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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然。
「咳……」他干咳几声,直起身,退回去,坐在床边却没见我有起身去刷牙的企图。
「你打算就这么跟我干耗下去?」他挑眉,「我是不反对,不过,善心提醒你一句,这套房间是以小时计费的,而且……」
哦,我终于发现了这房间的特别处——似乎是总统套房,连枕头和被单都是绣金丝花边的。呵,这人是谁?嫖妓用总统套房,他是冤大头还是暴发户?还是这旅馆是他开的?
「你如果打算继续住,我可以让他们给你VIP优惠折扣。」他邪笑起来。
于是,我懒懒的起身,撑着身子,围视左右,径直走进拐手漂亮的浴室,拉开淋浴房,——这家伙是白痴,嫖妓开总统套房,却什么也没干——打开镀金水笼龙,淋起来。
哗哗的热水从脸颊直冲下全身,我扶住墙上把手,吸口气,吐出水。
接着是洗澡、涮牙,看到一旁电动剃须,犹豫一会,终于打开,把半个月没理的胡子剃掉,再洗把脸。
走出后,看到他正斜靠在宽大的玻璃雕花门,见我的脸,愣一秒后,吹一声口哨很像马路上追美女的那种色狼。
我滴着水从淋浴房走出来,拿过浴袍穿起来,才发现一个问题,我的衣服?
「我衣服?」终于,我主动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送去洗衣房了。终于决定跟我说话了?」他拉门边电话叫服务台,「送份食物过来。」
坐到沙发上,我开始怀念床,于是整个身体开始摇摇欲坠随时打算软在沙发上。转头瞄到电子钟,下午三点。他坐到我对面:「今天是第三天下午。」
「抱歉。」
「只是抱歉,你欠我的不止这个吧。」
「抱歉。」
他似乎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站起来,这时应铃音乐声响起来,非常悦耳的告诉我,食物送到了。
他拿起电话,果然,不一会,一桌吃的摆在餐厅玻璃桌上。我怔怔盯着一堆面包、火腿三明治、龙虾沙拉酱,生菜,热菜汤,玉米粥,麦片粥,还有咖啡,矿泉水、茶。
见我盯一堆食物出神,迟迟不动手,他问:「怎么,要我喂么?」
我则奇怪的打量他,然后倒一杯温茶喝一大口,将离手最近的食物塞进自己嘴里面,满足我胃里的那份空虚感。
「你欠我的费用不菲」他给自己倒杯咖啡,满眼睛闪着吸引人的光说,「我们订个契约吧,你卖我七天来还这笔费用。」
我嚼三明治,噎住了,低下头,灌下一口水,开什么玩笑,我不相信这么老套的『手法』会被我撞到,这家伙一定傻的不正常。
他却继续说:「我需要一个人陪我七天,而我挑中你了。」
又是音乐提示音,我的衣服送来了。我站起身,去门边,拿过衣包,发现竟然有条新内裤和汗衫,正好。我拿过衣包,走进更衣室,拆开包,抖出衣服,穿上。白绵内裤、莱卡紧身白色汗衫、牛仔裤、皮带、外套,帆布鞋,抖抖头发还是湿的,镜子里一个一脸苍白黑头发黑眼睛的青年怀疑的看着我——这是我吗?我开始后悔剃掉胡子。
一转身,撞到门边的他。他一把拦腰搂过来,低头吻住我的唇,舌头还带着咖啡的味道就伸进来,没有胡子的阻碍,他似乎很享受我皮肤的顺滑。我皱眉,没反映。
良久,他松开。
「我走了。谢谢,抱歉。」说完,我绕过他,一脸莫然,不理会他的表情。
出了『月季』大饭店,我立刻眯眼,外面的强太阳光让我双眼一阵刺痛,我一屁股坐在马路边,闭眼适应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这灼热的空气却无法传染到我寒冷的体内。我木木的呆坐着不知道下一步我该干些什么,也许我应该答应那个白痴,反正七天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不过,对于他为什么没有采取贯用的强硬手段逼迫我,我倒觉得有点意外,我以为他会追上来,或者不让我出饭店一步,通常小说不是就这么写的么。
呵,我双手插裤袋,站起身,准备回去,拿钱,继续去——买醉。
第二章、契约(二)
离开皇后大街,我拐弯走小路回自己的住处,四周一片高楼,我在夹缝的阴影处慢走,突然一个人对面走来,右肩被撞了一下。我一踉跄向后退几步,抬头看到自己被围在中央。
几个人高马大的个儿堵住我。我斜眼打量他们,刚一句:「你们是谁?」
一拳抡在我腹部,我拳头反射性举起来,又放下了,接着背后被人踹了一脚,我倒在地上。
「就是这死小子,老大要我们照顾你一下。」
接着一脚踢在我肋骨处,我痛哼一声。整个人被拎起来,接着一个抬膝,我猛然弯腰,胃里的食物翻涌;吐一地,那顿早餐算白吃了。
「妈的,这小子……揍死他。」
就在我脸上准备挨第三下时,警车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为首的大汉听声,一松手,把我摔在地上,「算你今天走运,呸!」
一群人撤离,而两个警察走过来,我躺在地上,努力爬起来。
「先生,你没事?要不要去医院,你被人裘击了?还是抢劫?」
我摇头,不顾他们的盘问,逃似的离开扶着墙,忍着肋骨的阵阵痛一拐一拐的向前走,双脚发软,我感觉一阵目眩。终于,我再次摔下去了。
然后,再次跌下那个陌生的怀抱,当我仰面时,白刹刹的天空下,是一双蓝眼睛。
「怎么……又是你?」
再一次,他横抱起我,塞进黑色轿车。
再一次,我回到了半小时前才离开的房间,我跟房间还真有缘。
「没什么,只是擦破皮,几道口子,没有伤骨头……,你是不是虐待他了?」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医生的戏谑声。
「你觉得像?」
「他有些营养不良,贫血,哦,那些伤疤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没有对他……,放心我是医生,萧恩,我不知道原来你爱玩这个!我可以介绍一些正规的——」
