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有丝纳罕地接过来,一看之下,却大为震撼。
原来,这就是当初我在艾罗兰边境的中央要塞,与芬丹击退拜娅拉亲自率领的最后一波恶魔军队的进攻之后,我在那座曾经蹲过禁闭的草棚子里,为了向他解释我刻在墙上的中文字的意思,信手写下整首歌词的那张纸。
我看着纸上自己潦草的字迹,有些感慨,有些动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心底油然而生。
芬丹的声音,在距离我极近之处响起。
“在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5月5日更新:
俺有点郁闷……因为俺觉得大概是太久没写浪漫戏了,俺的水准竟然有所下降……
希望下一章不要太雷吧……^^;
其实现在对于俺来说,就是一个慢慢把以前写过的所有伏笔都收回来的过程……
看着大纲一点一点在接近尾声,俺还真有点舍不得……
下次更新:7号~~~
☆、327322
我慢慢仰起头来望着他,种种往事犹如吉光片羽;此时都从我们之间站得极近的距离中穿梭飘过;使我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穿越了不真实的世界与真实的伤痛;不真实的剧本与真实的歌谣;当一切都沉淀之后;他仍在这里。
我花了在那个世界里的半生;来寻找一个这样的人。但是我终究没能找到。
我曾经以为,那个窗边读书的儒雅少年,在凌晨的河边低声吟唱BECAUSE I LOVE YOU的段知澄,是那个人。每当我反复想起那首歌的时候;我总是遗憾,以为我们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时间彼此擦肩一瞬;错过一生。
但是我现在却突然明白了,错过的人,终究不是你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他会从你生命里断然离开,流落到别人的世界里,主演着另一个脚本,另外一场,爱情养成的游戏。
我注视着芬丹凝视我的那双湛蓝的眸子,想着这个人甚至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着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此刻会带给我如此的悸动,他的体温会如此温暖我的心呢。
我注视着他,想起他曾经被迫接受过我的拥抱,听过我情急冒充的挽歌,把我从亡灵的地牢里救出来,在森林的深处和我分享过一个温情的吻,在朝阳初升时握着我的手……也曾经在得知我顶着的那个恶魔领主的头衔时,气急地向我劈下一记“光明圣言”,然后当我化身为伊拉娅来为难他、向他寻仇的时候,才发现他在分别后的追悔痛惜——
呵,芬丹,这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游戏脚本中的隐藏剧情么。
我微微低下了头,望着手里的莎草纸,轻笑道:“原来,这个游戏,是个恋爱养成游戏啊——”
那首歌里唱道,为什么对流星许愿却从来没实现,为什么英勇的骑士会比龙还危险?我当然知道这世界不会完美无瑕,我只求爱情能够不要那么样复杂——
然后我突然想起泽希尔在某个过场动画里的笑谑。他面对着一群敌意满满的堕落圣堂骑士,还依然潇洒自如地玩笑道:你们这些骑士都一个样,总是压抑自己的感情……
这个奇怪的念头与先前的歌词严丝合缝地叠加在一起,令我不由得低头微笑了。
我的笑容仿佛令芬丹有丝紧张,他脸上的所有情绪都隐没了,只有一张绷得紧紧,显得十分严厉死板且不好接近的面皮。
我慢慢收住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深深地注视着他的面容,一字一句地问道:“当一个精灵成年时,会发生什么事?”
芬丹十分意外地怔了一怔,然后,一抹笑意染上了他的眉间,使得他的面容放松下来,显得格外柔和。
他清清楚楚地说道:“他会结婚。”
我停顿了一霎,极浅的笑纹在我唇角悄悄蔓延开来。
“我一直想问,那天,在吉勒丹郊外的森林里,那名来报信的剑舞者飞奔过来之前,你向着我的脸伸出手来……那个时候,你究竟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呢。”
那时,他的脸上潮红未褪,他的湛蓝眼眸幽深似海,他的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说:黛蕾尔,你……
而那一刻,至今,我仍记得。
芬丹愣怔了一瞬,脸上的神情慢慢柔和下来,眼里带了一丝怅然一丝追忆,低声说道:“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这样的话……”
他长长叹息,静静地凝视着我,清清楚楚地说道:“我只想问,黛蕾尔,你也……喜欢我吗?”
