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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伪造的,记者会上的言词也是公司要我说的,我不相信这种假相能造成违约的事实。」
「你最好祈祷法官和你看法一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对司法制度抱着这么大的信心。相信司法,就要付出相信司法的代价,那将会沉痛得让你永生难忘。」
古纬廷的口吻逐渐变得阴险而严厉了,「就算你逃得了这一次,合约还有两年,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一直口齿伶俐、对答如流的穆海清似乎终于遇到难题,「过一天算一天。」
他把墨镜往上推了推,阳光在他金色的头发上闪烁着。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星期三晚上,齐云饭店七零一室。如果你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的话……」
古纬廷有几分威胁意味地下了最后通牒。
负气出走后,方守勤走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愿意让猫搭乘的计程车,疲惫、虚弱又整夜没有阖眼,下山后也不回家,绕到照相馆拿了冲洗的照片后就直接上班了。
待在仓库里,阿毛倒是很能随遇而安,趴在旧沙发上打盹。
「拍得还不错嘛!」
方守勤自豪地说,小心翼翼地把照片一张一张地整理装册。
隔着透明的塑料薄膜,他珍惜地抚摸照片上的脸,慵懒、性感,微启的唇瓣泛着水亮的光泽,让他忍不住想吻上去……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吗?真不甘心……「阿勤,叫你整个架整到阿拉斯加去了?这么久!也不见你摸两条鲑鱼回来……」
吴家庆的声音把他从迷梦中唤醒。
「哦!我马上弄好……」
方守勤碰地一声阖上相本,手忙脚乱地塞回背包里。
「你在看什么?女朋友的照片?」
吴家庆打趣道。
方守勤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大概分手了吧!」
「分了就分了,没分就没分,什么叫大概?」
吴家庆表示不能理解。
「其实是我单方面一头热,自作多情而已。」
方守勤耸耸肩,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洒脱,「他竟然在上床后给我钱,简直把我当成被包养的小白脸……」
吴家庆听得张大了嘴。
「……你干嘛一脸羡慕的样子?」
方守勤板起脸孔。
「能被喜欢的人包养,真好!」
「一点都不好!」
方守勤跳了起来,「我才没有被包养!」
「不是啦!我是说,她是那样的意思吗?你问过她吗?」
深吸了口气,吴家庆连忙缓颊。
「要是她真的想包养你,双方在上床前就会说清楚,不应该是等上过床后才谈价钱啊!」
这回轮到方守勤张口结舌了。
「对喔!我都没想到这一点……」
「这不就得了!感情的事本来就不是单方面认定的。
你擅自认定她只想包养你,又擅自认定你们分手了,这样太失礼了!」
吴家庆促狭地弹弹方守勤的额头,「你喜欢她吧?喜欢就不要自己一个人烦恼啊!」
「你说的对!」
方守勤跳了起来,「我要去找他问清楚!要是他真的只想搞金屋藏娇那一套,再分手也不迟……」
「你要去哪?还没下班哪!」
吴家庆抱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往外飞奔。
方守勤在吴家庆的强力镇压下勉强止住了翘班的冲动,回头问道,「……可是你怎么这么清楚啊?难道你曾经被包养……」
话还没说完,吴家庆已经朝他脑袋上狠狠地敲下去,「你欠揍啊,死阿勤!」
整完货架,清理出一大堆过期物品,方守勤把垃圾拿到防火巷后暂放,想不到一开门就被几名来路不明的大汉蒙头罩住,棍棒齐下,打得他立刻倒地。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不要再接近穆海清了!」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方守勤趴在地上抽搐,努力想掀开布套。
「丧家犬,还不给我安份点!」
另一个人照着他腰上又踹了两脚。
「噗!」
方守勤痛得呕出阵阵黄水。
「他会不会被打死了?」
「死不了的!」
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回先废了他的右手,再学不乖,就断了他的命根子!」
右手?不行啊!他用以按快门的右手……他想开口呼救,潮湿的布袋却贴在脸上,让他连呼吸都很困难,只能感觉到有个人把他死命攒住的手指扳开,按在泥地上。
一脚皮靴踏在他的右掌背上,开始用力了……「喵!」
一声凄厉的猫鸣划破了寂静的黑夜,阿毛挺身窜出,扑在男人脸上狠狠抓了一顿,男人当场痛得又叫又跳,「啊~」碰地一声,阿毛被摔飞了出去。
