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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必须于纤细委婉中透出风趣与潇洒,于纤柔轻靡中透出精神与灵气……”
安小佳哭了:“恩师,我有一米八五,到底怎样才能变得纤细些……”
胖子也哭了:“叶兄,我要如何从一百七十五斤减到七十五斤,好显出纤纤弱质弱柳扶风来……”
叶臻击掌,肯定:“所以你们一直都交不到女朋友,这就是根源。”
那两人凄婉对视,各自占据了一只墙角掩面而泣。
叶臻打击成功,笑得又得意又阴险,说:“我要去上课了。”
他拎起包突然回头问:“安小佳,你今天没课么?”
安小佳有气无力说:“好像有……但我不想去了……反正是学校搞的面子工程,什么博士生跨专业选修课,又不影响学位……不去了。”
“哦,这样啊,” 叶臻点点头,带着诡异的笑容走了。
一个小时后陶可推门进来,猛然看见两张惨白惨白的面孔,还真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那两人死气沉沉看他一眼,又转身面壁。
“美少年来了……”
“是啊……”
“活着真是了无生趣啊……”
“唉……”
陶可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决定不理他们,跑上走廊对楼下喊:“燕杨!燕杨!”
燕杨远远答应:“哎!”
“上来啊!”
“哦!”
胖子问:“什么事啊?”
燕杨蹬蹬上楼,歪着头笑嘻嘻说:“搬电脑啊。”
胖子一看燕杨,再次被打击:“这个是华丽型……”
安小佳马上应景表演,作某男性、言情剧、马姓、名字与总书记有微妙差别的名演员(不可说不可说,含蓄乃是美德)入戏状:“不~~~~!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燕杨不解:“?”
陶可说:“别理他们,他们是你脑中的幻觉,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陶可手脚奇快,唰唰唰把电脑拆好装箱,与燕杨两人一个拎主机,一个抱显示器走了。
胖子叹道:“这下是真嫁出去了,连大件嫁妆都搬走了。”
安小佳抹泪:“也算是找了个好人家,但爹地我好舍不得啊,该抢回来时还是要抢的。”
胖子看看安小佳,安小佳又看看胖子,作心酸的微笑状。
“他爸……”
“他妈……”
“从今后就是我俩相依为命了。”
“是啊,好想哭呢。”
“他爸。”
“嗯?”
“你说我离美少年还有多大的差距?”
“他妈。”
“嗯?”
“你真的要我说实话吗?”
安小佳的手机呜啦啦地唱着,他拖拖拉拉去接:“喂?”
“安小佳,”话筒里传来同学幸灾乐祸的声音:“你小子他妈的翘课啊~~~~”
“翘了又咋滴?” 安小佳说:“我翘的课还少吗?”
“今天老师点名了。”
“哎?!”
那同学继续敲当头棒:“老师还说了,今天不来的,本门选修学分为零。当然分也不多哦,从九月起一个月一门,四门加起来才4个学分,你也别在意了。”
“我怎么不在意!!” 安小佳吼道:“人人都翘!怎么就我要平白无辜丢分!一分啊!一分搞不好奖学金就降等了!那老师他奶奶的是谁啊?”
“谁?就是那个很抢眼的海归啊,挺好看的那个,叫……叫……叶什么来着,哦,叶臻!他点名时慢悠悠连喊三声‘安小佳’,然后笑得那叫一个奸啊……”
安小佳猛然扯开书包掏出选修课表,上面赫然写着:十二月,周三六、七节,外国法制简史,叶臻。
“安小佳?喂?喂?安小佳?喂?”
安小佳已经听不见了……
安小佳魂归离恨天。
12
晚九点,叶臻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谁去帮我买包烟?”
陶可一脚把燕杨踢下沙发:“燕杨说他想去!”
燕杨揉着屁股无奈苦笑:“是,是,师公,我好想去。”
“乖,” 叶臻坐在电脑前飞快地打字:“鞋柜抽屉里有零钱。”
“哦……” 燕杨慢腾腾穿鞋,边穿还边对陶可做鬼脸:“臭陶可!”
