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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凡尼笑著轻轻说「In the
beginning……。」
路西法听著温柔的低语,看著眼前五光十射的树,觉得雪花落在脸上似乎是暖的,他慢慢的闭起眼,疲倦掩盖他的神智。
广场只剩凌落的几对情侣围观,乔凡尼从後面抱住路西法,让雪花不要直落在他头上,他喃喃地说著故事,祈求时间就此停止。
路西法闭著眼轻轻地说「好幸福。」
乔凡尼停止述说故事,看著眼前高大的圣诞树,夺目的光彩让他想起与路西法初遇的那个下午,路西法多麽耀眼的出现在他面前。
路西法一直为忧郁症所苦,娇美的脸庞总是带著不可言喻的悲哀,他曾承诺过一定会让他快乐,怎麽会现在连机会都没有了?
路西法抓著乔凡尼圈住他的手臂「乔?」
他似乎感受到了乔凡尼的伤悲。
「乔…你给我好多美丽的回忆,让你这样爱著,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很满足了,我这一生没有白活。」
乔凡尼轻声说「这也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我知道我让继父……强暴的事,你一直觉得是你的错,可是其实这要怪我自己,我是故意要引诱他的,那时候太傻了,不知道事情会是那样子的,我只想要自由,我以为这样送他进牢里我就自由了,没想到心灵却因此日夜受苦,更澈底的失去自由了。」
「你是那样长大的,怎麽能知道这些肮脏的事呢?别说了吧?」
乔凡尼难过的搂紧他,路西法这几天连话都说不清了,他现在清清楚楚说的话却像是遗言,让他不忍再听。
路西法拍拍他的手臂「听我说,别再怪你自己,唉~母亲关了我十五年,那时我连电视也没看过,真的不知道事情会那麽肮脏,如果早知道会那样,我一定留在维也纳不跟他回纽约。」
乔凡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我一直想问你,那时候为什麽会跟他回来?」
「他威胁我,说要告你对我性侵害。我太无知了,不知道我可以坚持不作证,如果那时候我知道这点就好了。」
乔凡尼心口紧了一下,他也曾猜测过是这样,但从路西法口中说出,他还是难忍不舍。
「这件事成为我的心结,白白浪费两年不敢再接受你,如果不是这场病,我们还在玩著追逐的游戏,或许我的病是主给我们相爱的机会。」
乔凡尼摇头说「我宁可一辈子就那样追著你不放也不要你生病。」
「傻瓜。」
「是幸福的傻瓜。」
路西法叹息著说「你记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在我十五岁时就让我知道了男人的滋味,这是你最对不起我的事。」
乔凡尼苦笑了一下「去年吵架的时候说的,我记得。」
「可是我从来没有後悔过把自己交给了你。」路西法半眯著眼说「连痛楚的第一次也是,你莽撞的以为我像你一样身经百战,结果弄伤了我………」
他轻笑了一声「呵~我还真傻,那时候连你想做什麽都搞不清楚。」
「对不起。」
「别道歉啊~很难忘呢!每次想到你发现我流血了那紧张的样子,我就想笑。」
乔凡尼不禁失笑「你真不怕………」
………死………
「嘿…乔,忘了我好吗?」
沉默。
「忘了我,别苦了自己,好不好?」
沉默。
「我舍不得你伤心,答应我,忘了我吧……」
沉默。
「乔?你真是…………记著就记著吧……我爱你,好好的记著这句话。」
路西法拉著乔凡尼的手示意他站到他面前。
乔凡尼乾脆在他面前蹲下来,直视他的眼「怎麽了?」
路西法无力的笑著「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我爱你。」
乔凡尼红了眼咬著下唇忍泪,这是两年前在奥地利他对路西法耍赖似的示爱,他一直以为路西法不是不在意,就是忘了。
他学著当年路西法的回答「你好疯。」
路西法微笑著说「坚强一点,你如愿以偿了………我第一个和最後一个男人……」
「哈哈哈……我如愿以偿………如愿以偿……」乔凡尼笑出了泪花,他跪下来趴在路西法膝上不停的笑著,却笑的带著哭音。
路西法心痛的抚著他,想再说话,却觉得刚刚突如其来的精力现在全部都消失了,他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路西法?」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走近「是路西法吗?」
乔凡尼警觉的站直身体,罗夫也靠了过来「干什麽?」
「我在电视上看到记者会了,他得癌症是不是?」男子的语气有点急,罗夫比几个手势暗示便衣的安全人员过来。
「他在等适合的骨随不是吗?」男子靠近几步「我是他哥哥,我可以捐给他!」
乔凡尼看到陌生人靠近路西法,紧张的推了他一把
「不要再靠近他!路西法是独子,哪来的哥哥?」
男子情绪有点失控的走更近「我跟他是同父异母,连他的继父都不知道有我。」
谁不知道路西法是母亲外遇生下来的私生子?这种故事乔凡尼才不信。
罗夫一个手势男子就被便衣保全围堵住了。
「路西法!我是你哥哥!」男子挣扎著。
路西法无力的睁眼看看,似曾相识的一张脸…………他在几个月前曾看过这张脸,在广告公司的电梯口,他曾说,说什麽?