「出去!」
「干什么,这可是总统套房,皮特斯那老家伙真会拍马屁,给你开间总统套房,乖乖,这住一天可要我干几年的薪水啊……不过,我想他做梦也想不到,马屁拍在马脚上,你竟用他开的房间玩男人,哈哈哈,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踹你出去!」
「好好,这些是消炎药。注意让他饮食规律。」等人走到门口,回过身说,「你在哪找来的那么好的货色,他真的——」
「砰——」巨大的关门声震的墙壁抖了三抖。
随后,我看到那个人端着一盘药和水走到跟前,放在一旁。
「你跟踪我?」我奇怪问。
他点头:「知道你在酒吧揍了谁?他可以让你去『喂鲨鱼』或者——更糟。」
「你救我?」
「是我报的警。」
「谢谢。」
「只有这句,你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我木然看他一眼。
「如果我申明你是我的东西,没人会对你下手。」他重复。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反问。
他哼笑一声说:「我也是被『请』来的。酒吧里,是我救了你。」
哦,我明白了他为什么没去追我回来,他一点也不傻,而且老谋深算。
「我只能保住七天命。」我陈述。
「在这里,他只呆七天。」他也陈述,「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显然,某人为帮他出口气,想给你颜色。」
「某人?那你呢?不怕他?」
「我也在这里呆七天。」
「哦。」显然下面还有文章,只是他沉默不语,「吃点东西,再吃药,睡一会。」
忽然一个问题从我嘴里蹦出来,快到连我自己听了都愣了半秒钟:
「为什么你挑我?就因为我是东方人,长相特别?因为我像……那个?」
「像?」他挑眉。
「你觉得我像吗?男妓?故意引诱你?」
他摇头:「不,我很熟悉他们是什么样,你反映很……」他努力想找一个词眼去形容,「纯情。」
我哽住了,纯情?!这辈子没人敢用这词形容我。
「很?」我也挑出他的这个字眼,「原来你是『老手』。」
他一怔,裂嘴朗笑起来,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他确实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男人,帅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那种,浑身都散发着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可惜,我是男人。
他笑够了,做了一个『不』的手势说:「我身边女人很多,让我对男人没兴趣。」
「那我呢?」我回到原来的问题。
他啄磨一会说:「我能不能理解为,你算是答应了这个契约。」
「无所谓。」反正七天也好,半个月也好,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说:「吃完了,快睡吧。」
我端过粥碗喝过精光,将药片吞进胃里,躺在床上。
「你叫什么?」他轻声问我。
「宇。」我竟然挑了我名字最后一个字给他,通常我应该报假名的。
「雨?rain?」
我的身体一阵紧绷,我真蠢,怎么能把发音这么近的『宇』字报给他。Rain的发音和『芮』太像近了。
「叫我……」我考虑一会说,「亚文吧,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中文名。」
「好。」
「你叫什么?」
「萧恩。」
他的名字在我耳边沉沉,不可思议,我睡着了。
第三章、第一天
一个一身黑袍的女孩站在台阶边,她虽然手拿采访器材,眼睛却看向了我,褐色的眼睛里满是顽皮,单眼眨一下,……
突然,白光、震动、枪声、鲜血、尖叫、以及一滩刺目的血、一大滩淹没我、软肋灼痛
「啊——」
「亚文——亚文——醒醒——」
一双大手摁住我的双臂,努力阻止我身体的扭动与挣扎。
「不——」
我整个身体卷缩起来,软肋伤口处神经性的抽筋,我咬牙一把抓住那儿。
「亚文!你给我醒过来!」那双大手使劲摇晃我,终于我明白,我在哪儿。萧恩一脸茫然俯视我。我才发现我浑身湿透了,头发粘在脸上。
「我怎么了?」我哑着嗓子问。
「你发烧了。」萧恩回答我。
「你的体质有非常重的抗药性,你过去『嗜药』或滥用抗菌素药?一般的退烧药对你没用,我给你打了退烧针还没用。」一旁医生一脸冰冷看着我。
「你过去吃什么抗菌素药?」他职业性的问我,看到我手仍抓着软肋又问一句,「还是止痛片?是什么?」
我摇头,「我没这种习惯。」
医生哼笑一声,讥讽的眼睛像在说,鬼才相信。也许吧,不了解内情的人,都会和他一个反映,甚至包括我自己。
我想起温森特医生的关照——芮,近期一两年,你得当心,因为我们给你用了大量PC449,你的体质已经有了抗药性,以后你要得什么病,再小的病也必须告诉我,因为一般抗菌素药对你无效——
所以,我不可能吃什么止痛片,因为那些东西对于我跟糖丸没什么两样。
「托尼,走吧。」
那个棕色眼睛的医生扫一眼萧恩:「萧恩,你知道我讨厌什么,下次再敢深更半夜把我从床上叫起来,去治一个滥用抗菌素的家伙,我们就绝交。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追到克劳蒂娅吗?我不是黄金单身汉的你!还有,出疹费三倍!」说完,拎起药箱跟上次判若两人的离开了套房。
屋里安静下来,我仍缩在床上保持虾似的状态,然后抛开被子。
「干什么?」萧恩阻止我。
「洗澡。」粘在全身的衣料让我有一股跳进浴缸的冲动。
「不行,你发烧刚好一点。」他拿起毛巾开始帮我擦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