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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那我们能度过此关吗?能活着回来吗?”
看着哭泣的马三,慕容痞知道他的内心因为恐惧而崩溃,就一把搂过马三,拍着马三的后背说:“能,我们都能活着回去,你放心好了。”
“唔——,唔——,慕容痞,你骗我。”
“我怎么就骗你了?我们都是造甲的孩子,人家不是都说吗?造甲的孩子最有福了,我们都是有福气的孩子,我们不会客死异乡的。”
“呜哇——,我想我娘,我想我爹,我想家了。”
“好啦,好啦,打完这一仗,我就去向曹大人请示,让你像赖狗子一样病退回家,让你去见你爹你娘,好不好?”
“嗯。”马三立刻止住了哭声,松开慕容痞的拥抱,说:“此话当真?”
“嗯。当真。”
马三用袖子抹干净眼泪,抽噎着说:“慕,慕容痞,我,我相信你,你也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一定。”
第七十六回,接任
慕容痞安慰好马三,又碰上了陶明,只见这陶明眼珠子一转,跟慕容痞说:“你跟那个要死的人说这么多话干什么?”
慕容痞吓坏了,再转身看看,马三确实走远了,就对陶明说:“你如何口出此言?”
“哼!”
慕容痞知道这陶明素来看人很准,可那只是性格方面,如今,他连这生死都能预测了?
“陶明,你这么说总得有个根据不是?不然,你这不成了诅咒马三了吗?”
“你没看到,这马三印堂发黑,有一个虚晃的影子正徐徐上升,这是魂魄离开肉身的表象,如此看来,这马三凶多吉少了。”
慕容痞咽了口唾沫,知道陶明这话不是无端之语,这个常常游走于阴阳两界的人,本身就透着一股子不明不白的气息,他这样说马三,慕容痞也不敢驳斥他诅咒。
“你此番来,不是单单想和我说这些的吧?”
“有长进,我确实是带着问题而来。”
“但说无妨。”
“你上次说到,那个未来人,跟你说什么,在未来的世界,人与人都平等了,是吧?”
“嗯,有这话,怎么了?”
“我听了以后,百思不得其解,特来向你讨教。”
“这句话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你说啊,这个人人都平等了,那地主和佃农都是一样的了?皇上跟百姓也都是一样的了?有钱人跟穷人也一样吗?这个该不会,男人和女人也一样了?”
“好像是这样的。”
“那地主和佃农都是一样的了,那谁收租子谁种地啊?”
“大概是都劳动吧!可能是不劳动者不得食。”
“那佃农是愿意了,那地主肯干?还有啊,这人人都平等了,那高利贷还存在吗?”
“这跟高利贷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这个债主和债务人都平等了,那债主也就不能逼债了,那还怎么讨债啊?”
“你想的还真多啊!居然都想到高利贷了,难不成你手中有高额的债权?”
“就这么打比方啦。我不去放高利贷,我就是个挖坟盗墓的,没那闲工夫去讨债。”
“这女真人都打到眼跟前来了,你怎么还在想这些个劳什子的问题啊?”
“我不就是不明白吗?特来向你讨教不是?我就是不明白,这个平等是怎么个平等法子。”
“那是将来的事情了,我们都作古了,还操那份闲心?”
“我知道,我就是想到这个问题了。”
“你是不是想到将来人人都平等了,就不许你盗墓了,你们家的祖传技艺就无用武之地了?”
“切!什么祖传技艺?俗话说,好猫不留种,我不会要孩子的,说不定是哪座墓里的冤魂赶来投胎,我要一世替他伸冤呢!我没那闲工夫,我过好我自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你倒真是想得开啊!你对女真人的来犯就一点没惧怕?”
“我怕什么?我是谁啊?我是陶明,谁敢惹我,我就刨谁的祖坟。”
慕容痞瞠目结舌地看着陶明,说不出话来。
慕容痞心里有事,沉甸甸的,不愿意空闲下来,就直接去军需处那里赴任了。
原来的军需官顾大人一见慕容痞来了,一脸不悦。本来,军需官这等美差,自己干得好好的,上上下下也都满意,不曾想,在这危机关头,自己被调走了,真真是郁闷啊。可还没等自己的心里真正承认这件事,这继任者就来了,这么着急上任,可见是怕死无疑了,这些世家的孩子,就喜欢用钱打破世上的公平,真讨厌。
顾大人把账册乱七八糟堆了一桌子,指着这些账本说:“账册都在这儿了,多少年的账都有,你慢慢看吧!”
慕容痞一看这堆成山一样的账册,心里就发憷,但是表面上还说:“嗯,我知道了。”
接下来,慕容痞发现,这个顾大人是存心要让自己难堪。要说他交给自己的账册是乱成一堆,那粮草和兵器铠甲就更是不能细看了。什么缺胳臂少腿的兵器铠甲都算是一件完好的物件在充数。粮草,就更是分量不对,有的明显是拿细沙补齐分量。慕容痞看到这里,眉头紧锁,嘴唇用力,说:“顾大人,你这个差事,我不能接手。”
“什么?”
