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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垢面的少年上前,拉了拉吕不韦的袖子,说道:“这位大哥,他是魏国最厉害的赌手,我爹都在他使计之下,输在了他的手上,并被害去了性命。您根本不会赌术,必然不是他的对手,我的赌技却是家传,我替你赌如何?”
吕不韦一怔,望着拉住自己的少年。只见那少年瘦高的身材,穿戴颓废,神情落魄,但一双眼却炯炯有神。
“你会赌技?”吕不韦好奇问道。
“恩,我爹蒋豹子,也是天下闻名的赌术好手,却被这魏麋用下三滥的手段害死了。”那少年望着魏麋,眼里杀机勃发地恨声道。
蒋豹子之名出口,楼中的赌徒都是惊呼出声。吕不韦由这些赌客的反应就知,这少年的爹蒋豹子,必然是位赌坛高手。
“嘿嘿,你老子都输在我手上,你这小崽子也要来送死吗!”魏麋冷笑着道。
吕不韦却发现这魏麋说话虽凶,但眼里却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难道这蒋家小子的赌技,真的很厉害吗?
吕不韦想到这里,却是心动起来,但还是谨慎的问道:“小兄弟,你敢和他赌,想来这赌技之上,应该很是不差,但你父亲都……”
那少年恨声道:“他怎么可能是我爹的对手,他是在我爹的酒里下了毒,导致我爹四肢僵硬,才会输给他的!”
吕不韦点了点头,望着魏麋笑道:“这位小兄弟替我来赌,你可敢赌?”
魏麋不去回答吕不韦,却是望向那少年,狠狠地道:“小兔崽子,你若是在楚地隐姓埋名,老子却也奈何不了你,但你竟然赶到我大魏来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吕不韦哈哈大笑之后,凝望着魏麋,冷冷地道:“你若找死,我随时都可成全你,保证干净利落,一刀断头!保证你眼睛看到屁股之时,还没断气!”
魏麋听了吕不韦的话,不由一鄂,支吾了几下,却是不敢应答。
“这位小兄弟若是输了,就按你说的办,我也留下!若是这位小兄弟赢了的话——我要你双手双脚!”吕不韦微笑着说道。
吕不韦言罢,赌坊之中一片静寂。
赌鬼们终于开始注意起,这个惊心动魄的赌局!
他们这些懒赌之人,赌疯了之时,却也会叫嚷着赌手赌脚赌命,但却只是叫嚷,却没有谁真的去赌。如今看这两伙人的架式,只怕真的是要赌手赌脚赌命,不由都是有些兴奋起来。
鬼手魏麋本就是声名远播的亡命赌徒,可是这个俊郎的年轻少爷,怎么也和他一般胆大,居然也是赌得如此彻底。
“莫非你这辈子只敢拿别人来作赌注,却不敢用自己来赌?”吕不韦见到魏麋不答,讥诮着道。
魏麋对那蒋豹子的儿子,本就心有畏忌,心中还在犹豫,但见到吕不韦嘲弄之言,却是霍然火起,一拍桌子,喝道:“好,那老子就和你赌!”
“不知道如何定下输赢?”那蒋姓少年冷然问道。
“当然是你我各投一把,点大者算赢,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魏麋沉吟着道。
“若都是十八点豹子呢?”那少年年纪虽小,但对赌博之事,却是十分谨慎细致,毫不松懈地问道。
魏麋不耐烦地道:“那当然是庄家赢!”
吕不韦已是明白了些,笑着问道:“谁是庄?”
魏麋笑着一指自己的鼻子,冷着脸道:“当然我是庄了,难道还会是谁?”
那少年见魏麋大占便宜,冷笑着才要上前,却被吕不韦挥手止住,吕不韦笑道:“那好!但你坐了庄,就应该让我们先掷骰子吧。”
孔谦大急,忙道:“先生不可如此!咱们先掷,就算这位小兄弟掷出了十八点,但这家伙却也能掷出十八点。他是庄,同样点数,咱们一样是输啊!”
