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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成和王大治也站起来了。
看见熊子健将酒倒在了地上,苏天成明白了,这是祭奠熊廷弼的。
喝下了三大碗酒之后,苏天成依旧没有什么问题,这个过程中,大家都没有说话。场面显得有些诡异,不过气氛慢慢在融洽。
“苏公子,母亲的吩咐,我一直都是记在心里的,感谢你所做的一切,孙将军、刘将军、罗将军跟着我到太原来,目的我就不说了,只不过他们多年平静生活,已经不关心外界的事情了,到这里来,也就是想着结交一下苏公子。”
“既然这样,我很感激,孙将军、刘将军和罗将军,大可不必千里迢迢感到太原来,熊公子也不必过意不去,这块符牌,我现在就归还于你,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各位今后多多保重。”
苏天成端起了碗。
“我敬你们一碗酒,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若是有缘,我们能够见面,依然是好兄弟,日后若是遇见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够尽力的,各位尽管开口。”
苏天成正准备喝下这碗酒的时候,孙元坤站起来了。
“且慢。”
所有人都看着孙元坤,眼神各有不同。
“老夫人的遭遇,公子的境况,我们是知道的,这次跟随公子到太原来,确实想着来看看,我们到峨眉山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大山深处,也算是与世隔绝了,就连老大人昭雪的事情,我们都是不知道的,苏公子的豪爽,我们深深佩服,不过,苏公子既然参加了乡试,想必是奔着前途去的,弟兄们不敢再冒险了。”
苏天成冷冷一笑。
“孙将军既然这么说,还是让弟兄们到太原来隐居,俗话说得好,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至少也在这府城隐居,总是让弟兄们在峨眉山深处受苦,他们的家眷怎么办,小孩怎么办。”
刘实亮和罗昌也跟着站起来了,显然是不服气,觉得苏天成说的话,有讽刺他们的意思。
熊子健和孙元坤还是冷静的。
“苏公子为什么这么说,日后,你入朝为官了,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苏天成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在乎孙元坤说的话。
雅间里面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了。
“孙将军,刘将军,罗将军,我想问问你们,你们遭受的苦楚,是否超过了老夫人。”
几个人有些泄气,说不出话来,和老夫人比较起来,他们确实不算什么。
“老夫人带着熊公子,不辞辛劳的奔波,想到的就是为熊公子谋到好的前途,承蒙老夫人看得起晚辈,我才下决心了,准备和熊公子一起奋斗,老夫人遭遇了这么多的苦楚,尚且能够忍辱负重,深明大义,维护朝廷的威信,你们反而看破红尘,以为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都替你们害羞。”
“你们确实吃了很多苦,老大人被冤杀,令你们不敢相信朝廷了,这等滋味,我可以理解,但我要问问你们了,你们跟随在老大人的身边,征战沙场,是不是没有做错一件事情,是不是没有杀错一个人,你们都不敢保证,皇上统领四海,事无巨细,遭遇小人蒙蔽,出现一些错误,难道遭受冤屈的大臣,都要退隐山林吗。”
“我再来问你们,老大人在天之灵,是不是愿意看到你们这样,老大人一生报效朝廷,忠于皇上,就是遭受了冤屈,也不曾想过退隐,慷慨赴死,我相信,若是老大人尚在世,只要皇上赋予重任,老大人一样不会推辞。”
“我是性情中人,寥寥数语,就知道你们怨气太重,说实话,我看不上这样的怨气,男子汉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你们怎么像是怨妇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敢勉强。”
“熊公子,我有一句话,请你切切记住,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老夫人对你寄予了厚望,老大人没有完成的事业,需要你继承,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做出决定。我尊重你的决定,若是你想明白了,随时可以找我。”
第六十八章 落地
雅间里面非常的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孙元坤等人粗重的呼吸声。
孙元坤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至于说刘实亮和罗昌,更是不会开口了。至于说熊子健,显得冷静一些,他大概是早就做出来决定了。
其实苏天成也明白,罗子健是一定会留在自己身边的,那块符牌就是最好的说明,如果罗子健准备离开了,不会给自己那块符牌。
足足五分钟的时间过去,雅间里面所有人都站着。
苏天成显得云淡风轻,罗子健神色坦然,可孙元坤、刘实亮和罗昌就不同了,神色凝重,似乎是在做着重大的决定。
孙元坤终于端起了大碗,接着,刘实亮、罗昌也端起了大碗。
“苏公子是真豪杰,我们心服口服,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想必死后,也无颜去见老大人和老夫人了,苏公子要是愿意接纳我们,请喝下这碗酒。”
苏天成求之不得,连忙举起已经放下的大碗。
这碗酒,意义非同一般。
所有人都摔碎了大碗,包括王大治。
“苏公子,我们是军人,大碗吃肉大口喝酒,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既然追随公子,死命报效,唯公子马首是瞻,当初老大人遭遇冤枉,有不少弟兄,想着追随老大人而去,可老夫人告诉我们,不要这么做,总是有拨云见日的时候,我们总算是明白了。”
