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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闻言,答道:“灭黄巾,取部分降卒,训练成军,静待天时。”
“何为天时?”
“天子威严扫地,任人欺凌之时。”
曹操锐利的锋芒扫向郭嘉,在见到郭嘉完全不受自己影响吃的很欢快时,顿时心头有些无力:“那扫平黄巾之后,我军该屯驻哪里?”
“主公自有主意,又何必来问嘉。”
“哈,那黄巾军如何?”
“颍川黄巾军既然已破,主公大可在颍川寻访贤士,以备后用。”
“无,颍川贤者文若比我知之甚多,主公可去问他。”
“我观奉孝武艺非凡,可能练兵?”
“嘉可留在陈留为主公训练新纳降卒。”
“善。”
自中央发下批示,令各地自行守备后,不过数月之余,黄巾军便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
张角拖着病体不断派人寻找着郭嘉,自己也冒着被抓的风险来到了颍川,只为一见郭嘉。
颍川的黄巾军早已被清除,郭嘉就住回了自己家。
这日郭嘉正在读书,小厮回报说有个叫张贤的拜访,郭嘉诧异之余,便让人请了进来。
见到一脸灰败死亡之象的张角,郭嘉只是平淡的说道:“贤师有礼了。”
“咳咳咳咳……奉孝先生,张角冒险来此,只为求先生助我黄巾军,还望先生垂怜。”
“不可能,贤师天命已尽,黄巾军已无生路。”
张角见郭嘉毫不犹豫的拒绝,突然激动道:“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早知道我若起义就一定会败!”
“哈,你因‘太平纲要’得观天意,却无逆天之能。黄巾颓势本就有一半是你自己造成的,与嘉何干?”
张角一下子失了气力,颓然的跌坐了下来,一时无话。
郭嘉喝了口茶后道:“贤师何必如此放不开,天命将终,不过来去成空。”
张角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万分爱惜的抚摸着:“这本就是‘太平纲要’,若先生能助我黄巾军一阵,张角便将此书双手奉上。”说完,张角就目光灼灼的盯着郭嘉。
郭嘉思虑过后道:“嘉可替贤师保住张曼成这一支黄巾军。”
“好,好,好,不愧是有鬼才之称的郭奉孝!”
“以后张曼成一军便不在是黄巾军,贤师自行考虑,想好了再说。”
“张曼成之下有两万黄巾军,你就不怕曹操他吃不下,反而被撑死么?”
“撑死了,也是我家主公活该,显然和贤师无所涉。”
这话被刚巧来寻郭嘉的荀彧听了去,荀彧站在门外抽了抽嘴角后决定坐到院子里去等着。
“好,能保一个是一个,张角希望先生能将张白骑也保下来。”
郭嘉皱眉,张角一个躬身:“难道先生连将死之人的最后之求也不能应允么?”
“有多少人?”
“一万。”
一共三万人……郭嘉暗自沉吟思索良久之后:“可以,张曼成,张白骑两人,郭嘉代我主收下了。贤师可传命与他们,将自己手下的黄巾军分成数股,去陈留、许县、濮阳附近落脚,然后命这两人两月后去陈留找我。”
张角闻言,把‘太平纲要’放在了桌上后就沉默的离开了。
☆、9黄巾来投
张角走后,郭嘉刚拿起桌上的‘太平纲要’,荀彧就推门走了进来。
郭嘉见了荀彧,微微挑起嘴角笑道:“文若来的倒巧,那边刚走了一个,你就来了。”
“是啊,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不过我再怎么巧,也比不得你郭奉孝。人在家中坐着,就巧的有人巴巴的送来了三万兵卒给你使唤。”
“三万黄巾军,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在嘉眼中便犹如土鸡瓦犬,不堪一击。若非主公继续积攒实力,以备不时之需,嘉断不会答应张角接下这笔烂帐。”
“哈,三万黄巾军,再不济,也总有几千精锐可用。”
郭嘉听了荀彧的话,也只是笑笑,不作分辨。
荀彧也不在兵力的问题上纠缠,继而有些疑惑的对郭嘉说道:“我本以为你不会放过黄巾军,却不想你居然这样简单就答应了张角。”
郭嘉自嘲一笑:“那日的黄巾军,嘉一个也没有放过。可是,那又如何呢?挚友已失,嘉即便穷尽一生也再不能挽回其命。追根究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最该诛杀的人,也是我自己……”
荀彧不欲听下去,厉声喝断:“奉孝!此非你之过错,志才他也绝不会赞同你有此想法!”
