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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重一击,心脉重创竟然还没有死,不知该是赞叹他走了好狗运,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蟑螂命,你说真是奇怪,为什么你宇文家的每次都是想动我秦一的女人,难道真是看我好欺负不成?”
宇文无敌闻言终于色变,一脸铁青的说道:“是你……原来当初就是你把化及打伤的?”
秦一笑道:“难道不像吗?”随即脸色突变,阴冷的声音如冰刺一般戳透了他的耳膜。
“懒得跟你废话,两个选择:一,乖乖的给老子赶车;二,死!”
宇文无敌感觉背后好像靠了一座冰山,丝丝冷气不断的震撼着他的神志,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绝对不会认为秦一的话只是威胁,像他这种人真的会说到做到,绝不给你丝毫犹疑的机会。
宇文无敌脸上顿时阴晴不定,内心中陷入了短暂的矛盾,一方面是委曲求全苟且偷生,另一面则是支起家族的尊严,哪怕是死也要死的像个爷们。
不过,此人天性凉薄,只为自己而活,所谓蝼蚁尚且偷生,野兽们也遵循着一条铁则就是服从于强者,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彻底的一了百了了,什么雄心壮志都不过是一句可笑的空话。
至于维持家族的尊严,那纯粹是扯淡,尊严又不能当饭吃,特别是活在这个乱世中,尊严,是会要人命的。
拳头大的就是真理。
服从强者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如此安慰着自己,宇文无敌终于再不犹豫,双手一松,丢下了手中的长矛,就像是战败的孤狼,露出自己脆弱的腹部一般。
他,屈服了!
终于收起了贴在对方背后如死神镰刀一般的手掌,秦一脸上满是诡异的笑意,似乎早就料到最后的结果会是如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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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就不怕我逃跑?”
一条杳无人烟的路途上,一个穿着普通车夫打扮头戴笆斗帽的丑汉,用一双如野兽般阴冷的双眸盯着背后引酒的青年说道。
平凡青年的脸上却展现出一丝颇有魅力的笑容,无限畅快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害怕?如果你真的有自信的话,倒可以试试,我也不介意杀人的,反正对我来说杀个人和杀条狗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听到这人把他跟狗相提并论,丑汉终于色变,但随即又忍了下来,只是冷哼了一声就不再做丝毫表示,专心的赶起车来,只是从他手中不时重重挥落下来的马鞭就能看出他此时的心情是如何之‘好’!
第六卷
→第六章 … 棋子←
有心爱的人相伴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在两人近乎游山玩水的情况下缓缓过去。
不过,这可累惨了当苦力的宇文无敌,他现在委屈郁闷的就快要自杀了,人家小两口亲亲我我的也就算了,但每次都让他这个超级大灯泡在旁边看着,别提多尴尬了。
更可恼的是打尖伺候之类的锁事已经成了他的家常便饭,若是传出大名鼎鼎的宇文无敌竟然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肯定会被江湖上的同道笑话死的。
奈何在秦一的淫威下,他是有苦不能说,反而要做的兢兢业业,生怕惹得这太岁不高兴。
他敢指天发誓,这人绝对是个恶魔,就连他身边的那女子都被他邪恶的本质慢慢感染,在秦一的点拨下,这小魔女不断拿他出气,显然是在报复当日自己一行入侵东溟派的私怨。
我忍,当年越王勾践都能卧薪尝胆,今日咱就能忍受这两狗男女的百般凌辱,心中不断诅咒发誓将来一定要把自己受到的折磨百千倍的还报到他们身上。
这日已经远远可以望见荥阳的城门一角,考虑到宇文无敌如此‘卓越’的形象,若是妄图进城的话铁定会被瓦岗军的人认出。
喝令他停下马车,秦一笑嘻嘻的走下车来,拍着宇文无敌的肩膀说道:
“宇文兄,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兄弟你仗义帮忙,咱们还真的难以这么安全的到达荥阳,也叨扰了你这么多宝贵的时间,委实让小弟过意不去呀!”
单婉晶在车厢内听得暗自发笑,两人的关系早已极为熟悉,自然知道自己的爱郎又在提前给这宇文无敌挖坑了。
娘那皮的,好人坏人都是你,当初怎么没见你这孙子不好意思的,还仗义?对于秦一的虚伪宇文无敌是极度鄙视的,要不是你这畜生出手威胁,鬼才愿意跟你待一起呢。
当然,这家伙也是个会来事儿的人,硕大的丑脸上赶忙挤出一丝谦恭的笑容,点头说道:“这个秦爷有事,小弟自然义不容辞,江湖救急吗,应该的,应该的。”
哼,真是笨蛋,就等你往下跳了。
秦一脸上的笑容越加温馨,遂柔声道:
“总是觉得欠了宇文兄的人情了,上次关于令兄宇文化及的伤势小弟一直以来就感到颇为懊恼,怎都想要亲自上门陪罪,但奈何小弟一直没有时间,每每思及都感到万分后悔呀!”
宇文无敌闻言立刻脸色突变,这家伙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准备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吧?
想到这秦一的禀性,越发觉得十有八九错不了。
宇文无敌感到浑身冷汗直冒,一股寒气从秦一身上散发出来钻入他的体内,顺着尾椎骨噌的一下窜入心藏。
一双铜铃大眼嗖嗖的乱飘,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秦一故作关心的说道:“宇文兄似乎有点紧张,莫不是生病了吧,小弟正好略通歧黄小道,不如帮你看看。”
被你看了才真的死定了,在宇文无敌眼中,秦一的笑容就像是催命的铃声,让人忍不住心底虚汗!