“孙将军如此说,我实在有些汗颜,世道险恶,我也是明白的,但我以为,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只要弟兄们齐心协力,总是能够面对一切困难的,你们是军人,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更加明白人生轮回,我不想说什么大道理,日后,我们同甘共苦,休戚与共,一定要闯出一番天地。”
苏天成想不到,孙元坤、刘实亮和罗昌带领的亲兵营,竟然有三千人,加上众多家眷,接近万人的规模了。
他有些眩晕,这是什么概念啊,先不说其他的,仅仅是生活,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看来自己的任务是非常艰巨的,府里虽然有三万多两黄金,可这些黄金,不可能维持多长的时间,唯有从土地上面想办法。
平阳府城是自己的大本营,也算是后勤基地,可按照大明朝的规定,自己就是殿试高中了,也不可能回到平阳府城去,这回避制度,朝廷是坚决执行的。
这一刻,苏天成隐隐约约下定了决心,就是殿试高中了,也不能够留在京城,必须要到地方上去,这样才有可能和诸多的弟兄在一起,才有可能慢慢的集聚力量,慢慢的朝前发展,慢慢的改变历史。
孙元坤熟悉朝廷的规矩,他说出来了办法,弟兄们都在峨眉山等候消息,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出山,悉数听候苏天成的安排,言下之意,是等候苏天成的科举考试完全结束,看看事态如何发展。
苏天成答应了,叫王大治马上回到府里去,取五百两黄金,这些黄金交给孙元坤,让大山里面的弟兄和他们的家眷,改善一下生活。
至于说熊子健,暂时回到平阳府去,在府邸等候消息。
心情大好的苏天成,终于喝醉了,这一次醉的很是厉害。
乡试结束,紧张的阅卷开始了。
徐尔一和傅友亮成了最为忙碌的人了,所有的考卷,四名同考官首先看一遍,将中间优秀的答卷交给他们,他们最后做出来决定。
徐尔一是工部主事,正六品的品秩,高于傅友亮,所以说,录取的最后决定权,还是在徐尔一的手里,当然了,傅友亮的意见,也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说有三场的考试,每个考生也有三份卷子,但乡试的阅卷,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只注重首场试卷,这也是因为考生太多,试卷太多,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精力的,毕竟只有六名主考官和同考官,毕竟只有十天的时间。
再说了,首场所做的试卷,也是四书里面的内容。只要是首场考试的试卷被阅中了,也不需要过于关注后面的试卷。
这样下来,考官的任务就轻很多了。
尽管这样,几个主考官和同考官,还是忙的昏天黑地,他们没有时间出去吃饭,饭菜都是专人送进来的,边吃边看试卷,就是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每天卯时开始阅卷,子时才休息,严格说,他们比乡试的生员还要辛苦。
人不是铁打的,这样的情况下,有些好的试卷被错过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主考官可以照顾到一些关系,在已经被淘汰的试卷中间,找到相应的考号,直接录取这个人。
徐尔一是不会这么做的,到山西来主持乡试,他就下定决心,为朝廷录取栋梁之才。
崇祯元年和二年的遭遇,他记忆深刻,特别是袁崇焕擅自杀了毛文龙,致使辽东的局势,急剧的恶化,毛文龙守住了皮岛,至少能够牵扯后金的注意力,如今没有了后顾之忧,大胆的攻打大明。
因为自己的奏报,没有得到皇上的批准,他一怒辞职了。
崇祯二年,皇上为熊廷弼昭雪,崇祯三年,袁崇焕也被斩杀了。
赋闲在家的他,听到这些消息,是很高兴的。
崇祯四年正月,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毕自严举荐,他官复原职,出任工部主事。
今年三月,皮岛参将刘兴治作乱,杀掉另一个参将陈继盛,结果自身也被部下所杀,皮岛两名主要将领全部死于非命,牵制后金的力量,损失殆尽,徐尔一痛心疾首,如果毛文龙没有被斩杀,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成为乡试的主考官,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皇上如此的信任,他战战兢兢,殚精竭虑,一定要尽最大能力,录取俊杰之才。
连续三天时间过去,徐尔一睡得很少,主考官和同考官中间,他是最为辛苦的,累的甚至走不动路了。
进入屋里的时候,徐尔一发现,几个阅卷的同考官,都聚到一起,看着一张试卷,一名同考官,甚至在轻声朗读了。
“怎么回事?”
徐尔一慢慢走过去了,阅卷工作如此忙碌,怎么能够耽误时间。
几个凑过去的同考官,看见董昌了,连忙回到了走位,继续看试卷。
手拿试卷的阅卷同考官站起来了,对着徐尔一行礼了。
“大人,下官觉得,这份试卷,文章 实在是写的太好了,磅礴大气,含而不露,是难得的好文章 啊。”
“哦,拿来我看看。”
听说有好文章 了,徐尔一也开始注意了,要知道,阅卷的同考官,每天看的文章,不知道有多少,若不是特别出色的文章,他们根本不可能注意的,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就说明这篇文章,特别的出色了。
徐尔一拿过了试卷,站在原地,仅仅看了一小段,就觉得确实不错。
“好了,这份试卷,我拿过去了,你们继续忙。”
匆匆回到屋里,徐尔一仔细看了一遍文章,初看没有感觉到很特别,只是觉得这篇文章,确实有些不同之处,八股文不是很好写的,可这篇文章,居然能够写出来一些新意,和其他的文章,有着较为明显的不同。
看第二遍的时候,徐尔一忍不住拍案而起了,甚至都忘记看这篇试卷的考号了。
看了三遍之后,他在屋里来回走动,稍微冷静了一下,开始注意试卷的考号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这上面,记着所有的考号,每个考号,都有对应的名字。
考号和名字对上之后,徐尔一稍微思索了一下,叫外面等候的吏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