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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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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师父待自己如父如长,怎么也不可能害自己。

杨悦压下心头乱想,这才想清楚戒言刚才的话语,不由不解地叫道:“明日破城?师父为何如此肯定?”

戒言却并不解释,只笑了笑,卧倒在山石上,望着月亮继续发呆。

杨悦不由也盯着月亮看了半晌,却什么也看不明白。

月亮上怎会写着“明日破城”?

一夜狐疑。

第二日一早,杨悦在一片震天响的鼓声中醒来。

急忙走出营帐,杨悦但觉眼前一暗,顿时被脑后的头发掩住了头脸,却原来不知何时西南风大作,站在山头,杨悦几乎站不稳脚根。

山下的辽东城,四面八方已是战旗翻飞,杀气连天。风声、鼓点声混在一起,惊天动地。

“真被师父说准了。”杨悦慨叹一句,忙架起“千里眼”。

将“千里眼”对准辽东城下,杨悦不由心下苦笑,发现虽然喊声震天,但攻城的兵士却并不多。更不是像电影里那般辅天盖地,无论骑兵还是步卒,城上城下,甚至半城墙上,一窝锋一样攀云架梯,猛抢,猛冲。

此时的辽东城下,到也不是没有兵,但大多数兵只是站在外围。

特别是骑兵,那些骑兵并不骑马,而是干脆站在马旁,竟然跟杨悦一样,是在列队观战。

不只骑兵如此,还有一队队步卒也站在圈外,列队观看。

城脚下,只有一、两排步卒,着重甲、持巨盾排成“一”字阵列,弓弩手藏在后面,站成两排。

第一排先射,箭如飞蝗直上城头。射出一排箭后,立时蹲身,藏在巨盾之后。第二排又射,如此遁环。

城头上的高丽兵虽然居高临下,却只能缩在垛后或角楼中,不敢伸出头来。

虽然偶有一两个士兵,在垛口上射出一两支冷箭,却毫无目标。不是被挡飞便是落在巨盾之上,丝豪没有杀伤力。

然而,唐兵射出的箭却也同样没有目标,难以伤到对方。

如此对射,有何意义?杨悦心下不由大叫“上当”,暗道:这便是战争?这便是冷兵器时代的攻城战?怎么像后世的武林大会,据说两个武林高手舞了半天,竟然没有打到对方一招……

真若如此攻城,只怕十年不成。杨悦摇头苦笑。这3D片果然不如电影好看。

然而,凝神再看片刻。杨悦脸上的笑却不由松弛下来。

巨盾原来并非不动,而是趋城头上的敌兵不敢露头之机,向前推进数步,然后站下,再行射箭。掩护身后的一排重甲士兵前进如此推进,巨盾掩护下,一队队重甲兵卒向前推进,不几时,已有十几排。

战锋队?

杨悦突然明白过来,这些步卒是卫公曾给她说过的战峰队。骑兵向来用于利野战,步兵中者是攻城主力。而战锋队正是步兵的主力。

南风呼哨,鼓点阵阵,铁甲重盾跨跨声起,战锋队迈着重似千斤的步伐,渐渐推进到了城墙脚下。

“登楼,抢登城楼,胜利在望”杨悦精神一震,不由高声欢呼。原来攻城如此简单。

然而她的呼声未落。突然,城头角楼鼓声大震,飞箭如雨,滚石如斗,从城头落下。

杨悦不由大惊失色:原来攻城并非如此简单杨悦闭上眼睛,不忍细睹,城下刚才还是坚如铁山的战锋队,立时便要血肉横飞。

突然,战鼓一变,咚咚急进,更高更响,立时将城头上的鼓声又淹没下去。城头上的高丽兵也不示弱,鼓声摧动,似乎要将一场战争化作了鼓声的对决……

等到杨悦再次向城下看时,却发现她想像中的事情并非发生。

战锋队随着鼓点的变化,三人一组,将巨盾合成一个山状铁丘。士兵藏身丘下,城上射下来的箭雨,对之毫发无伤。只偶有中了巨石的“铁丘”或被砸伤。好在“砲车”这种东西,极大极笨,抛下来的巨石虽大,数量却并不多。战锋队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杨悦禁不住精神一震,拍手大赞。

