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涉,你不是要上班吗?那还不快去。”原本在一旁静立的沈拓在这时突然插口。
程涉不着痕迹,意味深长的看了沈拓一眼。
小雷没有觉察到,沈拓却深深明了。
你就那么想要我离开吗?程涉用眼神这么对他说。
沈拓回避,不看他:“涉,快去吧。迟到久了,对你的工作不好。”
不再看沈拓,程涉笑对小雷:“也好,那我就先离开。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聊。”
“好!程先——程——”小雷还是找不到正确的,对程涉的称呼。
“程涉就好。”程涉明确的告诉他。
“嗯!”
再看了一眼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沈拓,笑笑,程涉转头离开。
打开车门,准备进车前,他对沈拓说:“拓,下班后我来接你,记得等我。”
终于,沈拓回过头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会来的,拓。”深深看了一眼沈拓,程涉进了车,最终,开车离开。
“沈律师!”
望着程涉的车子离开的方向发呆的沈拓在小雷的叫唤下回神。
“什么?”他问一脸兴奋的小雷。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跟程涉先生?”小雷,还是给程涉加上了敬语。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沈拓挑挑眉,许久不曾想起的记忆突然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
“我跟他——”
“嗯?”
沈拓笑笑,举步向事务所走去。
“小雷,你知道磁铁的磁性么?”
“谁不知道啊!正极相斥,负极相吸啊!”小雷跟上他。
“那么,我们就是磁铁相负的那一极。不知道谁是正谁是负,总是,性格相反的我们,意外碰见,然后——”
“然后?”
“然后就成了朋友了嘛!”
“啊?!”
“——等、等等,沈律师,你别走这么快!还有,你到现在都还没跟我说你跟程涉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啊!”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原本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突然从中被人插进了这么一段,然后才有了这样的记忆。
要有人提醒,才会想起来。
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这么认识的。
很黑的夜,独自的他们相遇在街上,目光碰撞,情欲自然而然萌发。
淅淅沥沥的雨中,前一刻还不曾握住过的手十指紧紧交缠,几乎是相拥在一起地奔跑着,不断向前跑去——
到了什么地方吧?
停下后的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温暖的房间。
被欲望激狂的他们撕扯着对方的衣服,贪婪的从对方那里讨求更多的温暖!
可以冻结一切的冷雨夜,他们之间的温度热得快把彼此融化。
发了狂般纠缠,好像如果不这么做,心中的那份空虚就不能够被填满。
当他进入他的身体,那一刻,他以为,他拥有了全世界!
感动,满足——还有一点点,渴望。
他的汗与他的汗,他们的体液,把被子都浸湿了,鼻子嗅到的,是咸的,是腥的,是古龙水——是更能激发人的情欲的味道。
快要迸发的那一刻,他最深入他的身体,带着情欲的眼有些超然的注视他幽深的眼,他则瞪着他,两人几乎爆发的同时,他突地抬起头咬上了他肩!
肩头被他咬上的那块肉,感觉,在那一刻它就被咬下来了!
很痛!也有欲望爆发的快感。
他们一起颤抖,一起迎接那份难以言喻的释放的快感。
“你是我的!”
久久,他盯着他肩头的咬痕,霸道的说。
他笑着,职场上一直冷硬的表情在这时,好温柔。
“你是我的。”他也这么说。
我们是我们彼此的,是我们的。
从此,他们就是他们的。
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程涉的表情一直冷静。
过了一会,他把车驶入慢车道,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
凭着记忆,他按了一组号码,发送的同时,他望着前面已经有些陌生的道路。
——他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有多久了?他懒得去计算!
很快,电话接通了,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程涉的表情顿时冷凝。
“是我。”不回答名字,他肯定那边的人会知道他是谁。
果然,一听到他的声音,那边的人的声音变得格外兴奋。
凝视前方,程涉冷冷地说:“我要见你,莫颖。”
会客室里,沈拓坐在长桌的一边,他的助手小雷坐在他的身边,君繁则坐在他的对面。
“君女士,过两天就开庭了。现在,我们演习一下开庭时会出现的问题与发生的情况。”
为避免在庭上出错,律师一般在开庭前都会与自己的当事人做一次出庭演习。
“好。”表情有些木讷的君繁点点头。
“待会,我就作为对方律师,向你提出一些问题,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
“好。”
“小雷。”沈拓面向助手,“你做好记录。”
“是。”
“那么,君女士。”沈拓望着君繁,“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君繁点点头。
沈拓望着她,沉思了一会,才开始问:“君繁女士,你控告我的当事人贿赂明峰市公安厅厅长,滥用职权设计让你丈夫惨死于狱中,你可否有根据说明?”
“根据?!”君繁冷笑,“早在我的丈夫入狱前,陈少华跟莫颖就已经勾结在一块了!当时,我经常到公安厅里去求他,求他查明事实再定罪。可他非但不理会我,还把我赶走!”
“有一次,我就见到陈少华坐上莫颖公司派来的车子——”
“君女士,请你在这里说明一下,你怎么知道那辆车子是莫氏公司派来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君繁在这时,就变得不再冷静,有些激动,“为了证实我的丈夫是无罪的,我把莫颖的公司的车子彻彻底底地全找过一遍,我想找出跟我丈夫那天开的车子完全一样的车子。以证明我的丈夫是被人加害,他是无罪的……”
君繁说到这里时,眼睛红了,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有停下话题,想了想,沈拓依旧把对君繁而言有些残忍的话题继续下去。
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以,你很确定那辆车子是莫氏公司的公用车?”