陶可趴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做回去,小声笑骂:“小兔崽子!我是你老师!”
正挤眉弄眼着,门铃响了,燕杨不假思索去开,却被猛然撞入的一大团黑影弹出老远。
那黑影带着罡风直扑沙发,一把紧抱住陶可,鬼哭狼嚎:“陶可!小陶可!陶小可!你要为我做主啊!!!”
燕杨终于扶着门站稳,傻楞着只知道瞪眼。
“安……小佳?” 陶可终于看清了来人。
安小佳把嗓子扯成破锣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陶可!我的好兄弟!我的乖儿子!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啊!”
陶可扭头冷冷道:“燕杨,你安师兄又忘了吃药了,你把他送回去栓好。稍微注意点,小心伤人。”
叶臻倚在书房门口,边擦眼镜边微笑:“不用送了,就地正法。”
安小佳双眼放光,一个猛子扎在那人脚下:“师叔~~~~~!”
叶臻戴上眼镜,对陶可说:“去厨房把菜刀拿来。”
安小佳撒泼打滚:“师叔!师叔!师叔饶命啊!”
叶臻说:“深夜闯进我的家,抱我的男人,管我的儿子喊儿子,你的行为不像是想活啊……燕杨!”
燕杨敬礼:“到!”
“准备蛇皮袋。”
“是!” 燕杨笑眯眯翻柜子,陶可则阴森森地把门关上。
安小佳背后寒毛直竖:“喂!你们不是想来真的吧?!”
叶臻笑着问:“你说呢?”
安小佳火速倒爬数米,畏缩在沙发后拼命摆手道:“我错了!那一分我不要了!师叔!儿子还给你!”
陶可问:“什么一分?”
叶臻正色道:“要也不给你,教育腐败是最令人痛心疾首的腐败,这一分给了你就是与公正背道而弛,必定将诱发更大规模和深度的腐败,最终导致社会动荡和其他社会危机,不堪设想。”
陶可懒洋洋坐回沙发上: “给他算了,一听你的论述就知道原先肯定是芝麻绿豆大的事。”
安小佳又扑回陶可身上:“陶可!我没看错,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叶臻眼皮跳了两下,问燕杨:“刀磨好了没有?”
燕杨带着明媚的笑容站在他身后:“就等着师公您用呢。”
安小佳吓得头皮一麻,赶忙缩回原处,猥琐求饶。
陶可看看那二位,再看看安小佳,觉得两边都欠抽,干脆一心一意看热闹,反正不管是哪边欺负了哪边,他心里都舒服的很。
叶臻使个眼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燕杨立刻会意,把零钱递给安小佳:“下楼出小区,往东二十米就有便利店。”
叶臻笑:“我比较喜欢口味淡一点的烟。”
安小佳哆嗦着接过钱:“好……好卑鄙!”
叶臻说:“哪里哪里,是你来的时机太好。”
燕杨乖巧地跟在安小佳身后,站在门口目送他下楼,笑容绝对不怀好意:“谢谢你啊安师兄!安师兄小心脚下!”
叶臻揉揉燕杨的头:“不错,开始得我真传了。”
燕杨说:“师公,今天轮到我搞卫生,可是我地还没拖。”
叶臻说:“没关系,等烟回来自有人拖。”
燕杨说:“师公,我也没洗碗。”
叶臻说:“别担心,等烟回来自有人洗。”
“衣服在洗衣机里还没晾。”
“等烟回来自有人晾……”
陶可往他们头上一人砸了一个抱枕,气咻咻瞪起眼。
叶臻推着燕杨一块躲进书房:“先避避,你师太发威了。”
十分钟后安小佳回来,哭诉不止,陶可冷冷哼一声便把他的眼泪吓回去了,不但吓回去,甚至觉得还是叶臻亲切些。
叶臻高高兴兴点烟,打字,翻书,直到安小佳满头大汗向他汇报:“叶老师,活我都干完了,那一分也该还给我了吧?”
