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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谢大人!——总归谢大人才是我军主帅,那个女人只是军师而已,既然军师不与我等部将商讨军情,那么我等就只有去找主帅了!”
“你疯了?”梁乘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冯何的袖子,警告道,“你这么做岂不是不给二夫人面子么?——你要知道,二夫人总归是谢大人的妻房……”
“那又如何?反正我觉得谢大人是个讲道理的大官!”
“你……唉!”望了一眼气呼呼的冯何,梁乘微微摇了摇头,忽而心下一动,问道,“说起来,谢大人这几日还在长江上游的钓鱼么?”
“对!”屋内响起一个回答。
“这样啊……”梁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而面色一愣,古怪问道,“王淮,方才是你……说的?”
“……”王淮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与帐内其余部将一脸古怪地转过头去,目瞪口呆地望着在帐口处,一身刺客装束的漠飞正环抱着双臂,目光冷漠地瞧着他们。
“呃,漠……漠都尉?”望着漠飞那冰冷的眼眸,梁乘脸上勉强堆起几分笑容,抱抱拳尴尬说道,“漠都尉何时到的?”
“漠某眼下还未恢复司都尉官职,当不起梁乘将军此礼!——至于何时到的……”说着话,漠飞瞥了一眼冯何,淡淡说道,“大概就是那句,【先前就瞧着那漠飞阴阳怪气的,如今二夫人到了营中,他就跟全营最大似的!】”
“……”冯何整张脸憋地通红,倒不是怕被漠飞嫉恨,只是,他总归是正统的大周军人出身,在背后说人闲话,还被对方听得清清楚楚,这实在令他极为尴尬。
不单冯何尴尬,此刻帐内像梁乘、王淮等另外四位将军亦是万分尴尬,不知该如何说话缓解气氛。
而就在这时,漠飞却率先开口了。
“行了!——你等马上跟我走,二夫人有事召你等!”说着,漠飞转身离开了帐篷。
“漠都尉且慢!”
“……”听闻梁乘呼唤,漠飞停下脚步望了一眼帐内众将,淡淡说道,“在背后说我漠飞的人多了,不差你们几个,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你等私下议论二夫人的不是,可别指望我会替你等隐瞒!”
梁乘讪讪一笑,连连点头称是,继而小心翼翼问道,“方才是我等的不是……那个,二夫人召我等,是终于打算出兵了么?”
“唔!——今日出兵!”漠飞点了点头,在望了一眼众将后,又补充道,“我也是方才才知道的!——并非针对你等,二夫人用兵素来不与旁人商议,我等做部下的,只要奉命行事就好!”
梁乘闻言一愣,他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费国善意的提醒,隐约有点明白了什么。
“是……末将明白了!”
“走吧!——二夫人最不喜久等!”
“是是……”
一刻之后,梁乘、王淮、冯何一行人跟着漠飞来到了南营的帅帐,只见在帐外,唐皓、苏信、李景、张栋等一些从冀州军临时调过来的将领早已等候在外,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是出兵吧?”
“我猜是要出兵了!”
“这还用猜?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怎么回事?连这些曾经的老部将,那位二夫人都不曾透露什么么?
意识到自己等人并非是受到排挤,梁乘的心情好了许多,抱抱拳应了上去,与唐皓见礼。
“唐副帅!”
“梁乘将军?”唐皓笑着抱拳回礼,继而转头对身旁那几名将领说道,“连梁乘将军都来了,不会错了,必定是事关出兵之事!”
“是啊是啊!”众将领纷纷点头。
可能是从唐皓的话中听出了些什么,梁乘小心验证着自己的猜测。
“唐副帅,难不成,诸位将军也不知具体?”
