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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淡然一笑,别人都说白女诡秘难测,但在她看来,白女的性格其实很简单,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解决事情就好。白女判断事情,自有她自己的一套方法,无论运程也好,还是相术也罢,都只是她使用的一种手段,并无稀奇。
“算了,既然陛下许你这么做,肯定是认同你的手段。这次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今后一段时间,大宋境内的情况如何,另外,我手下那批人,到底怎么样?”
梅掌握着大宋的储备官员,经过建康的大清洗后,不少预备官员已经登上政坛,对于他们的表现,梅还算满意,问白女,不过是想更进一步的了解他们,为今后的提拔举荐铺路。
毕竟要担任重量级官员,有些东西是一定要清楚的。
白女也没让她失望,站起身来,在一边的柜子上翻了翻,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些人大致清楚,他们的表现和评估也都在上面,只是有几个人身上有些疑点,综合一些其他情报,我认为他们是北边派过来的。”
梅听白女这么说,心中顿时有数,接过文件看了一遍,果然,那几个北归的学子没有写到上面。无奈的摇摇头:“人算虎,虎亦算人,看来金国那边对我们也没放松过。”
“此事也算正常,金国在大宋经营多年,就算是我,也不能即刻拔除这些毒瘤,增添一些新血,到是必然。”
“只是在你面前,这些人全都无所遁形。”梅合上文件,看向白女,“你还没告诉我,今后大宋的走向如何?”
“这事不该我管。”白女眼皮都没抬,冷淡的回道。
梅到丝毫不怪,轻轻一叹:“你也知道,陛下有意让我接替司马总理,推行大宋改革。这里面的时机不掌握好,很可能误事,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白女沉默不语,梅也不催促,就这样看着她。
“还不是时候。”
梅点点头,站起身,随口说了句:“如果你这个计划真的成功,我希望你把那个人让给我。”
白女没有说话,梅似乎也没想她回答,就这样走了出去。
目送梅离开后,白女又躺回躺椅,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地图,脸上神情木然而平静。,朝廷下旨,所谓完颜云花盗窃案纯属误会,全都是子虚乌有。
金国很快做出回应,不仅对宋国能够查清事实感到高兴,并表示,愿意和宋国再度稳固宋金盟约,并派出几支部队进入宋金边界,据说是应宋国之请,协防黄河。
伴随着双方的声明,原本剑拔弩张的宋金关系又趋于缓和,一切又逐渐恢复平静。
第十九集 第十五章 神棍该死
大宋神始二年,注定是不会平静的一年。
年初,历经半年的西北亲征刚刚结束,国内就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叛,建康朝廷更经历了一场隐秘的大清洗。好不容易叛乱平复下来,没等这些惊魂未定的官员喘口气,举国上下就开始抗洪。
恰在这个时候,又爆发了金国使节完颜云花偷窃一案,就在闹的沸沸扬扬,大宋上下绷紧神经的时候,宋金又突然发表共同声明,表示遵守和约的决心。这个声明,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无论怎么说,今年不会再打仗了。
虽然宋金冲突被消弭于无形,但接下来的大洪水,让宋国上下又提起了心思,特别是进入四月后,雨水不停,不少河流的水位都提升起来,看着奔腾的水流,就算再无知的人,也知道今年的洪水不会小。
只是现在不是临安当政,朝中也不是那些狼心狗肺,不顾百姓死活的权奸秉政。司马风也算一代能臣,不仅智谋出众,其指挥协调能力也是出类拔萃。
在他的总指挥下,整个大宋都为这场洪水运作起来。那些肯定不能避免遭遇水灾的百姓,按照预定路线,将老弱妇孺有组织的安排到高地山坡。那些有可能受灾的地方,就让百姓先将家中财物全都做好标记,并一一进行登记,放到一处地方集中保管,由选出来的百姓代表和地方军队共同看护,然后组织民壮,保护河堤,准备抗洪。
这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有官员趁机贪墨百姓财产的,也有别有用心分子煽动抵制的,还有不少固执的百姓死活不同意离开家园的,总之,千头万绪。极为杂乱。
最让人想不到的还是在两淮行省,有十多个经常遭遇洪水的村子,竟然对这次救济行动,采取了坚决抵制。不仅胡乱散播谣言,还对前去帮助他们的官员士卒进行辱骂和攻击。这几个村子加起来足有千人。如果使用强硬手段。肯定不能避免伤人,如果放任他们,那就是看着他们送死。
两淮总督孔仕林将此事告知墨如兰后,墨如兰又亲自前去调查。结果发现这些村子在周边臭名远扬,知道这些村子地外村人。一提起这几个村子。就恨的咬牙切齿,痛骂不已。这让墨如兰感到好奇,化装进入这几个村子实地观察。结果,还真让她发现一件事情。
原来这些村子都信奉什么“龙神”,每年要发洪水的时候,就会举办什么“酬谢龙神”大会。实际上就是几个神棍和村子中的大户勾结起来,利用几条经过训练的小蛇,伪装成龙神。对这些无知地村民进行诈骗和勒索。甚至还在当地建立什么“龙王庙”。有一群什么“龙王法师”,经常对这些无知地村民进行洗脑。
被蛊惑的村民都相信。只要他们虔诚的信奉龙神,洪水就不会来冲毁他们的家园。而这些神棍们和当地地大户勾结,采取种种欺骗手段,将这些村民辛苦一年的血汗钱骗到手。
此事已经在当地流传多年,以前地地方官员收到他们地贿赂,所以对此事不闻不问,就算有不信者告到衙门,也没人管这事。结果让这些人越闹越凶,发展的人数越来越多,还采取种种明的暗的手段,将那些不信者孤立起来,甚至还鼓动村民,将这些人绑起来,扔到河中,搞所谓的“祭龙神”。这番动作下来,这些村中再也无人能和他们抗衡。