“我不接手你的工作。”
顾大人没想到这个慕容痞不是一个吃哑巴亏的人。他本来心里不平衡,想着最后捞一把,早已转移了部分粮草和军需,想着慕容痞是贪生怕死才来的,断不可能为了这些不接手工作,就大胆老脸,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情。现在,慕容痞不愿意就范。顾大人急了,把慕容痞拉到一边,说:“同朝为官,行个方便吧。毕竟我也没有下次了,你就看在我要去赴死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慕容痞目无表情地说:“你,监守自盗,理当重罚,岂能轻饶?来人。”
“有。”
“把这个顾大人给押到曹大人那里去。”
“得令。”
在曹大人面前,顾大人心里防线彻底垮了。顾大人以为自己要被重重责罚,一下瘫软在地。
令顾大人没想到的是,曹大人念及这是非常时刻,没有临阵斩将的道理,轻责了十军棍了事。还命他和慕容痞共同执掌军需处,连级别就没有降他的。顾大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曹大人对慕容痞说:“此番战事艰难,我们只有等援军支援。此时此刻,就不要跟自己人再去计较了。我想,你随时有可能到女真人那里去,到时候,军需处还无人接管了,就让顾大人继续留在那里吧!你回去准备准备,看有个什么说法可以让你混进女真人的队伍里去。”
“下官明白。”
退出总兵府,慕容痞心里很乱,这要重新获得女真人的信任,谈何容易啊!
第七十七回,察哈尔
就在慕容痞满心琢磨怎么编造离开大金国之后的经历时,曹大人又来到慕容痞面前,说:“据探子来报,察哈尔的林丹汗快不行了,他是皇太极的死对头。你速速脱下军装,想办法潜伏到察哈尔去,确认这个情报的虚实,从那里想办法带着察哈尔的情报入大金国,也许可以获得皇太极的信任。”
慕容痞一听,即刻照办。
城外有女真人驻扎,慕容痞没办法走出去,也就没办法越过长城,急的团团转。
不知道什么时候,陶明出现在慕容痞的身后,吓了慕容痞一跳,陶明眼睛紧紧地看着慕容痞,问:“你这个时候换便装干什么?”
“我,我,我去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要你在这危机时刻穿成这样?”
“我,我的事情不便告诉你。”
“是不是想出城?”
“嗯?怎么,你有办法?”
“呵呵,你就说,你是不是吧?”
“是啊。”
“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这么说难道不是想帮我吗?”
“看心情。”
“陶明哥哥,你就帮帮你慕容弟弟吧!
“那你要告诉我,你出去干什么?”
“当探子。”
“谁?你?”
“怎么了?”
“怎么派你这种憨直的人去呢?不应该啊,都是派机灵的去啊!”
“什么话啊?我就不机灵了?”
“你的确不机灵。”
“你,你就说你肯不肯帮我吧?”
“跟我来。”
慕容痞乖乖地跟着陶明,来到一处民宅,搬开堆放在墙角的杂物,露出了一口大缸,陶明掀开缸盖,慕容痞看到里面黑洞洞的,就问:“这是干啥?”
“不要多问,下去。”
“就是从这里下去?”
“少废话,你还走不走?”
“走。”
慕容痞抬腿跨进大缸里,发现这里面深不可测,顺着一把木梯,慕容痞小心下到最底下。接着,陶明也跟着下来了,并用一块火石,点亮了这一方小天地。
慕容痞问:“这里能通向那里?能不能通向长城以北?”
“什么?你要穿越长城?”
“嗯哪。”
“你怎么不早说呢?来,我们上去。”
慕容痞一脸疑惑地跟着陶明又爬了上去。
从地洞里出来后,陶明整理好伪装,整整衣服说:“你要到关外去,也不早说。”
“我就是这么一说,怎么,你连去关外也有地洞?”
“没有。”
“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我去给你拿点钱去。”
“嗯?”
“你在这里等着我,注意别被人发现了。”
还没等慕容痞反应过来,陶明就带了一个包袱就回来了,交给慕容痞说:“到了外面,该花就花,不然,人家怎么信任你?”
慕容痞感动的就差给陶明跪下了。
慕容痞打开包袱一看,都是些金银器,“怎么没有玉器和字画啊?这么些个金属器皿,带着好沉,不方便啊!”
“就和着吧!好东西我怎么会舍得给你啊?”
“也对啊。”
慕容痞在陶明的帮助下,顺利来到关外,直奔察哈尔去了。
慕容痞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曹大人率众浴血奋战,终于坚持到了援军的到来,阻止了皇太极的入侵。
慕容痞来到察哈尔部,想着自己如何打入林丹汗的权利中心。
这时候,他看到一位妇人,在马上挥鞭斥责下人。就向周围人打听,这个聒噪的妇人是谁啊?
那人斜睨了慕容痞一眼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位是我们汉王的妹妹,泰松公主,是我们草原上最尊贵的女人。”
“哦,既然她身份如此高贵,怎么这么凶巴巴的啊?”
“嗨,听说他哥哥,也就是我们的林丹汗王,染了重疾,怕是撑不下去了。”
“汉王快不行了,就赶紧拥立他的儿子啊!”
“你是外地人吧?”
“嗯?我,我是大金国人。”
“那你怎么没有剃头?”
“我在大明那边做探子,不留头发不行啊!”
“来人啊,这里有女真人的探子,抓住他。”
“你。”慕容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
这些人吧慕容痞交给了泰松公主。
泰松公主首先就给了慕容痞一鞭子,说:“是谁派你来的,快说。”
慕容痞觉得这公主真是下手狠,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我乃大金国正蓝旗慕容额真。”
“你大金国的人到我们察哈尔来神气什么?不知道我们势不两立吗?”
“公主此言差矣。”
“什么?”
“我说公主说话太偏见。我们大金国怎么就跟你们势不两立了?我们汗王的福晋,好多都是从蒙古来的,这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你们的汗王福晋里,不是也有我们女真人吗?我都能说出她的名字,以前就是我们那里叶赫部的人,她现在是你们的苏泰福晋,我说的没错吧?”
“那又怎样?”
“这就说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