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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浩面容狞狰,睚眦欲裂,吼声如雷,手中银枪上下翻飞,迎面冲来的敌人,无一幸免,纷纷被他刺落马下。
他就象一头失去了理智的愤怒雄狮,全然不顾生死,只顾尽情杀戮。
麾下士卒的连番死去,深深地刺激了他,让他再无仁慈之念。
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沉浸在熊熊燃烧的仇恨之中,好象只有死亡和血腥,才能稍抚那颗极度痛苦而迷茫的心。
刘天坐下的战马,突然痛嘶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腾空飞了起来,它带着数支洞穿心肺长箭,一头撞上了对面的敌将,把那名敌将连人带马,撞得打横飞出。
马背上的刘天,随着两马相撞的巨大冲击力,凌空飞起,然后栽倒在十几步开外的地面上。
霎时之间,数不清的马蹄和血淋淋的长矛,同时向他蜂拥而来,誓死要把他践踏为一堆血肉模糊的肉饼。
张布赫飞马杀到,战斗开始前,他从刘天的眼晴里,看到了死亡的气息,他担心自己的这个兄弟,今天会葬身燕地,所以他一直跟在刘天的身边,打算在最危急的时候予以援手。
张布赫横刀舞动,左劈右砍之下,瞬间连杀七敌,在敌人的长矛,即将戳进刘天身体的刹那,张布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甲,带着他杀出了重围。
陈天与司马尚带着人马,从左右两个方向,奋力往燕军的中军杀去,他们准备进行斩首之事,打击燕军的士气,在天黑之前彻底的击溃这支燕军。
就在陈天与司马尚,势不可挡地杀进燕军中军的时候,从大徽城支援而来的数千燕军,突然从吕军的侧翼杀进了战场。
双方势均力敌,虽然杀得异常惨烈,但谁都无法击败对方,在各自损失了一千多人后,双方于天黑时分退出了战场。
夜暮降临之时,在近五里长的淮水两岸的堤坝上,点燃了数百堆的大火,吕军连夜渡河,在大徽城的方向,王翦也指挥着大军,连夜发起了渡河作战。
虽然战斗不是非常的激烈,但燕军看到对岸密密麻麻的火堆,和隐约可见的一队队整装待发的吕军士卒,他们内心已是非常恐惧。
燕军的将领连续数次,派人向后方求援。
剧辛如今已经知道,自己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吕军的确是兵分两路攻击而来。
王翦的这一路人马,肯定是打算渡河北上,占据燕山要隘,以切断燕都的退路。
他现在非常后悔向前沿派出援兵,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增援而去的三万大军,此时已经到了淮水之畔,他们即使接到自己的命令后,立即回援也要在一天之后,才能赶回王都。
一天之后,吕军至少有八万人马,可以临于王都之下,那时吕军在燕山之侧已经站住了脚,要想把他们打回去,势必比登天还难。
剧辛决定,趁着现在王都外的吕军人数尚少,势单力薄的时候,向吕军发动攻击,但他目前能调用的兵力只有王都蓟城,以及周围卫城的十万兵马,这与目前的吕军兵力相比,虽然多了两倍,但两军装备上的差距,却将燕军的优势搬回。
驻守大通城要隘的那三万士兵,是万万不能抽调的,那是燕国最后撤去燕东的保障。
剧辛和燕都的大臣们,紧急商议之后,立即发出了征调令。
此时只要是能拿弓拿矛的百姓,无论男女都要上战场,这可是保全燕都城生死尤关的一战。
剧辛目前不能确定,吕军在燕山一带到底有多少军队,但他想到吕军既然能够,连下上阳、成宜和泽梁三城,人数一定不下五万。
至于这支吕军,为什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秘密行致,他已经无心再去追究了。
……
上半夜,王翦带着二万吕军士兵,急行了百里赶到了燕山。下半夜,辅助的民军们,开始运送过来吕军急需的攻城武器。
拂晓时分,五万吕军在燕山列好了阻击阵势。
庞暖、王翦率三万选锋军居中,冈山率轻骑军在左翼,金浩率铁骑军于右翼。
当一轮火红色的朝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燕都蓟城之下,剧辛指挥燕军,向吕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吕军选锋军摆下了密集的方阵,他们面对燕军的进攻毫无惧色,一个个酣乎鏖战,奋勇当先。
