后,以有点害羞的表情,附带说了这么一句:“我也觉得非常可惜……虽然我现在这么说,老实说我还真有点犹豫不决呢……不过,我觉得你根本不适合做这种事……别太勉强自己啦……”
他无意识地抚摸小瞳的头,如此一来,小瞳突然痛哭失声,就像绷紧的弦突然断了一般,她这种哭法是了然于胸的成份大于悲从中来。
“我还是头一次被人家这么对待呢!真没面子!”
菊雄轻轻抱着已经破涕为笑而口出此言的小瞳,再次抚摸她的头说道:“我们回去吧!”
最后说那句话的醋劲,连他自己都深受感动,就好像电影名星高仓健或管原文太一样。他因为不能把这件事告诉雪子,而感到懊恼不已。
“记住哦!红色的伞,别忘了哦!”菊雄为了慎重起见,对她叮咛再三。
“知道啦!知道啦!”雪子回答得有点不耐烦,她从衣橱里搬出自己所有的洋装,将它们摊在榻榻米上,她正在为星期天该穿哪件衣服去而大伤脑筋。并非衣服的样式太多,让她无从选起,而是不知道穿哪件衣服去比较不会丢脸。自从遇见雅史的那夜以来,每天下班后经过精品店的橱窗时,她都会刻意地浏览一下,只不过每次都只能望着衣服的定价兴叹。
☆ ☆ ☆
然而,她花了数天所做的辛苦准备,到最后竟然一点意义都没有。
星期天,当她准时抵达约定的地点时,稚史已经先到了。他把雪子带进休息室,对她说道:“我希望你能换件衣服。”
房间里早就准备了好几套华丽的衣服。
“我想介绍你给我父亲认识,他正在顶层的餐厅等着,所以希望你能打扮得漂亮一点!”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房间了。正当雪子歪着脑袋在思考他说这话的含意时,三浦就大大方方地闯了进来。好像雅史前脚才刚出门,他就随后跟进一般。
“搞什么啊!原来你就是那道清粥小菜啊!”他吐下这句话之后,就毫不客气地把项链、耳环丢给她。说道:“我认为你跟他根本就不配,不过,受人之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