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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倭寇们不知道大明将士口中反复吟唱的是什么,这歌声如同咒语一般,伴着它的节奏,大明水师慢慢的向倭寇压来。鬼头大刀剁下、举起、举起、剁下。血肉横飞。
“他们的刀法很简单,只有格、洗、击、刺等招式,但很有实效”被俘的今川弘义在若干年后这样写到。他告诫自己的家族,永远不要再起抢掠中国人这个主意。此时,他刚奉家主的命令,登上上海盗船没多久,也正因为手上没染多少血,他后来得以被赎回,成为见证这次钓鱼岛海战活着的日本武士之一。
低沉的战歌声中,第一次,日本武士知道了什么是中国人的勇敢。武士们灵活的步伐把太刀的锋利发挥到了极致,纵跳,横辟,一个个大明水手躲避不及,倒在血泊之中,但他的位置很快就被后面的人补上,鬼头大刀锋刃向外,一步不退地向前逼进。得了手的日本武士没能得到再次举刀的机会,几把大刀同时把他剁成了碎片。
没有怒吼、没有倭寇那样歇斯底里地嚎叫,整个明军中,只有那低低的吟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伴着钢刀砍入骨头的声音,让人胆寒。
不足五斤重的太刀明显不是近三十斤的鬼头大刀的对手,大明水师挥刀砍下,靠在前边的鬼子的脑袋和手中的太刀同时断落。后边的倭寇见势不妙,不敢硬碰,仗着灵活的身法不断跳越,随着时间的推移,船上留给他们跳越的地方越来越小,不断有倭寇在明军的刀下变成碎肉。
“武田,该死地武田”足利义春大声地喊道,该死地武田为什么不支援,“放箭啊,放箭”他大声的提醒,如飞蝗般的利箭呼啸而来,把他面前的几个倭寇钉到了甲板上。足利义春惊讶地回头望向自己的船,迎面看到了武田纯一瞪大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生机,不知什么时候,武田纯一和他的手下已经被明军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宝船上,邵云飞手挽长弓,带着一帮弟兄收拾完了海盗的弓箭手,现在转过头来,把箭头对准了残余的倭寇。
“啊”,有倭寇受不了明军的压抑,丢下同伴,转身回逃。有人开了先例,立刻有人跟随,乱纷纷的倭寇争先恐后的跳向了自己的贼船。
“耻辱,武士的耻辱”足利义春挥刀把逃在自己身边的几个部下砍倒,但哪里阻得住溃势,兵败如山倒。坚持了不到打着一个火折子地功夫,他也转过身骂咧咧地跟在乱军中向自己的船上跳去。不能再等落在后边的同伴,上了船的倭寇不顾头上的箭雨,拣了浆拼命划了起来,船动了一下,又停住了,钩在宝船上的缆绳把它死死地拽住。先前唯恐缆绳钩得不多的倭寇,此刻诅咒着自己的同伴,挥刀砍起缆绳来,耳畔,不时传来没来得及跳下宝船的同伴临终时的哀嚎。一股股酸臊的气味钻入了足利的鼻子,有手下被吓尿了裤子。
“你们还配做足利家的武士吗”?足利义春大声呵斥,冒着头上的弓箭,指挥着手下一边砍缆绳,一边和跳上船的明军对砍,这艘船相对比位置比较靠后,跳上明军只有五、六个人,足利还能控制住局势,但是,宝船上的弓箭手把围攻明军的倭寇一个个点名,在利箭的威慑下,倭寇也不敢冲得太快。终于,缆绳砍尽了,倭船缓缓移动。只要拉开距离,就拣回了性命,足利有把握让宝船追不上自己。回头看看其他船只,只有两条开始移动,剩下的,包括伊豆丸在内都已经落到大明水师手里,手持钢刀的大明水师不和这些杀人魔鬼客气,投降得慢的,都被砍到了水里。
“我要报仇”,足利义春恨恨地想,指挥手下的倭寇向船上落单的大明士兵发动反击。喊了几遍,手下的弟兄如泥塑一般,绝望的望着船尾。顺着手下的目光,足利发现不知何时,一艘艘怪怪的船已经从宝船上放入水中,是湖面上用的车船,足利义春在那一瞬间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车船是湖面上用来短途运输的理想工具,船身狭长,因不抗大浪,兼带不了粮食而从未出现在海战当中。单如果只论速度一项,没有船可以和车船抗衡,靠脚踏推动轮浆而行的车船,速度比比赛的龙舟还快。
那是一条在水面上飞掠的利箭,足利闭上了眼睛。“呯”,车船头部的金属撞角深深地刺入了逃跑的倭船尾部,两船牢牢地结合在一起。“呼”,一个白脸大汉从空中跃下来,刀光一闪,把一个目瞪口呆的倭寇砍成了两片,他的同伴眼睁睁地看见,分开的肋骨里边,鲜血带着气泡飞向半空,阳光下,分外鲜艳。来不及同情,来不及后悔,车船上的大明水师飞将军从天而降,落到足利义春的船上。方名谦安装在车船上弹跳板此刻显示出强大的威力,凭借这个跳板,提着沉重钢刀的士兵一个一个变得身轻如燕。
“妈妈”,死到临头,今川弘义扔下了手中的太刀,大叫着抱住了脑袋。一个明军士兵走到他的跟前,轻蔑地踢了他一脚,显然对放下武器的人不敢兴趣,转身加入了自己的队伍。今川弘义从手指逢里露出了眼睛,看见了同伴的血如雨般在空中飞溅。投降的倭寇并不多,手上沾满大明百姓鲜血的倭寇在做垂死挣扎,他们不敢投降,投降之后,他们不知道受害者的家属会不会把自己剥皮,他们欠下的血债太多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战歌再度在倭船上响起,慷慨激昂,大明水师将士手握钢刀,向残余的倭寇逼近。倭寇如果不投降,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一个,死。当他们窥探大明财富的第一天,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洪武十二年夏,方明谦率水师与倭寇相遇与钓鱼岛,是役,明谦歼倭寇四百,得船十,献俘三十有六。救落难女子二十二,以倭船财物辎重七万余两献给太子。大明水师战死百二,中华男儿,血染东海。呜呼,沧海有魂,澎湃颂之,英灵不远,永卫钓鱼。
