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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影清道:“这法子,便是三个字,沉追欢。”
二十一
安轩大怒:“你添什么乱?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木影清道:“你先听我说。要让晚晚离开,最好是他主动求去。那有什么比移情别恋更好的?沉追欢花样那么多,只要你不妨碍,还怕他追不到晚晚?到时你做大方些,让他走了,那还有你的错?他谢你还来不及,从此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也没了麻烦,多好。”
安轩冷笑道:“你这真是好法子!若换了个正经人,到也罢了。可是沉追欢那种人品名声,谁跟他不不倒霉!”
木影清摆摆手:“现今不同往日。沉追欢从前风流,这几个月可是成了坐怀不乱的君子了。这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转了性。就你忙着跟在晚晚后面,不晓得他如今目不斜视,同情人往来全断了,连小彤都不招惹了。坊间不知道多少传闻。我看他多半是为了晚晚呢,动了真情了。不是一直说,花花公子动了情反而是最真心的。况且有你给晚晚撑着,他难道敢始乱终弃?”
安轩道:“实在是那种人信不过。万一晚晚出了事…”
木影清打断他:“到那时也不用你担心,又不是你的责任了。只要晚晚爱上他,就是欧阳家的人来考察沉追欢,行不行,都是欧阳家说了算,跟你再无关系。你不是要送走晚晚这尊神么,难道说你舍不得?”
安轩道:“不是舍不得,他到底是我弟弟,怎么能往火坑里推?万万不行的。”
木影清道:“你是没见过沉追欢现在的样子。等你见到了,就知道我这主意不错。不过谁相信他会是个痴情种?他其实也不错啊,材财貌具全。”
谈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安轩满心的烦,不肯回公司,便找一间熟悉酒吧去坐坐。居然看到沉追欢和一名男子相谈甚欢。那人穿贴身皮装,背影纤细。安轩心下立即愤怒,这样也叫改邪归正,木影清的情报简直荒谬。正想避开,那男子起立转身,一张脸孔在灯光下赫然是欧阳冉!
欧阳冉眼尖,已经看到了安轩,微笑点头。安轩只得过去打个招呼。欧阳冉笑道:“真是巧了,居然被你看到。千万不要告诉晚晚。”
安轩也惊异。这欧阳冉穿一身紧身皮衣,身段颀长,头发凌乱别致,野性十足,哪里还是那个戴金边眼镜,温文尔雅却言语犀利的冉表哥!
欧阳冉接着说:“我偶尔喜欢飚车,不过晚晚担心,一向反对。所以还是不要告诉他。”
一旁沉追欢道:“要去就快些。记得明天还我车。擦破一块你就付帐喷漆吧。我正准备换色。”
欧阳冉笑笑,挥一挥手便出去了。
沈追欢转头对安轩道:“坐啊,相请不如偶遇。”
安轩正有许多疑问,也不推辞,便坐在原来欧阳冉的位子。立刻有人上来收拾了剩下的半杯冰水。安轩点一杯酒,等沉追欢开口。
沉追欢果然道:“我同欧阳家也算是远亲。晚晚还高我一辈,说来我得叫他一声表舅。”
安轩笑道:“那我岂不也高你一辈?”