“梁乘将军是初次在二夫人手底下任差事吧?哦,对对,梁乘将军确实是第一回……”自嘲一笑,唐皓拍了怕自己脑门,低声说道,“这么说吧,二夫人可是一位算无遗策的奇女子,但是呢,她不喜提前将战时的任务向部将交代,说一旦所谋之事泄露,会影响到她整个计划……总之,待会我等只要记下二夫人吩咐的事就好,按命行事,莫要做多余的事……”
听着唐皓那句与费国大致无异的话,梁乘缓缓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帅帐一撩,小丫头王馨从帐内冲了出来,双手叉腰,颇有气势注视着帐外的将军们。
看得出来,小丫头显得有些拘束,一脸的惴惴不安,好在帐外的部将也算是人精,哪里会不明白小丫头从帐内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当下就停止了议论,静静地注视着她。
“咳!”学着谢安的架势故意咳嗽一声,小丫头依旧双手叉腰,大刺刺地说道,“我嫂子……不不不,不对,是军师,唔,军师命众将军入帐!”
望着她慌慌张张的模样,众将心中感觉好笑,但又不好笑出来,一个个憋着笑,恭恭敬敬地抱拳,齐声说道,“是!”
享受了一回大将待遇的小丫头眉开眼笑地拉起帐幕,见此,众将领整了整衣甲,陆陆续续走入帐内。
只见在帐内,长孙湘雨高卧于主位之上,笑眯眯地望着众人。
她的笑容堪称暖人心扉,可一瞧见主位旁那环抱双臂而立的漠飞,梁乘、冯何、王淮等人感觉心中有些发憷。
“末将等见过二夫人!”
“唔!”长孙湘雨点了点头,折扇一指帐内座位,轻声说道,“坐!”
“多谢二夫人!”
入座之后,长孙湘雨瞥了一眼梁乘、冯何等人,似笑非笑说道,“梁乘将军,冯何将军,听漠飞说,你等私下对妾身颇有意见?”
“呃,不是,不是……”梁乘闻言连忙起身解释道,“末将等人只是纳闷……哦,不不,是着急……我军到此近二十日,二夫人却命我等按兵不动,末将等人心中着急,是故……”
“是故便私下埋汰妾身?说妾身的不是?”长孙湘雨咯咯笑道,“妾身还听说,你等有意要绕开妾身,向妾身的夫君大人告状?”
梁乘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只好保持沉默。
“……”在秦可儿的搀扶下,长孙湘雨换了一个姿势坐在主位上,语气逐渐泛冷,说道,“怎么说呢,妾身不在乎是否有人在背后说妾身的不是,但是,倘若是向妾身的夫君大人告状……这就另当别论了!——明白了么?”
“末将明白了!”
“很好!”满意地点了点头,长孙湘雨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沉声说道,“正如诸位所猜测的,今日,我军要对江陵展开攻势,争取……不,务必要在一日之内拿下江陵!”
“一日之内拿下江陵?”大梁军的将领们惊呼一声,哪怕是身为主将的梁乘亦是一脸的惊色。
“……”可能是因为话被打断,长孙湘雨有些不悦地瞧了一眼梁乘等人。
“江陵城乃荆州重城,城墙坚固,更何况城内有四万江陵兵与五万太平军,如何能在……”说了半截,梁乘忽然察觉到帐内寂静地可怕,环首一瞧,却发现唐皓、张栋等冀州军将领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有所察觉他偷偷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这才注意到长孙湘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末将多嘴了……请二夫人继续!”梁乘讪讪地闭了上嘴。
“继续方才的话题……”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梁乘,长孙湘雨继续说道,“此番对江陵用兵,不出意外的话,我军势必能够拿下江陵,不过呢,城中的粮草恐怕是拿不到了,这一点无所谓,此次的战略目标是全歼楚王李彦的四万江陵兵,顺便削弱天上姬的刘晴手底下的兵力……”说着,她便将水淹江陵的计划一五一十告诉了帐内众人,只听得帐内众将抽气惊叹不已。
“原……原来二夫人早已胸有成竹?”冯何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孙湘雨,忽然,他站起身来,朝着长孙湘雨行了一记大礼,作为私底下议论长孙湘雨不是的赔罪。
“呵!”长孙湘雨淡淡一笑,玩笑般地说道,“背地里议论妾身的人多了,若是妾身一个个与其计长较短,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只要别在妾身夫君大人面前说妾身的不是,妾身自然不会与其一般见识……好了,闲话到此为止,梁乘,你等这段日子辅佐妾身的夫君大人,功高劳苦,事实上,夫君大人也多次与妾身谈及过你等,因此,妾身在此给你等一个便宜,送你等一个大功劳,权当是答谢你等!”