燕军屡屡撕开方阵,又屡屡被杀了出来。
他们就象一群穷凶极恶的野狼,围攻一只庞大而彪悍的野牛,不但无从下手,更被这只凶悍的野牛,撞击得伤痕累累。
吕军铁骑在冈山、金浩等人的带领下,从左右两个方向,攻击燕军的侧翼,选锋军方阵得到骑兵的支援和掩护后,愈发固若金汤,攻击势头越来越是强劲。
双方战局胶着,杀得难分难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随着吕军选锋军阵亡人数的不断增加,方阵开始被燕军频繁突破。
几名旅帅在指挥士卒反击的时候,被燕军的长箭射死。
金浩一直指挥士兵作战,但他看到几名旅帅被燕军杀死之后,再也忍不住心里冲天的怒火,拿着长枪就冲到了最前面,喝道:“兄弟们,杀死燕人,杀死他们——”
燕军的损失非常大,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这个时候谁能拼到最后,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剧辛下令三军,不惜一切代价撕开吕军的方阵,只要击破了吕军方阵,吕军必将溃败,这一战就算打赢了。
就在吕军步卒死伤惨重,方阵岌岌可危,王翦心急如焚的时候,李牧带着二万刚刚而来的骑兵赶到了战场。王翦大喜,立即命令两翼骑军,突破燕军的侧翼,向燕军的中军杀进,以减缓燕军的攻击节奏,策应李牧的三万骑军支援放阵。
吕军铁骑突然发力猛攻,给了疲惫不堪的燕军重重一击。
冈山带着亲卫杀在最前,一直杀到了燕军前军的战旗下。
冈山横刀狂舞,连斩数人之后,夺旗而去。
剧辛勃然大怒,指挥燕军四面围攻意图夺回战旗。
冈山杀不出去,抱着必死之心,调转马头又杀了回来。
燕将马黎措手不及,被冈山纵马追上,一刀砍为两截,燕军被冈山的神勇所震骇,纷纷避其锋芒,任其夺旗枭首而去。
吕军的防守越来越牢固,而燕军的攻击也越来越疯狂,面对绝境,燕军除了誓死奋战以外,已是别无出路。
中午之时,驷马尚又带着两万士兵匆匆而来,庞暖仔细看看杀声震天的战场,命令他们后退三里,暂时不要进入战场。
司马尚心急火燎,十分不满地说道:“庞老将军这是何意?你难道想让我站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前方将士,一个个地倒下?”
王翦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道:“你急什么?要想把燕军拖在这里,就要把仗打得这样惨烈,让燕军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打赢了,否则我们怎么攻占蓟城?如果把燕军打跑了,他们十几万人死守一个城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蓟城拿下来?什么时候才能打到燕北、燕东?什么时候才能收复燕国全境?要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司马尚闻之,不敢做声。毕竟他一直主要做的,都是训练士兵,对于战争杀伐之事,与庞暖、王翦等人差之甚远。
“带着你的人退下去!”王翦挥手命令道:“退远一点,不要给燕军看到。”
午时,蓟城——
蓟城之外一片混乱,居住在城内的燕国贵族,听说吕军打到了燕山之下,都是万分的恐慌,立即吩咐自己的下人奴隶,收拾东西向着燕北或是燕东方向迁移。
同时依照剧辛的命令,连夜组织了一批,可以上阵杀敌的百姓民军,登上外城城墙充任守城之责。
当天上午这些护城小队,陆续集中到蓟城城外,接受燕阀兵家的检查和训示,燕王还适当地,给他们补充一部分军械。
突然,蓟城之南处,出现了一支高举着燕军大旗的大军,这支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燕山与蓟城之间的战场狂奔而来。
四下的燕军士兵,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这一定是援军到了,城楼上一个当值的旅帅刚刚高兴地叫了两嗓子,随即他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指着远处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至的大军,疑惑地问身边的士卒道:“这是南面还是东面?”
