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幻像般的少年好似听到了凉意的男高音,
然而在挥别之后竟化成实像。
少年坦然地看着他,
从一点也不畏惧的清澈眼眸中投射至他的心坎里。
那是有点痛楚,
有点无奈,
有点心酸的眼神
这是属于铃木健志初次的悸动。
两个人的春之始。
还来不及感受季节的转换,
春天马上就结束了。
好似被强烈的狂风击碎般。
他的一生竟画上一个休止符。
终于,
一切的一切全都收藏在人们心灵最重要的一部分,
留下的是甜软的喃喃低语,
轻悄悄地滑过从少年至青年的蜕变。
春风物语之年轻的烦恼
“我爱你。”
义一在我耳畔说道。
“我知道啦。”
我小声地回答他后又紧张地说。
“你能不能把头转向前面?”
我真的不希望他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什么嘛!你不相信我吗?”
义一的脸色当场垮了下来。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义一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我急忙进行着解释。
(嗨,毕竟现在的场合特殊嘛……)
“喂!崎义一!上课时间你还和邻座聊什么天?站起来!”
“你看!被老师抓到了吧?”
现在是地理课的时间,我们班借用了特别教室来上投影机的课,因此义一特地跑来坐在我的身边。毕竟在教室里我们的位置隔得那么远。
而他所找的他需要坐在我旁边的理由,完全也充满了独断和偏见的味道。自从他任性地把我任命为副班长(完全不容他人有不同意见)之后,他就当众宣称过班长和副班长应该经常一起行动。
“崎同学,摩洛哥的人口有多少?”
地理老师玄田向他提问。
“我没有去过摩洛哥,所以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哪些国家的人口?”
玄田的声音里明显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美国、日本、英国、法国、爱尔兰、澳大利亚、意大利、西班牙、斯里兰卡,还有……”
“够了,你可以坐下了,但是不许再说话。”
义一一坐下就不满地说,“为什么他偏偏要挑我没有去过的摩洛哥问我?”
“崎同学!”
老师听到义一的嘀咕声后,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是!”
“请安静!”
老师的话音一落,教室的四面八方就传出了笑声。
义一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拿起平时爱用的钢笔,左右晃动了起来。
我则用手撑住下巴,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下次绝对不能再让他坐在我的旁边。
但是,义一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居然去过那么多的国家,他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据说他从出生起到十五岁为止都是在美国度过的,而我则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至今都还没离开过日本一次呢!
“可恶!他一定是看我不顺眼!”
一下课义一就开始抱怨。
“玄田那老头,每隔一个钟头就找我一次麻烦,我敢肯定他是想整死我。”
“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你老是在他的课上说话!?”
我觉得这一切都只能说是义一自作自受。
“我哪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呀!”
义一一脸认真地说。
(他又来了。)
“这种话要是每天都挂在嘴边的话反而听起来不象真的了哦。”
我想义一他本人可能都没有发现,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要重复说一次相同的话。
我整理好地理的教科书和笔记本之后,离开了特别教室,开始往教室走。
“托生,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五月中旬,很快我们就要面临期中考试了。
然而就在期中考试已经迫在眉睫的时候,我们却还在进行着这种对学业毫无帮助的没有营养的对话。
“你真的了解我的心意吗?”
“我了解。”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要你现在就吻我。”
我险些在平平坦坦的走廊上摔倒。
“你刚才说什么?”
“在这里吻我。”
义一一脸严肃的表情。
这里可是休息时间、人来人往的走廊耶!而且在走廊上活动的学生有不少是义一的爱慕者,他们正在偷偷地观察着我们地一举一动。
在这种情形下,我怎么可能有胆子轻举妄动!?
“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最近一年级的新生将义一的爱慕者们组织成了一个团体,义一本人并不知情,但我却受到了波及。
“为什么在这里吻我一下就会早死?”
义一还一脸不解地问我。
“走快一点!快要上课了!”
我无视他的疑问,很快地迈开了步伐。
“等我一下!”
义一也很快地追赶了上来。
“真是受不了他的情话大甩卖。”
我一边叹着气一边下意识地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蛋包饭。
“什么是情话大甩卖?”
我正要大口吞下蛋包饭,突然听到有人这么问我。
“啊,野川同学!”
我这才注意到A班的班长野川胜正拿着盘子站在我的旁边。
新学期一开始,义一就独断专行地将我任命为了副班长。这使我生平第一次开始要出席“委员会”之类地东西。结果就是,不管是不是我本人心甘情愿,我都不能不和到去年为止都绝对和我无缘的学校的顶级阶层(不只是指成绩)熟悉了起来。
“真是稀奇啊。叶山!你今天居然没有和义一在一起?”
“他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听我说完之后,野川胜就指着我旁边的座位问到,“这里有人坐吗?”
“没有,请坐。”
我很干脆地回答了野川。谁知道野川竟然特意要加上一句,“这里不是义一的专属座位吗?”
“我们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
就因为义一粘我粘到会被别人这么说的程度,所以在那之后尽管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可是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我和义一已经是交情很久的老朋友了。这位野川同学看来也不例外。
但是……
“叶山,你一直都独占了义一呢!”
