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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成的影响,是非同一般的,可一年多的发展,他也有一个问题存在,那就是因为事情太多了,仅仅注意到了办实事,重点考虑到了老百姓的疾苦,埋头苦干,没有加大宣传的力度,所以说,他的身边,文人士子不是太多,大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想要扩大影响,不一定非要吹嘘自身,想要展现出来执政理念,也不一定要手把手的教授某个人,办学结社是很好的办法。
苏天成不是没有想过,可他打心里,有些厌恶这样的做法,现在看来,当初的判断有失误,还是要通过办学结社的机会,扩大影响,从根本上动摇东林党和复社的影响。
东林党和复社的某些观念,是正确的。这些正确的观念,就好好吸收。对于那些应该摒弃的观念,要毫不客气的丢弃和批判。
办学结社的控制,是要严格的,人上一百,种种色色,知人知面不知心,肯定有宵小之徒,借机混进来的。这就要求纯洁办学结社的理念,重点从学术的讨论方面出发,最大限度的禁制结党营私、攻击他人。
只要能够最大限度的纯洁队伍,这样的办学结社,就应该要及时的开展起来。
今天的机会很好,通过激烈的辩论,能够再一次的扩大影响。也展示出来自身的执政理念,让张溥等人知道,自己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看来,张溥先生请客,是有着不小的讲究啊,有身份的人才能够参加。巡按御史吴大人在楼下等候客人,规格不一般,可惜的是,我是江宁县知县,眼睛里面看到的。都是老百姓的疾苦,想到的是为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做事情。对于某些所谓的读书人,讲究的什么身份、什么待遇,没有看来眼里,我生平最为厌恶的事情,就是自我清高,以为自己是圣人,降临到世上,是来普度众生的,自诩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仗着一张夸夸其谈的嘴,说出来一番圣人君子的大道理,习惯指手画脚的空谈。”
看见张溥和钱谦益的脸色发生了变化,苏天成更加的不客气。
“张溥先生,钱大人、黄大人,你们若是有着这样的认为,恕我不客气,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吃饭喝酒的事情,还是免了。”
还没有等到众人开口,吴伟业说话了。
“邹平章,苏大人、渠大人和王兄,都是恩师的客人,起码的待客之道,你是要清楚的,亏你还是读书人,怎么说出来这番话。”
邹平章 满脸通红,在吴伟业的面前,他是无法发脾气的。
“苏大人,我带邹平章 道歉了,王兄快请坐,苏大人不要生气了,见谅见谅。”
雅间里面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张溥和钱谦益,神色显得有些严肃了,黄道周的神态,却有所不同了,看着苏天成,眼神里面,透露出来了欣赏的意思。
喝下第一杯酒之后,张溥开口了。
“苏大人,你我是同窗,今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说话也很直接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苏大人见谅。”
“张溥先生年长,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我洗耳恭听。”
“苏大人在江宁县不过一年多时间,做出来了很多的事情,令我很是佩服啊,江宁营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勋,生擒紫金梁,迫使老回回自尽身亡,以少胜多,如此功劳,都是我等不敢想象的。”
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苏天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不会被几句话给忽悠了,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苏大人查抄匡思明的府邸,霹雳手段啊,令我等景仰,最近一段时间,我听说,江宁县又有一些新的动作了。”
苏天成有些不耐烦了,张溥说话云山雾罩的,是什么意思,要就直接一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拐弯抹角的,好像显得自己有水平,其实话语里不客气的意思,谁都听出来了,既然到了这样的地步,遮遮掩掩做什么。
“张傅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张溥脸上带着微笑,慢悠悠的开口了。
“有句话,苏大人想必是知道的,士可杀不可辱,千百年来,读书人都是这样的秉性,为国为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正是因为如此,我大明朝皇上英明,认同读书人的秉性,给予了读书人诸多的恩惠,这些恩惠,是读书人应该享受的,不知道苏大人是不是认同这般的道理啊。”
苏天成脸上也浮现出来了微笑,如此小儿科的话题,也拿到这里来说。
他没有回答,看着张溥,等待后面的话语。
“苏大人不说,就是默认了,那我就不明白了,士绅富户既然享受朝廷的恩惠,苏大人为什么说出来那番话,什么要感恩,要付出。说什么士绅富户,本就应该成为普通百姓的榜样。正人先正己,说什么士绅富户嘴上说一套,冠冕堂皇,背后却是一毛不拔,眼里看见的,就是自家的利益,说士绅富户的作为,让众多的百姓怎么想。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
“读书人需要考虑的,是家国大事,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浩然正气盎然充塞于天地之间,不计较个人得知,不在乎个人命运,可惜有些人。用功劳思想,来概定书生气节,这岂不是对书生士子最大的侮辱,岂不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读书人享有的恩惠,是皇上给予的,是他们应该要享受的。读书人必然要受到社会的尊重,众人的膜拜,若是有人想着,动摇读书人的根本,试问天下读书人。会答应吗。”
说到后面,张溥的语气有些严厉了。已经显示出来不一般的风度了。
说完这邪之后,张溥看着苏天成,显得有些不屑,似乎自己已经站在了批判者的立场,苏天成是来接受批评和承认错误的。
“张溥,你说完了吗?”