“这是南面。”那个士卒笑道。
“南面?”那名旅帅喃喃自语道:“我们在南面还有大军?”
“也许是大王把驻守齐境要隘的军队,征调回来攻打吕军了。”那个士卒兴高采烈地说道:“吕军马上就要被赶走了。”
“不可能。”那名旅帅说道:“昨天我们才知道,吕军已是到了燕山附近,今天防齐的军队不可能赶回来。”
他指指站在周围的几个士卒,说道:“你们立即迎上去,问问是谁的大军。”
“吹号报警!”凄厉的号角声,霎时响彻了蓟城的上空。
陈天举手狂呼道:“换旗——”
“吹号,发起冲锋——发起冲锋——”
吕军战旗突然横空出世,迎风飘扬,三万的吕军铁骑步军同时突然之间,爆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
这吼声犹如晴空一个霹雳,又犹如山崩地裂一般,震得天地为之色变,蓟城内外的燕军霎时崩溃。
围在城外熙熙攘攘,欢呼跳跃的人群先是一愣,接着猛然爆发出,凄厉而恐怖的尖叫,然后一哄而散,四处逃窜。
有的向城内冲去,有的向荒郊野地冲去,有的慌不择路,竟然迎着大军冲去,大家狼奔豕突,互相碰撞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守城士卒本来还想关门,但他们立即就被汹涌的人流淹没了,整个城门里外,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逃亡人群,城门根本无法关闭。
陈天抽刀在手,望着前方混乱不堪的人群,仰首怒吼道:“杀,杀无赦——”
吕军犹如滚滚洪流一泻而下,势不可挡,四散奔逃的人群,转眼间就被洪流湮没了。
吕军的洪流撞上了蓟城城墙,随即一分为四,沿着城门一拥而入。
大军所过之处,除了一片狼藉的血肉,再无任何痕迹。
一个时辰之后,蓟城城墙之上的燕军,被吕军屠杀一净,除了躲入王城内的贵族和士兵,外城之内的反抗者,被全部屠杀干净。
尘天命令四师之兵上城守城,又派出四师继续搜杀城内敌人,并对燕国王城进行包围,自己则带着万多骑兵,直杀出城,对燕山战场进行支援。
燕山战场的燕军已是血战一天,折损了五千多兵马,还是没能突破吕军的阵势。每当他们以为,自己击破了吕军方阵的时候,那个方阵就奇迹般地恢复了战斗力,这让他们仰天长叹徒呼奈何。
厄运终于在黄昏的时候来临了,陈天带着万多骑兵,突然从他们的背后杀了过来,奋战了一天的燕军再无抵抗之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吕军前后,被勇不可挡的吕军士兵血腥杀戮。
燕山之战,参战的近十万燕军,除了四万降兵之外,其余尽数被诛,燕军的高级将领,除了剧辛之外,其余无论战降,皆被斩杀干净。
吕军折损也是惨重,伤亡达到万人以上。
驻守燕东的燕军闻讯后,马上转身,逃回燕东之地进行防御,李牧率轻骑军追击,斩获甚丰。
……
吕不韦搓了搓手,淡淡呼道:“怡人,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吧,来,让我好好看看,他是长得像我多些,还是像你多些。”
秦怡人没有说话,双手轻轻拍打着婴儿的肩膀,而那双柔媚似水的眼神,则直勾勾地落在吕不韦那张日渐成熟起来的飘逸脸庞上,神色有些复杂,也有些迷离。
吕不韦忍不住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