就这样,每年要发洪水,这些人就趁机敛财。最让人气愤的是,如果今年水灾小,村子没有遭灾,就说是“龙神保佑”,如果遭了灾,就说是有人触怒神灵,要用童男童女祭龙神,然后就鼓动一些村中无赖,吆喝些村民,到别村去偷绑些孩童过来,然后扔进河中。若有周边村民前来询问,这些人就用龙神那一套忽悠他们,如果对方不相信,他们就翻脸动手。
为了此事,这个地方发生过多次殴斗,让这些村子“臭名远扬”。因为他们买通了官员,就算告到官府,也被当作一般的村民械斗处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上告,而是将他们孤立起来,让这些村子越发闭塞,让这些神棍越发猖狂。
弄到现在,这些村民自己就会编一些鬼话流传,整日互相欺骗。因为这种欺骗,让他们对所谓“龙神”越发信仰,上供的也就越来越多,甚至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于是,这些村子信仰地越虔诚,就越穷困,除了那些神棍和几个大户,每家每户无不是穷困到极点。
这次官府迁移行动破坏了这些神棍和大户地敛财,于是他们就煽动这些村民抵制,将官员和士卒赶走,意图用这种手段维持住他们在村中的地位。
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墨如兰了解清楚后,将此事加急传回,询问我地意见,并提出“查办首恶,胁从不究”的处置方法。
但此事我却有不同看法,召来司马风等人商议,没想他们的意见和墨如兰类似,这让我很不满意,将奏折暂时压下,拉起紫暄到御花园散心。
走了一圈,心情还是没有好转,紫暄见此,突然提议在御花园中举行烧烤。这让我大感兴趣,不仅马上同意,还派人通知姿儿,念雪她们过来。
姿儿来的时候,还将风飘然也带来,据说她也邀请了明月,但明月身子不适,就没过来。
我对此到没在意,让人搬来东西,兴致勃勃的亲自动手。
食材准备的相当丰富,见我亲自动手,紫暄,姿儿,念雪,道清,小筠,竹她们也感到有趣,纷纷动手。风飘然到没加入我们,坐到一边调琴,偶尔对我们这边望上一眼。
我虽然多时不下厨,但一些基本东西都没忘记,见这群娘子军们没人烤乳猪。就亲自动手…………转动烤架!
被前后贯穿的小猪身上抹着一层调料。滑腻的油光逐渐涌出小猪皮,在滋滋的脆响中,逐渐变的金黄,一股诱人的香味慢慢飘荡开去……
我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小猪。根据火候,不时转动摇把。恰到好处。嗯,加上一个皇宫御厨偶尔出声指点一下。
在我面前这个烤乳猪大半变成金黄色的时候,紫暄端来一杯茶水,轻轻递给我,柔声道:“陛下,先喝杯茶,休息一会。”
闻声转头,恰好和她双目相对。犹如一抹秋水。清澈动人,纯净无暇。
呆了一下。才接过茶杯,示意旁边地御厨接替后,站起身,来到风飘然所在凉亭中。
风飘然正要站起行礼,我已经先开口道:“不用,朕现在心情有些不好,可否弹奏一曲。”
微微一笑,风飘然又轻轻坐下,随手拨动了琴弦。
“咚咚”几声,一缕美妙的琴音开始低沉徘徊。
我抿了一口,坐到凉亭边,毫无形象的将腿放到身前的坐位上,看着她,静静聆听起来。
风飘然的琴技已经达于化境,但见她弹、抹、切,捻、勾、挑,滑,诸般常用不常用地技法纷纷出场,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动,时快时慢,偶有停顿,却又闻妙音在空中回荡。
突然一声尖音,声音迅速拔高,如剑划丝绸,裂帛之声贯耳,一种畅快抒怀,冲破陈规地豪迈澎湃涌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琴声也逐渐开始变化,忽而激烈纵横,高昂雄烈,如同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惨烈威武,惊心动魄;忽而雄鹰展翅,傲志凌云,一冲而上九万里,翱翔天际;忽而如珍珠落玉盘,空灵静美,带有丝丝怅然的惋惜;忽而泉水过山涧,草绿花香,落英纷纷……无数种意境夹杂在琴声中,飘飘荡荡,直入人心,最后化为亲人之间的关怀,似爱人之间地呢喃情话,逐渐低沉……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没警醒过来,直到飘然轻轻提醒了一句,我才倏然而惊,大为感叹道:“飘然的琴声真是天音入凡,能闻之,真是三生有幸。”
道清移前两步,目光一转,也由衷地赞叹道:“今日烧烤,本以为对风大家有所影响,没想,还能听到如此美妙地琴声。”
姿儿到是说的中肯:“飘然的琴技早已过了外物影响的阶段,已经能够和天地相合,如今这个场面到是一般般而已。”
风飘然谦虚的一笑:“这是感受到陛下和诸位娘娘的情绪,方能如此,若是平时,飘然也弹奏不出。”
“算了,飘然的琴声当然没的说。”我招呼众人一句,“姿儿,你带飘然过去看看,有没有她喜欢地口味。”
姿儿将风飘然轻轻一拉,退出亭外,道清等人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也跟着离开,只有紫暄留下来。
望着远处地那些窈窕婀娜,我的心思逐渐开朗起来,笑了笑:“看来朕还真是太坚持,一千多人,怎能说杀就杀?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他们也只是想过地好而已。算了,将那些神棍和为首者,以及参与绑架幼童的村民处死外,其余人不用治罪,将他们押送到临洮去吧。通知孟珙,这些人要分开安置,如果再有人敢传播邪说,斩。”
紫暄松了一口气,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