然而,战锋队却也因此无法冒出头来登城。如此僵持下来,巨石只有越来越多,终归不利。

片刻之后,杨悦已不由再次为城下士兵担扰。

好在西南风紧,角楼上的高丽兵逆风作战,十分不利。被“砲车”砸伤的士兵,到是极少再受到箭伤。

然而此处是高丽逆风,其他城门却会成为唐兵逆风。风偏西南,特别东门作战的唐兵定然十分不利。

杨悦向远处望去,果然发现东门与西门的唐兵似乎没有什么地静,城头上的高丽兵呼声明显高过唐兵。

一夫挡关,万夫莫开。原来攻城如此艰难。杨悦心下暗暗焦急。

突然,距离城墙约六十步左右的一队巨盾之后,嘎嘎作响,正对着西南方向的几座角楼对面,升起一排长杆怪车,杨悦识得那车叫做“冲竿”。冲竿竿顶有吊篮,吊篮里有士兵。是一种等城的好工具。

然而那冲竿虽高,却距离城墙甚远。虽然角楼上的弓箭射不到这些唐兵,便这些唐兵如何能登到城上?

杨悦正在暗自纳闷。突见一道一道火光闪动,自冲竿飞起,直射对面的角楼。

“火箭”杨悦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是要火攻难怪李世民这些日子按兵不动,原来等得便是今日这场大风。

难怪戒言昨晚说今日必会破城,原来是因为抬头望到月晕,料定今日必然有风……

古来为将者必知天象,果不其然

杨悦已是只剩叹服。

火见风涨,一支支“火箭”乘风破浪,射到城头的角楼上,已燃起火苗……熊熊燃烧……不几时,火光已是冲天而起。

角楼里一片鬼哭儿狼嚎,仓皇奔逃,城头顿时一片大乱,箭雨和抛石立时停下。

“铁丘”下突然劲箭射出,带着条条飞索,飞上垛口,钩住城垛。

杨悦识得,那叫做“飞钩”,是一种极灵便的登城工具。已有队队唐兵跃出,抓住飞索“飞”上城头。

“跳荡”原来“跳荡”的作用是这个。杨悦终于明白,这些“飞”上城头的兵士,被称做“跳荡”,的确十分形象。

一个“跳荡”跳上城头,挥刀砍翻正在下射的敌兵。

又一个“跳荡”冲上……

越来越多的“跳荡”跳上城头。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

战锋队手持重甲,迈着撼山动地的步伐,冲入城中。

南门攻破,唐兵与火势一同向城内蔓延。

火光起时,东门西门同时加紧攻城,不几,西门攻破;再不久,东门攻破……

杀声震天,整个辽东城已陷入一片火海……

“玄菟月初明,澄辉照辽碣。

映云光暂隐,隔树花如缀。

魄满桂枝圆,轮亏镜彩缺。

临城却影散,带晕重围结。

……”

月上中天,站在辽东城头。李世民心情大畅。

城中的烟火已灭,峰火烟味却依在。

回看身后诸将,李世民哈哈大笑:

“当年,隋炀帝在此百万大军,不能攻下此城。今日诸将与我一同站在辽东城头,当歌咏志之”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白岩诈降

