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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6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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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个孤儿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有不少人开始往左边走。关树站在人群最中间,他也想到左边去。但被身边对他一直很照顾的张哥拉了一把,张哥比他大三岁,对他很好,就好像对亲弟弟一样的好。

关树不知道为什么吴哥要拉自己,但他知道张哥肯定是为自己好。所以他站住没动,事实证明,张哥是对的。

站到左边去的大概有不到一百个人,他们都受不了在冷锋营训练的苦。可他们还没有站好,就被四周数百名龙庭卫围了起来。之前讲话的那个龙庭卫首领猛的一挥手,那些龙庭卫便对那百十个孩子扣动了连弩的机括。

百十人,全都被射死在当场。

中箭没死的,被龙庭卫的人逐个用横刀戳死。最大的不过是十六七岁,最的才十来岁。

当时留下没有去左边的孩子们都吓坏了,甚至有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关树也吓坏了,但他却没有哭出来。五百多个孩子全都吓得面无血色,有人一边哭一边呕吐。而接下来的事,更加血腥。

所有哭泣的孩子被龙庭卫的人拽出来,一刀一个剁了脑袋。那些血糊糊的头颅在操练场的青石板地上乱滚,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残活下来的孩子们。

这个时候,还活着的孤儿有二百一十六个。

“还多不少啊。”

文刖感慨了一声,指了指那些孤儿:“两个人一组,杀死对方为止。剩下的再分组,继续杀,杀到剩下五十个人为止。”

这是文刖到了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抗拒厮杀的孤儿,被再次一拥而上的龙庭卫抓出去,他们的哀求和哭泣毫无作用,又有几十个孤儿被杀。

接下来的事,是关树不愿意回想的。

就在吓坏了的关树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身边的张哥一脚将他踹翻了出去。平日里对关树最好的张哥,脸色变得狰狞如鬼。他一步一步走向跌倒在地的关树,一字一句的:“树,别记恨我,我不想死,所以你去死好不好?”

他问。

关树一边摇头一边往后爬。

但逃避不是办法,当他无处可逃的时候,他开始反抗,虽然他不是张哥的对手,但张哥想要杀他也不是很容易。平日练功,他很用心。可他终究还是打不过比他大三岁的张哥,眼看着张哥从地上捡起来半截木棍就要戳进他喉咙的时候,张哥被人一把提起来丢在一边。

厮杀结束了,关树很幸运,他是五十个人之一,虽然他没有杀人,但他坚持的时间足够长。

被人丢在一边的张哥站起来,抹了抹嘴角上的血丢掉手里的木棍,走到关树身边把他拉起来,笑着活着真好。

是啊,活着真好。

一直到现在,关树都忘不掉张哥这句话时候的表情。

后来,这五十个幸存者开始接受更严苛的训练。其中最令人无法忍受的一项训练,便是他们每个人都要被训练他们的龙庭卫强暴。成为一个合格的男宠,也是他们必须做到的事。

再后来,文刖死了。

再后来,没了文刖的冷锋营再次成了孤儿。

这个时候张哥站了出来,带着大家逃出了皇宫。他们开始杀人赚钱,只要有人出价,什么人都杀。这是一群变态,一群疯子。

后来,当关树知道文刖死在燕王殿下手里之后。从冷锋逃了出来,投奔燕云军。他找到了青鸢和凰鸾,而冷锋营的事,青鸢和凰鸾都不知道。文刖组建冷锋营的事,连她们两个都没告诉。但关树知道她们两个曾经是文刖的人,他只能找她们。

当李闲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冷锋存在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下达了一条命令。

这是一群不该存在的人,都杀了吧。

叶翻云和冷亦亲自带队,精选军稽处三部和五部的刺客护卫南下。一同前去的还有二部的档头独孤锐志,而事实上,他的毒是最有用处的。

关树带着大批的军稽卫找到冷锋的藏身处。

一直到现在,张哥临死前的笑容他都难以理解。

那是……释然?

甚至有些开心?

……

看着远处的风景,关树将最后一口酒喝进嘴里。

“谢谢”

他忽然了这两个字。

王启年和吴不善都是一怔,没明白关树为什么要道谢。

“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我总是不敢去回忆过往。”

关树重新在粮草麻包上躺下来,枕着手臂看着蓝天:“能和人肆无忌惮的话,心里话……真好……所以,谢谢你们。”

第七百六十六章 怎么才行?怎么都不行

路途漫漫,漫漫到让所有人多觉着有些无聊。而顺着官道一路往东北方向进发的士兵们,却在享受着这无聊的日子。平淡,无奇,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走路,这样的生活说起来很没有什么意思,但只有经历过生死杀伐的人们才会知道这平淡到无聊的生活有多珍贵。

士兵们可以一边走一边聊天,谈及未来,谈及理想,谈及家乡亲人,谈及风土人情。没有战事的日子真的让人觉着很舒服,哪怕天气很冷,哪怕每个人的鼻子下面都挂着两条冰棍。

辎重营的人马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几乎每天都会看到有三个无聊透顶的家伙躺在粮草麻包上扯淡。

扯的漫无边际,扯的还极有情趣。

“关小树,你今年多大?”

王启年问。

“二十”

“花儿一样的年纪啊,看你这孩子也不错,我家里有个闺女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咱俩直接过上话,也不必找什么媒婆,咋样,有没有兴趣认我这个老丈人?”

