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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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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程判官前来的捕快,便扑上去,一下将那青年撂倒,紧紧压在床上。又有人从床下,搜出一口箱子,打开后,里面尽是华贵的衣裳、还有金银珠宝。

“看来确有其事啊。”程判官哼一声,一摆手道:“带走!”

哗啦一声,便给油七戴上了‘金步摇’,程判官看看那铺长,还有另外三个铺兵道:“你们也一起走一遭吧。”

巡铺兵们地位低下,哪敢跟上峰硬顶,赶紧穿好衣裳,乖乖跟着出了铺房。

路上,那铺长回过神来,凑到程判官身边讨好问道:“大人,油七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程判官本不想理他,无奈这厮聒噪起来没完,只好说道:“泼才在赌场露富了,有人告到府里,说这厮向日精穷,突然暴富,肯定非奸即盗了。”

“哦……”铺长不说话了。这油七才来半年,他也发现最近这小子不对劲,穿的衣服料子很贵,出手也很是阔绰。只是顺手牵羊的事儿,谁也没少干过,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乐得享受他的孝敬了。

‘看来这小子要出事儿了,不过老子又没参与,怕个球。’铺长便放下心来。

一路无话,回到府衙,那胡判官便带着他们,径直到六曹院法曹房中,朝一名穿蓝袍的文官行礼道:“参军,人赃并获了。”

那法曹参军事看看他,才想起油七的案子,点点头道:“先关起来吧。”

“大人,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啊。”铺长大叫道。

“啰嗦什么,得先把前面的忙完了,才轮到你们。”那参军便不再理他们。

“走吧。”程判官有些同情的看看铺长道:“委屈两天吧。”

“大人,帮着说说话,必有重谢。”铺长可怜兮兮道,知府大牢那真是谁蹲谁知道……

“嗯。”程判官点点头。

※※※

有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两天后,法曹便提审了油七。

讯问房中,还是那位参军,身边坐着记录的贴司。

“说说吧,这些是怎么来的?”参军面前的桌上,摆着从油七床下搜到的华贵衣裳,金银珠宝。

油七畏畏缩缩道:“挣得,谁还没件装门面的衣裳。”确实,宋朝虽有穿衣之制,但随着市民越来越富裕,朝廷也管不了人们对绸衣锦袍的追求了,到大街上看看,满大街都是绫罗绸缎,连卖菜的也不例外。

“放屁!”参军啐一口,抄起一件薄如蝉翼,印有精美花纹的绸袍道:“绸子和绸子能一样么?知道这是什么料子?贡绸!寻常人也不是不能买,一尺布一两金,做这一件得多少钱?何况是十几件!你一个小小巡丁,一个月才一贯半的兵饷,就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你也攒不出这些衣裳来!”

“赌钱赢得……”油七换了种说法。

“哪天赢的,在哪个赌坊,可有证人?”参军冷冷道。

“记不清了。”油七小声道。

“看来得帮你回忆一下了。”参军冷哼一声,便有两个官差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膝盖顶在他背上,一人一只手反掰关节,痛得那油七哇哇大叫:“饶命饶命……”

“招是不招?”见这家话连开胃点心都熬不住,参军有些轻蔑道。

“招,啊,断了,断了,我全招……”油七满脸汗珠、嗷嗷大叫道。

“说,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偷来的?”参军道。

“不是偷的,别人赏我的。”油七大叫道:“这是我出力的报酬。”

“出什么力?”参军问道。

见他又支支吾吾,参军哼一声:“用刑!”

“别别别,我招。”油七忒也胆小,投降道:“我原先在东京,给贵人办事,事成后得了这一箱子酬劳,然后就来了西京。”

“东京多好,来西京干甚?”参军沉声问道。

“因为有人要害我,我得出京去躲躲。过了小半年,觉着风声过了,手头又紧,就拿着箱子里的东西用起来。”

“你原先在京城,是做什么的?”参军问道。

“楼下相帮……”也就是妓院酒馆里帮闲的闲汉。

“做的什么事,值这份赏?”参军好奇道。

“这事儿不能说,说了惹麻烦。”油七道。

“嗯?”参军冷哼道。

“我说我说,是刘天王的差事。”油七忙道。

“哪个刘天王?”

“就是当今国舅姓刘讳化啊……”

“刘化?”参军不信道:“你替他做了什么事?”

“那还是去年冬天呢,我在汴京樊楼帮闲,那日正好伺候上刘天王,他打量我半天,突然对我说,他家里有个重病人,婆子占卜后说,要找个属龙的少年去冲邪,病才能痊愈。我就笑道,巧了,小人就是属龙的……”说着他讪讪道:“其实我是属小龙的,但他说事后必当重报。所以我就撒了个谎。”

“说重点。”参军哼一声道。

“我见他说得恳切,就随他上了车。我刚上车,车上的帷幔就放了下来,外面啥也看不见。还让我坐到用竹篾编织的大箱子大约走了十几里。约莫着应该是到了城外,后来接连过了六七个门槛,箱子打开,却不见了刘天王,只有个很贵气的老妇人。”

“随后老妇人就让我用香汤沐浴,还给我拿来了女装。我问这是作甚?她说,这是冲邪需要,得男扮女装。干我们这行的,别说男扮女装了,就是卖屁眼都成……”

“这是什么地方,敢出肮脏之言,掌嘴!”参军啪地一巴掌,把他嘴巴子抽歪了。然后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又看看那贴司道:“你也出去,我来记。”

“这不合规矩……”贴司道,大宋律法规定,司法官员不得单独审讯人犯,必须有书记员在场,以作记录。

“出去!”参军一瞪眼,规矩马上消失。也不知是他这一瞪眼威力大,还是规矩形同虚设。

待所有人都离去,那参军蹲在油七身边,眯眼打量半晌,发现这厮眉清目秀、身材单薄,若是乔装打扮一番,还真像个女人:“继续说。”