辽东坚城,当年曾让隋炀帝百万大师躇足城下。

辽东城被拿下,唐兵心头如搬去一块石头。

然而也摧毁了高丽兵心中的防线。千里长城,轰然而倒。

去辽东向东三十里,是白岩城。

白岩城建在高山之巅,西邻陡崖,崖下为梁河,以白石垒城,因而称为白岩城。只有一个西门通入,完全是个军事城堡。

白岩城主孙代音却已完全失去了信心。辽东城重兵把守,白岩城不过持险小城。辽东城即下,白岩城便如空中楼阁,无根无底。

听到辽东城被拿下的那一刻,孙代音便立时写好了降表。

等到唐兵开拔,向白岩城而来时,孙代音赶忙派人去辽东城请降。

李世民好战,却非战争狂人,更非暴虐之君。

不战而能趋人之兵,善之又善,才是王者风犯。

白岩城请降,李世民自然乐得其成。

黄昏。

辽东城西门外,一排排尸体排开,足有二里见方。辽城一战,高丽兵死亡万余。唐皇仁义,准许家人认领战亡的兵士尸体。不少高丽百姓在尸体中穿梭,找寻着自己的亲人。

程孝义站在敌兵尸体旁,眼中闪出泪花。他颌下已有一把胡子,年近五十。这次应征入伍,却是做为一名医官。

他之所以千方百计也要随军出征,是因为他的父亲。三十年前,他与父亲随隋炀帝东征,父亲死在了辽东城下。只有他成为幸运的活着回去的二千七百名士兵中的一名。

这次应募,他有自己的目的。他想将父亲的尸骸找到带回家乡。

然而,父亲在哪里?到了辽东,他才恍然醒悟,父亲死的地方,早已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与三十年前,遍野尸横的隋兵相反,眼前一排排尸体,却没有一个是他的父亲,尽是高丽贼兵。

他想纵声大哭。

不远处一队唐兵正在掘坑,不被认领的高丽兵将被掩没。程孝义作为医官,来此处的任务是坐防疫处理。

他一面指挥助手撒硫磺,一面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他的父亲当年或许被高丽人运到平壤,去堆了“京观”。圣上却在给这些高丽兵掩埋尸体……

夏日的天光很长,程孝义回到营中时,已近酉时,然而天色依然大亮。

他看到刚好有一个玄甲小将从伤兵营中走出来。他认出那是圣上的六皇子蜀王殿下。每次战后,蜀王殿下必会亲自到伤兵营中查看,他已见过多次。

陪在蜀王殿下身边的是检校病儿官与管理伤兵的功曹参军。唐兵营中,检校病儿官每天必须到伤兵营中检校一次,这个制度还是李世民当年为“天策将军”时,建立的医治伤员制度。

程孝义双目痛红,还溢着泪光。不愿让人看到,忙低了头,向营边的一个小酒肆旁站下。

“伤臂者三百二十人,伤及骨者一百八十六人,腿脚伤者一百七十二人,不能行走者八十三人,重伤不起者六十人,死亡二十六人……”程孝义听到检校病儿官正在向蜀王殿下汇报伤亡情况。

想到刚才看到高丽万余尸体,程孝义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快意。伤亡对比如此悬殊,足以令他心头出了一点恶气。

“轻伤者留做护理人员,重伤者皆给傔人(看护)一名。让医官务必尽心调理,饮食也要最好……”蜀王仔细地吩咐着。

“死者可有安置?”叮嘱完,蜀王又转头向身旁的功曹参军问道:“回殿下,死二人,已于城外掩埋。按照殿下吩咐做了标记。”功曹参军恭声答道。

“圣上有令,回归之时,务必将战亡者带回。这些都是我大唐勇士,决不能任其在异乡作孤魂……”蜀王言道。

“是谨尊圣令”

……

程孝义已忍不住又涔涔泪下,心中却大为舒畅,有这样的圣君,勇士何须后顾李愔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位医官的神情,与检校病儿官等人作别,转身跳上马背,正要离开。突然,坐下青骢“咴咴”,冲着一个方向咧嘴直叫。

原来酒肆边有一匹马也正冲着他的“青骢”叫唤。

“月光?”李愔一见之下,不由失声喜道。

然而仔细再看,却又一阵失落。那马儿与“月光”神韵极似,却大是不同,毛色并非如“月光”那般纯正,白中杂了些不规则的灰黑点。

“若是毛色纯白,到是可与‘月光’一般无二了。”李愔笑了笑,有些遗憾地道。

跨马上前,拍拍那马儿。那马儿见他前来,竟然不住的摇头摆尾,马脖子还在他脚上蹭来蹭去,甚是亲昵。

“这是何人的马,到是与我有些缘份。”李愔大笑。

突然看到那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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