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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迸发的灵感却让玫芙感觉有点疑虑。她不安地瞥了我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我假装没注意到她那怀疑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脸上做出一副悲怆的模样来。
我觉得泽希尔总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味。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并不会对我不利。毕竟当初我作为恶魔领主“妖妇”耶泽蓓丝,他都没有对我下狠手了,而且竟然还释出了足够的善意,慷慨出借宝物“技能坠饰”给我去忽悠那条恶龙鄂加斯——眼下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对猎鹰公国舍己为国的玫芙女爵不利?
这个念头纵容了我的胆量。我微微仰着头,直视着芬丹的眼睛,说:“芬丹大人……当年,没能向您学习到更高强的本事,是我的遗憾。”
这句话果然够分量。又或者,果然有点说服力。
我看到芬丹的眉心隐隐一跳,终于似乎是在记忆深处捉摸到了一丁点儿关于面前这个面青唇白,形容憔悴的女人的片断。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沉默了片刻,似是在记忆里极力搜寻有关面前这面目陌生的女人的一切信息,最后,他简单地说道:“女士,您不必如此感伤。您曾经为了艾尔拉思所做出的一切奉献与牺牲,都将很快获得报偿。”
我抓住他严肃语调里所显露出来的一丝松动,很快打蛇随棍上,做出一副既忧郁又力图振作的苍白坚持模样来。
“多谢您的仁慈。但对我来说那还不够。我希望亲眼见到这一天的来临,而不是只能龟缩阵中闭门不出。对于一位曾经当面与恶魔进行了不屈的斗争的女士来说,我不能容忍自己的退缩不前。想必您一定也能够体谅我的心情。”
哼,不就是抢先拿话把他的后路都断了么?我跟着这个人鞍前马后为奴为婢这么久,别的没学会,这点微末本事还是懂的。我大义凛然地挺立在我骑来的那匹老到连牙都掉光的驽马旁边,学着我在恶魔的监牢里第一眼看到玫芙时她那种又憔悴又脆弱,偏偏要逞强的苍白高傲模样,将她那柄虽然经过了修补,却看上去还是破旧不堪的钝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虽然我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苦痛病弱。
唔,这个造型看起来很得正义一方那些又单纯又热血的低等级小卒子们的心。芬丹和泽希尔身后率领着的混杂了各种势力种族的小杂兵阵中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的嘁嘁喳喳声音。虽然并不大,但是在这种令人难堪的沉默里,却显得那么刺耳而清晰。
这就是舆论的力量啊,我得意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2月24日更新:
日更日更~~~木有其它要说的了~~:)
 ̄文〃√
 ̄人〃√
 ̄书〃√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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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307302
哼,芬丹;你对这个死而复生;来路不明的玫芙存有戒心么?饶是你再如何英雄一世,你应当也不会想到;在玫芙的躯壳里还躲着一个已经变过两次脸;擅于伪装和潜伏的“妖妇”耶泽蓓丝吧?假使你面对的是真正的玫芙;或许今天的这一切都将按照你的意愿来发展下去;然而不幸的是,你面对的是我,是艾罗兰的黛蕾尔,谢尔戈的耶泽蓓丝。作为从来没有显示过强大金手指能力的穿越女而言;我也自有我想要的脚本,我是不接受拒绝的。
可是这个人就是想要顽固到底。我感叹地望着芬丹那冷峻而严厉的面容;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可是即使他这么顽固不知变通,我却还是在潜意识的最深处,不自觉地,想要相信他,依赖他。
即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想要求生的本能里,谁说没有混杂着一丝,想要再见到他的愿望呢?
可惜每一次,我死里逃生,再回到他面前的时候,永远都只能以别人的面孔和躯壳出现。他所看到的,从来都不是我本人,也很难说是我百分之百的自己。
其实,芬丹,你所在意的,真的是我么。无论是金发飞扬,一身艳红甲胄,性感狂野的“妖妇”耶泽蓓丝,还是红发红裙,淘气狡黠的闯祸精“蜂群女王”黛蕾尔,那都不是百分之百的我。或者,你所期待的,一直都只是那个存在于想像之中的少女。在你的期待里,那个少女和你共享着同样的信仰,同样沐浴着大地之龙西莱纳女神的恩德与慈爱,同样曾经受到艾罗兰令人尊敬的老国王阿拉伦的青睐与信重,在那些记忆里,那个少女笑语如珠,善解人意,无畏无惧,虔诚勇敢,纯挚可人,一往无前——
这念头突如其来地模糊了我的眼。
为了掩饰自己不合时宜的情绪,我义正词严地追加了几句:“我今日只身来此,没有一兵一卒随行,或许芬丹大人因此觉得我势单力薄,于大局毫无帮助。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即使流落在恶魔的苦牢里,即使只有我一个人要独力面对谢尔戈那些穷凶极恶的魔鬼……即使到了山穷水尽,无人援救的地步,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意志!”
这一席话似乎十分的掷地有声,在场众人都是一脸惊愕的表情,随即绝大多数人大概是联想起了玫芙坎坷的命运,脸上浮现了深深的敬仰和同情。
然而作为正义联军领袖的两个人,泽希尔和芬丹脸上的神情却截然不同。
泽希尔起初有一瞬的惊讶,然而他很快平静下来,注视着我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玩味。他甚至向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向我致意——也许我的言辞最终打动了他吧,我想他的动作里仿佛含着某种极淡的敬佩和感叹。
作为“玫芙”出现的这样一个身手平常的弱女子,被恶魔关在地牢里不知多久,久到世人几乎已经忘却,却仍然具有这样的志气——我想我的措辞和玫芙的身世,真是恰到好处地结合到了一起,眼下群众已经完全倒向我这一方来了。
只是他们当中又有多少人知道,我所说的,不是玫芙,而是我自己呢?