沉追欢不答,两人喝了会,都不说话。
沉追欢喝的极快,一会工夫已有两分酒意,幽幽道:“晚晚小时侯非常可爱,古怪精灵。我一见到他,就把什么烦心的事也忘了。就是一心一意对他好,也不求什么回报。可是他突然就爱上了一个人,没有预兆,没有理由。他说,他看着那个人在雪地里微笑,觉得阳光也没有那么温暖。居然就爱上了。我原以为他不过是小孩子玩笑,谁知道他竟然爱了许多年,多看那人一次,爱情就浓一分。我宠他帮他,心里却很苦很酸,为什么不是我呢。可是能怎么办呢,所以只怪我没有福气罢了。”
安轩依旧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在雪地里微笑,让晚晚动了心,只觉得心疼。原来晚晚对自己并不只是少年的冲动。非常的感动,那样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已经爱了自己很久很久。可是爱神未免残酷,自己居然没有爱上他。为什么不爱上他呢,如果爱上他,一切该多么简单而幸福啊。
沈追欢看了安轩半晌,道:“谢谢你让晚晚得到幸福。我看到过你们几次。非常甜蜜。让人羡慕。”
安轩沉默。良久,道:“你们也可以。”
二十二
今夜无风。
月亮很清晰,没有氲气。云淡,星子也亮而繁。
空气中有浓郁的兰花香气。十来盆开放的米兰,满树的零星细白花朵,实在是不起眼的,可是香味竟然如此盈盈溢溢,流淌开来,胜过了夜色。
晚晚偎依在安轩身边,喃喃细诉。
安轩问他:“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
晚晚笑一笑:“我以为你不会好奇呢。”然后讲述属于他的少年心事,近十年的韵味珍藏。 大片皑皑的白雪,有些刺目的阳光,宝石兰色的身影,温暖的笑容,于是一个早熟的孩子落入爱情。快乐,忧愁,欣喜,悲伤,烦闷,苦恼接踵而至。
晚晚觉得十分幸福,十年辛苦,终得回报,终于等到有人在身边听这一段甜蜜辛酸的暗恋故事,终于有人怜惜自己一路行来的付出和不安,终于可以安然在爱人怀里,不必担心梦太容易醒。可是,有一些话,依然选择埋在心底,秘密永远是秘密,不想让哥哥觉得太负担,太亏欠。
安轩感动。有些无话可说。这样一份沉重感情,真是无法担负。如果爱他,便用一辈子补偿。可是不爱他,更加想逃。他想了一会,将今天碰到沉追欢和欧阳冉的事和盘托出。
晚晚垂下眼,追欢的事情,要怎么对他说呢。
安轩道:“既然追欢是亲戚,就多走动些吧。他只是风流一些,平素为人也还可以。做事也果断,你也可以多跟他学学呢。”
晚晚心里暗笑,不知道谁向谁学呢。不过总算把追欢的事情糊弄过去。哥哥和追欢如果能交好,是最好不过的,省得两人闹起来,不知道要帮谁。
第二天,安轩果然同晚晚去追欢家里拜访。
事前打了电话,那边欢迎的很。见了面,一点也不提以前的疙瘩,相谈甚欢。
都是玲珑八面的人物,这会子是有意相好,说起话来,自然圆润。
晚餐时,沉家极力相留,安轩也不十分推辞,说些场面话便顺水推舟。
沈家的厨子真是极好,做的几样粤菜点心,看着也赏心悦目。
安轩和晚晚十分捧场,赞口不绝。晚饭后又有上好的英式红茶,配了抹茶布丁。
晚晚欢呼。实在是最喜欢的一样甜品。小的时候百吃不厌。一连吃了三杯,才舍得放下勺子。
半天过得十分满足。晚晚简直被宠上天,有沈老头子斗嘴,有哥哥温柔呵护,还有追欢暗里明里无微不至的照顾,仿佛天堂。
此后这样的聚会逐渐多起来。
晚晚觉得哥哥和追欢仿佛一夜之间变成至交好友,默契十足。
有时晚晚问起哥哥缘故,安轩答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总会有些寂寞。有时侯我忙得顾不过来,有追欢照顾着,要放心多了。”
晚晚觉得这答案有些奇怪,但是同时拥有哥哥和追欢的感觉实在很好,因为爱着哥哥,下意识里又想要补偿追欢。