王启年嘿嘿笑着说道,他那一脸的菊花褶都绽放的格外灿烂:“可不是我吹牛…逼啊,想娶我老王家闺女的人如过江之鲫啊。你可要考虑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不是没婆娘的么?”

关小树诧异的问道。

“没婆娘就不许有闺女?”

王启年白了关小树一眼。

“你闺女……随你吧?”

关小树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当然,老子的种自然随我。”

关小树打了个寒颤,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大丈夫既然从军杀敌,自然要先建立一番功业再谈儿女私情。没有功业,何以养家?人生在世,当提三尺青峰,阵前杀敌。功名但在马上取,那个……我还小。”

“哈哈”

吴不善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老王啊,你找错人了。万胖子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家闺女呢,你要是找万胖子他一定会随了你的心愿。”

“老子抵死不从!”

王启年愤恨的骂道:“那个王八蛋要是给我做姑爷,老子就得早死十年。”

吴不善笑着摇了摇头道:“你闺女的事还是别提了,你看今天风和日丽的,你干嘛总提这狂风暴雨的事?咱们聊点有意思的呗,说说主公以前的事吧。我听说当初在辽东的时候,主公只带着十七个人杀的高句丽人哭爹喊娘。这事你是清楚的,跟我们说说。”

“吴白脸,你现在怎么这么碎嘴子?就跟老娘们似的,整天就知道打听这个打听那个。”

“不说算了。”

吴不善白了他一眼:“咱们这次随军往河北,等到了地方只怕已经出了正月了。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也不知道会不会改善下伙食。”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吴不善忽然注意到后面第三辆马车上坐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看样子那人身材长大,可偏偏瘦的几乎脱了人形。

“那个人是你们辎重营的?”

吴不善问。

“大军开拔之后才过来的,在襄阳城决战那日受了重伤。也不知道是不是伤了脑子,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因为腿瘸了,就送到我辎重营来做事。说起来他那个样子能做什么事?等到了咱们燕云军屯田的地方我就把他留下,发一笔厚厚的银子,足够他下半辈子好吃懒做的就行了。”

“倒是个可怜人。”

吴不善点了点头,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几眼。

虽然隔着一辆马车,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和表情。但吴不善总觉着那个人有些呆滞,真的好像没了灵魂似的。

“战争总是会让很多人受罪。”

关小树叹了口气道:“只盼着主公早日平定河北,等灭了窦建德之后天下也就大定了。到时候没有战事,不必厮杀,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

“对啊”

王启年往后一靠,躺在马车上说道:“总有战争结束的那一天,到时候老子就回老家去。起一座大宅子,买下一大块地做个富家翁。好歹老子也有个县侯的爵位吧,到时候在我老家那就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啊。我说关小树啊,你可想清楚,给我做姑爷我还能亏了你?”

“天气真好啊。”

关小树伸了个懒腰说道:“说话太多,崴了舌头了……我先睡一会儿,睡一会儿……”

吴不善笑了笑,下意识的又往第三辆马车上看了一眼。他发现那个刀疤脸的士兵也躺了下去,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看似胡乱的往半空里刺着。

他转过视线,看向队伍最前面。

……

马车微微摇晃,而车厢里布置的又很舒适,天气很好,所以斜靠在车厢上看书的李闲有些困意。坐在他一边的叶怀玺从旁边将薄被拉过来,盖在李闲的身上。

李闲睁开眼看了看,随即笑了笑:“这几天闲着,真是越来越懒了。”

“先生就是太操劳了些,睡一会儿也好。反正这段日子也没有什么急迫的事,刚好可以休息一下。”

李闲让自己在车厢上靠的舒服些,扯了扯薄被盖在腿上:“刚才跟你说起草原上的事,便想问你。为什么你听了之后一点也不心急?”

“先生,因为我心急也没有用处。”

叶怀玺为李闲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过去:“姐姐说过,我留在先生您身边只需学好本领。草原上的事她来办,我相信姐姐,她说要来接我,必然是会来接我的。先生您说过,毫无意义的担心只会乱了自己的心神。”

李闲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叶怀玺坐在一边,垂着头继续看兵法。北上以来,他白日就在李闲的马车里侍候听讲,晚上便会离开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自从在长安城李闲将他关在一间很黑的房间里之后,他便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睡。说起来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毫无疑问,这也是成长。

“如果你回到草原上的时候,草原已经满目疮痍……你会怎么做?”

李闲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先生说过,治天下,无非养民。”

叶怀玺放下手里的书册,坐直了身子说道:“只要让百姓们都吃饱穿暖,人心思安。就算满目疮痍,只需三五年便能恢复过来。”

“说起来,不外乎仁政。”

他认真的回答道。

“你身份特殊,若有一天被人知道了真相。便是你予百姓实惠,予手下官员宽厚,或许也避免不了一场纷争。你可做好了,那一天到来的准备?”

叶怀玺伸出一只手:“予臣子以宽厚。”

再伸出一只手:“紧握兵权。”

“若真有人不服,那就杀到服为止。”

“你最少要瞒二十年。”

李闲说。

叶怀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或许不许要二十年。”

李闲一怔,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以为叶怀玺只是不懂,却没有察觉叶怀玺话语里的不同意味。

“先生,中原之乱,始于门阀乱政。我请教过不少人,他们都说大隋初立国时候,吏治清明,百姓富足。放眼天下,灭南陈之后的大隋当属第一大国。人皆说大隋将有万年牢固不破之基业,为什么短短几十年便会消亡?吏治之乱,当真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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