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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样啊!我觉得他不仅仅是老实,还有点小心眼儿,这点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根本就不是个事,要是这么没完没了,别人还怎么跟他相处?他将来怎么在江湖上混啊。”痞儿说道。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他也是没娘的孩子,命苦啊!”宝鉴说。
“唉——,天下尽有这等不爽利之人,真是麻烦。”痞儿长叹道。
从此,痞儿像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比如,练字时,会发现自己的毛笔的笔头被人剪了;写诗时,只要稍稍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就会发现诗稿上被人涂鸦乱划一气,有时还会写上‘痞贱人’之类侮辱性语言。更有胜者,痞儿的文房四宝或是诗稿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哪哪都找不到了。更离谱的是,问心安只要是遇上不顺心的事,比如,后面的同学书写的墨迹沾到心安的衣服后背上了,问心安回家发现了,第二天不管青红皂白,都要找痞儿理论,一口咬定,说是痞儿干的,痞儿百口莫辩,真真不知道如何与这样的人相处。只得听宝鉴兄的,不去理他。
第十二回,宝鉴的宝锏
半月以后,阮先生回来的时,书院里才恢复正常读书。
这日下午的习武,成教习让个人练习各自的兵器,他一一指导。
痞儿见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兵器,自己不知道拿什么好,就随便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大刀,也不知道刀法,胡乱地左右乱舞起来,舞的呼呼生风,痞儿好生得意。成晟看到了,教了些基本的刀法,让痞儿先练着,就转身去指导别的孩子了。
痞儿正舞的起劲,后背被人猛抽了一下,真的很疼,痞儿龇牙咧嘴地转过身,见是问心安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个九节鞭,他目无表情地说:“对不起,不是有意的。”说完没等痞儿原谅就径直走了。痞儿正欲上前评理,却见一长条形铁器横在面前。只见那铁器与剑很像,只是剑身是四棱形的,上面每隔一节有一道小细凹槽。痞儿很奇怪,问道:“宝鉴兄,这是何兵器?”宝鉴收回武器,说:“这件兵器叫锏。”痞儿轻抚着锏说:“这兵器象棍不是棍,象剑不是剑,四方四棱的,顶儿还是秃的,伤人太不趁手,如何能制敌?”宝鉴说:“贤弟有所不知,这锏主要是实力的象征,它一种防守型武器,比如你的刀剑杀来时,我用这宝锏一挡,你的刀剑肯定比我的宝锏要受伤许多。”
“这人老是防守岂不被动?”痞儿仔细端详起这件兵器,想找出它的过人之处。
“这世上,有许多纷争不是单纯的对与错,欺凌与反抗,正义与邪恶,而多半是愚蠢打愚蠢,奸诈打奸诈,聪明打聪明,算计打算计,无聊打无聊。所以,我一直反对什么以暴制暴,武力解决问题,我向来都是提倡协商解决纷争,和平处理矛盾,用这件兵器不求伤人只求制人、服人。这方法我已多次使用,屡试不爽,这更让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这是我为什么喜欢这件兵器的原因。”宝鉴说道。
“你的话我有一半都听不懂,但见你这么看重这件兵器,定是有你的道理,这真真是什么人用什么兵器,这宝锏太符合宝鉴兄的仁义性格了。”
“过奖,过奖。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活一遭都不容易,为何要拼个你死我活,和平共处不好么?化干戈为玉帛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何不为之?”
“宝鉴兄,啥叫‘化干戈为玉帛’?是不是把什么坏的东西变成了好的?”
“你领悟地很对。干戈就是指兵器,引申为争端、战争。玉帛就是玉和丝织品,引申为美好的东西。‘化干戈为玉帛’就是指化战争、争端为和平,美好。”
“天下之人要都是像宝鉴兄这样想的就天下太平了,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啊,所代表的利益也是不一样的啊,你就算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本事,可你将来能把玉帛分的很均匀吗?分的不均也是要闹矛盾的呀!到时,你又如何处理呢?又如何满的众人意呢?”