吕不韦却是微笑道:“不碍事,有人想要占便宜,我会让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吕不韦的话一说完,不只是孔谦大惑不解,那蒋姓少年也是疑惑万分。心道魏麋既然说出来投骰子,自然是有极大的把握,你让他坐庄,却由咱们先掷,就算是我投出了十八点,那却也是有输无赢的局面啊!
吕不韦见到那少年疑惑,笑道:“小兄弟只管去掷,莫要考虑许多!”
魏麋听到吕不韦言语中带有寒意,心中打了个突。
那少年却点了点头,伸手抄起骰子,犹豫片刻,一咬牙扔了下去,厉声喝道:“豹子!通杀!”
豹子当然就是三个六,但就算他掷出来之后,魏麋若是也掷出同样点数的话,自己却还是只败无胜之局。他紧紧的盯着碗中地骰子,放在桌子上的双拳,却已是握紧。
赌坊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是被团团转的骰子吸引而去。
骰子停下之时,吕不韦却是动也不动,碗中赫然是三个六,也是骰子中最大的豹子!
魏麋望着碗中的骰子,微笑着道:“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吕不韦也是笑道:“当然了,请吧!”
魏麋见到吕不韦镇定之色,微一愕然,却转瞬捧腹大笑起来,觉得这外表光鲜的家伙,实在是愚蠢之极。
魏麋得意地道:“我只要掷出十八点来,因为我是庄家,你却也是要输的!”
吕不韦却也是大笑起来,自信满满地道:“我看你却掷不出十八点来!”
话音才落,吕不韦的手掌已是轻轻地拍了赌台一下,三只骰子晃了一晃,却是依然如故。
魏麋伸手拿起骰子,却是凝望着对面吕不韦与那少年。
那少年此时紧张之极,额头之上,已是现出汗水,汗液顺着面颊流淌下来,在他本就污垢泥渍的脸上,冲出一道道的沟壑,看起来更是邋遢猥琐。
吕不韦却拍了拍他还带着草根叶末的头顶,笑道:“放心,他掷不出三个六来的!”
魏麋听了吕不韦这话,心头没有来由地跳了几跳,却咬牙把骰子投进了碗内。
望着碗内迅速转动的骰子,所有人都是紧张万分,只有吕不韦还是淡然轻笑,一如往昔。
一颗骰子已是停下,正是六点朝上……
第二颗骰子却也是开始慢了下来,终于也是停下——
依然是六点朝上!
第三颗骰子,却是……
依然缓慢地旋转着——
古怪的是,这第三颗骰子,一边旋转,一边却掉落起碎渣来。
等得它停下之时,六个本是带着点数的面,却已都被磨没,变成了个光秃秃的白色牛骨圆球。
吕不韦仰天长笑道:“两个六而已,这第三个可是圆的,失了六面,连一点却都算不得吧!”
魏麋等人见到第三颗骰子的变化,虽知必是吕不韦在一拍赌台之时搞鬼,但却苦无证据。
尤其是想到吕不韦那轻轻一拍,竟然能传力于骰子之上,并还在骰子被掷出之后,才缓慢变化脱落六面,这份实力实在是高深莫测,不由同时瞳孔收窄,脸色大变起来。
孔谦等人却是心中叫好,吕不韦突如其来的一着,使的本是有败无胜的赌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孔谦却装糊涂地微笑着道:“先生,这骰子看来也对诈赌之人不满,所以脱了个干净啊!”
吕不韦淡淡地道:“咱们是十八点,这位大赌客却是十二点,这胜负如何啊,小兄弟!”
那少年见吕不韦虽然是问向自己,但其实胜负大家心里已都是有数,不由笑道:“这位大哥,这十八比十二多,只要不是傻子,懂得算术之人,必然都明白是咱们胜了这赌局啊!”
魏麋一怔之下,勃然大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之上,喝道:“你,你在骰子上动了手脚!”
