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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年壮士,投以景仰的目光。其中不乏豆蔻年华尚月半的妙龄少女和书生模样的少年。那种延伸,除去了景仰之外似乎又多了一层暧昧。霍去病的眼光与他们偶尔对上时,多数忙低下头,两颊绕霞。
也难怪。应晓寒想,如此少年将才,保家卫国,又是个翩翩美少年——这样的人,自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怎么不心生爱慕之由?
只是不知若是这霍去病相貌可怖或是一贫如洗,这群人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地追随他呢?应晓寒冷眼看着那些男男女女,心中忽生厌恶。但转而又想到了自己,一愣,那鄙夷的对象成了自己。无奈,自嘲地笑笑。随着大队伍继续向前,无心再看其他风景。
长安城果然很大,走了好久,又见到了一道门,里面便是那些宫阙楼阁了吧。霍去病先招呼军队朝另外一条道走,自己和几位将军以及晓寒继续行到重兵把守的门前,给当中的一个看了看令牌,门便缓缓打开。
“晓寒,这里就是当今圣上所在了。未央宫。”霍去病道。
第十七章 面圣
这未央宫——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什么富丽堂皇,什么金碧辉煌之类的溢美之词通通都不足以衬出这样的壮丽。东西宽目测就至少数十来丈,屋顶也离地有将近百尺。雕梁画栋,斗拱飞檐,华柱角梁,无不惊为天人。
“下马,我们进去吧。”霍去病道。
“进去?现在都都辰时了。应该过了早朝的时间吧……”要见皇帝,而且还是汉武帝,应晓寒还是战战兢兢。
“哈哈,刚刚我已经派人先禀报过皇上了,”霍去病笑道,“皇上也是急着想听我们报告喜讯呢。”
“可是我们衣冠不整,怎能去见皇帝呢。”晓寒还是怕。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皇上一个不顺眼结果自然就是被拉出去斩首,何况这殿里坐的是汉武帝。
“我讲过了,不用你说话的。一切都会料理妥当。”
“……”此时应晓寒已无路可退,也只好听从霍去病安排了,随着他下了马。
“传骠骑将军进殿——”不久,殿里传来高亮却又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是太监吧。
“跟我来。”招呼着应晓寒,霍去病卸下将军盔托在右手,大步流星地迈进未央宫前殿。
“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霍去病在离那龙椅六七尺远的地方停下来,半跪俯首,朝应晓寒一个眼色。
应晓寒见状也忙依样画葫芦,在霍去病旁边跪了下来:“庶民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他心底恨透了中国古来这种抹杀人权的礼节——即使是千年来为人崇拜的汉武帝,也只是个人吧。但现在,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二位快快平身。”是个温和的声音,带些磁性,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君威。
“谢万岁。”跪着的两人异口同声,站了起来。
“万岁,卑臣此行风尘仆仆,进殿之时衣冠不整,望降罪!”霍去病说着,应晓寒自然知道那是官场话。
“朕料得将军是报讯心切,怎又会降罪于你,朕赦你无罪!快快上报军情!”听得出武帝的语气急迫。
“是,万岁。”霍去病道,“此次战役,卑臣与公孙敖将军率数万骑兵,发于北地郡,另有李广、张骞将军发于北平,以攻匈奴左贤王。出塞后,分兵前进,公孙将军探路卒途中被匈奴所擒杀,故不知去路,而未能参战。卑臣率领一孤军深入,过居延海,穿小月氏,达祁连山。与之祁连山麓一战,大败匈奴。此战,归降者有单桓王、酋涂王及相国、都尉等二千五百余人,俘虏王母、单于阏氏、王子、相国、将军、当户、都尉等一百二十余人,灭匈奴兵三万又二百人。”
“好!好啊!”武帝不禁笑而击掌,“霍将军此次为我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真是公德无量!朕再加封你食邑五千四百户!”
“谢主隆恩!”霍去病再拜。
“这位是……”武帝此时已把目光落到了应晓寒身上。
“禀万岁,这是卑臣的谋事,此次祁连一战他亦有功,不畏匈奴,冒死脱身。另,战中众校尉皆骁勇善战,出生入死。赵破奴、高不识、仆多皆然。”
“年纪轻轻便谙熟兵法,实乃人才啊!”武帝正在高兴,便道:“且封你为安夷护军,辅佐骠骑将军!封赵破奴位从骠侯,仆多为煇渠侯,封高不识为宜冠侯。加食邑一千一百户!”
“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回是后面众大臣持笏齐言,武帝的贴身太监则在旁边书着刚才口述的圣旨。
“那臣等先行告退了。”霍去病鞠躬欲还。
“且慢!朕还没说公孙敖的问题。”转脸武帝的声音又严肃了,正色道:“合骑侯公孙敖,行军滞留而未能与骠骑将军会师,虽有内因,但铸成大错,当诛之!”
