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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点点头,忙向杨悦道了个万福,一腐一拐地走了。
“齐王妃!蜀王妃。哈,看来春水娘子有点痴心妄想啊,蜀王应该早就有王妃了,否则怎么会有专门的府邸。”杨悦伸个懒腰,默默地想。看看夜色,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应该回去了,母亲一定等急了吧。
见杨悦回来,尉迟洪道嚷嚷道:“你去了哪儿,怎么这半天才来。”
李道宗也笑道:“没你这‘小白脸’,说话也没有趣。”
裴行俭也笑着向她点头。
杨悦看了一眼李愔,李愔只顾自己斟酒喝,似是没看到她一般。便说道:“今日不早了,我要告辞了。你们走不走?”
尉迟洪道响应道:“走吧。”
见其他人没有散的意思。杨悦拱拱手,向裴行俭说了句:“明天千万别忘记叫我一起去。”
裴行俭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杨悦与尉迟洪道一起辞了众人先走。李愔却始终没再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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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她?”
怡香楼绿水雅间里只剩下李道宗与李愔两个人。裴行俭不知何时也已经走了,室中的众娘子都已退下。
李愔没有回答,反问了句:“叔父看出她是女人?”
“据我所知,你对男人还不敢兴趣。”李道宗看他一眼,诙谐地说道。
“有那么明显?”
“全写在脸上了。”
一阵沉默。
“说吧,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有条线看来有点靠不住。”
“就为这?”
“不全是。”
“因为她拒绝了你?”
“不是,她不知道才更让人郁闷。”
“嘿嘿。”李道宗干笑一声,“对女人不必太认真,否则准坏大事儿。当年齐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不一样。”
“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李道宗说出一句千古经典的句子,“也难怪,圣上在你这个年龄,至少已有了四五个女人,你只有一个王妃,还不是自己喜欢的。”
……
“你正在成立诗社?”
“嗯。确切地说不是我,是她。”
“是个好注意。有点象圣上当年的‘文学馆’。当年文学馆十八学士可是圣上的文胆智囊。”
“这么说叔父也赞成?”
“不过,只怕是有点太招摇了。”
“总不能因为招摇便什么都不做吧。更何况只是结社写诗,不至于太招人耳目。当年‘竹林七贤’不也只是个文学团体么。而且没我参与,她也会成立诗社。”
“这丫头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
“是,她的想法总是有点奇特。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李愔笑了起来。
“她对打仗到是有不少兴趣。”
“嗯,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有点不象女人……”
“她只是顽皮而矣。”
李道宗看了一眼李愔,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吴王那边怎么说?”
“让我看着办,上次被父皇训斥后,吴王有点心灰意冷……”
李道宗摇摇头:“圣上英明,只是选储这件事儿如此糊涂,事事儿只听长孙摆布。”
……
第二日,裴行俭果然很讲信用,一早来约杨悦去卫公府拜见李靖。
李靖、红拂、虬髯客号称“三侠义”,在唐代便有“风尘三侠”的故事,其中红拂夜奔传为佳话。墨武在《江山美色》中标新立异,将红拂写成一个“鸡婆”,十分有趣。杨悦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够亲自见识一番传说中的牛人,心中按捺不住激动。
李靖并未住在长安,而是将卫公府安在故乡池阳,离长安不远的白鹿原,地处关中平原中心,被称为“白菜心”,渠池交汇,环境优美。
裴行俭与杨悦起个大早,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到达卫公府。守门人见到裴行俭只点头微笑,也不去通报,径直将二人放入府中。
卫公府很大,跑马场更大,一个巨大的跑马场几乎占了一半。而且这个跑马场并非空空荡荡四尘飞扬的那种,草色青青,还有假山丘起伏,真如在草原一般。
杨悦叹道:“将军府中果然与众不同,便是跑马场也不一般。”
裴行俭指着远处西南角上的马厩说道:“师公爱马,喜欢收集天下骏马。”
听说过集邮集门票的,还没听说过集马的,杨悦笑道:“这么说卫公是要给马儿建一个草原,给它们一个美丽的家园。”
裴行俭点头道:“大概正是这个意思。师公有五匹骏马,分别叫做:追风、赤电、浮云、绝影、白玉。都是能日行千里以上的良驹。”说到这些裴行俭眼中闪出火热,显然是十分的羡慕。
杨悦听了悠然神往,心中感叹道:“速度便是时间,时间便是距离,古代没有汽车、火车、飞机,马是最好的交通工具,良马便是极速交通工具,能将距离缩短,因此古人爱马,如现代人爱车一般,是一种天性。”当下笑道:“追风、赤电、浮云、绝影、白玉,只听这名字已知神骏。待会儿定要见识一番。”
裴行俭在一旁笑道:“这个却要看师公的心情了。”
杨悦奇道:“难道李大将军会如此吝啬,看一看都不舍的?”
