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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争执的两方,总是要有一个失败者的。所以,现在艾罗兰的王位就只好继续空悬了。
作为一个人族,我不再拥有加入塞利斯塔拉国会议事的资格。所以我十分遗憾地,没能亲眼目睹当芬丹在规模很大的议事会议上,公开正式宣布他隐退的最终决定时,那群单纯热血,一心信赖他追随他的小绿人儿们的各种反应。
所以我决心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地去骚扰芬丹,直到他满足我合理的好奇心,告诉我那天在塞利斯塔拉的国会议事厅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为止。
我轻车熟路地在林间小径上左绕右绕,最后拐过一个大弯——
一片林间空地就这么有些突兀地呈现在我眼前。空地上有一座古朴的小木屋,衬着四周高耸入云的绿树和屋前如茵的青草,清晨的草叶上甚至沾着点点晶莹的露珠,在初升的明亮阳光下反射出灿烂晶莹的亮色光芒,就如同一条奇妙而柔软的淡金色绒毯,在我面前铺展开来,仿佛无声地邀请着我踏过它,走向那座小木屋。
我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美景和大自然无声的邀请。
我轻快地踏过草坪,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小木屋的台阶,轻叩了两声木门,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冷哼。
我大喇喇地打开房门进去,发现芬丹已经起身,此刻正坐在外间的那张巨大的木桌前。桌上一如既往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莎草纸卷和羊皮纸卷。听见我开门的声音,他也吝于抬头赏我一瞥,继续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在一张莎草纸上沙沙地写着什么。
我笑嘻嘻地站在他桌前。不过他继续无视我。在当了一阵子空气之后,我终于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了。
我直接从桌面上探身过去,五指大张,啪地一声拍在他正书写的那张纸上。
芬丹正在处理的正事被我打断,终于皱着眉头抬起眼来,略有不耐地扫了我一眼,说道:“什么事?”
哦,好冷淡的表现。
我好脾气地笑眯眯回答他:“没事就不能来打扰你吗?”
芬丹狠狠横了我一眼,继续低下头——但是我的魔爪正按在他打算处理的那份文件上,挡住了一多半内容。他语气不悦地说道:“擅自离开自己的领地,非法穿越两国的边境——这就是你做的好事?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举动有一天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吃了一惊,“谁又向你告我的状了?……我发誓我已经很久没有作怪了。至于我擅自练习‘次元之旅’这个鸡肋魔法的这点小问题,我猜是不会有人为我这个炮灰路人甲费什么心思的——”
芬丹怫然,“你还想作怪?!你难不成还以为独角兽帝国的女王会容忍你那些和常人不同的无理行为?!你要知道你已经不在艾罗兰了,没有人会庇护你的错误行为!……”
我喜滋滋地俯身过去,贴近他面前,问道:“芬丹,你终于肯承认你愿意容忍和庇护我了么?即使我做错了事情?”
我不按常理出牌的应对看上去简直让他恼火万分。芬丹的脸色沉了下来,啪地一声丢开手中的羽毛笔,抬起头来瞪视着我。
“你认为独角兽帝国会接受他们的子民公然去寻求一个森林精灵提供的保护?”
我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变得轻蔑了一些,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说道:“我相信英明神武的法蕾妲女王陛下不会让她亲爱的叔叔当年的遭遇在我身上重演。”
芬丹倒抽了一口气,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冲我的脸咆哮起来,似乎对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显得极为恼怒。
“你哪里来的这么盲目自大的信心?!”
我这次是真正有点惊讶了,表情和态度都为之一正,仔细观察着他表情里的细微之处,有点不敢置信。“芬丹,你……你不信任法蕾妲女王?”
芬丹一时语塞,片刻之后才愤愤地抿起嘴唇,把脸撇到一边去。“……艾罗兰的精灵不会真正毫无保留地去相信一个连自己的家人都可以下手去伤害的人,不管她的地位有多么崇高也一样——更不要说她伤害的人是在追求真正的正义……”
哦哦哦。真傲娇。我想着,忍不住微笑起来。
我笑眯眯地、态度温和地安抚着这个炸了毛的严厉古板肌肉男。“哦,芬丹,别替我担心。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虽然没和女王陛下交过手,但我确信一旦打起来的话我不会输给她——她可比拜娅拉的本领差多了;而拜娅拉不是也没有在我身上占到过什么便宜吗?”
芬丹怒气冲冲地截断我自大的言辞,“当然,拜娅拉可没真正赢过你——她只是从你手里把‘狮鹫之心’硬抢了过去而已!而你却不得不借用一个等级低微、只会自高自大地用言论打击敌人的女英雄的躯壳狼狈逃离!……”
哦哦,这句话可把正在塔伦嘉德王庭里安度晚年——啊不,是享受和平生活的玫芙女爵也给捎上了。
真无情啊,这个绿色严厉古板无情肌肉男。玫芙女爵可是对他还有过那么一点点意思的,对于一个隐秘的爱慕者来说,他的态度太令人伤心了——
我挑起了眉。今天一大早他的火气就这么旺盛,难道真的有什么事不对劲?
我狡狯地笑了起来,“芬丹,你这么形容玫芙女爵,她听到之后会哭的——你也许不知道,在我和她共享一个躯壳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妙的秘密。当年你出使塔伦嘉德宫廷的时候,想必是英明神武光风霁月的一代正义大英雄形象吧——而这种形象,可是会给你赢来姑娘们的隐秘仰慕的。”
芬丹一愣,原先那股火气没来由地被我抛出的八卦打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化为一点含着尴尬的愤怒,拍桌吼道:“什么仰慕!哪有那种事!你以为我和你那个不成器的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追求者一样,到处招摇卖弄,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么!!”