野川对我说话时的口气明显带着刺。
“我们只是同寝室,又刚好是正副班长而已。”
不过我自己也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很好的理由啦。
“粘得那么紧的话,别人不误会才怪了呢?”
“我们只是朋友,有什么好误会的?”
“你们该不会已经有过肉体关系了吧?”
听到野川说出这么离谱的话之后,我差点把含在嘴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然而野川却依旧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蛋包饭。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涨红着脸抗议。
最近义一常常想要吻我,但我都尽量避开了。
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义一,我的“对人接触厌恶症”也不会因此就一下子痊愈。
“你们每天晚上不是都单独相处吗?”
(野川同学怎么尽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我和义一刚好被分配在同一间寝室里,寝室又是双人住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拼命向别人进行解释,明明是义一他自己要粘过来的嘛!)
“你和义一单独两人呆在一个房间里,怎么可能一点事情也没有呢?”
野川这次的口气,一半听起来象是在佩服,一半又象是在把我当傻瓜看。
“要是照你这种说法的话,我们整个学校里同寝室的人岂不是都要是同性恋了吗?”
我多少带着点嘲笑的口气问他。
“义一同学是不一样的!”
什么意思嘛!我本来都已经够因为义一而头疼了。
(咦?他该不会是……)
“野川,你该不会是喜欢义一吧?”
我好像猜中了他的心事,野川整个脸都立刻涨红了起来。
“谁、谁说的!?”
(你还真是纯情呢!)
“你千万不可以告诉义一。”
话一说完,他就一把推开椅子,逃命似的离开了。
“托生,给我一个。”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义一已经毫不客气地把我买来的面包塞进了嘴里。
我和义一都坐在学校树林空地的隐秘处进行休息。
从刚才开始我就呆呆地看着义一,因为这已经是第四个我买来的面包被他塞进嘴里了。
“还要再吃一个吗?”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好!谢谢!”
义一毫不客气地将纸袋里所剩地最后一个面包也一口气报销掉了。
没想到才过了一会儿,他却又说,“面包和米饭真的是不一样呢!面包好像永远都吃不饱。”
说完他又看了我手上吃了一半的面包一眼。
“你还要吃吗?”
我不忍心看他挨饿,就把手上的面包递给了他。
“还不都是老师不好!偏偏在中午吃饭时间把我叫去,他自己一定已经先吃得饱饱的了。”
“是我们导师吗?”
不过照我想来应该不是才对。
“不是,是地理的玄田。”
果然不出所料。
“啊,肚子好饱呀。托生,腿借我躺一下。”
“等一下啦!”
义一边说边把身子掉转过来,就这么枕在了我大腿上,然后闭上了双眼。
“刚才做了那么久的苦力,也该让我休息一下了。”
“有那么夸张吗?”
我笑着说。
“OHP那么重的机器,可是我一个人从一楼搬到四楼去的呢。”
“那个机器的确很重。”
要是我去搬的话,是否能拿起来都很成问题。玄田老师果然有够狠。
“对了,这个给你。”
义一依然闭着眼睛。伸手从衣服的口袋中拿出了一颗石头。
“这是什么?”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那是一块大约有大拇指的两倍半左右的黄土色的石头。
“那是绿宝石的原石,拿去磨一磨的话,一定很有价值哦!”
“真的是绿宝石吗?”
“好像是玄田去旅行的时候弄到的。”
“为什么?那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吗?他不会那么简单就给你吧?”
“我一个人去搬那么重的机器,没有点相应的报酬怎么可以呢?”
“义一!”
“好了,我说实话,只是打了个赌而已。”
“你用什么和他赌的?”
“我的护照。”
“什么?”
我几乎想要给他一个耳光。
义一是美国国籍,所以如果没有护照的话他就不能再继续呆在日本,他这个人实在是太任性了。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要送你这颗绿宝石啊!”
“但是……”
“结果好不就没问题了吗?”
义一说完就睁开了眼睛,阳光衬托出了他那淡褐色的眼珠。
他那么深情脉脉地注视着我,让我也无法再继续对他进行责怪。
“可是义一,那我该送些什么给你作为回礼好呢?”
“你什么都不用送,只要你的腿继续让我枕着就足够了。”
义一又闭上了眼睛。
他看来并没有忘记我的“对人接触恐惧症”,因此并没有进一步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义一……)
“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块绿宝石的。”
义一闭着眼睛露出了微笑。
当——当——当——
远方传来的上课的铃声,好像闹钟一样地惊醒了我。(顺便说一句,为什么日本的学校要用这种外国的钟声,我至今都还不明白。)
原来刚才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义一,午休时间已经结束了,快点起来吧。”
躺在我腿上熟睡的义一,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之后,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好,起床了。
义一起身之后又看了看手表。
“咦?”
他马上转过来看着正在收拾垃圾的我。
“有什么事吗?”
义一的眼神好奇怪。
“托生,刚才的钟声是第五堂课的下课钟声。”
这一回换成了我瞪大了眼睛。
“什么!?那不就变成我们翘课了吗?”
(糟糕透顶!)
“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