裴行俭露出无奈之色,说道:“自从师婆去逝后,师公脾气越来越古怪,近来更是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杨悦听了黯然道:“什么?红拂女已经去逝?我还想瞻仰一下一代奇女子,没想到如此无缘。”
裴行俭奇道:“什么红拂女?”
杨悦见他如此问,暗想“难道李靖夫人不是红拂女张出尘?”知道自己又猛浪了,于是问道:“卫公夫人叫做什么?”
裴行俭道:“师婆姓杨,名字却不知道。”
杨悦叹息道:“这么说来红拂夜奔乃是后人杜撰的了?”裴行俭摇摇头不知所谓。
二人步入厅堂却并未见到李靖,又到书房等处去找还是没有。问及婢女家丁,都不知去向,只知卫公并未出门,但具体在哪里却不知道。于是杨悦与裴行俭便在园中四处游转找寻。
除了那个大草原一样的跑马场,卫公府最大的便是荷塘,很有江南风光的灵秀,小桥、流水、水谢、楼阁……杨悦奇怪李靖怎么会想到将差距如此大的景致放到一起。两者之间由层层的树木分开,如一道屏风,一边是江南,一边是草原,从江南直接步入草原,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
杨悦想了想,说道:“李靖如此爱马,没准正在马厩里。”便同裴行俭往西南的马厩方向走去。
正待穿过绿墙,裴行俭突然一指远处,说道:“师公在那儿。”
杨悦顺手看去,只见远处的水谢边,站着一个道士装束的人,双眼盯着水面,口中似乎在念念在词,不知在看什么,奇道:“卫公怎么出家当了道士?”
裴行俭笑道:“师公脾气古怪,好象是跟谁赌气,一怒之下做了道士。”
杨悦更加好奇道:“赌气?跟谁赌气。”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跟一个和尚赌气。”
杨悦呵呵笑道:“这气赌得可真有趣。”
裴行俭也笑,想了想叮嘱道:“待会儿在师公面前千万说话小心些,师公的脾气越来越孩子气,一不顺心便会训斥人,还请公子多担待些。”
两人还未走近,李靖似是已发现二人,向二人转过头来。裴行俭远远向李靖行礼,快步走过去。杨悦也加快脚步跟上。
二人走到跟前,裴行俭正要说话,却被李靖摆手止住。
第六十章 大唐军神(三)
李靖身材奇高,精神矍铄,虽然胡子毛发都已雪白,不过仍然依稀看得出当年伟姿,神色间不怒自威,显然年轻时是个极酷的帅哥儿。
杨悦顺着他的眼神去看,见菏塘中有许多金鲤,聚在一起游来游去。更奇特的是这些鱼儿竟然随着李靖手中的拂尘,忽而东倐尔又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围追堵截一只金龟。金龟的体积虽然比鱼儿大了许多,但众鱼儿缠纠不休,它左冲右突竟然始终不能突围。
杨悦看了些时候,看出些门道,原来李靖手中的拂尘便是一个指挥棒,众鱼儿听了李靖口中的“曲曲”声,随着李靖的手势,对金龟紧追不舍,金龟被逼得无可奈何……
杨悦“哧”的一声笑道:“天下太平,将军无用兵之处,卫公驱鱼围龟,演练兵法么?”
