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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黑夜 等待黎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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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这样。”悦冰好象在哭,“我知道你不是存心耍我,你是个好人,我不会忘了你的。” 
——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可爱的女孩儿,如果我可以,我真的会爱你。 
“她会怎么样?”我问肖玉。 
肖玉在喷云吐雾:“会大哭一场,然后大睡一觉,起来再大吃一顿。”他的样子很认真,一点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在他身边呆坐了半晌,心里乱糟糟的。悦冰是个勇敢的女孩子,她肯为了爱而冒险,尽管她知道可能会失败。我却不敢,也不能把爱说出口,虽然我爱的人和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每次我唱赵传的《爱要怎么说出口》,总觉得心里堵得厉害,我几乎害怕有人点这首歌。 
“你也是吗?” 
肖玉没听明白:“什么?” 
“我是说,海鸣走了,你是不是也大哭一场,大睡一觉,然后大吃一顿。”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主动提到海鸣,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承受这种打击的。 
肖玉苦笑了一下,“我是男人,流血不流泪。” 
我敏感地想,他是不是认为我不够资格做男人?在他眼里,我很脆弱,需要他保护。 
他看了我一眼,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 
“别在意,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我是你,也许更脆弱。”他若有所思地说,“其实小时候我也哭,父母离婚以后,我哭过好几次。最后一次,是我爷爷去世,那天在火葬场,我们把爷爷推进大门,后边有辆推车,上面是个小孩子,顶多七、八岁,用一件大红袍裹着,跟在我爷爷的推车后边。大门外有个女人在哭,一边哭一边喊:‘让我再看一眼孩子,再看一眼……’。” 
肖玉拼命吸着烟,好久才说:“从那以后,我就觉得没什么值得我哭的了。” 
我还不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滋味,但是失去朋友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有预感,真正值得我哭的事还没有来临,它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 
“你觉得,你真的能忘掉海鸣吗?” 
肖玉再次苦笑:“就算我不想忘也不可能,时间会把一切记忆都磨掉的。你信不信,没有永远这回事。” 
我不信。海鸣的离去使肖玉变得有些消极。 