他的话才一说完,吕不韦本是垂着的右手,已是轻轻虚空一抓。身侧孔谦腰畔之剑,已是到了他的手中,孔谦对于吕不韦隔空拔自己剑的行为,也是愕然,但却没有慌乱,心里却是不由惊诧世上竟还有这等高明的手法。
吕不韦一剑在手,睥睨四方,霍然间剑光一闪。
那高举已是慌乱地霍然站起,退后数步。
魏麋也是忍不住的倒退,只以为吕不韦恼羞成怒之下,要向众人下手,蓦然间觉得头上一凉。伸手抹去,才发现头顶巴掌大的地方已是光秃一片,不由惨叫一声。
第246章 魏影
魏麋不是痛,而是惊惧!他实在难以想象,吕不韦一剑之下,就削了他头顶之发,若是此剑招呼的不是头顶,而是脖子的话……
吕不韦淡淡地道:“输了却不服,想要诈赌之后,再赖赌嘛!”
高举双拳一握,已是怒声喝道:“吕不韦,你实在欺人太甚,你这是什么赌法?”
“原来你们知道我叫吕不韦啊。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呢!”吕不韦虽是微笑,却有着说不出的寒意,冷声道:“我这是正宗的赌法,我既然赢了,就要定了他的双手双脚!”
高举惊凛吕不韦的出手果断,更是惧怕他的剑法如神,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吕不韦手中剑翩然舞动几下,随手一抛,已经归剑入鞘。当然剑归去之鞘,依然是孔谦的剑鞘之内。
吕不韦这一手看也不看的飞剑归鞘,很是干净利索。众赌徒都是惊惧地退后,心道这家伙把剑扔到剑鞘中,都是如此轻而易举,要扔在别人地胸口上,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今天这赌坊里杀气太重,莫要被波及到自己才好。
“愿赌就要服输!”吕不韦冷冷望了眼魏麋,扭头望向了高举说道:“这次我要把人带走,另外还要带上我赢来的双手双脚,不知道还有哪个想拦?”
魏麋捂着头顶无法说话,但身体却已是颤抖战栗了起来。
高举表面开起来虽是沉稳,却实际也已是心惊胆寒。
徐思荔咳嗽几声,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已经嘶哑,发不出一点声息来。
吕不韦拍拍双手,转身已经向赌坊外面走去,哗的一声,所有的赌徒顾不得再赌,都是潮水般地退到两旁,敬畏地望着眼前彪悍的吕不韦。
吕不韦没等到赌坊门前,胡平客已经冲了过来,身后跟着十数个大汉,见到吕不韦出来,搞不懂高举为什么要放他出来,挥手一指,喝道:“就是他,打死他!”
众人呼啦啦的围上来,高举脸色大变,魏麋却是嘶声嚷道:“小子,我要你的命!”
他头皮被割,恐惧片刻之后,却为自己的双手双脚担心起来,如今见到己方人多势众,顾不得多想,朝起地上的木墩,当先想着吕不韦冲了过来。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头发没有了还可以长出来,但要是手脚被砍去,那却是完全没有长出的可能。
他才冲到吕不韦面前,就见到被招来的大汉,已经倒下了三、四人,他却居然没有看清楚,这些同伙是如何倒下去的。孔谦已经拔剑护住了吕不韦,吕不韦却是拉住了那无助的少年,扈三岢和蓼志两人,却是竭力抵挡众人的围殴。
这伙大汉们手上拿的都是扁担锄头,还有个人居然拿了口剑。拿剑的人恶狠狠地刺来,吕不韦却是动也不动,手臂前探,一把拿住那人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扭,已经夺下了他的长剑。
夺剑之后的吕不韦,毫不犹豫的脱手飞出长剑,剑在赌坊内惊鸿般一闪。魏麋举着木墩还没等递过来,只觉得腕口一凉,怔怔的转头望去,却见左手已由腕处断掉,鲜血正在狂喷而出。
见到眼前的情景,瞬间他全身的精力如潮水般的退去。魏麋想要把头转开,却是没有了力气,晃了几晃,缓缓的向地上倒去。
吕不韦寒着声音道:“四取其一,还欠了我三件东西!”
众大汉都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恐惧,他们街头巷尾斗殴,打架流血也是常有,却哪里见识过这等断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