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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声望过去,此人年近三十,长相平凡,身材瘦削,虽然身着将领甲胄,可是却透出一种书生的儒雅,一对双眼炯炯有神,透射出一种似乎穿透心肺的神光,让人见之难忘。在我的注视下,显得神情自若,胸怀坦荡。
暗自赞许了一句,转过头看向右边的那人。
见到我看过来,此人也抱拳道:“襄阳孟珙见过殿下千岁!”
这个后世闻名的和蒙古一起灭金之人,如今年纪才二十多岁左右,五官清秀,身材匀称结实,穿上这身甲胄表现的英气无双,配上他那种超越年纪的沉稳和无所畏惧的眼神,给人一种轻微的压迫感,已经初具大将之风,加以时日必定会大放光辉。
打量完他们后,我对后面的郭风墨天微微点头招呼,然后扫视了那些正热切望着我的将士一眼,高声道:“诸位将士们,本王很高兴见到你们,因为是你们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阻拦住了金人蹂躏我同胞的脚步,本王代那些父老乡亲们谢谢你们了。”
顿了一下,这些人才在余介的带领下齐声高呼道:“多谢殿下千岁盛赞!”
我满意的笑了笑,从马上下来,走到余介和孟珙中间,一手抓一个的哄声道:“走,和本王一起进入大帐,本王好久前就想和你们好好聊聊。”
在他们二人的愣神中,我已经带着他们向着大营走去,跟随我一起出来的彩云赵范等人也下了马,和那些将士一起跟随而进。
进入帐篷后,我才放开他们,示意赵范和尚懿去接待那些同他们一起来的士兵,只有彩云和我们一起进入我专属的大帐中。
让余介和孟珙坐下后,我才开口道:“今日得见二位将军本王心中十分高兴,因为军中不许饮酒,本王就用这杯清水敬二位将军一杯,请!”
余介和孟珙连忙端起面前的清水口称“不敢”,在看到我喝完自己杯中的清水后,他们也只好无奈的喝干杯中清水,表示对我的尊敬。他们将杯子放下后,菊又给他们满上。
我看到余介留意的看了彩云一眼,我微笑的介绍道:“来,本王给你们介绍,这是本王的表妹赵彩云,也是父皇册封的彩云公主。是本王的得力助手也是本王的克星,你们可不要得罪她,不然本王也救不了你们。哈哈,你说是不是啊,彩云表妹!”
彩云不满的说道:“表哥就爱编排彩云的不是。二位将军,你们千万不要听表哥胡说。彩云对二位将军也是仰慕已久,来,彩云也用清水敬二位一杯。”
又喝了一杯清水后,余介才开口道:“属下在淮西的时候就听说彩云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和殿下近卫军中的丘山姐妹是殿下身边的三个花木兰。余介一直对三位女中英雄心存好奇,极欲一见,如今见了公主,才发觉果真是英气逼人,落落大方,由此可见,丘山姐妹也是不同凡响。殿下既有识人之明,又能不拘一格使用人才,真乃我大宋之福啊!”
孟珙也开口道:“当初若非殿下,孟珙只怕早死多日,殿下的恩德孟珙一定永记于心!”
彩云代我回答道:“二位将军,你们不用这么客气。表哥这个人,别人夸他几句他就会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重,你们是和他接触少了,接触多了,你们就会知道他这个人有不少坏毛病的。”
我故做反对的道:“好歹我也是你表哥不用这么揭我的老底吧!”
彩云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我。不过这样一闹,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变的活跃起来,余介和孟珙不再是一幅正襟危坐等我训话的样子,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外和热切少了几分戒备和距离。
等了一会儿,我才继续道:“二位将军,你们知道本王为什么会将你们单独叫到大帐中来吗?”
余介和孟珙互相望了一眼,余介开口道:“属下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我扫视了他们一眼,才微笑道:“本王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本王参酌一下,所以就将你们请来。”
余介开口道:“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我摇摇头道:“这非命令,只是本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也知道,现在金人在京西南路和两淮路的主力已经被我们消灭,剩下的金人主力要么被蒙古人牵制在黄河以北,要么就被我大宋和西夏的联军牵制在西北那边,金人防卫京城的力量现在又被李全他们牵制住,可以说现在金人手中暂时已经没有了机动兵力,防备已然空虚。而反观我们这边,接连的胜利使我军士气大胜,将士恐惧金人的心理已经一扫而空,不少人要求和金人再战一场收复失地,可以说现在是北伐的最好时机。你们都是本王心中的良将,因此,本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沉默了一会儿,余介才道:“殿下说的确实是实情,现在我军在襄阳可以动用的军力已达十五万,相比对面的金人是要强盛不少。可是,在徐州那边,金人还有约九万的部队在围攻徐州,如果贸然北伐有可能使得金人放弃徐州固守待援,到时金人再从北边撤回他们的精锐部队,我军可能又会陷入金人的围攻中,落的和以往北伐一样的下场,殿下不能不慎重。”
我不置可否,见孟珙不说话,开口问道:“孟珙将军,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对本王有什么意见吗?不要紧,如果你有话就尽管说好了,本王决不会因此而见责你的。”
孟珙连忙否认道:“殿下言重,孟珙不敢当。殿下如此见重,孟珙如何还会对殿下有意见?只是现在孟珙还是待罪之身,不敢对如此军国大事置言,还请殿下见谅!”
待罪之身,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爽快的道:“你是说朝廷怪责你擅自主掌襄阳的事情吧!这个事情在本王看来不仅无罪反而有功,孟珙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孟珙有些感动,但是还是坚持道:“多谢殿下谅解,可是此事关乎到朝廷体制法规,虽然当时事情危急,可孟珙确实是违背了朝廷法度,如果不对孟珙惩处,将来朝廷法度又何以让人信服?朝廷法度管理的是大宋万千百姓,岂能因孟珙一人而废?此事还请殿下裁决!”
