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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好想睡。
竟,睡了。
老三站起身,穿好了衣服。
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睡着了的老二,过去也给他披好了衣服。
刚才的吻里,他给老二喂了咬碎的药丸,现在已经起作用了,估算大约会睡上几个时辰。
他又回头——定望了一眼二哥。
便转身绝然的推门出去了。
“这么快就好了?”突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带着冰冷的笑声朝他方向而去,“赶着上路吗?”
老三抬起头,吃惊的说:“你怎知道。”
那个白衣的少年转过身,对他扬起明亮的笑:“你用大白飞鸽传书——书我都看过,又再绑回去,只是你未发现而已。”
心一个暗沉,低声中带着嘶吼:“这是宫主的命令,即使是少主你,也不能拦我。”
“我不拦你,”风吹起少年乌黑的束发,消融着清澈的声音,“只是你这样做——值得吗?”
“值不值,我自己知道。”老三顶起一股子劲,“你还不和我一样?”
“不一样。”少年突然声有黯然,“你放弃的东西比我多,而我,再没有能放弃的了。”
老三转头不理,就擦过他孑然的身边:“这个命令——我已经等很多年了。”
“古城如此重要?”——少年转身,黑色的眸子仰映月光。
“不是重要,”老三丢下一句便欲走,“而是非去不可。你不象我曾去过,又怎会懂。”
“我怎么可能不懂。”低声深处,发掩的双眼之下,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老三惊返过身,看着低头不语的少年,半晌:“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也不要你插手。”
说完起身离去,留一地安静的月光。
王府却正闹开锅。
“二少奶奶就要生了!!”一堆人围住屋子周围手忙脚乱,端水的端水,还洒了一地。
老太太着急的直绕地打圈:“接生婆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三狗冲上去说:“大狗跑的慢,我再去请。”
“那还不快!!”
“娘,”老四按住急踹的老太太,安慰道,“娘你别急,我跟三狗一起去请接生婆。”
“老四啊,”娘一把摸住老四的手臂说,“还有你二哥,三哥怎么现在都还不回来?你去趟铺子,把他们叫回来。”
“挨,我知道了!”老四正要冲出去,却不知道为何心脏急速加快,非常的不安。顿停下了步子转过头说,“娘——”
老太太应声抬起头。
老四嘿嘿一笑,敲起大拇指:“娘放心,准是个大胖小子。”
老太太也被逗乐了:“多嘴,快去快回。”
谁又料到。
老四和三狗冲到大门头——突然响起一阵马啸声,堵在大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长天一仰,竟然是个白衣翩翩的少年。
“如——花——怎么是你?”老四顿失声喊出了口,“骑马上干什么?”
那少年听他叫如花,拧了拧眉,朗声道:“你三哥走了。”
“什么?!!!!!”老四差点趴到地上,急着叫道,“怎么可能??他刚回来。”
“二哥也走了。”
老四彻底崩溃了:“你说谎,说谎说谎!!!!”
“你二哥被你三哥下了药,我给他吃了醒药,”迎着月光冷冷的洒下,少年一字一句敲如钟声,“结果他醒了,听到你三哥走了——就发了疯的奔出去,说死也要追他回来。”
“不可能!!!”——老四抓狂了头发,“二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而且——二嫂她就快生了,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说走就走?!!”
“你跟我亲眼去见,不就知道了。”
老四陡然转过身,抓住三狗,用力的大叫道:“三狗,你听着。你一定,务必要去把接生婆追回来,我去追老二老三。”
三狗点头:“三狗知道了。”
“还有,”老四摇着三狗的身体,突然眼睛涨的通红,“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三个都来不及回来,你先替我照顾娘,和二嫂。”
“三狗会照四爷吩咐办的,”三狗突然生乖的说,“别忘了你娘那句话:早去早回。”
老四用力点点头。
侧身上马——坐拥那少年的身后。
大喝一声,起身尘土翻扬,只见白马啸西风。
第十二章 不恨此花飞尽
仰面擦过耳畔的狂风,飞一般嘹亮的马蹄声沿途踏溅而过,在夜已落幕的城中荡然回响。
白衣片角鼓动在风中,阵阵翻起。
坐在马前的少年,眼角瞥见身后之人坚毅的唇角,竟是从未见过决然的神情。
“他们向哪个方向?”
城西片郊的荒砾之地,月夜下正漫天掀长着野草。
直追其上——远处正挺立着两匹良驹逗歇着,正是要找的那二人。
“我不要你跟来。”老三的眉头紧锁,掉转马头对着气喘吁吁狂弛而来的老二大喝道,“我给你下了药,我不准你烦我,你还不懂吗?”
“我懂!”马啸长鸣,月色当空。
“哥,”老三叹了口气,“你就当我死了,当我废了,当我压根没生出来,从没存在过。”
“除非我死。”
凝凝夜色,风起长鼓。
盯着二哥坦然而坚定的眼神,片刻,老三低下头,浮起一丝无奈的笑说:“放了我吧。哥,你眼前的,早已不再是你当年疼爱的三弟了。”
“不,你是。”
“我不是!!”眼神突转狠烈,犹映天上冷月,“你真以为凭爹那点区区小本钱,就能当成第一大布庄??”