“痞贤弟所言极是,自古云‘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我没有深虑到的。不过我做事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其他的就只能看造化了,毕竟我只能管好我自己,管不了别人。”
“你做事为何要看造画?哪个画上画着这些?”
“造化,最初指创造演化,也指自然界,后也指命运,福分。还有一种解释是指黔赢,是造化之神的意思。我所说的做事看造化是命运,福分的意思。”
“宝鉴兄真是啥都懂啊!真是让我佩服之极,我啥时候才能象宝鉴兄这样高深。”
“我的学问才哪到哪啊,算不得什么,江湖上有一个叫王阳明的人,才真真叫厉害呢!”
“他咋厉害了?”
“他啊,本名叫‘王守仁’,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人士,他可有能耐了,他是个大学问家,却不迂腐软弱,还能带兵打仗,平定过宁王之乱,朝廷封还他为侯爵,‘侯爵’啊!一般老百姓很难做到的。真真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他主张‘心学’,主张‘知行合一’。”
“他主张‘新学’,那‘旧学’咋办?”
“呵呵,痞贤弟,这得你多读些书才能跟你说清楚,将来等你读书有所悟了,我再跟你仔细切磋一下,我现在对他也是一知半解,怕误导了你。”
“好。”痞儿回答。
第十三回,苟小七
这天早上,痞儿来到书院,小伙伴们把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推到痞儿面前,说:“痞儿,这位是苟小七,就是我们这里苟小六的弟弟。”那小孩对着痞儿一抱拳说:“在下苟小七,见过慕容痞少爷。”“慕容痞也见过苟小七”痞儿也一抱拳还礼道。孩子们欢欣鼓舞起来。痞儿问:“你们高兴什么?”苟小七道:“他们告诉我造甲县里来了位力气很大的痞少爷,我说,那让我见见这位痞痞大力士,他们笑我称你为‘痞痞大力士’,说‘痞痞大力士’会恼我,我说痞少爷会喜欢我这样称呼他,他们都不信,想看咱俩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哦,‘痞痞大力士’,听上去象集会上卖大力丸的江湖骗子,我不喜欢,但我不会打你,你只要以后不再这样叫我就行了。”“哦,这样啊,好,我不再叫了。”苟小六说。大家也觉得没趣,纷纷散开了。
课间,苟小六走向痞儿,对痞儿说:“对不起,我开玩笑过了火,我向你道歉。”“嗯?没事的,我只是不高兴,并没有生气,你不必这么内疚。”痞儿大大方方地说。
“那这样,我下午家去,给你做件小玩意儿,给你赔罪。”
“你太客气了,你会做啥?”
“我爹是铁匠,我也会些打铁,我自己打了一把小刀,想送与你,如何?”
“我好想看看你打铁,好不好?”
“好极,那下午我们一起到我家去玩。”
“我也一同去,好吧?”宝鉴说道。
“好。”苟小六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痞儿和宝鉴向成晟告了假,跟着苟小六、苟小七去了路北。一到苟家门口,苟十八夫妇就迎了出来,弄的痞儿和宝鉴拘谨的很,周围邻居们也都围上来看热闹,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女孩子们围着他们笑,有几个胆大的在议论,说:“看,就是他,他就是黑宝鉴。”痞儿不知这是怎么了,悄悄地问宝鉴:“这些女孩子笑什么?乡亲们都在看什么?难不成咱俩是怪兽?”宝鉴笑一笑,不语。
