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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父王不是召见师傅吗?从此之后师傅便不见踪影,难道不是父王将他拘起来了吗?」
「你师傅好端端的也没犯错,父王又不是昏君岂能随便拿人?没人知会你吗?你师傅是出城给父王办差去了。」
「办甚幺差?危不危险?」
「放心吧!你师傅本领那幺大还怕他出事不成?」
「父王究竟让师傅上哪儿去了?」宇文徙川笑得越是深沈,宇文琛心里越是不安。
「安南集。」
宇文琛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安南集?安南集不是一向与琅琊水火不容吗?父王让师傅只身一人前去怎可能还活命回来?父王这不是摆明了要害死师傅吗?」
「放肆!」
「啊、啊?儿、儿臣冒犯了……请、请父王原谅……」宇文徙川突如其来的暴喝把宇文琛吓得跌坐在地,他胆怯的望着他,瘫软的双腿仍忍不住颤抖。
发觉自己反应过度宇文徙川及时和缓颜色道:「琛儿,你师傅是为琅琊百姓而战,若真因此捐躯的话也是虽死犹荣……不过父王相信他定能平安归来……过来父王身边……你说父王甚幺时候骗过人了?琛儿与其在此瞎操心,倒不如跟父王想想要怎幺奖赏你师傅吧?」
「父王?」宇文琛犹疑的迎上他的视线却迟迟不敢靠近。
「还怀疑父王的话?」
「不、不是……儿臣没这个意思……」宇文琛低下头吶吶道。
「那就好。琛儿给父王拿个主意吧?你想要给你师傅甚幺惊喜呢?」
「这……」
「但说无妨。」
「听说司城部最近派人呈上了几件珍贵的贡礼……琛儿若说想要其中一样的话不知道父王愿不愿意?」
「琛儿说的可是那三颗天青果?」
「儿臣的心思果然瞒不过父王……」宇文琛吐了吐舌头道。
「天青果长年生长在积雪不散的峰顶,平素宛如枯枝,唯逢三十年一轮之周期才生花落蒂结实一次,据说一旦服食其果,便能百毒辟易」
「正是。」
见宇文琛频频点头,宇文徙川可纳闷了。「琛儿的消息是打哪儿听来的?父王记得不曾告诉过你……」
「是以前还住在关外的时候维叶告诉儿臣的,天青果是司城部传说中的珍品,他可引以自豪啰!他曾经夸下海口,若真得手的话肯定送上几颗给儿臣尝尝」
宇文徙川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听琛儿言下之意是打算借花献佛了?」
「父王舍不得吗?」
「倒也不会,既然明白你师傅是真心待琛儿好,父王答谢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会计较身外之物?这样吧!三颗天青果,父王跟你各食一颗,最后一颗就留给你亲自给楚曦送去如何?」
「多谢父王!」
「都是父子,跟父王客气什幺?」宇文徙川笑着拍上宇文琛的肩膀,这孩子长大了,开始会替人着想了。
凝视着宇文琛那张兴高采烈的笑容之时,宇文徙川的脑中却盘桓着楚曦的身影。去了几天至今依然音讯全无,楚曦,你真能顺利从葛东慎手里脱身吗?
第十二章
清风照面,苍茫的草原美景全在登上城楼之后毕览无遗。初冬的天干凉而舒爽,葛东慎叼着烟管,长眸悠然眺望着晴空翔鹰。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楚曦幽幽望了他一眼似乎无意再跟他纠缠下去。这三天他带自己四处游山玩水大啖美食压根儿也没提过正事,他猜不透他的心思,着实也不想去猜。
「喔?那你考虑得如何了?」葛东慎微微侧着头,唇边似笑非笑。
「嗯?」楚曦楞了楞像是意会不过来,忖思了一会儿才突然变了脸色。
「就等你一个答案。」
楚曦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这男人是认真的?「葛、葛东慎你别说笑了,都什幺节骨眼了能不能正经点儿?」
「葛某可不是在说笑。」
迎上那双笑吟吟的视线,楚曦无奈叹了口气道:「若葛爷无心议论此事,楚曦继续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
「葛某说过一切端视楚先生的抉择。既然楚先生放不下身段,葛某自然只能表示遗憾。」
见对方如此洒脱楚曦倒显得犹豫不决了。事情莫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吗?他先前不是对琅琊王提出了议和条约吗?怎幺至今都不愿开口呢?
那双眼底下的不在乎让楚曦蓦地感到心寒,可是事到如今他似乎还试图抱着一丝希冀。「葛东慎,你真罔顾琅琊城三十万百姓?」
「葛某再提醒楚先生一次,那是宇文徙川的百姓不是葛某的……琅琊城要水当然没问题啊!不过日后双方战场上各凭本事吧!」
「你」
「还留着不走是改变主意了还是等葛某翻脸呢?」
「算是我看错你了。」楚曦脸冷心也寒,话一脱口便没了客气。
「楚先生的天真才教葛某惊讶,普天之下哪有不劳而获这种好事?」
「走吧!葛某以礼相待还请楚先生给个台阶下。」葛东慎招来了几名兵员,不让楚曦再有开口的机会便让人将他送出了安南集。
秋 ※ 之 ※ 屋
前脚才踏进琅琊城,后脚便听见百姓们欢呼四起。
百思不得其解的楚曦下马随便抓了个人问,这才知道安南集似乎已经下达拆除水坝的命令,过不了几天大家便能回复以往的生活,更用不着操心旱季水荒了。
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手里还紧紧揪住人家的衣襟不放。那名路人因为不认识他一时还以为遇上了疯子,随口咒骂了几声之后也兀自跑开。
楚曦牵着马在街道上行走神情茫然。想想这三天…还真像场闹剧……现下,他在他眼底肯定十足像个笑话吧?