苏天成突然开口,令所有人都有性惊,要知道,张溥是复社的领导人,受到好多士子读书人的尊重,从来没有谁敢直呼其名的,想不到苏天成不在乎,直接称呼其名字。
张溥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
“苏天成,我已经说完了,最后提醒你一下,希望你知道尊重人。”
“哈哈哈……”
苏天成仰头大笑。
“张溥,有一句话叫做得志便猖狂,说的就是你这种态度,你是什么身份,朝廷命官吗,有人直呼你的名字,你居然受不了,难听的话我不想说,只是提醒你,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将自己看的太高了,有些人吹捧你,奉你为神明,我苏天成根本就不在乎你,说得好听一些,我们是同窗,说得不好听,我是官,你是民,起码的规矩,你要清楚。”
张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身为复社的负责人,受到众多士子的追捧,而且在翰林院期间,内阁首辅周延儒都是对他尊敬有加的,想不到在苏天成的面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仔细想想,张溥确实无法发脾气,他本来辞去了翰林院庶吉士的职务,只不过在籍,不是朝廷官员,人家苏天成是江宁县知县,正经的朝廷命官。
“好了,不说其他的,就说说你刚才问到的事情,有几个问题,我想着请你回答一下,既然我们是辩论,那就是相互的,谁也不要想着将自己当做圣人,端着偌大的架子,专门来指责他人,不客气的说,这样的态度,我根本不理睬的,今日若不是看在吴兄的面子上,我早就拂袖而去了。”
雅间里面,已经非常安静了。
钱谦益和黄道周,与苏天成都有过交谈,不过气氛都是不错的,完全不似今日,上场就显得很是火爆,完全撕去了温情的面纱。
钱谦益本来想着开口的,看见了这样的情形,他沉默了,人还是要知趣的,苏天成的犀利言辞,他也领教过。
至于说黄道周,早就在沉思了,他不是东林党,也不是复社的成员,只不过在见识方面,与钱谦益、张溥等人,有些相近,和苏天成交谈之后,有些道理,他也在思考,感觉到苏天成所说的话语,还是有些道理的,并非是一派胡言。
吴伟业的处境,很是尴尬,张溥是他的恩师,苏天成是他最为佩服的同窗,这样的时候,他无法表态,支持谁对自己都是一种伤害,可完全不表态,也是说不过去的。
黄廷平、易礼高和邹平章 三人,已经没有说话的资格,他们也不敢随意插嘴了,先前邹平章 开口,已经遭遇训斥,这个时候,若是继续说话,被严厉指责,那是自取其辱。
渠清泽的表情,最是轻松,他有着充分的理由相信,苏天成一定能够狠狠的教训众人的,自己已经见识过如此的场景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物,苏天成都能够侃侃而谈,说出来一番令人服气的道理,今天也是一样。
王大治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关心的就是苏天成的安全,其余的事情,绝不操心。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关乎未来发展的辩论(3)
“第一个问题,今日你宴请我等来吃饭,是不是想着责问我的。”
张溥点点头,没有说话,仿佛很解气的样子。
“第二个问题,你既然是来责问我的,是代表谁,代表朝廷,还是代表个人。”
“苏天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朝廷命官,凭什么代表朝廷,我是代表复社、代表天下的读书人来责问你的。”
“好,回答的很好,接着是第三个问题,你代表天下的读书人,我就很想问问了,我是会试会元、殿试榜眼,勉强算得上读书人吧,想我江宁县县衙,也有诸多的读书人,还包括了江宁营千户孙传庭,天启年间的进士,他们好像没有和我说过,你可以代表天下的读书人啊,你凭什么代表的天下读书人。”
“苏天成,你说出来了那邪,就不配读书人的称呼了。”
“张溥,不要过于激动,说话注意一些,先前我就提醒你了,我是官,你是民,要有自知之明。”
张溥的脸色发青,身体轻微的颤抖。
“再来说说复社的问题,请问一下,复社究竟是干什么的啊?”
这个问题,令张溥怒不可遏,再也忍不住了。
“苏天成,虽然你是殿试榜眼,却不知道复社是干什么的,岂不令人齿笑,复社是天下文社汇集而成立的,著书立说,传扬文化,为天下人呐喊。”
苏天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来了冷笑,一边的吴伟业。也发现情况不对了,可这个时候,他无法开口说话。
“看来复社是著书立说的场所了,这我就奇怪了,复社做学问是好事情,不可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干涉朝政啊,你说复社为天下人呐喊。这就更加令我惶恐了,就说我这六品的京畿知县,说话的时候,也不敢说代表朝廷官员,就算是身为巡按御史的吴大人,恐怕也不敢说代表朝廷官员,区区一个复社。就敢说代表天下的读书人,且不说这是不是狂妄的话语,满朝的文武官员,都是读书人,复社都能够代表了,那我要问问了。复社究竟是做什么的,复社究竟意欲何为。”
雅间里面,非常的安静,吴伟业脸色发白,张溥刚才的话。确实是有问题的,可能是激动过于了。也可能是将复社看的太高了。
“苏兄,今日主要是讨论事情,不要上火了,恩师刚才的意思,不是这样的,还请苏兄不要介怀,就事论事。”
吴伟业开口了,黄道周和钱谦益也跟着说话了,意思是一样的,说今日主要是讨论相关的事宜,不宜大动干戈,说话难免有错误的地方。
张溥脸色也白了,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好,太狂妄了一些。
“诸位放心,以言获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