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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老爷,要不我们回归德府吧?”
“好端端地,回归德府干什么?”辽东巡抚袁可立听到自己老家人阿福的话,放下手中批着公文的毛笔,抬头看向阿福问道。
阿福面色沉重,担心地道:“老爷,辽东的天气格外寒冷,您现在又开始咳嗽了,老奴担心您的身体。”
袁可立微微一笑,把脚从炭盆上移开,然后站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道:“阿福无需担心,偶尔咳嗽而已。”
阿福听了袁可立的解释,并没有一丝轻松的神情,还是那么的沉重。他看着自己从小陪到大的袁可立,再次说道:“老爷,你在今年生过一次重病,虽然经御医治好了。可老奴记得御医说过,要老爷保养好身体,要是再被风寒所侵,怕是难以医治。但最近以来,老奴已听到您多次咳嗽了。。。”
袁可立听着阿福的唠叨,心中不由叹了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这个时候最好是回到河南的家乡去静养。
“阿福,不用再说了。你跟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心愿。”袁可立在书房内开始来回走动,一边伸展双臂,舒缓筋骨。
“老爷,就算光复整个辽东,也没有您自己的身体重要啊!”阿福看着来回走动的袁可立劝道。
“阿福啊,你还是不懂。老爷我在这些年,一直和建虏斗智斗勇。原本以为此生无望解决建虏之事,看不到辽东光复的那一刻了。”
袁可立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阿福,继续说道:“可忽然之间,就在这短短的不到两年时间内,我大明对建虏的形势就发生了逆转。这让我看到了打败建虏,光复辽东的希望,我又哪能甘心在这个时候离开辽东呢!”
阿福丝毫不为袁可立所说动,在他的眼里,就算再大的事,也没有老爷的身体重要:“老爷,您可以先回河南彻底养好了身子,然后再回辽东。”
袁可立听了一笑,走到自己的书桌边,指着上面的一些文件说道:“你看,这些是近段时间我军夜不收和建虏探马遭遇战的汇报。建虏探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了,而且越来越怕和我军夜不收遭遇。现在他们每次出动的人数,也在不断地增加中。”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阿福,脸上稍微有丝欣喜地道:“以前的时候,建虏探马,区区几骑,就敢纵横驰骋在锦州城外。一对比起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没等阿福回答,袁可立就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建虏怕了!多年以来,建虏因为对我大明的战事不断地取得胜利,使得他们一对上我军,就格外的勇猛。在他们的眼中,我军士卒已不是人,都是他们的军功,争着抢着要和我军厮杀。那个时候的建虏,真得很难敌啊!”
“可现在,胆气已失,建虏也不过区区一蛮夷而已。反观我军,现在已无需强令各部出击,他们自己就会自告奋勇地出战。由此种种,我对明年的大战甚是看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袁可立觉得喉咙痒痒,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
阿福一见,连忙从一边桌子上,端起暖着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老爷。
袁可立接过之后,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润了一会嗓子才吞了下去。
然后他把杯子递还给阿福,接着说道:“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恙,但大战就在明年,无论如何我都要再坚持一年。否则看不到胜利,我就是回到老家,也会牵肠挂肚。”
“唉。。。”阿福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袁可立面对着阿福,看着他脸上的担忧之色,心中也是暖暖的。他继续对阿福说道:“而且我担心现在这么好的局势,如果我不在这里看着,怕是会功亏一篑。”
阿福一听,反驳道:“不是有京营的新军在么,他们可是骁勇地狠。”
袁可立听了,摇摇头道:“不行!那京营游击左良玉生性好杀,贪功,不稳重,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帅才。而且奴酋不能小觑,都很是狡猾,要是左良玉去对上奴酋,特别是那皇太极,多尔衮,或者是济尔哈朗,必然会吃大亏。”
阿福不甘心,想了一下,又找出一个反驳理由道:“那不是还有孙阁老么,由他老人家领军,总不会上建虏的当吧!”
袁可立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头道:“孙阁老是稳重,由他来领军,是上佳人选。但山海关对于我大明来说,在建虏未灭之前,至关重要,离不得他。”
说到这里,袁可立下结论道:“明年的大战,我们关宁军这一路,必须得我来看着,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的。”
“老爷,要不就请朝廷调一个稳重的。。。”
阿福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袁可立打断了:“不行!朝廷中有谁带兵比我强?有谁对辽事熟悉?我是想不出来!”
说到这里,袁可立的情绪微微有点激动,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明年一战,无论如何,我都要在!”
然后他的语气又转为缓和,对阿福说道:“我答应你,明年战事打赢,三路明军汇聚沈阳之时,我一定告老还乡,回河南老家养身子,如此可好?”