这样两全的生活真正是惬意,虽然潜意识到有什么地方错了,但是仍然不肯深思,不愿打破,不甘放弃。
转眼就到冬天。天空总带水气,阴阴地冷。
晚晚要包成球状才肯出门,还是觉得冷意透进骨子里。渐渐的就不愿出去了。
到年尾公司里忙碌非常,安轩常常加班,追欢也不常见了。
晚晚窝在家里简直发霉,以前跟着哥哥去公司,但是不做事情,呆着反而没有意思,就干脆不去了。可是现在想想,还不如在公司里,起码不会长毛。
叹一口气。继续看书。
中午沉追欢打电话来,晚晚懒懒地接了。
追欢道:“要不要来我这里帮忙?有很刺激的工作。”
晚晚道:“哼。想拐我做白工?要做也不帮你做。”
那头噤声不语。
晚晚惟恐又伤害追欢,忙道:“我去啦。反正好几天不见,我也很想追欢。只是外面冷的很。”
追欢笑道:“我亲自来接你,小祖宗。现在还不到零度呢,哪里冷?瑞士那边山上,冰天雪地的,才真是冷吧。”
晚晚道:“温度才不是主要的。这里湿忽忽的,冷的骨头疼。瑞士那里,阳光那么好,一点不觉得冷。”
追欢果然过来接晚晚。车里空调打的高,十分暖和。
晚晚看到刺激工作,不由气结。实在是刺激的很。
居然是整年帐目,烦琐复杂,厚本大报表着实吓人。
晚晚道:“怎么要你亲自核对那么多?太躬自亲为了吧。不象你的作风。”
追欢道:“今年特殊。我不放心。”
晚晚会意:“有鬼?”
追欢道:“所以才要请你帮忙啊。假帐做的精细,实在很难看的出来。你帮帮忙,反正又没有别的事情。下次请你和安轩去度假补偿总可以了?”
晚晚狮子大开口:“把你在南太的那个岛送我玩两年就好。”
马上就开始查帐。果然有鬼。晚晚冷笑,不知什么人,敢挖墙角。查出来定要他好看。
晚上回去已经近十一点,安轩早已回来。在书房里等。
晚晚推门进去,安轩道:“回来了。这么晚。追欢那里什么东西这么好玩?”
晚晚笑咪咪道:“被老头子缠住下棋,非要赢我一场。我才不要让他。后来是太晚了,才假假输他一回呢。” 追欢公司的事情,到底是机密,不便多说。
安轩道:“你就是要强。一局棋而已,输了也没有什么要紧。这样拼命。”心里却半忧半喜。晚晚已经开始为了追欢向他撒谎,也许成功不远了。可是心里有些难过,十年的爱恋,这么容易就失败了么?
二十三
晚晚这两天十分忙碌。
沉追欢四环实业的帐并不是那么好查,层层叠叠,想找到点颇费工夫。
不过到底是晚晚,对帐目数字天生敏感,三分直觉,七分辛苦,终于揪出来了。
帐目表面一点错没有,偏偏晚晚就是感觉不对,联系了那边的供货商,两边对质,才查出来。
总之公司大了,董事那么多,裙带关系叠加,难免出些不肖子弟,中饱私囊。
沈追欢叹气,父辈们打下的江山,如今交到他手里,做事却难免受老辈人的遏制。那些老骨头明明是领红利的,偏要来指手画脚,硬插些人在位子上。不动他们,一个个实在欺人太甚,动了他们,便有一帮子人在背后指责叫骂。
晚晚冷笑:“你这样子也叫做事利落?这些东西还不趁早收拾了,还等他们坐大吃空?”
追欢笑道:“你到是出个主意。”
晚晚道:“你看他们哪一个最是不顺眼,就把这几笔帐全栽在他一人头上。别的犯事的,自然高兴有人做替死鬼,不会来烦你。且先收拾了一家,杀鸡敬猴。下头的,慢慢来就是了。”
追欢道:“几笔加在一起,也有好几百万,赖在一个人身上,够他受的。”
晚晚道:“不但他要死,他背后的也活不了。”
追欢做害怕状:“毒啊。难怪你不敢在安氏做事,这样子被安轩知道了,哪还敢留你。”
晚晚作势要打:“你少没良心。我这是为谁呢!你要发善心,何必叫我出主意!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人但凡一口吐沫,都要毒死人的!“
追欢大笑:“要是这样,我不早死了!”
晚晚想到以前和追欢一夜春宵,不由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