“万岁……这……请万岁三思!这实非公孙将军所愿啊!”霍去病想帮公孙辩驳。
汉武帝摆摆手,道:“骠骑将军无须多言,朕心意已决。”
“是……万岁圣明,”霍去病见无力回天,便只得罢手,道“臣等告退。”
“退——朝——”太监又喊。
回去的路上,应晓寒又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事实其实也是如此吧。
第十八章 誓约
安夷护军是个五品闲差,这自然让应晓寒轻松了不少。只要霍去病不出兵攻打匈奴,自己只管拿着俸禄就可以了。
武帝不过是一时兴起封了自己个可有可无的官而已——自然,这个君王是不会愚蠢到把完全不认识的人委以重任的。
受封的食邑离长安也不近,于是应晓寒接了圣旨以后就没怎么去过那里。霍去病派人给应晓寒在西边雍门附近买了座空宅,让他住下。
霍去病也算得是皇亲国戚,闲暇之余都经常要到皇宫里或者平阳公主府革詹府上请安串门,否则还得落上个不肖不义之名。想来这荣华富贵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消受的。
尽管晓寒腹中尚有些历史知识,可若要真生活在古代,那情形却是大不一样了。
比如他一开始不知道革詹府到底是什么,后来才知道便是卫府,那赫赫有名的卫子夫和卫青原先都姓革詹,这卫氏是后人简化而来的。
再比如他不知道这西汉的时候市面上竟然已经有了麻纸,而且还可用来书写;除了隶书为正体外,楷书也已经存在,成了草体——自己大概是被刚刚来时那门上的一副对联给骗了,以为这时候还是用着大小篆……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而宫廷向来是是非之地,应晓寒不想卷入,几次霍去病叫他一同进宫,都被婉拒。
这天,霍去病登门拜访应晓寒。
“霍将军大驾光临,小生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啊!”应晓寒笑着作揖。
“去,都当武官了,怎么还满口‘小生’、‘小生’的,真寒碜。”霍去病也笑,推了他的肩膀。
应晓寒整天闷在宅里也没闲着,读书之外,竟开始习武——毕竟自己好歹也是武官,不会点功夫自觉难堪。刚刚霍去病的无意一退,轻巧闪到右边,抓住了霍去病的左腕。
“骠骑将军,这么大破绽就不怕遭人暗算?”忽然压低声音,装阴沉地道,话未说完自己就先笑出声。
“倒是真长进了,”霍去病也学应晓寒样,收起了表情,“可就这点鸡毛蒜皮难的倒我不成?”
不知何时,下腹已被一把匕首抵住。
“……”一阵尴尬,应晓寒觉得没面子,“爷我不玩了!”
“哈哈!有趣有趣!”收起匕首,霍去病笑说:“今天来是有正事的。”
“愿闻其详。”应晓寒依旧没好气地答。
“晓寒,你答应过和我结拜的。”
“啊?”应晓寒突然想起了那时在营帐中的事情,脸上微烧。
霍去病看着他,笑得更厉害:“想起来了吧。今天就把仪式给办了。”
“这个还有什么仪式?”疑惑。
“自然是有的。”霍去病从怀中拿出个小布包,“进屋去吧。”
厅里空空荡荡,放着一张方桌和几条长凳,应晓寒无心布置。
霍去病也不管那么多,打开布包。里面放的是两碗和一小坛酒。
“我就知道你这里没酒。”霍去病道,打开坛子,倒满一碗。然后拿出先前的匕首,在自己左手食指上轻划一下,血珠一下就冒了出来,滴在碗里。
“该你了。”霍去病把匕首给应晓寒。
应晓寒接过匕首,没有笑。这完全是那些热血古装片里的烂俗情节,应晓寒以前每次看到不是转台就是大笑不止,但这次没有。他体会的到这手里的匕首的分量。
划开食指的皮肤,滴血入酒。
“苍天为证,黄土为誓,我霍去病愿与应晓寒结为金兰,今日歃血为盟,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苍天为证,黄土为誓,我应晓寒愿与霍去病结为金兰,今日歃血为盟,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血在酒中相溶,渐渐淡了颜色。霍去病把酒分在两个碗内。拿了一个,仰头而尽。
应晓寒看了看酒,举起尚未愈合的左手饮干。
第十九章 厢中
好象以前的事情离自己都很遥远了。且不说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就连那些蜀地和北地郡的日子都似乎如象流过的河水。
某日,霍去病霍去病亲自来给应晓寒送添置衣物。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霍去病一身便衣,撑着油纸伞。路人侧目,只是纷纷道是一个美男子,却没人认出他就是那声名远扬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听着议论,只是低头微笑。
到了宅前,轻叩铜环,来应门的是应晓寒本人。
“霍将军,”应晓寒开门,现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这宅子也只有你会来了。进来坐吧。”
霍去病想往厅堂走,晓寒叫住他,说:“那里破陋,随我去书房吧。”于是领着他往东厢房走。进屋一股书香扑鼻而来,满架的成册的竹简和散落的竹篾,桌子上是些纸笔,其上墨迹未干。床很小,被推到了角落里。旁边是衣柜和盆架。
“怎么看都是个穷酸书生的房间……”霍去病皱眉,“这里就不破陋了?”
“当然不破陋啊,你看,这么多书。”晓寒指指书架子,“这些都是我拿俸禄买的。”
“你不是对我们古人事都如数家珍么?怎么如今还是要当个书中蠹虫?”霍去病不解。
“历史是后人写的。再说难免以讹传讹,一个人在家总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