叶臻说:“你还不死心?”
安小佳说:“当然!”
叶臻翘起二郎腿看着天花板,安小佳几乎都能觉察到坏主意在这位仁兄脑中成型。
“好吧,” 叶臻对他微笑:“给你啊。”
安小佳问:“您老有什么能利用我的地方?”
叶臻赞许:“灵光,比陶可聪明多了。”
“您老直说。”
叶臻歪着头:“那怎么办,我天生就不会直说。”
“喏,”他示意安小佳坐下,拉近凳子:“你知道中国的五伦是哪五伦吧?”
“你也别太小看我了!” 安小佳说:“我好歹也是个博士!”
“知道就好,” 叶臻掰着指头:“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你知道朋友为什么也算一伦吗?”
安小佳摇头。
“因为朋友是一个纯情感的结合,有时候很多话,很多心灵上的烦恼、苦痛、不安、压抑,上不可对父母讲,下不可对妻儿讲,只有对朋友才能讲。”
“嗯?” 安小佳看着他。
叶臻笑了:“你和胖子,是陶可的朋友。”
“所以如果陶可找你们说话,麻烦你们耐心地听,然后劝慰他,鼓励他,帮助他。因为这些话,他不能对我讲,也不能对燕杨讲,更不能对他的父母亲朋讲……你眼睛不要瞪得像铜铃,这是正常现象,再完美的情人都有力不所能及的地方,何况是我。放心吧,陶可是个闷罐子,真要说时也憋得差不多了。”
叶臻的眼眸永远水般温润:“我就是怕他憋坏了。”
安小佳也笑了:“明白了。”
叶臻拍拍他的肩:“谢谢。”
安小佳站起来,突然说:“我倒觉得小陶可有点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叶臻仰着头看他,咯咯笑:“怎么你就偏不是陶可呢。”
“我现在特别嫉妒他,” 安小佳笑嘻嘻说:“叶老师干脆我俩谈恋爱吧。”
“哦哦哦,你果然有天赋!” 叶臻大笑,喊:“燕杨!”
燕杨正陪着陶可吃零食,含糊不清应道:“啊?”
“快来!” 叶臻指着安小佳说:“来帮我把这个直男掰弯喽!”
陶可“噌”一声站起来,黑着脸,仅用一只小爪子就把某高大帅哥一路拖到门口扔了出去,然后冲叶臻他们扬扬拳头。
叶臻立刻关上书房门,燕杨轻手轻脚坐回陶可身边。
陶可白他一眼:“学坏了。”
燕杨吐吐舌头。
“对了,” 陶可打个呵欠,问:“你学号几号?”
燕杨叹口气:“终于想起来问了……”
“怎么了?”
燕杨左手比个“二”,右手比个“零”,轻笑:“二十,我就是老师大人钦点的那个跑5000米的二十号。”
“哎?” 陶可瞠目结舌:“啊??!!”
燕杨说:“你还好意思‘啊?’,法西斯。”
陶可跳起来:“我要去睡觉了。”
燕杨拉住他:“做了坏事就要走?”
陶可摸摸他的头:“乖,老师困了,你也睡觉吧。”
燕杨眼里贼光一闪,突然对书房高喊:“师公!老师要我陪他睡觉!”
房门慢慢被拉开,叶臻微笑着探出头来,用不容反抗的语气说:“燕杨,你先去睡吧,我和陶可还有一些少儿不易的事要做。”
陶可抱着头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呻吟:“我再也!再也!再也不理你们了!”
这当然是一句空话。
第三天陶可气势逼人地站在讲台上教训学生:“别给我幻想临阵脱逃,我不怕丢人,统统给我顶住,顶住,明白吗?”
学生是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答道:“是~~~~~~”
陶可煽动:“有功者赏!”
有学生问:“赏什么啊?”
陶可扭头轻声问身后的班长:“班费还剩多少?”
班长咬耳朵:“一分都不剩,上回出去玩用光了。”
陶可回头朗声说:“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