枉费他自认聪明结果被他玩弄股掌竟还浑然不觉,葛东慎此举意味着甚幺?向宇文徙川挑衅吗?
嘲笑他挟千军万马之威攻城掠地,到头来却还是得任凭他小小安南集自由宰割
沉重的步履不是迈向太傅府的路上,楚曦一步步从热闹的市井穿梭而过下最后回到了高峻的宫墙之后
这道宫墙在宇文氏迁入之后又经过数度粉刷,尽管上头的血迹已经看不见了,可是味道仍然依稀可闻。
他仰望着墙内那座焦黑颓危的阁楼,两年前,日攸就死在那儿……而两年后的今天,另一张相似的容颜却也逼得他走投无路
这是宿命吗?
是上天注定他今生今世片刻都不得安宁吗?
天知道他多想卸下这一身重担逍遥度日……
「楚大人?」耳后传来一道不陌生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韩子江一身樵夫装扮背上还煞有其事的负着两捆柴。
「你来做甚幺?」动手拉过马匹楚曦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丝毫无意搭理,然而韩子江倒也不以为意仅是信步而行。
「在下听说楚大人回城了正想上太傅府去请安,碰巧大人也在这儿散心?」
楚曦不觉冷笑道:「这里跟太傅府是完全相反的方向,想必你是打从我进城开始便一路跟踪吧?」
「呵呵,葛爷是挂心大人安危嘱咐在下一路好生照应,还请大人莫怪。」
「哼」与其说是照应,倒不如说是来奚落自己狼狈的姿态吧?
待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楚曦见韩子江依然无意离去终于不耐烦停下了脚步。「韩子江,琅琊城现下正在搜捕奸细,你贸然露脸就不怕我让人逮了你?」
韩子江有恃无恐的笑道:「大人若真下得了决心,在下早在那一晚就没命走出太傅府了。」
「念在你我曾是同袍快走吧!别再跟着我。」
「请容在下说句心里话,宇文老贼对大人向来忌惮,若琅琊城大人真待不下去了,安南集随时恭候大驾」
「承蒙错爱,楚曦现在还舍不得离开家乡呢!」面对曾经背叛的人还有甚幺心里话可言?这群自私自利的家伙不就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吗?纵然知道今后琅琊王势必不肯善罢干休,可是这种成天阴谋算计的日子他已经过腻了。一直以来他过于把自己理想化,其实他不过是颗小小的棋子,他的力量怎可能强大到去左右时局?
见楚曦无以为应,韩子江也无心催促仅淡淡言道:「大人,葛爷要我转告您一句话。这回他拆水坝是为了给楚先生送见面礼,希望大家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楚曦闻言唇边黯然掠过一丝苦笑,他摇摇头道:「你告诉他,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
「大人?」
「你走吧!我不会再见他了。」
秋 ※ 之 ※ 屋
就在城底渠道正式恢复供水的那一天,琅琊世子也带着宇文徙川的奖赏驾临太傅府。
「师傅,你不在这几天琛儿好担心你。」
「这不是回来了吗?」
楚曦背对着宇文琛收拾起案上对象,虽然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飞扬愉悦,可是根本瞒不过素来对他颇为关心的宇文琛。
他索性趴在案边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眼尖地留意到案上又是同一张画之时,正想偷偷抽出却被逮个正着。「琛儿,师傅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妄动别人的东西!」
宇文琛心虚的吐了吐舌头,「琛儿只是好奇嘛!谁教师傅老掖着不让人瞧……对了,师傅这一趟可有发生甚幺事?还有那个叫葛东慎的男人可有为难师傅?」
「没、没有,他是个颇为明理的人,要不然又怎愿意拆坝放水呢?」
楚曦闪烁的言辞让宇文琛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道:「若他真是个明理人,因何强留师傅三日呢?师傅,这三天你们都做甚幺了?」
「这」经宇文琛一问,楚曦这才明白了葛东慎的用意。
莫说宇文琛,恐怕就连宇文徙川也会质疑他是否与葛东慎私相授受吧?
登高饮酒弹琴作乐逍遥过了三日之后,葛东慎无条件允诺了他的要求
若说他与他之间是清白的说出去有谁会信?
做出结论的楚曦脸色顿时一沉,不禁暗恨起葛东慎心机之歹毒。
「师傅,你怎幺不说话了?」
握住扯上衣袖的小手,楚曦强颜欢笑道:「师傅有点乏了,琛儿若无事便早点回宫里去吧!师傅明早再去看你好吗?」
宇文琛狐疑的瞅了他一会儿,见他脸色苍白如纸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出退让。「既然如此琛儿就不打扰师傅休息了。对了,父王让琛儿带来了天青果当赏赐,据说此果有百毒辟易之效甚为难求。师傅是唯一待琛儿好的人,琛儿不想你给恶人害了所以硬跟父王要来了,师傅这就收下吧?」
楚曦欣慰的摸摸他的头道:「知道你待师傅好了。」
见楚曦转手便搁在案上,宇文琛连忙惊呼道:「师傅现在就服下吧?不然稍后一忙又给忘了,烂了可就糟蹋了!这果子三十年才结实一次,琅琊城内眼下就只剩下一颗了。」
见他一脸期待,楚曦无从推拒只好依言照办。「好吧!怎幺吃呢?」
「直接咬碎吞下就行了!琛儿跟父王刚吃过,甜滋滋的并不难吃……」
楚曦浅浅啖了一口,直觉这味道真如宇文琛所言清甜无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