“这……”眼瞅着唐皓等将领眼中的羡慕之色,梁乘等人面色动容,恭敬说道,“不敢不敢,我等先前也只是奉命行事……二夫人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
“客气什么?冀州军是我夫的老部下,你们大梁军不也是么?——妾身说话不喜拐弯抹角,这样吧,你等自己选吧,究竟是想要攻克江陵的功勋,还是想要全歼【三王】之一、楚王李彦四万江陵兵的功勋?”
“这有何不同么?”嘀咕了一句,梁乘细想了一下,抱拳说道,“末将请缨攻伐江陵!”
“……”深深地望了一眼梁乘,长孙湘雨轻笑着说道,“果然如妾身夫君大人所言,梁乘将军是一位心忧战局、以大局为重的将军!——不过梁乘啊,你恐怕是误会了,攻伐江陵,并未就会有一番恶战!”
“呃?”梁乘愣了愣,正想细问,却见长孙湘雨已将视线转到了唐皓他们那里。
“唐皓,大梁军选择了江陵,那么,叛王李彦的脑袋,就得麻烦你替妾身拿下了!”
“末将遵命!”唐皓抱拳领命。
望着一副胜券在握表情的长孙湘雨,梁乘微微皱了皱眉,他实在想不通,攻伐江陵与剿灭叛王李彦,这怎么会是两件事呢?
攻打江陵城,不就意味着要与叛王李彦打仗么?
想不通,想不通……
“放水!”一个时辰后,在长江上游的水坝,这座李贤原本用来阻拦江水捕鱼的水坝,冀州军将领唐皓下达了捣毁水坝的命令。
一时,蓄了将近两个月的江水,仿佛脱缰的野马群般,咆哮着往下游冲去,甚至于有几个负责捣毁水坝的士卒不慎被江水冲走,好在他们腰间系着绳索,否则,恐怕连尸首都找不着。
“嘿呦,嘿呦……”在中游位置,梁乘望着那数百士卒将最后一艘兵船拉到制定位置,望着登船的士卒拉开了兵船上罩着的青布,心中感慨万千。
他不是没见过这些盖着青布的庞然大物,事实上他见过好多回,只不过,一次都没有想到那竟然会是船。
怎么可能会造船嘛?攻伐城池,想想都应该是造井阑吧?
“将军,水来了!”
梁乘点了点头,问道,“将士们都上船了么?”
“启禀将军,皆已登船!”
“好,传令下去,注意船与船之间的距离,警惕第一波洪水的冲击,我大梁军皆是好儿郎,战死江陵城头,为国捐躯,那是死得其所,不过若是溺死在洪水中,这会叫人笑掉大牙的!——都给我抓紧了!”
“是,将军!”船上响起了士卒们的哄笑声。
正如梁乘所想的,第一波洪水到时,数百艘战船乱成一团,不过待一刻之后水势稍微稳定了一些后,梁乘心中的紧张与顾虑这才缓缓消退。
数百艘大船,载着数万大梁军,一路朝着处于下游的江陵城而去。
平原之上行舟,梁乘从未没有过这种体验。
望着周遭的一切已变成汪洋大海,大梁军将领王淮神色颇有些激动,带着几分欣喜说道,“这回,就算江陵城城墙再高,也拦不住我军!”
“可不是嘛……”
眼瞅着水势在区区几个眨眼的工夫已上涨到数丈高,梁乘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