如果你是我弟弟,我一定以你为傲………我真的以你为傲
还想再看看这个自称是他哥哥的男子,可是眼皮太沉重了,全身的痛楚渐渐消退,时候到了吗?圣诞树顶的金色星光直射入路西法眼底,路旁几个教会的福音班正唱起「主的荣耀显现」。
光……天使的歌声……
路西法满足的叹口气闭上眼往椅背靠著,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暖暖的包围他,他渐渐失去意识。
乔…………爱你…………爱你…………
雪花寂静无声的飘在他仰望的小脸上,所有的人都被闹事的男子吸引住目光,任冰冷的雪盖住路西法洁白的脸庞。
「给我揍死他!」
「就是你这种疯狂的乐迷害他中枪的!」
「可恶!」
「不要动手~」
「滚!」
男子被踢开来,他趴在地上「我…有证据……这个………」
他困难的从口袋中抽出皮夹丢在乔凡尼面前「看…」
乔凡尼远远的瞥见照片上一个年轻的华人女子抱著一个小婴儿,身後是一个俊逸的男子。
「克莱儿跟我父亲相恋时我还不满一岁,这是我跟她的合照,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几年前父亲死时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罗夫走过去捡起皮夹「真的是克莱儿!你…你真的是路西法的哥哥?」
「我知道路西法从小就是音乐界出名的神童,所以父母死後我也不想来打扰他的生活,最近我看了电视想看看能不能捐骨随给他,可是却无法接近他。」
乔凡尼惊喜到无法自制「路西法,有救了!我们有机会了!」
他回头看看轮椅上的人「路西法!?」
跌跌撞撞的奔回那个被雪覆盖的人儿身边,乔凡尼在轮椅前跌倒,但他跪著用手脚往前爬去,摸索著路西法发冷的手。
爬起来,惊慌失措的拍开他脸蛋上的雪,又一次,他把路西法留在孤单里。
路西法的头无力的垂在轮椅背上,纤弱的手臂垂在轮椅两侧,无暇的脸被雪薄薄的盖上,两蹇浓密卷翘的长睫一动也不动的盖著深遂的黑瞳,那双让他迷恋不已的黑瞳。
「不!不不不!不~~~~天呐~~~~」
不要在这时候放弃,上帝听到我的日夜祈祷了,他为我们送来救赎,看看我,再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多麽多麽爱你呀!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再吻我一次,用你冰冷的唇接住我无比的眷恋。
乔凡尼拼命摇动他的身体,路西法娇软的身体慢慢从轮椅中滑落。
「路西法~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留下来!再看我一眼!」
接住他滑落的身体,紧紧的抱在胸口,永远都不放手可以吗?
「不要走!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失去你………」
乔凡尼把他的身体拖到地上,往那胸口重重的搥打一拳。
「睁开眼!我爱你~」
往冰冷的小口送出暖和的气息,为什麽路西法还是不理人?他生气了,我又留下他一个人,他生气了………
两年前在维也纳音乐学院门口,路西法轻轻的踏出车门,第一眼,第一眼他就爱上他的忧伤,那年他的母亲自杀,他继父要带他回纽约,路西法害怕的跪在他面前,才十五岁的他说了什麽?
「我好爱你,乔,你会不会有一天忘了我有多爱你?」
「我不会忘了你,真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乔凡尼失神的抱住路西法的身体捧起他的脸「小乖乖………我好爱你,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再看看我………」
「乔凡尼………」加百列轻轻的叫唤著乔凡尼「……他走了………」
「GOD~NO~~~~~~」
趴在地上的男子愣住了,从未听过这麽锥心泣血的狂喊,那个人紧紧搂著他的弟弟路西法,漫天白雪突然变的强势,很快的薄薄覆盖住那两个人,他耳边听到一声声不断的嘶声呐喊哀鸣,全身的殴伤慢慢的不痛了,他逐渐失去意识。
第九章 难忘
我记得,亲爱的,记得
你那柔发的闪光;
命运使我离开了你,
我的心沉重而悲伤。
我记得那些秋夜,
白桦树叶簌簌响;
愿白昼变得短暂,
愿月光光照得时间更长。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
“美好的年华就要变成以往,
你会忘记我,亲爱的,
和别人成对成双。”
今天菩提树又开花了,
引起我心中无限惆怅;
那时我是何等的温柔,
把花瓣撒落到你的发上。
约书亚全身疼痛的睁开眼,他在医院?
记忆慢慢回来,在他终於在约翰•;洛克斐勒广场遇上陌生的弟弟路西法,然後呢?
被一群魁梧的保全人员围殴………有一双湛蓝的眼恶狠狠的瞪著他………
啊!路西法死了!未曾有机会认识的弟弟呀!
约书亚惊讶的回想起一切,猛然坐起身。
「醒了?」
床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低头俯视,然後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这是赔偿金,够不够?」
约书亚愣愣的看著支票上的金额「一百万美金!?」
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打出什麽後遗症了。
「够了?你收下钱我的任务就结束了,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帮忙吧?」
人家这麽问他还能怎麽说?
「呃~没问题………请问一下…… 路西法……我是他哥哥,他的葬礼什麽时候举行?」
男子本来要走了,又回头说「没有葬礼,老板要让他火化,过几天可能就会举行火葬,那是不公开的,你想参加的话要先问过老板,我会帮你向他提这件事的。」
约书亚迷惑的看著那人走远「有没有搞错啊……。 路西法是我弟弟耶………」
老板是指谁?是那个抱著路西法痛哭失声的男子吗?他跟路西法是什麽关系?他参加自己弟弟的葬礼还需要别人邀请吗?
约书亚一个人硬撑著一身伤,自己办了出院手续,自己搭计程车回家,躺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吃了止痛药还是睡不著,一双蓝眼在梦魇里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