芬丹听到我这一番话的一霎那,仿佛有点惊诧,脸色也微微沉了下去。不过我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来他细微的神情变化——那种表情与其说是被当众顶撞了的怒意,不如说是引发了他某种隐痛和联想的若有所思。
我要的就是这个。
我想泽希尔大概希望的也是这个。因为他瞥了芬丹一眼,眼看芬丹没有再质疑或者说话的意思,就向我有点夸张地弯了弯腰,向身后做了个请入内的动作。
“玫芙女爵,请。”
不知道是不是我白天在大营门口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起了作用,我先是被人客客气气安排进了一间陈设得很整洁的房间,请我先行休息;到了晚间,吃过饭以后,我又被人请去了最大那间营帐,列席军事会议。
这一下我可有点诧异。玫芙虽然名为猎鹰公国的前任女王,不过眼下手中无兵无将,唯一能拿来说点事的弟弟邓肯公爵——好吧也许就邓肯公爵这点分量都不在这个游戏的主英雄芬丹或者泽希尔眼里——又远在恶魔的领地,还带走了狮鹫帝国残余力量的几乎全部精锐。玫芙即使由于英勇抵抗过恶魔,还蹲过恶魔的苦牢而受到普遍的敬佩甚至景仰,说白了也就是光杆司令一个,值得这么郑重的对待么?
更不要说泽希尔担任压轴大戏的主演,光复狮鹫帝国首都塔伦嘉德一役的主攻,是正义联军各方公推的领袖人选,就连名正言顺的狮鹫帝国主力法蕾妲女爵都得靠边站,玫芙这个过了气的女爵又算得了什么呀?
可我能在正义与邪恶激烈较量的夹缝中生存到现在,还能一直保持面子上的光鲜,靠的就是凭着几分乖觉几分直觉,水来土掩,见机行事。
于是我堂皇入座,自始至终保持平和得体的微笑,却并不插嘴。任凭一帐子不同品种的人们吵——不,讨论——得天翻地覆十分热烈,我却一个表情到底,涵养和耐心都绝佳。
可是尽管我已经这样与世无争了,最后火苗还是会烧到我头上来。
大家吵嚷不绝,坐在首座上的泽希尔和芬丹神色各异。泽希尔是一贯的轻松,微微含着的笑意里带着一丝意义不明的嘲弄,仿佛早已知道这个战前准备会最后会闹到这个地步不能了局。芬丹却面沉似水,紧皱着的眉心在他前额刻下不好接近的深深线条。眼看着帐中各路人马吵得剑拔弩张面红耳赤,他突然出声,打断了一室嘈杂。
“玫芙女爵,不知道你对眼下的局势是怎么看的?”
帐中的争吵声戛然而止。大家的视线纷纷转向我。
我乍然被点到名,讪讪地一笑,心想:我这么与世无争都会被摆上台?真是祸从天上来,躺着也中枪。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灾难体质,瞪谁谁怀孕,走哪哪倒霉?!
我还指望跟我共享这个马甲的真正的玫芙会现身指点我一二,好叫我蒙混过关。谁知道玫芙的灵魂不知道此刻躲到哪里去了,并没出声。真是关键时刻靠不住啊!
我只好心一横,开始胡诌。“既然恶魔的主要城镇已经被我们攻下,那么光复塔伦嘉德自然也是指日可待!拜娅拉虽然罪大恶极,心黑手辣,但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倘若能够断绝了她从熔岩地狱搬救兵的后路,只靠眼下城里这些残兵败将,压根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不是愚蠢至极的战术,多半都能为我们带来一场期盼已久的胜利——”
作者有话要说:3月4日更新:
果然话不能说得太满啊……
上周刚想振作起来日更,于是周末就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砸到。
好在终于完成了任务,赶快跑来先更一章。
为了表达俺的歉意,今天有可能双更。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明天就还有一更。^^
☆、308303
芬丹简洁明了地把手一摆,直接忽略了我的废话。
“玫芙女爵;我想要听的是您有点建设性的意见。”言外之意;决不容许我在这里顶着个贵族头衔就投置闲散打酱油!
我也来了些火气,心想假如我一派英明神武的样子在这里侃侃而谈;排兵布阵头头是道;那把你搁在什么地方合适?我手下虾兵蟹将一个皆无;说得再多还不都是纸上谈兵么?
我愈是生气,脸上就笑得愈是亲切。我笑眯眯地说道:“艾罗兰曾经赐给我们很多恩典……”
这句貌似示弱的话仿佛一道电光,骤然劈开混乱、沉闷而嘈杂的气氛,惊得整座营帐中有那么一瞬间居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人人面面相觑,似乎是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因为什么。
泽希尔不动声色地坐在首座上盯着我。
而芬丹的脸色倏然沉凝了十倍。他湛蓝的眼瞳在霎那间转为暗色;犹如酝酿着一场风暴的深邃难测的大海。
他冷声问道:“女士,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玫芙也在我耳边小小声地抱怨:【虽然眼下我国确实需要他们的帮助,可是你也太低声下气了。我国与艾罗兰王国原本就缔结过同盟,地位平等,你何必……】
我笑嘻嘻地暗中安抚她:【你放心,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小的策略。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很快他们都将不会再与你为难的。】
玫芙很怀疑地盯着我。我无视她,朗声续道:“……我不希望到了再也报答不了了的那一步才后悔。因此,即使我孤身一人,也要主动请缨上阵。我愿为我的国家而战。即使要牺牲,我也希望是在战场上,而不是什么密林深处的藏匿之所,死于自己的同胞之手——”
没错,我重复的话语,正是那个有着密实强迫症的考德威尔领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