我如遭电殛。
他说,你“也”喜欢我吗?
那么,那就代表着他其实已经喜欢我了,是么,是么。
我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如果我不是黛蕾尔,你也会喜欢我么?”
芬丹定定地凝视了我许久,然后慢慢地说:“即使你的外形不再是黛蕾尔,你也仍旧是我所知道的那个人……黛蕾尔其实就是你,没有你的话,‘黛蕾尔’只不过是一具无生命的躯壳而已……我站在这里,并不因为你是精灵游侠或者‘蜂群女王’。你明白么?”
我又眨了眨眼睛,仿佛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落进了我的眼睛里去,刺得我的双眼发酸发痛。
我低头望着他支撑在围栏上的左手,缓缓把自己的右手移了过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我的咽喉里似乎哽着一个硬块,令我的声音莫名地有些低哑。我说:“我明白了。”
从那一天开始,无数日子已经过去了。恶魔的势力疯涨而后消亡,很多人为之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每一个人都挣扎在老天给定的剧情漩涡里艰难求生,千山万水,好在我们终于能够这样重逢。
不过按照惯例,那些狗血偶像剧里一般男女主角要倾诉衷肠的时候,总会有些不识相的路人甲适时出现搅局的。就连当初在哈尔利斯城外的湖畔,雷拉格要和小白女王依依话别的时候,旁边不也杵了伊拉娅、我和芬丹三个巨大电灯泡么?
不过来的人还是很出乎我意料之外。居然不是芬丹那个心腹花花刺青男加兰,也不是依旧负责塞利斯塔拉的城防,且看来对芬丹贼心——啊不,倾慕之心——不死的安雯,更不是资格最老的游侠、终日苦大仇深的塔兰纳,而是近来专管刺探情报的韦恩加尔。
在一众游侠里,他的打扮最近似于芬丹。同样身后背着箭筒,由顶至踵罩着树叶做成的带兜帽的绿色披风,脸上同样画了几道绿色纹路,看上去像是迷彩风格,颇为现代派。
他和芬丹一样永恒面瘫,所不同的是芬丹在我面前愈来愈多地显露出各种各样的情绪,然而韦恩加尔的脸色却永远死板板,像罩着一个面具。他径直走到芬丹身旁,似乎像是压根没看见还有一个我在场,且把手覆盖在芬丹手上一样,语气平板地开始汇报一些紧急事宜。
芬丹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似是一边听取韦恩加尔的汇报,一边继续漫不经心地向外随意眺望着塞利斯塔拉的夜色一般。我凝神听了一会儿,韦恩加尔所说的无非都是一些扫除恶魔残余势力,或者小股流窜亡灵作祟之类的老生常谈。我很快失去了兴趣。
芬丹倒是听得十分认真,不时露出沉吟的神色。及待韦恩加尔提到了埃尔韦尔这个地名以及突然出现在那里的黑暗精灵领袖雷拉格的名字之时,芬丹的脸色突然一凝,随即举起右手,止住了韦恩加尔的汇报。
他飞快转头扫了我一眼。我心知肚明这是因为韦恩加尔提起了雷拉格的关系,因此尽量维持面部的肌肉一动不动。
我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芬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眼神里先前不自觉带着的一线凌厉逐渐淡去,对韦恩加尔简单地说:“我们到国会议事厅里去谈。”