进了苟家,苟大娘慌慌张张地招呼着贵客,忙里忙外。苟十八老实地站在一边搓手。苟小六也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只有苟小七,过节一般,跟着他娘招呼客人。痞儿实在不习惯这样被人捧着,直截了当地说:“苟大娘,我们是来看小七打铁的。”“哦,那好,那好哦。”苟十八说着就带着痞儿宝鉴来到打铁铺。
铁匠铺子里有一个烧着旺火的大火炉,苟小七左手用钳子从火炉上夹起一个烧红的铁块,右手抡锤子砸向铁块,砸了几下就用钳子把铁块翻个个,动作娴熟地如同炒菜。痞儿看得怔怔的。转身想对宝鉴说些什么,却见宝鉴目光痴痴地看着门外,门外站满了父老乡亲,痞儿拉拉宝鉴的衣服说:“宝鉴兄,你看小七打得多好!”“嗯?嗯?好,好。”宝鉴恍然回过神来。苟小七打完后,把铁块继续放在火炉上烧,擦了擦手说:“走,看看我做的小刀去。”痞儿和宝鉴随着小七来到了小七的床前,小七从床褥下摸出了一把小刀,递与痞儿。痞儿接过来一看,这刀是一块半尺长一寸宽的铁片磨制而成,形状有点像一种古钱币——刀币的形状,所以连刀盘都和刀身,刀柄一样扁平。此刀单边开刃,刀身上还刻着一个“七”字,很是精巧。痞儿顿时爱不释手,对宝鉴说:“真是件精致的玩物。”宝鉴把刀拿到自己手里端详一阵,也啧啧称赞。
“我把这个送与痞兄如何?”小七说。
“那好,我收下了。”痞儿毫不客气地收礼了。
“拿来。”小七要回了刀。宝鉴痞儿都不解。只见小七用细麻绳在刀柄上一圈挨一圈密密地缠绕着,一会儿,刀柄就被麻绳缠满了。小七把刀又递与痞儿道:“这样就好拿着了。”痞儿接过刀,握了握,感觉手感好多了,说:“七弟真是手巧心细啊。”
“来来来,我新炒的花生,你们尝尝。”苟大娘端出了一个钵子,里面堆满了花生。还伸手抓了一把给痞儿,痞儿因为手上有刀,只得双手捧着花生。苟大娘又抓了一把给宝鉴。然后,苟大娘又到门口把花生分给乡亲们。
痞儿把花生放在怀里,一个一个拿出来拨着吃。结果痞儿吃多了花生,晚上在家拼命要水喝,这是后话。
第十四回宝鉴的心事
从小七家告别出来,一群女孩子蜂拥而上,纷纷往宝鉴手里塞东西。痞儿一看,这些女孩子给宝鉴的东西以香囊为主,还有些吃的东西。宝鉴怀里很快都塞满了,忙说:“好了,好了,不要再给了,不要再给了,拿不下了。”女孩子们送完礼物就嬉笑着散开了。宝鉴把礼物分给了痞儿一半。痞儿通通笑纳了。在从路北回家的路上,宝鉴几度欲言又止,痞儿就是不问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在到了痞儿家门口要分手时,宝鉴终于忍不住了,说:“痞贤弟,你注意到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子了吗?”“嗯?有好几个穿红衣服的女子,你说的是哪一个啊?”痞儿问。
“就是穿桃红色的,梳着丫髻的那个。”
“没注意。”
“她长得那么好看你怎的会没看到?”宝鉴自言自语道。
“长得好看好看就是了,有啥大惊小怪?”
“嗯,只有她美得不落俗套,眼如秋水,肤如凝脂,唇红齿白,身段轻盈,真真犹如洛神下凡啊。”
“凝脂是不是就是凝固的猪油。”
“可以这么理解,她的皮肤就好像猪油一样白、细、凝、滑。”
“那‘洛神’是不是就是专管烙饼的神?”
“什么烙饼不烙饼的。”宝鉴急急地辩白道:“不懂就不要瞎猜,洛神是古代传说中的仙女,这么美的名字,你怎么会想到烙饼的?”
“那么多女孩子,你怎的注意到她的?”
“我不是说了吗?她美丽啊!”
“她这么美,我怎么一点都没看见?我觉得她们都长得差不多啊!”
“你可能是光看着小七来着,下次去,你留神,我指给你看。”
“我倒觉得她旁边的绿衣女子长得可爱。”
“你不是没看到吗,怎么连她旁边的绿衣女子都注意到了?”
“呵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