“哎……”油七擦擦嘴角的血迹道:“之后一个月,那老妇人便训练我,学女人的动作举止,若是学不好,就不给我饭吃。学的我好长时间,都忘了自己是男是女。”

“……”参军眉头紧锁,他犹豫着,是不是该继续听下去,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没有叫停。

“大概是过年的时候,老妇人终于让我离开那个院子,上了一辆香车,车上还有个和我穿一样衣裳的女子,那女子嘱咐我,一定要按所学的来,如果行差踏错,就死定了。

“等下车的时候,我顿时惊呆了,只见亭台楼榭,雕梁画栋,灯火辉煌,快赶上樊楼气派了。我忙问:‘这是什么地方?’那女子瞪我一眼说:‘天上。’然后就让我闭嘴。跟着她先在个偏僻的小屋子里待了半宿,等到二更天,她让我起来和她一道当值,把我带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里,那里面坐着一位贵妇人,年纪很轻,样子很美……我被留在那里陪她睡了觉。之后接连几天,我都这样白天不准出门,半夜去陪那女子睡觉,住了几天后,她们又像来时那样,把我送了出去。”

“回到家里,刘天王给了我这口箱子,并让我永远忘记这段时间的事情,不然就杀了我。我听了怕极了,当天晚上就没敢在家里睡,结果还真有人闯到我家里,放了把火,把我家给烧了。我知道他们是要杀我灭口,赶紧跑路来了洛阳。”

第434章 丑闻(下)

听完油七的讲述,那参军已是汗湿衣背。

刘天王、扮女人、去宫殿、陪女人睡觉……哪怕是傻子,也能想清楚个中情由了。

呆了半晌,那参军让人把油七单独关押起来,不许任何人与他接触。然后他越过层层上级,直接找到府尹大人禀报。

而此时担任西京留守、河南尹的正是前宰相文彦博!

文相公自从三年前离开汴京,便来到洛阳,负责为大宋看守留都,在他的治理下,这座华夏文明古都,渐渐恢复了昔日的风采。他还邀请天下知名学者文人,来洛阳开坛讲学。三年期间,邵雍、龙昌期、张载、周敦颐、二程等学者云集洛阳,竞相争鸣,著书立说,版行天下,天下学子、负笈而来、求学儒家真义……这座千年古都,隐隐有超过繁华乱人心的汴京城,成为大宋文化之都的架势。

但对于文相公这样的国之大才来说,洛阳城还是小了、这点事儿还是少了,他时常觉着无所事事,只能呼朋引妓,优游林下、整日宴饮……每当此时,他总想起欧阳修的那篇《醉翁亭记》,才深深体会到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苦闷。

这日,文相公正在府中与邵雍说易,两人皆峨冠博带,燃一炉檀香,于茅亭下对坐,神游天地太虚,口中玄妙百般,二位均十分快感。

此时正说到邵雍自创的梅花易数,文彦博问他,为何每卜必中,可有什么心得时,邵雍淡淡道:“人谋有心,鬼谋卜筮无心。人心若与天心合,颠倒阴阳只片时。”

“什么意思?”尽管文彦博号称智者,但在半神半鬼的邵雍面前,总为自己的智商拙计。

这邵雍,正是当年陈恪在岳阳楼上碰到的那位,一转眼八年过去了,他还是那副清瘦潇洒、飘飘欲仙的鬼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听了文相公的话,邵雍轻摇羽扇,笑问道:“今天有没有其它客人来?”

“今日好容易请你过来,讨教易学,早已命人不要打搅。”宋朝的知识分子,将《易经》视为万法源流,所有学问的总纲,认为《易经》水平高,才是真正的大学问。故而在可能是周文王之后,易学水平最高的邵雍面前,向来自负的文彦博,也这样谦虚好学:“即便我儿来此,也会立刻撵他走的。”

邵雍却微笑道:“待会儿会有个小吏来找你,我必须要让位给他,因为这个人你必须要见,而且得单独见。”

这个年代,人们对邵大师的话,那是深信不疑的,文彦博也不例外,便叮嘱儿子文及甫道:“待会儿若有人来,要立即向我禀报!”

没过一会儿,文及甫进来禀报道:“河南府衙法曹参军事求见。”

从九品的芝麻官,在一品大员眼里,可不就是小吏么!

“神了!”文彦博竖起大拇指道:“先生是如何预测到的?”

邵雍淡淡地答了一句:“其心虚明,自能知之。”

“何解?”文彦博心说,非得让你说人话,我才能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惟至诚存心者,其心虚明。有心之用,无心之累,不累于物,乃能如神。”邵雍笑着起身道。

文彦博起身追问道:“没有心,怎么能学呢?”

“你想学无心,就已经有心了。”邵雍大笑道:“我若想教你,也就有心了。”

‘球、球、球!’文彦博大笑起来,心里却大骂道:‘果然是‘最是滑头算命人’,原来这邵雍更是滑头里的祖宗!’方才自己问他,如何才能算得准。邵雍回答说要‘无心’,就是不能怀着目的去算。自己问他,如何学算卦?他说,你想学,就是有心,有心就学不会。我想教,也是‘有心’,有心就教不好。

言而总之,就是有事儿不要找我算卦,也不要学我算卦,更不要让我教你算卦……

“先生留步。”虽然腹诽这厮奸猾透顶,但文彦博对他的本事还是很尊敬的:“不如一起听听,看那小吏找我作甚。”以他的身份,和那参军之间差了数层,越级上报可是大忌,不是了不得的大事,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不听,多知一事便多一份烦恼。”邵雍摇头笑道:“我可不想瞎操心。”说完便洒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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