阿福见老爷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就只好点点头道:“老爷,现在已是很晚,还是早点休息吧!至少保重身体,才能等到明年的大战。”
袁可立看看桌面上的公文,摇摇头道:“就只有一点点了,批完了再休息。”
说完之后,他便坐回书桌边,又开始办公。
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来。就是他修道的希望,已被钟进卫浇灭。天上地下,各种不解,都被钟进卫说了一些,让袁可立觉得那些神仙的事终归是子虚乌有之事。
也因此,他就格外珍惜自己剩下的时间,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和建虏分出一个胜负。只有看到明年的大战胜利了,他才会安心告老还乡。
第七百二十四章 四小请战
十月的天气,白天已经不是很热了。但就算如此,在京营的校场上,新近整编的士卒还是汗流浃背。他们正以百人为一组,进行对抗刺杀比赛。
在校场周围,是新军老卒列队围观;点将台上,则是中兴侯和统领曹文诏在观战。
在他们两人的身侧,站着京营的三名武学教授。应钟进卫的要求,不时给他做一些解说。
三名武学教授,在调入京营之后,看着他们创出来的一套刺杀之术,被每个新军士卒认真学习,并以此上阵杀敌,心中的自豪感是没得说的。
在新军中,他们又获得足够的尊敬,如此的生活,让他们极其满意。也因此,他们都对中兴侯极为感激,感谢中兴侯给了他们这么一个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
为此,他们还严格要求自己,针对新军上战场后的几次实战反馈,再对刺杀之术进行了微小的改进,使之在实战中更具威力。
现在又有一万新军即将出师,满满地成就感充满了他们内心。在给中兴侯讲解的过程中,三名武学教授一边不时用手指着校场上正在彼此肉搏将士的动作,一边讲解得意之处。
“侯爷,四位少爷的悟性真是高!属下敢担保,他们的队伍,肯定能留到最后。”其中一名武学教授忽然称赞道。
钟进卫一听,饶有兴趣地在场中寻找四小的身影。他心里也是赞同,如果四小的战争悟性不够强的话,也不会在历史上留名。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很多观念,战术都是先教给了四小,再由四小去教给别人。因此,别看四小的年龄小,但他们在新军中却是老资格的存在。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场中的人数越来越少,结果慢慢地就出来了。
一百支队伍,一次有十支队伍进行淘汰式的拼杀。在将近傍晚之时,最后留在场上的四支队伍果然是四小的队伍。
钟进卫在武学教授的指点下,认真地观看。发现四小的队伍,其战术动作,刺杀要领掌握的最全面,并且其整体作战的协调性最好。
四支队伍的比赛在不久后就有了结果,孙可望的百人队败给了李定国的百人队,而李文秀的百人队则战胜了艾能奇的队伍,开始争夺第一名。
“李定国的队伍怎么样?”钟进卫看着在场上开始预备的两支队伍,问武学教授道。
“侯爷,李少爷队伍的军纪最为严明,不出意外的话,夺冠不成问题。”武学教授笑着答道。
钟进卫听得点点头,这和原本历史上的情况一样,也是李定国的成就最高。看来自己的蝴蝶翅膀,并不会改变他们的天赋。
比赛的结果都在大家的预料之内,李定国以较大的优势拿到了冠军。
钟进卫看着重新列队站在点将台前的所有新军将士,看到他们那一张张年轻脸上的汗水痕迹,心中有些感触。
他走到点将台前,对着底下的新军士卒,大声地喊道:“虽然不希望你们在战场上用到,但还是要你们刻苦训练刺杀之术。你们都是老卒,想必也知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今天我看了你们的比赛,不错,我很满意。”
钟进卫看到新军士卒脸上露出的笑容,就又给他们加了一把料道:“你们要继续努力,下次将让你们和新军中的老卒进行比试。”
这话一出口,刚才还笑的这些将士就笑不出来了。那些老卒都是和建虏在战场真正拼过刺刀的人,和他们一比,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而那些新军中的老卒,在观看了这些新卒的对抗比赛后,也不敢小看。
曹文诏随即下令解散队伍,然后陪着中兴侯往台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侯爷,末将看来,这些新军已能在战场上和建虏拼刺刀了。”
他是指挥过和建虏近身搏斗的战事,因此说这话,也是有依据的。
钟进卫看了曹文诏一眼,笑着点点头道:“是可以,但我希望他们能在明年战事到来之前,再多练练,尽量减少己方的伤亡为好。”
说到这里,他收了笑容,认真地道:“明年的大战,建虏必定狗急跳墙,我们多一份准备也是好的。”
“侯爷说得是,末将有点托大了。”曹文诏一听,连忙认错。
钟进卫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并不是要教训曹文诏。他听曹文诏马上就认错,就笑了下,也不再说话,往点将台的台阶走去。
当他刚走到台阶处时,却发现四小都站那台阶下面等着他。
“怎么,又有事找我?”钟进卫走下台阶,笑着问四小道。
四小应该是早有商量过,不知为何,这回不是孙可望说话,而是李定国略微有点紧张地说道:“叔父,我们想上战场。”
钟进卫一听,略微有点奇怪地道:“没不让你们上战场啊!”
李定国脸色一红,稳了下心神,再次说道:“叔父,我们想现在就上辽东战场去杀建虏。”
“哦,为何有此想法,明年去不一样么?”钟进卫更是奇怪了。
李定国已经没有刚开口时的紧张,他给钟进卫解释道:“听义父说,现在辽东战场上,我军夜不收和建虏探马打得激烈,并且建虏越打越怂了。侄儿们担心到了明年,随大军出征,就没什么意思了!”
“哦,你们真这么想?”钟进卫笑着确认道。
四小一听,一起认真地点头。
钟进卫一见,不由得在心中微微感叹,正是乱世中的魔王,把战争当作了乐趣。
“现在严冬即将来临,你们就不怕天气严寒么,待家里多暖和!”钟进卫诱导道。
一听钟进卫这话,四小一起昂起他们的小头颅,坚定地道:“不怕!男儿大丈夫,就得学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