哦?!我的耳朵动了动,敏锐地从中获得了一线有用的信息。
“你说……拉特格?”我笑眯眯地问他,“这件事跟拉特格有什么关系?”
芬丹气愤愤地把脸撇向一边,下颌绷紧了不再看我,怒气冲冲重新抽出一张写满字的羊皮纸,手里攥着羽毛笔,用力地在那张可怜的纸上写写划划,看样子即使再厚实的羊皮也快要承受不住他笔尖下流泻出来的怒火。
看着他这种怒气勃发的样子,我真切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1月23日更新:
很抱歉又停了许久。。。
自从上次更新之后,宝宝就生了一个多月的病。。。
他每一次有恙,都是对我的一次漫长而痛苦的折磨。
我但愿他能平平安安无病无痛地一直长大。。。
后来写了两稿,都不满意,总觉得太平淡了,而且貌似还有什么伏笔木有收完。。。
现在贴出来的是第三稿,也许大家还觉得有遗憾之处,不过我已经尽力了。。。
春节快到了,育儿嫂要回家,我只能独立对付家里这个难缠的小爷了。。。
没有长辈帮手,总觉得力有不逮,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来了。。。
所以比较连贯的更新,有可能要等到育儿嫂一个月以后回来,我才有空腾出手来继续写。。。
这么大的宝宝最是缠人,一秒钟没看他就能弄出点什么事来。。。
而且他还不知道危险,脑袋都磕在柜子上六七次了,也不知道下次躲开柜子。
他还认生得很,别人来他都不要,扯着嗓子拼命地哭。。。
一想到要跟他独力奋斗一个月,我就觉得愁云压顶。
下次更新:春节当天~~
☆、356350
其实我真的很无辜啊。拉特格是独角兽帝国法蕾妲女王亲封的骑士;又因为他在伊莎贝尔女王之战中“于漫长的黑暗中自始至终没有放弃希望、抗争与对伟大的艾尔拉思的忠诚信仰”而被最终晋封为侯爵,其爵位如今还在我之上;这么一个人跑到我的地盘上登门拜访;我能直截了当就把他拒之门外么?何况他声称他“只是刚巧路过,所以前来礼节性地拜访以表达自己的善意”,我要是给他来一顿闭门羹;岂不是显得毫无理由地冷酷且不近人情?
而且拉特格确实是位十分知情识趣的客人。当我很快从自己的住所里迎出门外之后,看见的他居然穿着一袭华丽的贵族服饰;全身上下绝对是按照他的爵位和骑士的头衔庄重地装扮起来的。然后他当着一大堆人的面;举止十分绅士地亲吻我的手背;大声表示他对我一如既往的敬慕与支持之意。
我很快明白了他真正的用意。
我的真面目是“艾罗兰的蜂群女王黛蕾尔”这件事,想必如今在塔伦嘉德宫廷里的有心人中,也不算是难以打探得到的秘密。我以人族的身份只能在独角兽帝国落脚;这本来对于独角兽帝国与艾罗兰王国而言,就都是一件有点尴尬而难以很好处理的事情。虽然是法蕾妲女王亲封的女伯爵,我却从未去塔伦嘉德宫廷正式觐见过她,也从未像其他贵族一样接受过她的旨意或命令去办某件事情。我名义上是独角兽帝国的女伯爵,名下那块小小的封地也确实是独角兽帝国的领土,实际上却不受法蕾妲女王的管辖。
这样的一个身份奇特的人,即使身后有着大家心知肚明的精灵王国艾罗兰的隐秘支持,在独角兽帝国里长居,不能说是非我族类,但却能给某些有心人带来一种其心必异的疑虑。这正是我所困扰的事情,也正是今天芬丹一开始之所以发飙的症结所在。
而拉特格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下仍然大张旗鼓、全副武装地前来正式拜访我,所想要传达的用意和讯息也十分明确——他与我拥有非同一般的战斗情谊,而在大战结束后的漫长时光里,他仍然愿意随时为了这份情谊而尽他所能地支持我消灭一切恶意的质疑。
我很感动。十分感动。
除了芬丹以外,他是第一个公开大声说出他信任我、支持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的人。即使雷拉格帮过我再多的忙,他也从未运用过他的影响力为我正名。实际上,他自己就是一个不太在意自己的名誉和别人的质疑的人。所以我的名誉和人格受到再多的质疑,他也不会认为那构成什么问题,自然也不需要解决。
但是,他是这个游戏里的大英雄,超脱于一切普通角色之上的存在。他才是这个游戏里最后的赢家,虽然他往后要为了他得来不易的胜利而继续付出更多的东西。而我们只是凡人,脱去了所有赖以伪装的华美躯壳之后,仍然要在这个虚幻的现实世界里,在没有任何金手指和主角光环的情况下继续艰辛地生存下去。
我想这种即使已经站在高处,却始终害怕自己踩不到坚实的地面,担心有一天一觉醒来自己已经坠落尘埃中的隐忧,雷拉格不会懂,作为艾罗兰第一人和名震亚山大陆的大英雄的芬丹也不会懂。我所熟识的人之中,只有曾经浪迹天涯,流落在破败的难民营里隐藏身份,蛰伏等待逆袭之机的拉特格,大概才会明白。
我回想起昨天他突然前来拜访我时的情景。
昨天我正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在住处闲呆着。边境地带自然没有事先预备好的可以供贵族入住的宅邸,我也不是那种很挑剔的人,所以只是把一座废弃已久,还坍了半边的两层小楼认真修缮了一下,什么随从啊仆役啊听差啊一整套贵族配备的家奴全部欠奉,就单身拎包入住了——没错,是单身。
芬丹作为艾罗兰第一人,虽然坚决推辞了那顶王冠,但除他之外,艾罗兰无人拥有足够的资格戴上它。于是他现在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