老三突生冷笑起来,看着略带困惑的老二朗声道:“好吧,那便告诉你——爹死前托付给我的事情全部。”
“爹他是自尽的。”
“我们家,和前段儿惨遭灭门的方家,都不是什么清白的生意人。说穿了就是钟岁宫的密探。多年以来他们都打着正经生意的幌子,布庄为掩护,给钟岁宫的人牵线搭桥,囤积实力,只为将来一天能打开方便之门,使得大批人马进军中土。”
“可后来爹有了我们有了娘,有了这个家。他竟逐渐萌生出了退意,不想再做钟岁宫的走狗。打心底里真想变成一个本分的商人,亲手把我们拉扯大,过一家和乐融融的正常日子。”
“但是,钟岁宫的人如此狠辣,怎会饶他?!——派人杀我们全家。当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便在他们下手之前,求他们一件事——把老三押给钟岁宫做人质。”
“让我代替爹,继续为钟岁宫办事。只要我继续接替他,表现出色的话,就可保全家性命。——而于钟岁宫,则更不愿失去这条精心经营多年的通道。”
“所以爹死后——在你们毫不知情的之时,私底下,我已经是钟岁宫的人了。”
“后来我表现出色,得宫主的赏识。便给我开出了这个交换条件——”
“只要找回楼兰古国失落的王玺,就放我归家与你们团聚,再不与钟岁宫有多瓜葛!!”
“所以那次离家出关,运送丝绸布匹都只是我精心设计的借口。我真正的目的就是——找到失落的楼兰古国。却未料到后来功亏一篑,带去的人尽死光,剩我一个人困在沙漠之中苟延残喘的时候,被钟岁宫救回这条命。”
“之后几年,我并没有呆在什么轮台,而是在宫中潜心研习那些被我篆刻下的门上古文字符。终于彻悟——”
“开启那扇门的钥匙,竟在中原。”
“所以此番风尘仆仆的赶回中原,并非是为你们团圆,却是全心潜藏暗查那钥匙的线索。我灭方虹兴全家,是因为他们知道太多,我枉费多年心机,怎能再让第三人知道它的下落!!!”
“你找到它了?”
“当然,”面前眼眉冷却的人突然生笑起来,“否则,我也不会走。”
“我一起去。”
“不!!”
月色凝弯,凉风吹起地上片片阵叶……扫卷而过两匹冷骏而站的马。
僵视之中竟都是沉默。
无言的沉默,惊于过去一切的表面,横空高起的秘密——粉碎温馨平静的表面,委落在地的碎片之下——埋葬多年的情感,象抑涌不住的喷泉,爆发了。
“你揽不住。”
老三向来冷静的脸闪过一丝愤意,忍不住爆声大喊:“混蛋——你这牛脾气!!冥顽不灵!!!!我做那么多都是为了谁??还不全是为了你!!为了爹在守护这个家!!!你把我的心血当什么了!!混蛋,混蛋,谁要你去送死!你去送死!!跟着送死有个屁用!!”
“刀山,火海,不准你一个走!!”
老三突然咬住嘴唇,脸色发青说不出话。
“你又把我心血当什么!!我管家,管爹留下来的铺子,管着老四——就是为了全心全意等你回来,因为信着你一定活着。你死了,它们对我还有什么意义!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为了你,我不惜一切。”
“疯了。”陡转的眼底颤落出绝望,“哥,你不能这样,你有娘,有二嫂,有未出生的孩子。何况——何况我们还是兄弟。”
“但我只爱你,打小,我心里满满的就只有你。”
老三别下头去,忍不住有些眼红。
“你唬谁!!那你为什么娶妻——为什么生子——新婚之夜醉成那样,还高兴的抱着我直发酒疯——”
“原来你是在意的……”老二楞了楞,无奈的笑,“早知如此,我死也不会答应娘定的这门亲事。”
“我哪里在意!”倔强的扬起目光。
“你满脸都是——”
老三再不理睬身后之人的纠缠,掉过马头直挥手中的马鞭。
一个如释重负的洋洋笑容,
高高挂起手中的鞭子,
紧跟而上。
东方已经渗现出蛋清似的亮明,把脚下夜晚的黑暗一点一点融化。
树林暗中却走出了一匹马。
老四沉落的语气问身边的少年:“先挡下我,再要我偷听的——就是为了这个?”
“没错。”
“很好,你如愿以偿了。”
老四的眼神疼痛的落在少年的身上,他的容貌,牵着马的手,和仰起那敛起灿星的眸子。
参毁了心中和平的日月。
但他明白——这样做的用心,无非是叫他清楚仔细的看清楚事情的彻底真相。
贸然冲上去拦,不但无法阻下他们,甚至可能撕破彼此脸面,不留余地。
“不能让他们这样走!”
少年一步跨上马,瞥着一脸不安的老四——“你又能怎样?”
老四抬起头看了一眼少年,道出:“我放不下心。”
“大可不必,你三哥在大漠往回多年,理应有能力保你二哥周全。”
老四摇了摇头,
“我不是担心他们。”
瞅见那清澈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疑惑。
老四顿时跳上马背,坐在少年身后,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