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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付清洗费的。”
“那还用你说。”
义一的脸上充满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严厉表情。“你的脑子是豆腐做的吗?拜托你行动前先用用脑子好不好。这次幸亏是隔着制服,如果直接浇到头上的话绝对会烫伤的。别以为只是咖喱饭就不放在心上。你年纪也不小了,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吗?”
野崎大介慌慌张张地朝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拍打着义一的肩膀,“这次就先放我一马吧。”
“既然你肯负责就好。”
没想到义一居然很简单就同意了,“那我们去外面谈吧。”
然后带着野崎大介离开了食堂。
眼看着两个人消失在了门外,刚才一直屏息凝视着事态发展的学生们,立刻又重新喧闹了起来。
“义一好厉害,居然可以对三年级提意见。”
利久满心佩服的说道,“这下他的声誉又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了。”
义一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但以义一的聪明,他不可能没有那个咖喱饭的目标其实是我。
“不过,这个残局要由谁来收拾才好啊。弄脏这里的元凶已经不在了,就这么放着没关系吗?你说呢,托生?”
这时,我突然在等着排队买饭的人群中发现了赤池章三的身影,他的面孔对着门口,一脸无可奈何地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我们学校还真有好管闲事的家伙,不过我可没那个精神奉陪了。”
难道说他是在说义一吗?
“喂,你在听我说吗?托生。”
“利久,拜托你收拾一下。”
“我!?咦?阿喂,托生!”
我飞快地跑出了食堂。
真是的,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迟钝。义一他明明就是在保护我啊。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以及是怎么保护我的。但是再怎么想来,扔向紧靠着自己的人的盘子也不可能准头会差到那种程度吧。更何况扔盘子的人还是篮球部的主将。
因为已经过了六点,所以外面一片黑暗。我虽然四周张望了一下,但始终没有见到义一他们的身影。
“该不会是去宿舍了吧?”
我向离食堂只有十几米距离的宿舍跑去。
心跳好快,但并不只是因为奔跑的关系。义一在任何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不,除了赤池章三,保护了我。
我原以为热心的人是赤池章三,但今天早上的事情分明和义一脱不了关系,不,不只是有关系,赤池章三根本就是被他派遣来的。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我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义一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啊。
“叶山托生。”
突然听到叫我名字的声音,我奇怪地站住了。可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听错了吗?”
“叶山,这边。”
树丛刷刷地摇动了起来,虽然因为太暗看不清楚,但似乎是有什么人站了起来。
“关于崎义一的事情我有话想和你说。”
“义一的事情?”
会是什么呢?
就在我走近树丛的时候,脑后突然响起了咚的一声,然后我的脖子后方传来了一阵剧痛。眼前金星乱冒,景物都奇怪地扭曲了起来。
力量从我的全身泄露了出去,我摇摇晃晃地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东西,但最终也只是抓了一个空。在我逐渐朦胧的意识中,仿佛听到远方有什么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唔……”
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令我苏醒了过来。从脖子到肩膀,都还残留着沉重的痛感。
我被人打昏了。就象是电视上的惊险电视剧一样。不过,在电视剧里,一定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不会真的打下去吧?
现实非常不利。
睁开眼睛后,四周一片黑暗,还充斥着腐朽的古老木材的独特气味。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虽然手脚还都自由,但从被打昏这一点来看,应该不会被带到什么好地方才对。
空气冰冷,地板也很冰冷,但只有我的左上半身有些温暖,简直就象靠在什么人怀里一样舒服。
“还疼吗?”
“嗯,相……”
我原本想说的相当疼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你总算醒过来了。你刚才象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害我担心死了。”
咦?咦?这个声音是……义一?
义一把手腕环绕在我的肩头上,轻轻地把我搂紧在怀中。在下一个瞬间,我用足了力气把义一撞了出去。
咚的一声。
“疼死了!”
义一发出了惨叫。
“啊!对不起。”
“既然要道歉就不要把我撞出去嘛!好过分。”
在黑暗的另一侧义一苦笑了出来。“算了,既然你还那么精神那就说明不用我担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声音听起来很痛的样子。
“算了,我也不对,谁让我去碰有对人接触厌恶症的托生呢。”
我能听得出义一不是在讽刺我,而是真心这么认为。
真不可思议,因为看不见样子,所以反而能看得出别的一些什么东西。
“先别管我了,你的脖子还疼吗?”
“我没事。”
“是吗?”
义一松了一口气。我跟着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我非常的紧张。但不是那种让人感觉沉重的紧张,而是……“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音乐堂。”
“音乐堂?那个音乐堂吗?”