这么一说,好象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情,可是要我因为这来惩处他,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想了一下,我才道:“现在朝廷任命本王为京西南路的经略安抚使,京西南路军政都由本王掌握。孟珙将军原来只是襄阳城中一个都尉,在襄阳危难之际强行接管了襄阳军政,虽然有功,但是也非无过。这样吧,本王现在罢免你的都尉一职,作为惩罚,你可心服?”
孟珙神情一松,道:“孟珙心服!孟珙见过殿下后就回襄阳领受罪罚。”
我摆摆手,道:“刚才是说惩罚,但是你守襄阳有功也是事实,理当奖赏,现在本王任命孟珙为本王帐前都统制,率领二万军士。三日后到任,孟珙,可听明白!”
孟珙呆了一下,才道:“殿下,这,恐怕不好吧!”
我故做不悦的道:“如何不好?难道嫌本王给的奖赏少了吗?都是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干脆,再说本王要你今天就到任。”
彩云扑哧一笑道:“孟珙将军,你就不要推辞了,快谢谢我表哥吧!”
孟珙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那孟珙多谢殿下了。”
我这才笑道:“如今,你可以说说你对北伐的看法了吧!”
孟珙想了一会儿才道:“殿下说的是事实,余介将军说的也有道理,在孟珙看来,如今要消灭金人还不是时机,但是我们可效仿越人灭吴之计,先让金人签定城下之盟,再徐图收复失地之事。”
我大感兴趣的道:“哦,孟珙将军可以详细说说吗?”
孟珙站了起来施礼道:“不知殿下可愿意让孟珙以殿下背后那幅地图来说明。”
我也站了起来,将后面挂的那幅金人地形图取了下来,铺在案几上等孟珙解释。
孟珙指着地图道:“殿下请看,金人现在防卫京城的主力都集中在郑州和归德府中,徐州虽然有九万金人,但是却也不足惧,我军北伐,如若徐州金人回师和我们交锋,正是我们求之不得之事。我军新胜,士气正旺,完全可以和其对垒,如若李全能够从后侧击,我们当能战而定之。消灭这支金人后,我军可进逼许州,威胁郑州。此时殿下可选一能言善辩之士,入金人朝廷进行游说,金人朝廷迫于我军威势想必会答应和我们签定新的和约,使其不再南侵。此后,我军就可暂时撤军,积蓄力量,坐看金人和蒙古拼杀。等双方两败俱伤之时,连接蒙古西夏夹击金国,就可一举灭掉金国,一雪我大宋千古之耻。此乃孟珙一点浅见,还请殿下指正。”
我微微一笑道:“如若李全不听调遣又如何?”
孟珙胸有成竹的道:“那也无妨,可让岳风和云锋二位将军作为奇兵,也可收同样之效。”
我轻轻颔首道:“二位将军果然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才,特别是孟珙将军更是不凡,孟宗政孟大将军能够有孟珙将军这样的儿子,当可含笑九泉。本王听说孟珙将军在完颜讹可将孟宗政将军人头示众的时候,曾发誓要诛杀此人,不知可有此事?”
孟珙神情有些黯然的道:“确实如此,还请殿下成全孟珙对家父的一点心意。”
我点点头明白的道:“孟珙将军的心情本王明白,孟宗政将军尸骨据说已经被完颜讹可给焚毁,本王会在建康的烈士陵园中修筑一座孟将军的衣冠冢,以让后人知道孟将军的功绩。本王可以将完颜讹可交给将军处置,只是以将军的才智如何会看不透孟宗政大将军和数位大将之死并非仅仅是因为金人的缘故,杀了一个完颜讹可就能让孟大将军和数位大将安息了吗?孟珙将军是本王心中的少年英才,国之栋梁。如今朝廷奸邪当道,朝纲不振,本王有心重整朝纲,改革军政让我大宋重现汉唐的光辉,不知孟珙将军愿意和本王共襄盛举,共同为我大宋百姓谋得千秋福祉吗?”
孟珙显然是考虑过这个问题,对我的招揽,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爽快的说道:“殿下看重,孟珙如何能不明白?请殿下放心,孟珙今后一定和殿下共同进退,为我大宋百姓出力。”
我击案而道:“好,孟珙将军果然快人快语,今天就暂时在本王大营中安歇一晚,明日本王就和你们一起前往襄阳,预定北伐大计。”
在我表态后,余介和孟珙都恭敬的说道:“殿下神威,当可旗开得胜!”
我哈哈大笑,又是一手一个将他们拉了出去。
在中军大帐中,我将军中的众多高级将领介绍给他们认识,连一般不能参加这样聚会的丘山姐妹也被彩云让我下令叫来和余介孟珙相见,引的余介又是一阵赞叹,表现的有些放纵起来。弄的余介的老上司赵范狠狠的说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忘了自己是个军人。看到余介虚心受教的模样,弄的我们大家都暗自好笑不已。
当天晚上,我正要安歇的时候,彩云跑来找我,硬将我叫到商量军机大事的帐篷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问我,弄的我满腹疑惑甚至还猜测她是不是要和我约会。
彩云点燃帐篷中的蜡烛,烛光映照在她身上,让她平添了几分神秘的冷艳,使人感受到和平常大不一样的美感,分外惹人心动。
灯下看美人,确实是另有一番风味。
就在我暗自动着歪心思的时候,彩云开口问道:“表哥,我叫你来,是想问你,这个孟珙让我觉得是一个见风转舵之辈,为什么表哥你要对他如此重视,其中有什么道理吗?”
我听的不解,问道:“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