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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贤明清直的大英雄呵,你想要最终将艾罗兰这个巨大的责任放在一旁,自己隐居起来休养生息么?那么,艾罗兰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许多年以来,艾罗兰这个国度,已经习惯了倚赖你那最值得信任的忠诚、勇敢和决断,一旦失去这些,这个国度的方向,又在何方?
我看着在场的所有森林精灵们已经全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模样,叹了口气,决定暂时来打个圆场算了。
我斜刺里打岔,和颜悦色地说:“芬丹大人,在您有机会休养生息,安静地思考那还不存在于亚山世界的和平之前,您是否能够允许我率军入城接管,并允许我派人通知雷拉格族长,双方友好协商一下伊蓓丝这个叛徒的最终处置方法?”
芬丹愣了一下,大概是被我小小的刺到了。当然,他也不需要一个恶魔领主来教导他什么才是他追求中的和平。他很快恢复了原状,面容严肃地点头道:“当然。加兰,先带人把伊蓓丝押起来,等候我与雷拉格族长商议后决定如何处置。伊拉娅女族长,你的军队可以入城接管斯加索了,请你务必尽快派人将这里的消息通知雷拉格族长。我相信在易格池沃,雷拉格族长必定有自己的一套处置叛徒的方式。我对贵部落的传统将予以充分的尊重。”
这一套外交辞令简直无懈可击,我笑道:“芬丹大人一贯处事公正,令人信赖。相信族长对芬丹大人的诚意会印象深刻,并给予最高的报答。”
芬丹冷哼了一声算是应许,于是我向后一挥手,带着那群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黑暗精灵们,飞驰进斯加索城里去了。
我进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两名迅猛骑兵,回哈尔利斯去禀报雷拉格这里的进展,并请求他尽快给我下一步的指示。
之后就是一些按部就班分派人手去接管城内各处设施,然后出一些诸如安民告示之类无聊的事宜。拜芬丹从前对黛蕾尔的魔鬼训练所赐,我现在对这些行政事务办起来十分得心应手。
看来也许我就是一个在游戏里做地方官的料?也许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会发现这游戏不但是即时战略,不但是恋爱养成,还是模拟经营?
多么包罗万象的一款大作。我百无聊赖地想着。
正在我的手下们都忙成一团的时候,斯加索华丽森严的都市议会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看着很不和谐的人物。
加兰紧皱眉头,在议会大厅门口处出现。他的表情像是在上大刑一样,满脸都写着格格不入的不情愿。并且,他只停留在门口,似是拒绝再往这黑暗精灵建起的空旷森冷的厅堂中再前进半步。
我暗忖,他来干什么?不会是芬丹又拿他当传令兵使了吧?
我微笑着起身,缓缓踱过巨大的厅堂,走到门口,向加兰颔首致意。
我想我的满面得色一定是深深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的脸色愈发黑了,死板板地说:“伊拉娅女族长,芬丹大人请你晚间与他会面,商议后续事宜的安排。”
我诧异,“什么后续事宜?”
加兰仿佛对我的脑筋死板很是不满,简短答道:“芬丹大人说,虽然新的敌人也已被消灭,但这场与恶魔的战役远未结束。基于从前与贵军合作的良好基础,他愿意与您讨论一下以前贵部落雷拉格族长结盟的提议。”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那件事啊!”我险些脱口泄露出我已经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的事实。我满脸堆笑,掩饰道:“当然,当然。芬丹大人要在何处与我会面?”
加兰就像个无生命的传声筒或者复读机一样,表情死板板地说:“芬丹大人说,既然此城是黑暗精灵族建起的城镇,作为客人,他自然听候您的安排。”
我这一下可有点犯难了,搔搔头说道:“这……”看样子芬丹是不肯踏入黑暗精灵的议会的,可是这城中还有什么地方足够僻静,方便交谈?元素祭坛?还是祭祀深坑?看着都够罪恶……可是若要安排在暗影女族长专用的阴影宫殿,也不太妥当——只怕在这座原先属于我们的死对头灵魂伤痕部落的小城里,出产的那些暗影女族长也不是那么服气我的管治呢。
我硬着头皮说道:“如此看来只有城中的阴谋大厅——它原本就是专为术士们特设的建筑,如今这城里的术士只得我一个,虽然这建筑的名字难听些,但是好在还算僻静,说话也方便……请你回去转告芬丹大人,这城里实在没有更合适的建筑,请他务必谅解我们的难处。”
加兰对我安排的这个会面地点显然有些看法,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对我点点头,转身去了。
我伤脑筋地按着自己一跳一跳的太阳穴。
这些正义的小绿人儿们,太难伺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7月20日更新:
哎~~过渡情节……
可惜某人没有想当国王的意思……小黛要失望了……:P
☆、204199
晚间;我在阴谋大厅里等着芬丹的大驾光临。
阴谋大厅实际上是围绕着一根巨大而粗壮的钟乳石柱建成的一圈环形建筑;外表看上去还颇有几分教堂风格的庄严肃穆。只是它内部就如同环状长廊一般,阴暗空旷,回旋无尽,令人心里隐隐生寒。
我在阴谋大厅的门边等着芬丹,怕自己信步踱得太远,他找不到我;不免又要冲我发作。好在芬丹很快就来了,在门外略一迟疑;就大步踏进阴谋大厅。并且;他在我面前略略一停脚步;什么也没说,竟然随即就一转身;往右边踱去了!