(注,仅以此段文字纪念当年用大刀杀敌的二十九路军战士,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仅以此段文字为我保钓勇士呐喊。酒徒一介书生,仅能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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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中)海之歌“大许,你听说了吗,金塘出事了”,烈港,巡夜的喽啰陈盼低声问自己的同伴,近来海上风声日紧,海盗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听厨房的老刘说,数日前,给那里供粮食的老汪家勾结官府,在粮食里下了毒,金塘寨上下大小被毒死了三百多口,真他妈的够狠”。
“小声点,别让头听见”被称作大许的人一边敲着锣,一边低声回答到。“我看这事有鬼,那老汪家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和金塘寨交往了这么多年,没少捞了银子,何必勾结那个据说是油盐不进的刘秉珑。我看各路人马是中了刘秉珑的反间计了,这回,大当家带人趁夜血洗了汪家,以后再让岸上的商人给我们报信,可就难了”。
“也是啊,当时头就说要谨慎从事,可惜没人听他的”。陈盼压低声音议论到,“我听说,大当家认为头是小王爷的旧部,不太相信他”。
“是啊,小王爷回到海上了,只是这回不是带着咱们抢鞑子的船只,而是专门对付咱们来的,何苦来,老王爷归了明,不是几年就闷死了,小王爷居然还给朱家卖命,还不如回到海上,天不收,地不管,也落得逍遥快活。
听到属下的议论,走在前边的巡哨余佐放慢了脚步,幽幽的向西面的海上看去。这样漆黑的夜里,海对面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喜欢这样看。除了抢掠杀人,他已经数年没上过岸了,除了涛声,能安慰他的只有身后这从不间断的锣声。回头,扫了属下一眼,正色道:“别胡说,干活,当心出了事大当家扒你们的皮。”!
“是”,众喽啰互相看了一眼,把话吞回了肚子。余佐是个水战好手,但长得不像海边人,他体貌雄健,美髯飘逸。在海盗中素有服众之德,但在与倭人做“特种买卖”方面,余佐一直与众头领说不到一起,所以在烈港多年,一直是个小小的巡哨。他不愿意和人争功,头领也乐得不提拔他。余佐本是方明谦的贴身侍卫,方家父子归明时,他不甘受明军的折辱,入海当了海盗。当方明谦回到海上的消息传开后,头领们对他也多了几分防范。
“你们知道些什么,老王爷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听属下半晌没了动静,余佐自己忍不住低声说了起来。“论兵势,老王爷争不过朱家,又不想入海当个连祖宗都不认的海盗头,不降,能有什么办法”,叹了口气,如同自言自语般,他又说道:“你们以为这当海盗是个长久之计吗,江浙百姓,都叫我们倭寇,早把我们当成了日本人。唉,…”他不再多说了,目光再次投向海面,当年为图一时的痛快,现在家在咫尺,却终不可回,望穿秋水。
不对,余佐突然觉得心头一抖,今天的海面怎么这么静,伸手,他摸向了腰间的钢刀。还没等刀出鞘,就听到了耳后的风声。一哈腰,一步纵出三尺开外,头也不回,钢刀向后扫去,只听“当啷”一声脆响,来物被磕入土中。借刀势转过身来,他看到自己的部下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巡夜的灯笼扑扑的燃烧起来,把眼前照得分外明亮。是传说中的连环手弩,余佐刹那间明白了来的是哪路人马。没等他缓过气来,一个大汉已冲到近前,刀光如匹练般直辟而下。
挑,余佐不敢硬碰,用巧劲化开来势。对方的刀却如影随行,再奔他的腰间。就在他挥刀去隔的瞬间,一股大力从脚下传来,把他踢倒在地上,紧接着,冰冷的刀刃压到了颈间。
“小王爷”!余佐惊呼。
“伯循,怎么是你”来人显然也认出了他,脱口叫出了他的表字。
刀撤开了,本来想活捉他的大汉直直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百感交集。
“得罪,伯循,你这水寨有几股巡哨,此门暗桩在何处。说吧,待此间事了,过去一切我给你担着”!
“小王爷,弟兄们多有苦衷,请您手下留情,寨中箭楼按八卦方向布置,锣停…。”说着,余佐眼中精光一闪,蹭地窜了起来,扑向方明谦。对手想躲,已经来不及。
“噗、噗、噗”,方明谦肩头挨了余佐一掌,被推出四五步远,就在他惊愕地目光中,几只冷箭一起插入了余佐的后背。前面的肩头上,也有一箭,那是邵云飞射来的。
“锣停箭起,有强弩,大家,大家小心”剧烈的咳嗽憋住了余佐的话,被敌友同时射中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身下汩汩而流的,不知是自己还是同伴的鲜血,在火光映射下,分外妖艳。“小邵,你的箭真准”。
“伯循……”,邵云飞肝胆欲碎,此番出海,快意纵横。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倒在自己面前的,是少年时的好友。
“举盾,列阵”,方明谦稳住心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