“没错,那个只是听人说过,但从来没有人用过的地方。”
原来如此。当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在足足有文化中心的大会议室那么大的宽敞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架巨大的钢琴,围绕在钢琴旁边的是学生用的长椅。坏掉的桌子椅子则在房屋的角落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知是出于当时的流行式样,还是从音效的角度考虑的,整间房子没有一扇象样的窗子,只有在天花板留了几处小小的采光的地方。虽然在修建的时候应该还算是时髦的建筑,但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到处都是伤痕,近年来由于老化程度过重已经从几年前起就不再使用了。而且这里不仅是位于和宿舍隔着一个操场,相距遥远的地方,而且又是在杂树丛中,周围被野草所包围。我怎么会被人扔进这种鬼地方啊。
想从周围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说已经相当老化,但那墙壁也不是人力所能破坏的。唯一的那一扇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沉重的大门,也不是用撞的就能撞开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义一会在这里呢?
“那个……你别怪我问这种傻问题。”
听到我说话后,义一似乎为了更听清楚一点而支起了身子,在他背后是粗大的钢琴腿。他就是撞到了那上面吗?
应该……很疼吧?
我好象总是在给义一添麻烦。无论是同屋的事情也好,还是刚才的咖喱饭事件。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义一会保护我就是了,按说义一没有这种义务啊。
“你说的是什么傻问题?怎么刚开始说话又突然沉默下来了。托生。”
“啊,对不起。”
而且我还好象总是在道歉。“我们是被关到了这里吧?”
“门被锁上了,所以应该算是这样吧。”义一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还有,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还有,为什么会有人袭击……啊,对了。”
你给我记住!
山下清彦当时的威胁!
“可是,要把两个人都关进来,一个人很难做到吧。”
“你在嘟囔什么呢?”
我感觉到义一向我这边爬了过来。我反射性地向后退去,却撞到了墙壁上。怎么办?无路可逃了。
“我,我是说一个人很难做到的!”
我大声叫到。
“咦?”
义一好象被搞迷糊了,“你怎么从刚才起就莫名其妙的,不要一个人在那里下结论,你不按顺序好好和我说明白,我怎么和你说话啊。”
“那个,就是,山下他……”
“哦。”
义一拍了一下手掌。“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凭那几个词?
“也就是说,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不只山下一个人。”
他真的明白了,好厉害的理解力。
“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崎同学会在这里。”
还没完呢,义一。
“叫我义一就好。”
义一苦笑了出来。“理由很简单。我从宿舍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你被人打昏,原本想救你,结果反而自身难保。”
“你也会?”真不敢相信。“我听说你去年曾经一口气收拾了三个三年级的学生啊。”
“很遗憾,敌人一共有四个,如果是三个的话我绝对没问题。”
义一说的就好象在开玩笑一样。还是说他原本就是在说笑话呢?在这种时候还有这种心情吗?
“那个,还有,野崎……那个……”
“那小子已经老老实实给了我清洗费,我也在房间里换好了衣服,所以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你身上没有咖喱味了呢。”
“我新换的外套可是在美国定做的呢。”
义一好象很得意地说道。
“这么暗我也看不清楚。”
说完之后我立刻觉得有点危险。
“是吗?那我就让你能看得清楚一点。”
一度中止了行动的义一又朝这边靠近了。他再往前我会很头疼啦。
怎么办?心跳越来越快。
“别,别说这个了,还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出不去的,别看那扇门够古老了,但是却相当结实不管是用椅子砸还是用身体撞都纹丝不动。”
因为义一的行动,包围着我的空气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他的声音伴随着气息传达到了我的身边。义一就在我的面前,可我后面已经完全没有退路。
“可一直被关在这里的话,岂不是会饿死吗?我的晚饭才吃到一半而已呀。”
“我连一口都还没吃。”
“那更得赶紧想办法逃……”
“会干这种事情的,只有高林泉的那堆傻瓜亲卫队。不要逃。”
咚,墙壁发出了响声。义一用两手封住了我的退路。这一来我更加无法逃避了。
虽然是在黑暗中,我还是能清楚看见义一的表情。那双笔直地凝视着我的眼神,让我好害怕。
“崎同学,请你拿开手。”
我的声音在发抖,他应该能听出来吧。
“今天早上他们之所以为难你,都是我害的。”
“咦?”
怎么会。
“因为高林泉知道我喜欢托生。”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震动过大,他在说什么我都完全不能理解。
“高林很久之前就开始说想和我交往。不过我这个人没办法和完全没有感觉的人交往。不管对方是男是女。结果也不知道高林泉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我喜欢你,所以他在放假的时候就开始散播你和野崎的无聊传言,煽动野崎那个笨蛋,甚至还玩出早上那种把戏。我原本就在想新学期开始后他多半会对你使坏,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所以你才叫赤池同学……”
“原本我是想亲自保护你啦。不要逃。”
可是,谁让义一一个劲说那种荒唐到极点的台词啊。从来没有人说过想保护我这种人。
“可是,可是,崎同学,比起我来,高林泉要漂亮得多,又有人气,而且又没有毛病。”
“少说傻话!”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