这下我可有点意外,连忙跟在他身后,往阴谋大厅的深处走去。
我们之间保持着一步之遥,一前一后地走着,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
虽然身处地下世界,但不远处建起的巨大的元素祭坛,却终年发散着白里隐约透出紫色的强烈光芒,照得它的四周如同白昼。而阴谋大厅由于这层地利关系,元素祭坛发出的白光也从窗棂里丝丝投射进来,照在我们漫步的长廊上,映出长长的两个人影。
芬丹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然出声问道:“你是谁?”
我一愣。他这是什么笨问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是谁,你不是心里很清楚么。”
芬丹突如其来地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们正巧停在一扇巨大的窗子旁边,元素祭坛发出的那种明亮的白光自窗外照射进来,将我们身前四周的一小片范围映得亮如白昼。
芬丹的嘴唇紧抿着,绷出严厉的线条。我们保持着他在右而我在左的位置,因此他半个身躯都隐在窗下光线照不到的暗影里,一道明暗相交的边界在他脸上斜斜划过,他右半边脸在光明里,窗外照进来的白光映在他那一头很正的金发上,泛出一层几近亮银色的光芒。而他的左半边脸隐在暗处,只有那一半的金发偶尔会映出几星跳跃的光点,使得他整个人的感觉更是明暗难辨,高深莫测。
我被他这样无言的炯炯逼视看得有些没来由的心虚,不由得调转了视线,眼神最后落在他胸口斜斜横过的箭袋背带上,系着的那个黛蕾尔的蜜蜂额饰上。
芬丹久久地注视着我,久到我感觉他那两道灼灼的视线几乎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大洞来,令我坐立不安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
他无声地在脸上一点一点展开一个过于灿烂的笑意。那个笑容看得我心里发毛。然后,他说:“是啊,我现在知道了。终于知道了……”
这句话总让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这种态度也太蹊跷。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但是在我还没有开口为自己辩白的时候,芬丹就又说话了。
“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你呢?黛蕾尔?伊拉娅?耶泽蓓丝?”他缓慢地把我所有的马甲一个一个念出来,最后顿了顿,笑容里忽然带上了一丝恶意。
“又或者,这些都不是你?女士,你既不是精灵游侠黛蕾尔,也不是暗影女族长伊拉娅,更不是恶魔领主耶泽蓓丝……”他忽而像一只蕴满力量的豹子一般,无声无息地闪身到我的面前,俯身接近我的脸,他热热的呼吸吹拂到我脸上来,他的唇角带着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
“你,到底是谁?!你到这里来,你试图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脑海里轰然炸开,原先所有的冷静、理智、应变能力与事先想好的措辞,全部炸得粉粉碎碎,片甲不留。
我一直想像着当一切尘埃落定,我能够不依靠别人的力量而堂堂正正在这个荒诞虚幻的游戏世界里真正立足,平等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看着他总以为我是万恶的恶魔领主耶泽蓓丝而总不忍下手真正把我除灭,在内心的正义公理与私人情感激烈交战中最终选择无视他一直以来的信仰,对我网开一面的时候,我就可以微笑着清清楚楚地对他说:其实,我不是耶泽蓓丝啊。我并不是你痛恨的恶魔领主,我是正义阵营里的人族的一分子,我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人啊。
我总在想,那个时候,他会作何反应?是惊呆了,是拒绝相信,还是如释重负,向着我伸出他温暖的双手,对我说,没关系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我们两人一起去,就什么都不用怕?
我曾经构想过无数次,当我隐藏最深的秘密在他面前缓缓揭开的一刹那,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秘密,居然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般,在我们中间骤然炸开,在我们心中撕裂开狰狞丑陋的伤口,令我们鲜血淋漓,而无言以对。
我的沉默助长了芬丹的愤怒。他的鼻息逐渐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极力抑制着翻滚在他胸口的巨大怒意。就连我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烧尽他的意志与理智。
他倏然一把攫住我的双肩,双手那样用力,几乎要将我的肩膀箝碎一般。他用力将我拉近他面前,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说话?!嗯?!你不是很聪明伶俐的吗?你不是想要把恶魔与正义一方,都玩弄于掌心吗?你不是恶魔,却想要主宰谢尔戈;你也不是黑暗精灵,却能骗取黑暗之龙与雷拉格的信任;你更不是森林精灵,却把艾罗兰搅得天翻地覆——”
他猛然停住。我听到他把牙咬得格格响,双颊绷得青筋隐现,气息沉重不稳,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马上就要失去理智,失去控制。
作者有话要说:7月22日更新:
500年一遇的日食啊……
北京居然阴天多云雾蒙蒙……结果……没看到……
太遗憾了……
小黛最大的秘密要揭开了啊……可是我却在这个时候卡住了……= =
PS。 阴谋大厅虽然名字难听,不过外表还是不错的~~下面是游戏截图,光线差了一点,大家凑合看吧:)
阴谋大厅下方那个发亮的石柱就是元素祭坛延伸出来的部分……
☆、205200
我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当心里有鬼被人揭穿时;会很慌张很慌张,慌得没有了主意;但是一旦事态发展糟糕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好好收拾场面的可能,我反而会冷静下来,而且是冷静到自己都觉得可恶的地步。
其实很多时候,在危急关头;装乖卖可怜扮柔弱,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这样踏过去了。可是我偏偏不会。多么吃亏的个性。我都能够预见;此时此刻;我这种个性大概要让我自己倒大霉了——
我忽然对芬丹展颜一笑;笑得极其灿烂,像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