「阿毛!」
方守勤趁隙抽回右手,死命地往脸上猛抓,终于撕开布袋,没命地大叫起来。
「他妈的!」
眼见惊动了左邻右舍,大汉们忿忿地围着方守勤又是一顿拳脚交加,而后匆匆落荒而逃。
方守勤满脸血迹泥尘,倒卧在门后,身边只躺着一只骄傲、瘦长的猫,人事不知。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穆海清匆匆忙忙地赶到铁人商店,却看到警察和鉴识人员忙进忙出,看热闹的群众把商店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祥的预感登时涌上心头。
「你是……阿勤的朋友嘛!长得有点像那个谁谁谁……」
张京源还是没记起他的名字。
「阿勤在防火巷里遭到袭击,现在送到大河医院里去了!」
「袭击?」
穆海清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张京源叫住了他,表情有几分尴尬,「呃,这有点难以启齿……等阿勤康复后,我希望你能委婉地转告他……我相信阿勤不是坏孩子,只是发生这种意外,我实在没办法再雇用他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全部的身家就只剩下这间店,经不起任何风险……我还有一个女儿要照顾……」
张京源不无遗憾地道。
穆海清停下脚步,向他深深地一鞠躬。
「我明白。谢谢您这些日子以来对阿勤的照顾。」
张京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不用那么客气啦!有空欢迎你们回来这里看看老朋友。大家都这么熟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穆海清坦率、大方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穆海清。」
赶到医院急诊室里,穆海清一眼就看到张婷婷和吴家庆急得跳脚,方守勤已经被送入开刀房紧急手术了,跟他一起被送进来的,还有一只猫。
「勤、勤哥他……」
张婷婷红着眼眶向他比手划脚地述说事情的经过。
「我说金毛仔,这场意外该不是你招惹来的吧?阿勤从来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吴家庆以怀疑的语气说道,斜眼睨视着他。
把两人打发回去,穆海清从方守勤的钱包里翻到电话簿,开始试图联络他的家人。
在老家的方大哥给了他一个电话,据说是在台北的二哥的,做为紧急时联络之用。
不一会儿,方守勤的二哥也赶到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一名高大的男子。
安排好住院事宜,知道人和猫都无大碍,穆海清才真正有了被掏空的感觉。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无声无息地睡着了。
「早啊!」
一觉醒来,穆海清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的沙发床上,方守勤则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沉。
方守勤的二哥方守正向他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阿毛窝在床头的猫篮里,右前脚裹得像沙包,不时掀动嘴角,好梦方酣。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掀起被单,起床后第一个动作就是重新戴上太阳眼镜。
猫咪是怕光的动物。
「你睡得很熟,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只好请人帮忙把你搬进来了!要不要吃汉堡?我买了你的份。」
方守正比方守勤还矮小许多,又白又细,看上去不像哥哥,倒像弟弟……穆海清想象得到他绝对搬不动自己,八成是另一个人搬的。
「不用,谢谢。」
那种高热量的东西少碰为妙。
「我要上班了,晚上再过来。」
「等等,你在哪上班啊?顺便送你一程吧!」
方守正在他后面唤道。
「我有车。」
回头看看方守勤一眼,他的颈上仍挂着猫项圈,穆海清便觉得十分安心。
「这是你叫唆的吧?」
一到公司,穆海清直闯社长办公室,向古纬廷兴师问罪。
「别含血喷人!我犯得着去做那种事吗?动用暴力可不是我的风格。」
古纬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也太抬举那只小狗仔了,小猫!」
穆海清隐隐约约感到事情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反正,你记着,我不会放过想对阿勤不利的人!」
「先担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