李靖见说这才抬起头来看看杨悦,手中拂尘一甩,众鱼儿四散去了,金龟才得以脱身。向裴行俭看了一眼说道:“他是谁?”
裴行俭忙陪笑道:“他是长安城中十分有名的‘长安公子’武悦武公子,因为仰慕师公威名,才随……”
李靖不待裴行俭说完,不耐烦的挥挥手,止住裴行俭话头儿。只用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杨悦,并不说话。
杨悦看到他将拂尘插在腰间,拂尘的木柄是上好的檀木,色泽殷红,心中一动,说道:“红拂犹在,红拂女安在?!”
李靖听了微微一怔,迷起双眼,怔怔地望向远方的水面,似是勾起了回忆,许久一动不动。
裴行俭心中惴惴,见杨悦胡乱说话,不知李靖是喜是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见李靖还是一动不动,轻咳一声说道:“师公若心情不佳,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李靖这才回过神来,向裴行俭看了一眼,又转向杨悦说道:“果然不错,是个聪明的娃儿。”
杨悦看李靖神色,已知自己心中猜想中了七八分,笑道:“晚辈若没猜错,这拂尘是否与当年的拂尘一模一样?”李靖点点头。
杨悦心情激动,说道:“如此说来,红拂夜奔识英雄的佳话当真确有其事儿?”
李靖转向杨悦,迷起眼睛问道:“小娃娃都听说过些什么?”
杨悦也不客气便将后世有关风尘三侠的故事呜哩娃啦地说了一遍。
故事里说的是李靖虽然满腹才华但一直不能得志,三十岁还是一事无成,到长安拜见当时的大隋司空杨素之时,被杨素的歌妓红拂女看中,夜晚投奔李靖,私奔而去。他们私逃之时,路遇虬髯客张仲坚,张仲坚对红拂女一见衷情,但红拂女衷情于李靖,因而与红拂女结为义兄妹。号称风尘三侠。后来李靖果然成为大唐第一名将,战功赫赫,所向披靡,功封卫国公。红拂夜奔识英雄成为后代演义的绝好话题。
李靖听了皱眉说道:“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哪里有什么虬髯客,我怎不知。他很爱阿尘?还与阿尘结拜了兄妹?”
杨悦笑道:“或者那虬髯客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李靖与红拂看来是真的?”
裴行俭听了两人对话,正奇怪杨悦从哪来的这些奇谈怪论。见杨悦直呼李靖其名,显然有些不敬,担心李靖发火,忙向杨悦说道:“贤弟休要胡说,师公与师婆……”
不等裴行俭说完,李靖扬起头,哈哈大笑道:“小娃儿说得很对,当年我在杨素府上结识了阿尘,阿尘与我私下定情,从此跟定了我,是我一生最惬意的事儿。没什么不可为外人所道地。”
杨悦点头笑道:“自古美人爱英雄,英雄美人自来是传唱的佳话。红拂夜奔更是美人慧眼识英雄的千古佳话,别人艳羡还来不及,怎会有人说笑。即使没有‘风尘三侠’,但红尘中一对佳偶已感天动地。晚辈恨不能得见当日情景,亲自向二人道贺。”
李靖听了更加哈哈大笑,说道:“好娃娃,红拂地下有知,有你这样的知己,定然也十分高兴。”
三人在水榭亭中坐下,谈天论地。杨悦对红粉佳人竟然比对战事儿还要感兴趣,尽问些红拂女的事情,比如红拂女为什么叫红拂女,是不是因为手执红拂爱穿红衣的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