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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啊,你下来了么,我在街口等你呢。再不快点,一点到不了了。”是司机丁师父。
“好,我……马上……来。”
我用尽一生的力气和毅力终于到了丁师父的车边,我立即用手拉车门,却又跟被打了一棍子似的,胳膊上传来锥心的疼。只好用左手开了门,丁师父见着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化的妆。”我笑着说。
“真像。”
“快点开吧。一定不能迟到。我困了,睡会儿觉。”
“行。”丁师父看了我一眼。还想问什么,我却实在不能再撑闭上了眼睛。我终于走上了执行任务的道路,思绪终于又飘回那个胡同里,时颜,为什么你要走?让我挨打也挨的糊里糊涂。你背叛了那个女的,她为什么找到我头上?你又把我做了什么?我就注定只能做你的棋,做你的游戏操作杆儿吗?
他们没有伤到我的心脏,可我的心真疼啊。
为了加快速度,我们一直走高速避免堵车,不过下了高速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时已经过了12点。
Mandy的电话打进了两次,我说我一定1点前送到。她着急地说,千万不要迟到,mike的脸已经很难看了。
我说知道了。
12点40的时候,丁师父突然说他好像走错了路。
我的神经几乎揪成了一个疙瘩。我几乎乞求着看着丁师父。丁师父说回头肯定不行,看看这条路能不能到吧。
电话又响了起来,我还没有出声,就听到徐也愤怒地声音
“你真的打算掐着点儿来是不是!你懂不懂提前准备道理?9:30你就拿到东西,现在你还没到!你他妈的搞什么鬼?!”
我拿着手机,没什么好解释,只有说:“对不起,mike。”
他没说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还有他,一如五年以前,当我难过的时候,他们一个也不会缺席。
“哈!前面就是啦!”丁师父突然高兴地说。
“是……吗?”我高兴地蹿了一下,然后猛地缩回座位上。
丁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别着急了,1点前铁定到了。送完了东西,我赶快载你回去上医院瞅瞅。”
我看丁师父,苦笑了一下,他说:“你这么拼命干吗,找别人送也一样。”
对呀,我为什么当时不找别人呢。事态一急,我就脑子不够用。
车子总算停在那个饭店的门口,我走下车去,顾不得别的,因为现在时间是12:59。
丁师父冲我喊,我在这儿等你。
我哦了一声。就往里走,然后给Many打电话,我说我马上到会议室门口,你出来一下。
Mandy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
我几乎是跑上了2楼,看到mandy,我赶紧把东西交给她。她看见我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了?
“没时间了,你赶快拿进去吧。抽时间跟mike说一下,我想请两天病假。”
“你好像伤的不清啊?是不是撞车了?”
真是小女孩,撞车也不是这副样子吧。
“快进去吧,我走了。”
她闪身进去了。我呼出一口气,猛然间,身体就有点站不住了,大概支撑我的事情解决了吧。我赶紧往墙上靠,我觉得如果不靠着,我大概就会摔倒了。
我一步一步往前挪,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说
“为什么不自己送进来!要请假可以代请的吗!”
我已经分不清他是什么口气,我的头晕地厉害,在毫无控制力的情况下,我直接摔在了地上。 意识有些飘离。
稍稍有点感觉的时候,好像我的头躺在谁的胳膊上,我费力地抬起眼睛,看到了半跪在我旁边的徐也
“嘿……嘿……你……们……又……来……了……”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唯一记得的东西。我对着吊瓶许下的心愿原来始终不曾实现过。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伴随着意识的恢复是全身无尽地疼痛。我望了望四周,好像是一个宾馆的房间。
闻到一股药味儿,抬起右手,哎哟,又不长记性,看到纱布缠着的手臂,我就知道我又把右手受伤的事儿给忘了。看来,有人帮我处理过我的伤了。
不过,这是哪儿呀。
酒店?
再往四处看,赫然发现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这……这不是徐也的电脑吗?难道?我在他房间?猜测还没有结束,就听到一声门响。
我紧张地看着即将有人出现的地方,果然,看到徐也穿着一件毛衣出现了,头发没有背过去,垂在额前,显得立刻小了几岁,也没有那个威严了。
“你醒了?”他第一时间看向我。
“哦。”
“疼的,厉害吗?”
“还行。”
“怎么弄的?”
我不大想说,冲他象征性地咧了下嘴。
“时颜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诧
“你自己说的。”
“不会吧,我说梦话?”
他一笑,坐在我旁边的床上“你自己说你们又来了。我们,自然有时颜了。”
他还挺聪明。他眼光在我脸上看,我觉得挺别扭,也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想吃东西吗?”
一些我喜欢的食物在眼前转悠,吃点什么好呢。他已经拿起了电话,“客房送餐吗?送碗白粥到518。”说罢挂了电话。
这就完啦?我有点不满。我又没伤了消化系统。那都是皮外伤,不影响我吃好吃的。徐也真抠儿!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徐也递给我,
“小强?”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我……我在开会,住郊区了。啊,没事儿。你没吃好?不会吧,你吃方便面也吃3包呢。好行,回来我给你做。啊,挂了。”
我按了手机。哼!叫我喝粥,还不如方便面呢。我还不如小强呢。
“小强是你男朋友?”徐也突然问。
“嗯。”我想也没想就说。
“那我们住一个房间,他不会怎样吧?”