郭嘉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痛苦:“哈,文若且宽心,志才最后的愿望嘉还未做到,嘉自不会对自己如何。而且,那三万黄巾军到了主公手里也就不在是黄巾军了。”
“你不是刚好答应了主公要为他练兵么,这三万黄巾军来得倒也正是时候。只是如此多的人,你要如何安置?”
郭嘉眼中寒光一闪,对着荀彧眨了眨眼:“这嘛,天机不可泄露。”
荀彧见郭嘉如此说,也不再问,只道:“那就走吧。”
“哎?走去哪里?”
荀彧睨了郭嘉一眼:“你随随便便就弄来了三万人马,难道不需要去知会主公一声么?”
“呃,有必要那么赶么?天色也不算很早了,明天不行么?”
荀彧听了也不再和郭嘉多说废话,直接拽着郭嘉就把他拖出了门,找曹操去了。
两人来到曹操处,荀彧见郭嘉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自己将这事大致的向曹操说了一遍。
曹操听完后,先是一喜,随后又皱了下眉问道:“文若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主公,在下以为三万黄巾军不可不用,却也不能全用。但不知奉孝之意如何,主公可问奉孝。”
曹操从善如流:“奉孝之意如何?”
郭嘉扶着手上的折扇暗道:这文若真是越来越奸诈了,难怪刚刚没有继续追问自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郭嘉双手一摊,十分无辜的回道:“嘉还未及想好,就被文若拖来了,还请主公恕罪。”
荀彧闻言瞪了眼郭嘉,曹操则哈哈一笑:“原就是操多问了,奉孝心中必有腹案,此事就全权交由奉孝处理就好。”
这种放纵自家小孩的语气算是肿么一回事啊!荀彧心中吐完槽后,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竟破天荒的破了自己惯有的君子端方之态,翻了个白眼言道:“主公,你莫纵容了他,否则这浪子以后就会越加无忌了。到时候,他若捅出了什么漏子,难道主公要替他收拾么?”
曹操丝毫不在意的大笑道:“奉孝若捅出了什么篓子,自然是由我这个做主公的来替他担,文若不必忧心。”
荀彧听了,抽了抽嘴角。
郭嘉拍了拍荀彧的肩膀调笑道:“文若,你若心里不平衡,觉得有些受伤,大可来寻嘉。嘉一定会好生安慰好友你受到创伤的心灵。而且文若来嘉处,也可顺便为嘉熏熏屋子,毕竟你这身满溢的香气不用来熏下屋子也怪可惜的。”
荀彧作势就要打郭嘉,郭嘉快速闪开了身子,转而对曹操行了一礼:“嘉先行告退。”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荀彧待郭嘉走了之后,有些不放心的对着曹操躬身道:“主公,奉孝向来浪荡无忌惯了,还望主公莫要怪罪与他。”
“哈哈,文若且安心,我虽然和奉孝相处的日子比较短,却也深知其性情。奉孝一身的真性情,操见了,也十分欢喜。”
荀彧闻言暂且安下心来,随即十分顺口的恭维了下曹操:“主公宽宥待人,实乃我等之福也。”
一月后,郭嘉的院中来了两人:张曼成、张白骑。
郭嘉听得小厮通报后,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张曼成一见郭嘉一副文弱无害的样子不禁轻哼出声,轻视之情溢于言表。
张白骑则一脸谨慎的打量完郭嘉之后便垂眸,对着郭嘉躬身一礼:“张晟见过先生,张晟奉天公将军之命特来觐见先生。”
郭嘉将两人的神色一一纳入眼中,对着张晟道:“张晟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谢先生。”张晟坐了下来。
张曼成也不理郭嘉,亦跟着坐了下来。却不料屁股刚碰到椅子,椅子居然自己往后移开,张曼成不妨一下子坐了个空,人便坐到了地上。
郭嘉以扇遮面,轻笑一声:“哈,嘉此处虽无张曼成所坐之地,不过你也犯不着那么不讲究,直接往地上坐吧?”