韦恩加尔应了一声。不过他迟疑了一下,一向谨慎而刻板的面容上终于掠过一丝混杂了犹豫、探究和深思的神色,忽然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他异样的眼神落到我和芬丹的手上,一瞬间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又忍住,只是吞吞吐吐地说:“近日来,独角兽帝国的宫廷里,似乎针对我国……还有芬丹大人您,产生了一些传言……”
我有点意外。芬丹似乎更是吃惊似的,目光如电,扫了韦恩加尔一眼,想了想,突然说道:“这些,也等会儿在议事厅里再谈。”
我笑了笑,主动把覆盖在他左手背上的那只手缩了回来。芬丹的神情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讶异,他看了一眼我的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终究忍住了,大步在前向下楼的楼梯走过去。韦恩加尔跟在他身后,很快他们两人又转过了那两道花碑,身影消失在其后。
☆、328323
芬丹又开始忙碌了。
他一连忙碌了好些天。
自从接到密报说雷拉格已经出现在艾罗兰的港口城市埃尔韦尔,并且出了大价钱;开始打造一艘华丽结实的海船之后;芬丹就终日泡在国会的各种议事厅里,一会儿召集那些白胡子的德鲁伊长老和高阶德鲁伊们开会;一会儿单独接见不同的精灵游侠;一会儿吩咐他那个心腹花花刺青男加兰出去帮他办事;把加兰也折腾得脚不沾地。
在这一片热火朝天建设祖国的热潮里,我却是那个有意无意被忽略了的人。
在塞利斯塔拉的每位精灵游侠几乎各自都领着一摊子事务在忙,就连那个已经被我击败的前情敌安雯都天天领着人四处巡视塞利斯塔拉的城防,加固工事;训练新兵之类的。我不得不说这些精灵们真是居安思危这条理论的最好实践者,和平时期仍然训练不辍;难怪精灵王国艾罗兰在历次恶魔入侵的世界大战中历经风浪却屹立不摇,总是担任抵抗恶魔的中流砥柱。
但是在这群每个人都有任务,都在大公无私为国出力的精灵中间,我的投置闲散就显得太显眼了。
虽然大家都体谅我在之前抵抗恶魔的战斗中冲得太猛拼得太狠,乃至受了N多回大大小小的伤,理应在这终于到来的和平时期多多休养生息,暂时不宜操劳。可是我也怀着别样的心思——假如我真的想要走一步看一步,暂时以黛蕾尔的身份出没于艾罗兰的话,我就不能长期躺在以前的功劳簿上睡大觉。尤其是眼下整个艾罗兰群龙无首得太久,恶魔又已被消灭,于是劝进芬丹自立为王的声浪又一波高似一波地掀了起来。我虽然觉得以芬丹在资料片中剖述心迹的台词来判断,他未必会真的接受大家的劝进,但是情势也是明摆在那里的——他不当这个国王的话,放眼艾罗兰,还能有谁比他更有资格?
所以也不能不事先打打基础,以防万一。
虽然我扪心自问,确实没有存着梦想一步登天,当上艾罗兰王后的心思,可是假如芬丹真的却不过民意呢?我可不能让他跟艾罗兰的那些前任贤王一样,剩男一辈子。
当然艾罗兰的精灵们早已习惯了只有国王而没有王后——贤明英勇的先王阿拉伦陛下就单身了一辈子——可是作为精灵族里除了芬丹之外唯一因着自己在“伊莎贝尔女王之战”里的功绩而获得独角兽帝国授勋的游侠,我得给自己打造同样闪光的形象和热烈的声望,让艾罗兰的那些树精灵们顺利接受我俘获他们心目中的头号大英雄的事实。
所以我卯起一股劲,气势磅礴地去找芬丹申请任务了。
我砰地一声推开芬丹那间用作办公的偏厅大门,发现自己来得正是时候。此刻室内除了芬丹仍在伏案写写画画之外,居然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我溜着墙边蹭到芬丹那张用巨大的古树雕成的书桌旁边,陪着笑说:“嘿嘿,芬丹,你怎么没有召见其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