他和我,住一个房间?我才反应过来,感情,那张床是他的。
28
我喝了白粥才觉得徐也没有帮我点那些我爱吃的的东西是对的。因为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喝下去除了因肢体活动牵扯浑身疼痛之外,就是轻微的恶心感觉。我第一次吃东西觉得恶心,如果不是白粥,我几乎会吐出来。
千万别永远如此就行,吃东西可是我生命中的最大乐趣。
徐也在电脑边敲打着键盘,他其实已经进化成一个工作狂了。
猛然有什么进入了我的脑袋“糟了!”我不由得叫。
“怎么?”他转回头问。看到我紧张的样子,他站起身走过来。
“丁师父还在门口等我呢。”
他一副服了你的表情。慢慢说:“昨天的这个时候,已经让他走了。你睡醒吃饱才想起来?”
我那是睡吗。
“你今天不开会?”我赶紧转移话题。
“昨天开完了。”
“那你多住一天?”
他转过身又回到电脑旁。背对着我说:“明天我们走。”
“噢。”我慢慢躺下,眼睛望着天花板。头脑有有点昏沉。他后来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天黑屋子里亮着昏黄的夜灯。我依稀听到徐也在门外说话。好像又在训谁,一声一声地高。这个家伙掩藏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是一刻暴躁的心啊。
突然想起了胡萝卜,小强不会饿着他吧。我打电话给小强。
“千万别忘了喂胡萝卜!”
“知道了。对了,今天有人来找你。”
“谁啊。”
“骑摩托那个。”
◎ #¥%……※×(……%¥#◎ 这是我脑子里的思维状况。
“喂!你听见没有?啊?说话呀。喂!神经!”
电话断了。
“胡萝卜是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我的猫。”
“嗯。”他嗯了一声。“你这样的能养猫吗?自己都养不好,三天两头出状况。我第一天看见你你就一瘸一拐,现在又给我来个当场晕倒。”
“又不是我乐意的。”我心里不服。再说以前还有你的份儿呢!
“你和时颜还纠缠不清?”他把水加满放到我旁边桌子上。
我苦了脸。又想起他转身离开的样子。
“你还喜欢时颜?”他又问。
“不是。”我澄清“不……是。”那么多年了。他又喜欢女的。我们还是各不相干的好。关键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吗。我费劲巴拉喜欢个直的干什么。
“那因为什么弄得跟花瓜似的?”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说
“你男朋友什么样?知道你这样会不会找时颜拼命?”他又问。
“什么男朋友?”我没反应过来。
“小强吧。”
“他?他是我合住的,有女友。”
“噢~”
“我那天看见你和陈思了,你们还挺好的吧?”我不经意地问。
“你这话问的像我们互相探听底细似的。”
“不是。我是随便问的。”我探听他底细干吗。
“那天是我回来后第一次看见他,他有个同居男友,俩人挺不错的。那天还是他先认出你的,你被挤的……”他忍不住笑。我好像是第一次看他笑这么开心。哼!幸灾乐祸他倒挺在行。
有个事我一直想问,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我支支吾吾,徐也问:“你想问柯加吧?”
他真聪明。而且面目很平静。我想他们应该是和好了吧。
我看着他,他说:“他还在美国,病好已经好了,不过,他不打算回来。即使我回来。”
“那他干吗不跟你回来?他要是不喜欢回国了,你就在那儿陪他呗。”
他瞅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缺根弦儿。我要说番茄,你永远不知道那是西红柿!”
什么呀!我怎么不知道番茄是西红柿了。
第二天,我坐着他的车回市区。我行动还是有些缓慢,还像国民党伤兵一样,将胳膊吊在胸前。我坐在付驾驶。他帮我开的车门系了安全带。然后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批了我2天假。我以为他怎么也得让我歇一周的。这个资本家!在美国没学好!
我躺在床上浑身没劲儿,胡萝卜伏在我旁边瞄瞄叫。
“你饿了吗?”我问。
它舔我的脸,须子在我鼻子上划啊划。弄得我直痒痒。
‘阿嚏’我终于忍不住打了喷嚏。弄得我又一阵疼。胡萝卜卧在旁边,特别老实。我看它的饭盆里还有吃的,这倒少见,它总是把吃的吃地干干净净。跟我一样,眼前地盘儿从来都是空的。真随我。
我很快就昏睡了。
迷蒙中,感觉床边有人。我睁开眼睛,胡萝卜先我一步蹿起来,功着身子,看着床边的人。
“小强?”
没有人回答我。
我的身体缺突然离开了床铺,有人拼命地搂着我。我闻到的是强烈的男人的气息。我在他的怀里,在他有力双臂的环绕下,我看到了他右耳朵上的耳环,我记得上次时颜来,我看到他带的。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我应该把事情问清楚。
“时颜……”我像前两天挨打地时候那么叫他。
“小结巴……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好像是哽咽着。对不起?他在说对不起吗?5年前他也没说过这三个字。可是,几年前那刺穿我心灵的感觉,仿佛再次穿透了我的身体
29
放开我的时候,他看着我的脸,伸出手触摸了一下我的颧骨,我缩了一下,因为那里挨过一拳,现在也许是青的或者紫的。他四个手指托着我的下巴,大拇指抚上我的嘴角,那里有裂开的口子。他盯着我的眼睛,又慢慢转移下去盯着我的嘴。很快,他的嘴凑了过来,压在我的嘴上,我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他就放开了,这很出乎我的意料。
胡萝卜在旁边发出‘瞄’地吼叫,猫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他还是深深看着我,我忽然发现,他的脸变得很瘦削,瘦削得有些冷峻。
“小结巴……”他欲言又止
我只是盯着他,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