“是的。”声音已经带有哭音的君繁点头。
“好,现在回到刚才的问题。那么君女士,你可以确定一下,那天的时间,地点,有什么人,还有当时的环境情况吗?”
“记得的,因为当时的场面太让我震惊,至少难忘——”
静静聆听君的回答,听完后,沈拓又是一阵沉思。
片刻,他说道:“我的当事人陈厅长早在此之前就已经是朋友,这些,都有证据证明。如果你的所言是真,也有可能是我的当事人跟陈厅长有约,去述述旧而已。”
“就是因为是朋友,他们同流合污的可能性更高啊!”君繁大声地反驳。
“那么,你说我的当事贿赂陈厅长,那么,也要有个目的。他为什么要收钱?他要为莫总裁办什么事?……”
“钱,是谁都不会嫌多的!而他要办的是,就是要帮莫颖陷害我的丈夫!”
“现在问题关键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莫总裁陷害了你丈夫?还有,你刚刚说,钱是谁都不会嫌多的。那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莫总裁陷害你丈夫成为车祸肇事者这种理由骚扰我的当事人跟莫总裁,目的,是不是为钱?”
“我没有!”君繁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你们乱说,我没有我没有!你们冤枉我!我没有啊——!”
“君女士,请你冷静一下!”一旁的小雷见状,赶紧站起来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可,一点用也没有。君繁的情绪已经变得十分敏感、激动。
“沈律师,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啊!他们这是在污蔑我!”
气氛,已经到了不能再把事情继续下去的情况。
没有去安抚君繁,沈拓感到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不行,这样下去,根本不行。
对方律师问的问题一定会比他更苛刻、更尖锐。到时,君繁要怎么应付,他又该怎么办?
并且,掌握在他们手上的证据,太少、太少了……
他不想认输!真的不想!
但现在,伴在他身边的挫败感是那么的强烈。好多事情,完全没有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让他难以适从,身心疲惫。
头一次,沈拓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律师……
一杯温热的咖啡放在沈拓面前的桌子上,沈拓抬头一看,是他的助手,小雷。
“沈律师,喝些咖啡调解一下心情吧。”
“谢谢。”沈拓顺从地拿起咖啡啜了一口,有着涩涩苦味的咖啡入口片刻,化做绵远的甘甜,令沈拓感到一阵舒畅。
“小雷,两天后开庭所需要的资料你准备好了吗?”没过多久,沈拓出声打破了难得的宁静。
“沈律师,这种情况,还要继续开庭吗?”坐在一旁的小雷有些担忧。
“已经没有办法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这次的开庭审理,是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
“嗯,我知道了。我会照你的吩咐把事情做好的。”
小雷的听从让沈拓深深看了他一眼。
“小雷,我记得你的梦想是当一名律师?”
“是的。”小雷开心地点头,他没想到沈拓会把这种事情记在心上,真让他既惊又喜,“我的梦想是跟沈律师一样,做一名出色的大律师!”
“出色的大律师?我是么?”沈拓有些怀疑。
“当然啊,沈律师很厉害的!每一次我看到你在庭上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样子,我就觉得,沈律师真的很厉害啊!不愧是我的偶像!”
才二十二岁的小雷不但拥有一张娃娃脸,有时候言行举止也颇有小孩子的风格,好多时候,都会让人怀疑他的年纪。
看着这样的他许久,沈拓突然笑着对他说:“小雷,要当大律师,首要条件是要稳重哦。”
“啊?”小雷呆了一下,他不知道沈拓突然说这句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一点都没有律师的样子!反倒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说完,沈拓就起身离开座位,留下兀自发呆的他。
好久,久到沈拓开门走出门外,他的声音才冲出房间,响起在整个楼层中。
“我才不是孩子呢,沈律师!”
听着他的叫嚷,沈拓摇头。
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呢!
这样的举止,哪里不像个孩子?
第五章下
近段日子,沈拓一直觉得自己怪怪的。
不,不知道是自己怪还是这个世界多了些什么东西……把他与其他人隔开了来。
很多时候,明明,有人就要与他迎面撞上,却当他不存在一样,径直朝他走来。
只能让开,但那些人却仿佛看不见沈拓一样,目不斜视继续前行。
这样子,真让人不舒服。好像,自己被这个世界舍弃了——
好难受,类似于被什么掐住脖子的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直困扰沈拓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七月十日那天解开。
那个女人就站在公路的中央,车子快速行驶的公路中央。
面无表情的女人的这个怪异的举止引起了沈拓的注意。
看不清女人的眼睛,只能凭感觉知道那双眼睛是无光的黯淡——失去了生命的灰暗。
沈拓看到后,让出租车司机把车停下,付了车费,走下车,朝这个女人走去。
不管这个女人是出于什么理由站在这样危险,随时都会被车撞上的地方,但他不能任由她这样继续站在那里。
如果他选择忽视,那他就是杀人凶手,间接杀人。
女人看起来已经站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世态的炎凉,竟会如此蒙蔽人的眼睛,让一个女子做出如此危险行为并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