肖玉更多地到歌厅来听歌,有时候也会上台自己唱几句。他那班朋友偶尔也会陪着来。我注意到珠珠每次都坐在肖玉旁边,虽然肖玉明显对她很冷淡,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黑子似乎有意识地在鼓励珠珠去接近肖玉。我不禁想,他是不是为了防止肖玉走错路,宁可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让给肖玉?他可真是够无私的,为朋友竟然可以这么做! 
“怎么了?你一晚上都没精神。” 
我懒洋洋地从摩托车后座上跨下来:“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肖玉笑了:“干什么?好象是你失恋了似的,别忘了,是你自己不要人家的,是不是又后悔了?回去找她也可以啊。” 
我没理他,他怎么会懂我心里在想什么呢? 
门洞里站着个女人,她正迟疑地往我们跟前挪动。 
懂事起我就没见过母亲,家里也没有她的一张相片,但是世上肯定有血浓于水这回事。 
她依然美丽,对于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来说,她不仅美丽,而且年轻。后来肖玉告诉我,不知为什么他第一眼看见她,就认定了她一定是我母亲。并非因为我和她有什么地方相象,而是我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旁人一眼就能看得清的天然联系。还有她看我的眼神,我凝视她的目光。 
母亲带我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在咖啡厅里坐下来。那么高大宽敞的空间,我却觉得窒息。 
“你都长这么大了。”她坐在那儿,目光里的爱抚飘过来,语气里有感叹,有歉疚,还有几分悲哀。 
“我当时应该坚持带你走的。” 
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毫无意义了。我也不想花时间去想象如果当初她带我走了今天会怎么样。唯一可以想见的遗憾是,那样我就不会认识肖玉了。 
她说了好多,谈她现在的家庭、丈夫、子女,丈夫的生意,这次来的目的。 
“他要在这儿办一个分公司,会呆上一段时间。我们想,如果房价合适,就在此地买一套公寓,也算是个落脚之地。”她的目光游移开去,“我……我去见过你父亲,想和他商量一下你的监护权的事。” 
她回过家了,也见到了父亲。如果她不提,我还真忘了自己不满十八岁,还是个“未成年人”,尽管这并不妨碍我自食其力。 
“你父亲他……”她在斟酌字句,“他很愿意把你的监护权让给我。” 
我一楞,很愿意?我忽然明白了。他们谈过,父亲一定是把我的事告诉了她,也许还会说,这全都是她的错,是她使我没有了母爱。所以对我的一切过失她都应该负责。她要监护权?当然,应该她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盯着她。她把目光闪开了,她的躲避告诉我,我猜对了。 
“我不需要别人监护。” 
“你不明白,我可以带你走,让你在那边留居。” 
“我没兴趣。我不想离开这儿。” 
一阵尴尬的沉默以后,母亲抬眼望着我,换了个话题:“嗯……你一直……一直都和那个男孩子住在一起吗?” 
“是啊,”迎着她的目光,我明白了她其实想说什么,“我们不是情人。” 
也许是没料到我如此直率,母亲脸红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有兜圈子的心情:“我是这个意思。爸都跟你说了吧?他全都知道,我就是那个样子。” 
母亲哭了。涂着紫红色指甲油的手不停地捏着纸巾去蘸眼角。 
“都是我不好。”她抽泣着。 
我心软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埋怨过她,总认为她离开父亲一定有她的原因,她不带走我也一定有她的理由。我的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与她无关,也与父亲无关。 
“这不是你的错。”我很想叫她一声妈妈,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我跟父亲的距离比跟她要近得多。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以为那边才会有这样的事,这里怎么会……怎么会……?” 
我差点儿笑起来,她要是听见桑原的那些名人录,非吓糊涂了不可。 
“你还小呢,会好的……。” 
我想我是不会好的,肖玉在我生命中出现太早了,他没给我尝试另外一种生活方式的时间,就闯进我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而且正在长成参天大树。 
回家以后,我发现肖玉没在屋里。 
一连几天,我没见到肖玉。早晨起来,他已经走了,晚上直到我睡着他也没回来,他甚至没到歌厅去接我下班。 
“你这几天都上哪儿了?”当我终于看见他的时候,我好象是过了几年。 
“有点事。”他很自然地说。 
“你这两天都没回来睡吧?住在哪儿了?” 
“黑子那儿。”他扯扯我的耳朵,“你怎么象是老婆查勤?” 
我回敬了他一脚。可心里却想,还真有点象。 
“哎,进来。”他招呼我。 
我走进他的房间,原来夹着海鸣画像的画架上是一张空白的画布。画笔、调色板乱扔在一边。 
他拉我到窗前,让我在高脚凳上坐下:“别动。” 
给我画像?印象中他只为海鸣画过肖像。 
他是不是认为我母亲这次来一定会带我走,他要留个记念? 
我笑起来,他从没想到过我会留在这儿吗?我会为他留在这儿。 
他看着我,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复杂到我至今也说不清。 
“你妈妈真漂亮。”我相信他是由衷的。 
过了好一阵他才说:“她想带你走吗?”说的时候他一直不看我。 
“你希望她带我走?” 
肖玉看着画布上的我:“不管怎么说,她欠你的情。那么多年她也没来看过你。看她珠光宝气的,不会没能力供你生活、读书,退一步说,你快十八岁了,就算她不养你,你也能自立,不会成为她的负担,她有什么理由不带你走呢?” 
这算他的回答? 
“你不是打算结婚吧?” 
“什么鬼念头!”他大瞪起眼睛,不过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好吧,告诉我你怎么才相信,我很希望你住在这儿?” 
我当然相信,只是希望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 
“不过当然,”他扔下画笔,“我也希望你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前途。这方面我能帮你的太少了。再说,你我毕竟只是朋友,你还有亲人呢。” 
他不明白,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父亲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而母亲的眼泪只能表示她的内疚,并不代表她能接受我的生活方式。她还有另外一个很正常的家庭,她会放心让我走进那个家庭吗?我从她眼里看出了恐惧。她是害怕我的。 
“看我干什么?” 
我想从他的目光里感受关怀,我不敢指望能够感受爱。 
“是不是你妈妈担心你跟那个家庭相处不好?”他走近我身边。 
“她没那么说。” 
肖玉笑笑:“她还用说?你这么敏感,什么能瞒得过你?” 
他还真了解我。 
“她真的没有带你走的意思?” 
“我能养活自己,干吗去那个家里寄人篱下?” 
“也对。”肖玉点了支烟,吸了几口,转脸看着我,“在这儿,你没觉得寄人篱下吧?” 
他挺认真的。 
“当然没有。我不是交了房租吗?再说,我还帮你洗衣服做饭呢。”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你这是投诉吧?” 
“不,”我很郑重地告诉他,“这世上你对我最好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真的。” 
他搂着我的脖子:“真的?那你从窗户跳下去。” 
我回手就去推窗户,同时脚已经蹬上了窗台。 
肖玉一把将我拽下来,脸都白了。 
“你小子疯了?”他大叫。 
我笑出声来:“你干吗?我开玩笑的,知道你不会让我跳下去。” 
肖玉狠狠给了我一巴掌:“你他妈的!”他坐到床上,还在瞪我,“活腻了也别这么玩,摔成肉酱我怎么替你收尸?” 
“那我换个法子。”当时我真的是开玩笑。 

(4) 

母亲并没有催促我做决定。在她看来,我和她都有的是时间。 
肖玉大约是认为我会留下来,因此他再也没有问过我那件事。看得出来,他对我的决定很满意,也因为猜到我留下来是与他的友谊有关而得意。他似乎对于做别人的精神支柱很是自得,他只怕从没想过那会有别的后果。 
他还是来听歌,跟那帮朋友一起,还是对珠珠十分冷淡。 
我选的歌都是唱给他听的,当然他不会明白。《我的眼里只有你》、《孤枕难眠》、《想说爱你不容易》……当然,还有《爱要怎么说出口》。那些歌总是得到听众的喝采,其中也有肖玉。他的喝采与别人并无半点不同,而我却在梦想他的掌声中会有更深的含义。 
我看得出黑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很少说话,目光还是冷冰冰的、直剌人心。我总觉得他会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有一天我唱完了几支歌下台的时候,看见肖玉那班人里多了一个,而肖玉正在和他握手。 
桑原! 
我的脑袋里嗡地一下,差点儿摔倒。我该知道桑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在休息室里躲了好久才敢走出来。桑原已经不在那儿了,肖玉他们有说有笑的,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回家的路上,我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刚才那人你认识?” 
“不认识。他自己过来搭话的,他说是你老师。你怎么那么久才出来?他跟我们聊了好多你们球队的事。” 
我没有解释,肖玉也没追问。 
“他还给了张名片,人家现在下海了,在一家体育器械公司工作,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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