急忙挥手匆忙说道:“无妨,可能是天气太热,哈哈,既然秦兄已经到了荥阳,小弟也就不再打扰,就此告辞了。”
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寒风不时的呼啸而过,秦一点头沉声说道:
“看样子今晚就要下雪了。”
“宇文兄似乎很怕我呢!”
不是怕你,是怕死。
狗并不可怕,但得了狂犬病的狗就是生人勿进了,谁知道你这牲口什么时候就开始咬人了,自然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自从跟秦一一同起行,宇文无敌就无时无刻不感到一阵如有实质的冰冷压抑,特别是秦一从后边盯着他看得时候,即便不用回头,也能从背后发寒炸起的皮肤上清楚无误的感应到那冰寒刺骨的杀意。
数十天下来,无时不在提防着来自背后的袭击,这种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已经让他感到心力焦悴。
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摊牌了,宇文无敌也就不再遮掩,哭笑着说道:
“恐怕这世间除了三大宗师外,没有人再敢轻视秦兄这般的人物,近日来坊间不断传闻那草原蛮子跋锋寒的赫赫威名,已经有数不清的门派高手被他找上门挑战,至今仍无败绩,而他跟秦兄的王府一战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现在那些江湖客都在盛传年轻一代中只有你老兄才能够稳胜他跋锋寒。
对于秦兄的狠辣手段,某家早就亲眼见过,若说不担心,那只是自欺欺人,看来,秦兄已是打定注意要击杀在下了。”
江湖上永远都是不存在秘密,这里更是以讹传讹的摇篮,当日与跋锋寒一战近千宾客在场,就是想隐瞒也阻挡不住悠悠之口,所以,近些时日秦一可谓一战成名,更不知是谁竟然把他跟杜伏威赌坊激战的事情泄漏了出去,如今他秦一真的彻底一跃成为天下名人了。
有些八卦好事者更是发扬了探索精神,把秦一的底细彻底挖了出来,自此巴蜀秦一以及他的秦楼可算是中原无人不知,关于他的秦楼更是形容成了人间仙境,男人的伊甸园,竟真有人不远万里远赴巴蜀只是为了见识一下蜀中人民的醉生梦死。
没想到不用自己打广告,这秦楼的名头就猛然间跃升为天下第一楼的名头,多少让秦一有些感慨,众口果然他娘的能够烁金呀!
不过,这本来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成为江湖名人让人认识到他的实力总能震慑住某些不开眼的东西,天下越来越乱,谁都难以独善其身,只有尽早准备,才好立于不败之地。
秦一,终于首先下了一枚棋子,剩下的就看其他的棋手们怎样在这名为中原天下的棋盘上落子了!
第六卷
→第七章 … 守望的野心←
“宇文兄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看来是准备拼死搏命了,不过,也许说了你也不相信,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结束掉宇文兄的性命。”
宇文无敌一脸愕然,就像是听到了本年度最不可思异的事情,圆瞪着一双铜铃巨眼,死死的盯着秦一的脸面,似乎想要从这张脸上找出点滴破绽。
不过,显然要让他失望了,秦一脸上的真诚让人觉得怀疑他的话简直就是对朋友二字最大的侮辱,这家伙若不是真心所言,那就是最高明的演员了。
秦一幽幽说道:
“一个活着的宇文无敌,远比一个死去的废物更重要,我这样说,宇文兄懂了吗?”
宇文无敌雄躯一震,不可思异的吼叫道:
“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你竟然让我宇文无敌投降,不,你是想让我出卖家族的利益?这不可能,你在做梦,干脆还是杀了我得了。”
秦一不屑嗤笑道:
“家族利益?拜托你就是想着理由也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不好,我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呢,你宇文无敌若是真的家主待见,如今就不会落在俺手中,半年前你我一别,后又在那瓦岗城中相遇,可见你在家族中的地位如何?而且,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宇文家如今已是昨日黄花,好日子眼看着就要到头了,将来的天下,有没有宇文这个姓氏还在两说呢!”
宇文无敌脸色铁青,冷冷的说道:
“四大阀中只我宇文阀人强马壮。其他三大阀根本就不能跟我家相争,你这样说不怕是睁眼说瞎话吗?”
秦一摇头说道:“我看自欺欺人的是你自己吧,虽然现在看起来你宇文家权倾朝野,但这些不过是镜中水月,经不起推敲,如今天下大乱,这朝廷也是名存实亡,宇文化及权力再大也就是个屁,就连那白痴皇帝的命令也走不出这江都一城,未来天下争得是天时、地利、人和,你说,你宇文家占哪样?更别说你们手底下那些只会白白浪费粮食的兵丁,真要打仗,这些人就是送死的炮灰,一捻就碎。”
宇文无敌听得冷汗直流,仍自强挺着,不服道:
“尚没有打过谁知道就不行,只要这天下正统在我们手上,将来必然是万民归心,四方来朝!”
“哈哈……”
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秦一乐不可支的笑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没想到你宇文无敌竟然蠢笨到如此无可救药的地步,四方来朝?我日你娘的,老子看是四方围剿吧。这些年来杨广那老小子早就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而你宇文家就是他手底下最大的帮凶,就算你那兄长最后手刃昏君,但毕竟是一丘之貉,你说这天下间的人会就此放过你们吗?狼都死了,狈还能独活吗?”
“而且,你在宇文家的地位想必也很尴尬吧,心中多有报复却不能施展,得不到重用,只能当个默默无名的打手,真是可怜的命运呢,若是这宇文阀换作由你来掌舵的话,我想也许会好上很多呢!”
宇文无敌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了起来,秦一的话就像是魔音一般死死的印入他的脑海,引起了深沉的共鸣,他说的没错,适逢乱世,谁不想有番作为,但天生容貌丑陋就不得家中长辈喜欢,武技大成后也只是为家族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就像是宇文阀背后的阴影,专门为家族清理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他就是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