张曼成一听这话立刻脸色涨红‘唰’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扬起,人冲到郭嘉前面就要直取郭嘉面门。
张晟见状站了起来,想要阻拦却已不及。却不料郭嘉手上折扇一顶,霎时止住了张曼成的拳势。
“你若要打,郭嘉奉陪,但是你决计走不出此地。我与贤师有约,但若是你等不遵,也就怪不得郭嘉手狠了。”一句话说完,郭嘉身上的杀气陡然外放,迫向张曼成。
张曼成本在被郭嘉阻了拳势之后,就一直在拳上加力。不想,郭嘉执扇的手却纹丝不动。此时又被郭嘉杀气所迫,一时松了劲,就见郭嘉拿着扇子的手轻轻往前一推,张曼成便顺势向后退了三步。
此时的张曼成早已收起了轻视之心,但是自觉有些难堪,一时下不来台人就哽在了那里。
张晟见此对着郭嘉道:“我等本为粗野之人,还请先生勿要怪罪。曼城,还不快向先生请罪?”
“……张曼成乡野粗人,不识无礼,还请先生勿怪。”说罢,一鞠深躬。
“哈,嘉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将军为沙场武将,有此一举,也算不得什么,请坐吧。”
一介文弱书生……张曼成默默抽了下眉心,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两位张将军既此来,想必已是接受了张贤师之令,已经做好了脱离黄巾军的准备,归入吾主麾下了。”
张晟和张曼成两人对视了一眼,道:“我等遵奉先生之令。”
郭嘉轻笑一声:“嘉要两位将军遵吾之令何用?吾之主公才是尔等应认之主,不过短期内二位将军应是见不到主公了,所以两位暂时就归嘉管辖。”
两人再次道:“我等遵奉先生之令。”
郭嘉见两人依旧如此说也不再纠正,反正来日方才,只道:“如今二位将军所带兵马不易出现在人前,不知两位将军可有将自己麾下之卒安置妥善?”
张晟回道:“回先生,我等已依贤师吩咐将兵卒分布于陈留、许县附近。”
张曼成则接着道:“先生,我等虽然按照先生吩咐将兵卒安置妥当了,但是我等的军粮……”
郭嘉嘴角微挑,似笑非笑,深敛的眸光扫向张曼成。张曼成心中一突,话一时竟然说不下去了,脸上也有些讪讪的。
张晟暗骂了一声蠢货,然后打岔道:“兵卒好安排,可是黄巾军原来大多数都是百姓,其家眷要如何安置?”
郭嘉见张晟打岔也不说什么,只顺着张晟的话淡声应道:“两位将军自去陈留和许县,待嘉到了陈留之日,两位将军再来见我。在次之前,还望两位将军依郭嘉此书,各自挑出五千人马,届时嘉会亲自察看。尔等麾下兵卒的家眷可就近迁徙至许县、陈留以及濮阳,望两位将军好生安排。”
张晟接过郭嘉给的信封恭敬的回道:“张晟遵令,我等这便去照先生所言行事。”
郭嘉点了点头,下了逐客令:“那两位将军就先请吧。”
“是,先生,我等告退。”
郭嘉看着这两人离开后,也转身离开了自己家来到了另一处别院。
此处别院本是郭嘉收留的一些孤苦无依之人以及孤儿的安置之所,后又成了训练教导之地。
郭嘉归入曹军后,命人将其中自愿成军之人训练成暗探,其余之人按各自所愿教授简单的医护知识,或者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